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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久没有做梦了呢?相原凉子模模糊糊地想着。
梦里面的一切都有些恍惚,相原凉子就像是一个探险者巡游在自己的记忆宫殿。就连许久许久都没有想起过的最初的父母都在冲着自己微笑。
妈妈对着自己看过来的目光摆了摆手。
有什么湿润了眼眶,顺着脸颊缓缓滑过。
啊,自己居然还能够流泪?
相原凉子有些茫然,这一切发生的十分混乱,视觉几度变换,有些时候就像是自己亲自重新快速经历了一遍曾经的经历,有些时候又仿佛拥有了上帝视觉一般,俯视着那些熟悉的画面。
形形色|色的人物走过梦里,那些辜负过的,该感谢的,与自己恩怨纠缠的……都以他们各自的方式加盟自己这场梦的影剧。
心脏处像是泡在温水之中,从未有过的安心温暖流淌在四肢百骸之中,整个人暖洋洋的,带着抛开了包袱的轻松感,不自觉地微笑起来。
黑暗,还是黑暗。
莉可张开五指,按在湿滑的肉壁之上,她用了用力,猛然涌出的粘稠液体骤然加多,灼热的疼痛袭来,“嘶嘶~”轻微的声响响起,手掌火辣辣的,像是被腐蚀掉了一层皮。
“爱丽丝,快出去!”怀里的兔子催促道。
“嗨嗨。”莉可的声音里带着些许愉悦:“就快了,兔子先生。”
她张开嘴,咧起的的嘴角拉长到了耳际,露出了令人胆寒的尖利的牙齿,仿佛是一排锋锐的锯齿,森然冷厉。
她狠狠地向着面前咬去,伴随着血肉的撕咬声,莉可的眼底泛起渴望。
八歧大蛇惨嚎一声,它剧烈地翻滚着,八个脑袋疯狂地舞动,庞大的疼痛感完全占据了它不大的思考力,它像是听见了有谁在自己的肚子里噬咬,清晰的咀嚼声传了过来。
相原凉子倏然睁开眼。
梦境最后留给她的画面是一个Q版的吸血鬼,他穿着燕尾服,披着红色的披风,咧嘴笑着,露出两颗尖牙,一闪即逝。
外面有谁敲了敲棺材。
“该起来了,凉子。”熟悉的声音响起,透过棺盖传来,带着些许沉闷。
是库洛洛·鲁西鲁。
相原凉子有些疑惑,难道是外面的十字架泡多了圣水,居然做了一个温暖的梦?还是说是交给自己这个阵势的家伙的恶作剧?她想起那个搞笑的Q版自画像,有些无奈。
不过还真是危险呢~一直以来都以为自己的心性已经足够坚定,傲慢地嗤笑着曾经看过的动漫里,轻易被光明所动摇,弃暗投明的家伙,但谁知道轮到了自己的头上,竟是如此不堪?
这样可不行呢~抛开所有的借口,相原凉子带着些许懊恼,调侃自己道:“嘛,这还没有开始堕入光明,团长就亲自找上门来,这可不妙啊~”
她轻轻笑了笑,伸手抬起棺盖,刚准备冲着神色莫测的库洛洛打个招呼,脸色就是一变。
相原凉子匆匆道了声抱歉,便消失在原地。
她站在八歧大蛇的死尸边上,身体僵硬,脸色冰寒。她伸出草雉剑,将八歧大蛇翻了一个边,凝视着它肚子上盘口大的血洞。
伤口边缘参差不齐,内里血肉模糊,更像是有什么野兽破开八歧大蛇的肚子,用它锋利的牙齿一点一点啃咬,不慌不忙。
“真是可怕啊!”相原凉子缓和了脸色,颇有些感慨道:“放出了深藏在心底的兽性?真不知道她是怎样走过来的。”
“不过,这也无法抵去你弄死了八歧的仇恨。”相原凉子目光如利剑:“我期待着与你下一次的见面!”
“嘿,你什么时候放了我?”天宫绘里子无精打采地看着伊尔迷。
“直到我可以确定自己的安全。”伊尔迷再次重复了一遍这句话,没有一丝不耐烦。
“啊,你数数从开始到现在,有哪个我们组织里的成员来追踪过你?”天宫绘里子眼珠子转了转:“莉可一直没有过来,看来她和那个奇怪的陌生的女人的战斗不容乐观。你是和她一起从小楼里走出来的,起码比我这个对她一无所知之人要知道的多。而阿诺德……恐怕他一见形势不妙,就会开溜。”
“用他的话来说,生命要高于游戏,他还不想和他那几个储藏室的标本分开。”绘里子耸了耸肩:“他和他们一直都相亲相爱,直到最近才稍减了一些热度。我猜他又再次看上了一件新藏品,而且阿诺德估计对新藏品的喜爱出乎意料的高,连原本的禁脔都有些失宠了,这在以前可从来就没有出现过。”
“嘛嘛,希望他能够有些自知之明,不要去动不能动的人。”天宫绘里子嘴角泛起的弧度有些微妙,夹杂着盎然的趣味和纯粹的恶意。
她兴致勃勃地追问道:“也许,我也可以付账?买下我自己的命?”
伊尔迷并没有解释自己与相原凉子之间的关系,一如既往地没有搭理她,他掏出手机,看了看上面的号码,不动声色。
“诶,不是说伊尔迷·揍敌客是一个财迷么?”绘里子嘀嘀咕咕,声音却恰好可以被听见:“不是应该听见戒尼就两眼放光么?这不科学啊。”
伊尔迷转过头来,看了绘里子一眼。
绘里子连忙回了一个笑脸。
“你觉得我这个提议怎么样?”阿诺德在手机对面嘻嘻笑着:“你可不要看绘里子平时咋咋呼呼,可是应该有的基本素质还是有的。但最重要的还是她的能力。”
阿诺德用一种略带诱惑的语气说道:“你也看过了她的那本书,虽然说现在的主人只是她一个人,可是以后可就说不定了。那本书的能力她只表现出来了一种,我们组织里除了大人谁也没有真的翻看过,说不定还会有不少其他的功能也说不定,到时候就是你们占了一个大便宜耶。”
阿诺德翘起了二郎腿,表情似笑非笑:“等她嫁进了揍敌客家,给你们添上了小孩子,有了血脉的因素,说不定,接下去一辈传一辈,那本奇怪的书就成了揍敌客家的传家宝哩!”
他猥琐地压低了嗓音,带着你我皆知的意味:“你看看她那身材,那屁股,绝对的好生养嘛~”
伊尔迷沉默地听着对方在手机对面絮絮叨叨,他挂断了手机,才抬起头来,看了绘里子一眼。
“是谁的电话?”莫名警觉起来的绘里子有些摸不着头脑:“在说我么?”
伊尔迷转过头去,闭上了眼睛。
夏佐一如既往地穿着他那身整整齐齐的军装,他掂量着手中的长鞭,高筒靴踏在在大理石制的地板上,一下一下,声音回荡。
“你居然可以找到我?”姜子牙摇晃了一下手中的红酒,瞪大了眼睛说道。但下一刻他便笑了起来,少年身的他笑声稚嫩欢悦,却被他压得有些低沉:“啊,我这是第二次对你用这种语气说话了,真是奇妙不是么?”
“上一次被你逃脱了。”夏佐忽然自嘲一笑:“准确来说,上一次你是自己离去了,但是这一次我也应当竭尽全力了,要不然,大人复活我这条命做什么?”
“哼~”姜子牙话语里带着些许失望:“在这个时候,我居然有些欣赏那些热血剧里主角了,好歹他们永远不会缺乏勇气,能够越挫越勇,不像你,还没有尝试过,就给自说自话,给自己定下了失败的结局。”
“临时给敌方说教可不应该是你应该犯下的错误啊。”夏佐有些诧异:“虽然也许我应该对此说一声感谢。”
“我足够欣赏你。”姜子牙笑道:“而且并不惧怕所有的挑战。”
“在灾难来临之前,谁都认为自己足够坚强。”夏佐甩了一下长鞭,表情冷冽:“在战斗开始之前,你不应该相信敌方所说的一切,不论是他或真或假的倾诉,言语有时候会是化作雨露的刀剑,软化你的斗志。”
“哦,你这是给我的忠告么?”姜子牙歪了歪头,他站起身来,一面杏黄色的旗子倏然出现,它快速地卷动起来,绣有云纹的旗身护在姜子牙周身,氤氲的云气腾起,金莲朵朵,旋转落下,姜子牙的声音从中传出,也仿佛带上了湿漉漉的湿气。
旗子挡住了夏佐的长鞭,云气松散,几朵金莲溃败。
“你难道不知道我的身份,便追了出来?”姜子牙询问道。
夏佐带着些奇异的表情端详着旗面,三角形的旗形,杏黄的颜色,他的声音有些古怪:“中央戊己杏黄旗?”
“唔,好眼力!”姜子牙赞道。
“过奖。”夏佐拉长了鞭身,恢复了镇定:“穿越前喜欢看洪荒小说罢了。”
“你一直跟踪着天宫绘里子来到我们的茶话室,足以看得到你的胆大包天了!”夏佐冷冷一笑:“若是那天大人也在其中,也不知道你有几分信心可以逃得出去……”
“五分。”姜子牙的声音插了进来,他十分的冷静,像是在说着一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