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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欣和自然认识华凌,知道这是学院里的风云人物。毕竟华凌性格那么嚣张,从来不知道低调为何物,就差把自己的身份背景写脸上了。
这样的人,追捧的有,反感的自然更有。于欣和很显然就属于反感的那一类。
但此时此刻,于欣和更在意这风云人物的来意,“什么事情?”
“顾宁和齐晖。”华凌轻轻吐出两个名字。
于欣和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我不相信你会很乐意看着他们在一起。”华凌笑得有几分咬牙切齿,“你也想让他们分开,对不对?在这件事上,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
于欣和皱起眉头,沉默了半晌,末了也笑了一下,“我当然想。”
“那么事情就好说了。”华凌高高兴兴地问,“我有个计划,你来搭把手,好不好?”
“不好。”于欣和收回了笑容,果断拒绝。
华凌脸上神情一僵,半晌银牙一咬,“为什么?”
“我是想让他们分开,但是我不想在背后耍什么手段。”于欣和不爽地看了看还围着自己的那些人,又看了眼华凌,“我和你不是一路人,可以放我走了吗?”
说完于欣和也不管对方有什么反应,自己就往外面闯。
虽然他还不知道华凌究竟打着什么算盘,但马上赶去提醒顾宁一下,总是错不了的。
华凌一张脸黑了半晌,忽然又是一笑,“又是一个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家伙……别逼我做得那么绝。”
于欣和充耳不闻,推开了两个人的肩膀,眼看着就要挤到外面。却就在这个时候,两只手从后面抓住了他,同时一块手帕盖住了他的口鼻,传出来一股异样的气味。不过瞬间,于欣和眼前一黑,整个人便软倒在地,都没来得及挣扎。
此时,远在学院另一角的顾宁却还一无所知。
齐晖已经走了有几个小时了,走得急,门窗都没关。顾宁顺便就帮他把屋里多收拾了一下。虽然也没什么可收拾的……这间屋本身就干净,布置也简单,只是顾宁在这屋里逛着逛着,莫名觉得有几分熟悉。
比如齐晖桌上的那个摆件。两个支架吊着一串小铁球,把一边提起来一放,两边小球就开始交替着摆来摆去,摆啊摆的摆不停。顾宁盯了半晌,想起了这玩意的名字——牛顿摆。
顾宁会心一笑。在这个世界,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玩意,却有种出奇熟悉的感觉。他忍不住就盯着它看了许久,那种摆动的节奏有种异样的韵律美,居然怎么也看不腻。
如果不是一个人忽然跑了上来,咚咚咚敲响了隔壁的门,顾宁怕是要盯着这单调的运动一直看下去。
他现在在齐晖的房间,隔壁正被敲着的就是他自家寝室的门了。
结果顾宁推开门出去一看,敲门的人却不认识。
来人看起来很是焦急,一见他出来就问,“这里是住着一个叫顾宁的吗?”
“我就是。”顾宁道,“有事吗?”
对方一愣之后,很快变得又惊又喜,“你是于欣和的好朋友对吗?他经常和我提起你,我是他的同学。”
“欣和?”顾宁惊讶,“他怎么了?”
“他有麻烦了!”对方一把抓住顾宁的手,焦急地道,“我刚才在路上,就看到他被一堆人围在那里……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们两个在班上人缘都挺差的,就想起他以前提过你,你……”
边说着,这人边就把顾宁往外拉,“你快跟我去看看!”
顾宁一听于欣和出事,急得跟什么一样,当即也没起疑,跟着就走了。很快他们就到了于欣和出事的那个地方,顾宁一看地下就杂乱的脚印就知道事情没错,确实有人在这里被包围过,只是现在人群早就散了,人也不知道被带去了哪里。
“你看!”那个说是于欣和同学的家伙忽然一声喊叫,指着草丛里一个黑色的东西。
顾宁走过去,捡起来一看,赫然是于欣和的学生证。
果然是出事了?顾宁心中越发慌乱起来。
“怎么办、怎么办……”那位同学已经在那里急得团团转了。
“别慌。”顾宁强自镇定,指了指地上的脚印,“现在还能看出他们走的是哪个方向。”
“真的吗?”对方闻言总算停止了转圈,“那我们快跟过去看看!”
“最好先通知学院里的人……”
“我去通知!”对方顿时跳起了身,“你先跟着,免得过会儿跟不住了!我马上回来!”
话音刚落,这人就跑没影了,顾宁在后面喊都喊不住。
这下子,顾宁也没有别的选择了。这地方人来人往,风也不小,再多等一会,现在勉强能找到的痕迹或许真的就找不到了。他又实在担心于欣和,当即也没法多想,顺着痕迹就开始追踪。
一开始的时候,顾宁走的还是校内。不一会儿,就到了校门的外面,人烟也逐渐稀少起来。
顾宁起初并没有太过警觉,因为他始终每隔一段距离就能看到一个路人。但是渐渐的,他发现了不对。不知何时,他所看到的“路人”便始终只是一些年轻的男女,而且个个眉眼中都透着一种阴冷凶悍的感觉,明显不是良民。
顾宁心中的不安又扩大了。他发觉自己可能上了当,但对于欣和的担心又使得他无法赶紧转身回去。最终他深吸一口气,壮起胆子,拿出那张于欣和的学生证,走向了边上最近的那个“路人”。
“你好……请问你有看到这个人从这边过去吗?”
对方听完这个问题,抬起头来笑着看他,那笑容中满是嘲讽,“看到了,被带进去了。”
带进去?这个词汇让顾宁又添了几分不安。他忍不住后退几步,寻思着是不是应该先回学院找更多的人。说起来,那个喊着要去通知学院就跑了的家伙……
刚退了这么几步,那些原本被抛在后面的“路人”们忽然又全都冒了出来,堵在他的退路之上,全都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刚才被询问的那人更是直接伸手抓住了顾宁的胳膊,“急着走什么?你这么快就不担心你的‘好友’了吗?”
果然上当了……
这人手劲很大,抓得顾宁手臂发疼。顾宁拼命想要挣脱,却有更多人围了上来,他只能被拖着继续往里走去。
又是一段路后,顾宁被拖入了一栋废弃大楼的大厅中。
身后人狠狠踢了他的双膝一脚。顾宁一声痛呼,忍不住跪到了地上,抬头看着坐在高处的人。
“你这幅狼狈的样子,看得让人舒服多了。”华凌单手托着腮,笑得猖狂,“你就适合这样。”
“是你……”顾宁咬牙。
“可不就是我吗?”华凌哈哈笑了两声,站起身来,走到顾宁面前,“怎么,这么久都没拿你开刀,你就以为我真的对付不了你?你以为你真的够资本和我斗?”
顾宁不想听他废话,直接问道,“欣和在哪?”
华凌扬起手,啪的扇了顾宁一巴掌,“这里没有你问话的份!你别总拿自己太当回事!”
这一巴掌够狠的,顾宁半边脸一下子肿了起来,火辣辣烧的疼。顾宁当然想要反击,但他两只胳臂都被人制住,连站起身都做不到。好半晌,顾宁又问,“这些都是你的人吗?”
“你还真是学不乖啊……”华凌扯着嘴角笑着,特地蹲下来,盯着他看,“他们本身是盘踞在这里的小帮派,但是我能给他们足够的东西,他们就跟着我了。金钱,权利,地位,我什么都可以给。怎么,羡慕吗?”
他指望能够从顾宁眼中看到点什么,可顾宁眼中只有漠视。
啪,华凌忍不住又抽了他一巴掌。
很好,现在顾宁两边脸都肿了。
“你这是什么眼神?你以为你有什么资格拿这种眼神看我!”华凌气得站起了身,又往顾宁肚子上狠狠踢了一脚,“我是华家下一任的家主,天子骄子!你懂什么叫天之骄子吗?就你这种东西,连给我提鞋都不配,你居然还敢给我争!”
顾宁只觉得这一下五脏六腑都在疼,整张脸都皱成了一团。他是那么怕疼的人,这个时候却硬是忍住了,硬是哼都没哼上一声。
好半晌,顾宁缓了过来,又道,“和欣和没有关系,别为难他。”
华凌气得整张脸都扭曲了。
气极之后,他却是反而一笑,再次蹲下来,伸手轻轻拍了拍顾宁的脸,“你啊,就这么担心那家伙吗?”
说着,他一只手在顾宁脸上摸了又摸,另一只手戴上手套,又从兜里掏出一样东西来,“那就用这个来解一解你的相思之苦,如何?”
顾宁一看,那是一柄裁纸刀,上面贴着于欣和的名字。
顾宁竟隐约猜到了他想要做什么。
果然,华凌咯噔咯噔地将刀片推了出来,抵在顾宁脸上,“没了这张脸,你猜齐晖还会不会对你另眼相看?”
可惜啊,这问题顾宁自己也答不出来。
“如果你只是仗着这点本事和他讨点宠,我也不会和你计较。”华凌面色狰狞,“可你太猖狂!你居然还想往上爬!你以为你有那个资格吗?”
刀刃贴在脸上,冰冷冰冷。
顾宁竟然一点都没害怕。他看着贴在刀柄上的名字,看着华凌戴着的那手套,“你想要嫁祸给欣和?”
哗啦,那刀刃一下子就划了下去。冰冷过后有一种火辣的剧痛,血珠从伤口渗出,凝在一起,滑下脖颈,渗进衣领。
顾宁皱了皱眉头,居然还是硬挺过去了。他忽然发觉,其实自己也不是随时随地都那么怕疼。
“是又如何?”华凌笑得扭曲,“因爱生恨,这个动机不错吧?”
“太蠢了。”顾宁道。
哗啦,又是一刀,狠狠划破了顾宁的脸。血流淌下去,领口染红了一片。
顾宁只是眉头微颤。
“你凭什么这么镇定?你凭什么这么镇定!”华凌简直要被他的态度气疯了,好半晌才缓过一口气来,讥讽地笑道,“不过烂命一条,难道你以为还会有人来救你吗?”
顾宁不吭声,只是黑漆漆的眼珠看着他。
“实话不怕告诉你,我那个表哥已经收到信了。但是就凭他,一时半会根本闯不进来。等到他进来了,这边该布置的也都该布置好了。”华凌冷笑着,刃尖终于直接抵上了顾宁的喉头,“还是说,你在指望齐晖?”
顾宁还是没有吭声,但神色有了无法控制的变化。
“你果然还想指望他?哈哈,哈哈哈!我就告诉你吧,你这是做梦!”华凌简直乐不可支,“他赶到那地方,得有几个小时,确认情况,又得有几个小时。哪怕他马上发现上了当,等到他赶回来,至少也得明天早上了!”
顾宁想到齐晖临走前接的那通电话,这才知道,原来那是有人在特地支开他。
“而那个时候……”华凌抬起了刀刃,狠狠朝着顾宁喉咙扎去,“你的尸体已经冷了!”
这一瞬间,顾宁竟然真的有点绝望。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轰隆一声,整栋大楼剧烈一震。却是一股大力从外面袭来,竟直接在墙壁上轰出一个大洞,砖瓦飞溅,烟尘一地。
一个人影从外面冲来,像一颗炮弹,在这千钧一发之刻,一脚把华凌踢出去老远。
齐晖脸色煞白,沾湿的头发贴在额头上,满脸都是冷汗淋漓。
华凌撞到对面的墙上,掉下来的时候直接喷了一大口血。
齐晖回过头来,看到顾宁的模样,脸色顿时又白了一层。他顿时扑了过来,将顾宁搂在怀里,一只手虚按在顾宁脸上。很奇怪的,明明也没见他做什么,顾宁就觉得脸上伤口火辣辣的疼痛感消停了许多。
漫天的烟尘这才缓缓地落下。
顾宁看着齐晖,明明后面都是烟尘,却觉得仿佛看到对方脚踏七彩祥云。
但是又有一些地方很奇怪。比如齐晖先前明明被晒黑了一些,此时却恢复了那种仿佛能透光一样的白皙。又比如齐晖被遮在衣服下面的胸膛,顾宁以前也曾倚靠过,虽然也很硬朗,却不像现在这么硬得硌人,仿佛不是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