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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梁在经过三年夺嫡内乱后,终于以六皇子楚烨登基为帝落下帷幕。
曾经站在风口浪尖上的皇子和朝臣们,也在新君入驻朝堂后迎来了安心太平的好日子;只是这其中,并不包括当年支持大皇子多次暗害六皇子的官宦世家徐家。
换句话来说,在夺嫡这场风波中,徐家站错了队,本以为跟着大皇子混会有口肉吃,却不料到最后大皇子变成六皇子嘴里的肉,而徐家分分钟都有可能会被新君当成碎肉末砍了。
所以,就在天下百姓为庆贺新君登基而欢欣鼓舞时,徐家人人自危,连大门都不敢打开;直到一道圣旨降临,才让宛若死水般的徐家炸开了锅。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徐家长房嫡女才德兼备、姿容妍丽,乃上京贵女之典范,特下旨册封为后,为天下之母仪……。”
徐昭不知自己是怎么领旨谢恩的,所有的意识都在听到封后二字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至于徐家上下也好半天都没从突然砸下来的圣旨中回过味来,直到徐昭的亲爹徐权因为无法承受圣旨上带来的‘噩耗’双眼一白厥过去,众人这才回过神;顿时,本来压抑安静的前厅乱成了粥。
“完了完了!天真要亡我徐家啊……”徐昭的二伯哀嚎一声便哭跪在地上。
“怎么办?怎么办?皇上哪里是要娶徐家的闺女,这分明就是要找徐家算账的前奏啊。”
“早知道最后登基的会是六皇子,当年就不要把事情做的那么绝。”
“现在说这些话又有什么用?为今之计还是赶紧想办法解决吧。”
“怎么解决?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上要我们三更死,神仙也救不了我们到五更。”
“不管怎么样,狡兔还有三窟,不能让徐家就这样没了;想办法把族里的小辈送走,能保住一些就保住一些,千万不能让徐家绝后。”
看着前厅里乱成一团的现象,又听着仿若大限将至的临终挣扎,徐昭在丫鬟小香的搀扶下站起来,捏紧了手中的圣旨,脸色平淡的走出前厅。
小香是了解小姐的,别看小姐此刻神色平静,可她知道恐怕在小姐的内心深处,也正刮着惊涛骇浪。
“小姐,你真的要进宫当皇后吗?”小香扶着徐昭一边往梧桐院里走着一边担心地问。
徐昭稳了稳心神,道:“天下都是他的,何况我这个女人,我有能力说不当吗?”
小香心里一苦,再看向小姐平静的面容却不知该说什么,最后也只能垂了眼眸,尽量不去打扰小姐。
回到梧桐院,徐昭就以身体不适为由躺下歇息;或许是已用最平静的心态面对这场将要到来的噩梦,躺下没多久,徐昭反而真的睡着了。
睡梦中,她像是回到了五年前初次相遇楚烨的时候。
徐家是官宦世家,传到父亲这一代也算是京中权贵,所以她自幼就生活的极好,寻常日子找朋友知己绣绣花、踏踏青,她与楚烨的初次相识就是在一个春意盎然的踏青聚会上。
京郊的风景虽没有塞外那般天高地阔,但对于她们这些生长在闺阁中的女子却也是难得一见的好景致;所以当徐昭应好友相邀出现在京郊聚会上,老远就看见一大帮王侯公子已经玩起来了;而这当中,鲜衣怒马的楚烨立刻闯进她的眼里。
对于这个还算得宠的六皇子徐昭并没有多少了解,只是听闺中好友偶尔提起过,说在皇上的诸位皇子中,六皇子楚烨虽没有可能成为储君,却是京中无数闺女心目中排名最靠前的如意郎君。
因为他文武双全,年纪轻轻就在不少朝臣中积攒了颇高的人气,因为他长相俊美,但凡是他出现在地方寻常男儿都会被比下去,更因为他已成年却不像其他皇子贵胄那般风流花心,听说他连身边伺候的人都是小侍男子,连一个近身照顾的宫女丫鬟都没有。
每每听到好友说起这个楚烨,徐昭都是一副不痛不痒的神态,只有好友说的一脸俏红、吐沫横飞,讲到关键激动之处还会捂着脸‘呀呀’的尖叫两声;那时当她看见好友那副神态,都会忍不住笑出声,不理解一个男人到底有什么样的魅力能让一帮女人为了他如痴如醉、发疯发狂的。
可是,当她真正见到楚烨,她居然没出息的跟闺中好友一样,捂着烫红的脸差点尖叫出声;只觉得像是天上最闪耀的那颗星星掉到了眼前,一瞬间就让她迷花了眼。
——
新君下旨册封徐家嫡女为后的消息一夕之间就传遍了整个京城,一时间唏嘘者有之、惊叹者有之,更有一大堆等着看好戏者;要知道当年六皇子和大皇子争夺帝位,徐家可是站在大皇子这边,现在六皇子登基做了皇帝,不收拾徐家都算是宅心仁厚的了,没想到君心难测,居然给徐家砸了一个这么大的馅饼。
只是,渐渐地也有不少人很快就反应过来;给徐家砸馅饼又怎样?万一这馅饼里包的是毒药暗箭呢;要知道咱们这位新登基的皇上可是出了名的心沉似海,或许人家都不乐意正大光明的收拾徐家,偏偏要想出些另类的法子来折磨徐家上下。
不过,也有些人抱着巴结试探的心态来徐府道贺恭喜;面对一张张虚伪试探的笑脸,徐家人虽心里有苦但也不敢透露,唯有个个腆着张笑脸像是真的蒙受了偌大的皇恩一般,大开中门,迎客送往。
梧桐院里,徐昭坐在香塌上一边跟闺中好友陈府千金陈佳佳一起缝制着精巧的荷包,一边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
陈佳佳也曾是众多暗恋楚烨女子中的一个,看着好友嫁给了自己最想嫁的男人,虽然心里难受,可很快就释怀了,所以才会心气平和的出现在徐昭面前。
“阿昭,你还记得皇上长什么样儿吗?”
徐昭捏在手中的绣花针一顿,眼前浮现天空最耀眼的那颗星星,跟着淡淡的笑了一下:“记不太清楚了,怎么了?”
“我听身边的闺中好友们说,皇上现在更加英武不凡了,尤其是穿着龙袍的样子,跟过去比起来更丰神俊美、气度逼人。”
徐昭道:“他本来就是那样的人。”要不然也不会让她当初第一眼就看花了眼。
陈佳佳更加八卦起来:“但是阿昭,你要嫁给皇上当皇后,那裴家哥哥怎么办?一年前你俩不是还差点议亲了吗?”
裴家哥哥?裴铮?!
徐昭愣住,这几天因为圣旨的关系徐家上下被折腾的人仰马翻,却没有一个人想起裴铮这个人;可现在想来,却是犹如一盆冷水从头浇下,冷的她忍不住一阵寒颤,暗暗咬住红唇。
如果让楚烨知道他的皇后当初差点跟别的男人好了,不知这个君心似海的天子会作何他想?
看徐昭不语,陈佳佳立刻激动地追问道:“阿昭,你不会是没告诉裴哥哥吧?”
“封后诏书这么大的事,只要不是个聋子瞎子都会知道,用不着我来告诉。”徐昭继续低头绣荷包,只是针脚已乱。
陈佳佳着急道:“从别人嘴里听说和从你嘴里说出来可是两回事,阿昭,你别告诉我你真的对裴哥哥无情?当初如果不是裴家后院出了腌臜事,你与他的婚事早就商定好了。”
是啊,如果当初不是有了意外,她现在不是裴铮的妻子就是他的未婚妻,还轮的到楚烨什么事;裴铮啊裴铮,那个温润如玉、似春风朗月般的皎皎男子,终究是他们没有缘分,也是她没那个福气。
就在徐昭在心底勾画着裴铮的一眉一眼,打开的房门口闪过一个青底云面的锦缎,跟着就看见吏部尚书徐大人也就是徐昭的亲生父亲徐权出现,只是让徐昭惊讶的是徐权的身后居然跟着她刚才还在念起的裴铮。
徐昭试想过她和裴铮私会的多种可能,可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会是老父亲牵线让他们相见。
陈佳佳也是愣了一下,一双灵活的眼珠子在徐昭和裴铮身上滚了滚,最后聪明伶俐的对着徐权告知了一声,便领了贴身丫鬟去后院玩了。
徐昭站起身:“爹,你有什么事吗?”
看着屋里再无外人,徐权一个箭步上前,看着面前容貌绝色的亲闺女,两行老泪顿时潸然落下。
徐昭立刻慌了手脚,忙掏出帕子替老父亲擦眼泪:“爹,你好好说话,先别哭好吗?”
徐权一把抱住徐昭的手,哽咽着老嗓子,终于开口道:“闺女,为父都已经想好了,既然皇上要立你为后咱们无法逃避,那就干脆面对;至于你成为皇后后,他想怎么对付咱们徐家,为父也不再害怕躲藏;但为父只有一件事想要求你。”
徐昭道:“爹爹请说。”
“尽快怀上皇子诞下龙裔,为父要不竭余力的在背后下黑手,势必让楚烨那小子提早驾崩。”
徐昭听的心惊肉跳:“爹,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为父当然知道,哼!当初我弄不死他那是他命大,现在想让他去陪先帝也不是不可能;等你诞下龙子,他再一驾崩,到时候你就是太后,我徐家光宗耀祖、光耀门楣的日子指日可待,到时候谁还怕他要整垮我们徐家。”
徐昭觉得亲爹已经朝着不正常的方向扭曲发展了:“爹,弑君可不是儿戏。”
徐权道:“没错,所以为父找来了帮手。”
说话间,一直站着不语的裴铮缓步上前,一双温柔的眼瞳亦如往日般透彻清亮,温文尔雅的气质更平添叫人亲近。
“阿昭,你别怕,一切有我。”
就是有你她才怕呀,徐昭只觉得天雷滚滚,几乎把她轰得外焦里嫩;看着一脸筹谋的父亲,她就差跪在地上给他老人家磕头了;她的亲爹呀,莫不是被楚烨给逼疯了,要不然怎么会联合曾经差点与她结亲的未婚夫一起商量怎么害死她马上就要大婚的新婚丈夫。
史上还未成为皇后就想着要当太后的女人,恐怕除了她也再无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