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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熙还是上了楼,但她可不是去做‘风流鬼’的!她心中怀着是去办正事做大事的无畏心态上了楼,慢慢的走在无人的三楼楼道便想,那秦珏和二皇子不见了就算了,但那史则怎也没影了?说好的会为她‘舍身取义’的呢?现在需要他‘献身’的时候到了,他跑哪去了?等回去了非在林弃面前谗言他几句!
三楼房间,寂静无声,里面点着数只手臂粗的红烛,在烛台上灯影摇红,桌上酒菜齐备,芬香扑鼻。华夫人本是懒散的依窗斜靠,左手抬在眼前似在欣赏那修长又画了精美花纹的指甲,右手二三指还在指甲上轻扶,看到楚云熙敲了一下门,停顿一会才推门进来后又合上房门,华夫人微偏着头斜眼笑看她。
“华夫人,我来了。”楚云熙走到在离华夫人二三步的距离说道。
“漫漫长夜,咱们边吃边聊。”华夫人说完,却并未起身,而是伸出了右手,手背朝上手心向下。
楚云熙看到这手势,试探着上前几步,盯着她右手看了看,心中暗想,什么意思?是说她没留指甲?楚云熙脸色一下就僵了,这也太心急了吧?
华夫人伸着手笑着看楚云熙,等了一会,看她呆呆愣愣的模样无奈说道:“扶!”
楚云熙才反应过来,立刻伸出手臂垫在华夫人手心,弯腰垂头,就是李莲英那太监扶着慈喜老佛爷的那副模样。
华夫人僵了笑,收回手自已站了起来,独自往桌边走。楚云熙看她自已走了,才直身跟上去,坐在华夫人对面。
“这么怕本宫,还上来做什么?”华夫人看着坐对面的人,收了笑意。四张圆木椅子,楚云熙挑最远的,防着她?
“来找华夫人谈事。”楚云熙微笑说道,语气温柔诚恳。
“楚郎不寂寞了?”华夫人凤眼嗔怪的看楚云熙,故意逗她,楚云熙此来所为何事,她自然猜的到。
“我愿意用边境藩镇军军符同华夫人换一承诺!”楚云熙不笑了,直接说道,秦丞相是老狐狸,她都避着和他打交道,而华夫人就是狐狸精,论心智计谋她比不了,那就直接说来意吧,干干脆脆的谈。那边境军符大概是由于皇上知道她身中奇毒,命不久矣,皇上收回军符也难调动六州兵力,军符就还是在她手中握着,而且六州现在也上交粮赋,辖下军民也没闹事,皇上没理由收符。
但这军符在华夫人手里却不同,华夫人一派多是武将,有先帝时就投效于她的,到太后垂帘听政时,朝中武将多依附于她!武将和文官不同,想升官发财,要么去挣军功,要么上面有人提携,那时边境少有战争,皇上还尚未主政,也难接触那些武将,华夫人却权势滔天,朝中有太后在,无人敢逆她,她便收纳武官将领,为已所用,被皇上壮大却失去掌控的六州,被皇上猜忌,顺理成章的投效于华夫人,也能保持住如今的地位。
“何诺?”华夫人表情平淡的问,看着楚云熙的神情。
“不得插手相助白家!”楚云熙看着华夫人严肃认真的说道。
“你这么有把握能赢白家?”华夫人没有丝毫惊讶的问,拿起桌上的酒,给俩人杯中斟酒。
“白家贪扣军饷,勾结外敌,私自调兵入湖州行凶,杀人放火,目无法纪,证据确凿。”楚云熙看着华夫人平静的表情说道,说完华夫人表情也没任何波动。
“你怕本宫偏帮徇私,就不怕本宫其实就是背后主谋?”华夫人端起酒杯,走到她身旁椅上坐下,用杯碰了碰她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华夫人自然不会做此事!”楚云熙不动声色的看着华夫人靠过来身子,语气肯定。
“那你是说此事只是白家白冽所为?”华夫人这回笑了,抬起头看楚云熙。楚云熙今年十七,身材削瘦却比一般的女子偏高,华夫人身材却丰满诱人,身高却比楚云熙矮了半头,华夫人坐在自已椅上,上半身却依偎到了楚云熙怀里。
“还有何人我并未查到。”楚云熙不敢乱动,目光看着未动过的酒菜。
“你还未查清?看来本宫高估你了!”华夫人把楚云熙那杯酒端了起来,淡淡说道。
“还请华夫人告之。”楚云熙低头看华夫人,心中无奈,好好坐着说话不好吗?怎么像没长骨头一样!
“本宫就告诉你本宫知道的,你听了信与不信自已去查。”华夫人把酒拿了一口,便把酒杯递到楚云熙唇边,笑看着她。楚云熙犹豫,不是怕这杯酒有毒,反正她都已经中毒了,只是因为这酒杯被华夫人抿了个唇印上去,让她一下想到上次因为那只白狐,摸进楼内房间后被华夫人轻薄的事,心里有些阴影,欲伸手接过换个方向喝,华夫人手一绕就避开了,继续笑看着她,楚云熙无奈低头就她的手喝了。
华夫人放下酒杯笑了笑,靠着她肩过了一会才似回忆的说道:“当初那有勇无谋的白冽被人利用,点派了三百精兵交给一个人带领,想做件大事来震慑越来越嚣张势大的六州,最好能让他有理由带兵除去和他相邻的藩镇军。那人带着三百人乔装打扮穿过幽州青州,最后混进湖州,杀人放火,确实做了件惊天大案,之后那领兵的人却突然消失无踪了!白冽寻人暗查六州都未发现,才知大事不好,当时湖州案发,火速传至京城,白冽一不做二不休,令那些手下斩草除根,务必不留痕迹,不过已经晚了。”
华夫人说到这,停了下来,起身看着楚云熙的脸庞,认认真真的看着,楚云熙和她对视,华夫人又笑叹一声,靠着她继续说:“白冽一步错步步错,湖州大案的消息传了出去,他的手下,反而引起皇帝和高阳的注意,可是派去的李尚书却查不到任何有力证据,这案才成了悬案!楚家的事,他们都知道的,大概他们又以为本宫是这事背后主谋,高阳派人暗中施援手,引人来京,也做钓饵,白冽损失不少,竟然派遣死士,年后好像没几天,就听说在个小镇死的死,失踪的失踪。”华夫人说到这,停了下来,看着她,眼神幽深。
“建文十年的元宵夜。”楚云熙无喜无悲,既没有得知案情的欣喜,也没有忆起府内五十三条人命的悲伤。
“那个失踪的人是谁?”楚云熙看着华夫人询问道。
“本宫也在查那人,但没线索,说起来他的消失和你在那元宵之后消失无迹有些像,你的医术,就是那种能改变面容的医术是跟谁学的?你可认识邪医何不问?”华夫人看着楚云熙相问。
“邪医不是死了吗?但他制的三大奇毒,我见识了二种。”楚云熙现在一听这邪医就恶寒。
“邪医也会这种易容术,本宫查到邪医收有几个徒弟,其中一个叫无相的继承了他的衣钵,但不知踪影。”
“华夫人告诉我这些是想说,这一切可能都是那个叫无相的所为,就是那人和我楚家结仇报复,不关白家的事?”楚云熙沉着脸看着华夫人一字一顿的说道。若是此事按华夫人所言的如此简单,她的仇就找到那个邪医的徒弟就行了,而且华夫人人脉广阔,人手众多也未寻到,她这个无根基无人脉的也没别想找了,来京城绕一大圈,当驸马做候爷的就是一个笑话!!!
“本宫并没说不关白家的事,毕竟他确实犯了错,但你来京之后的几次被刺杀和他没有关系,他一直在找那个挑唆的小人,找到之后事情就能弄清楚,他也挺欣赏你,希望能够握手言和,从前恩怨也互不追究,而且他也没有勾结外敌,只是抵抗不积极,你有没有证据你自已知道。”华夫人看着楚云熙说道,语气温柔,双眼媚惑。
楚云熙看着华夫人,半天没言语,这华夫人厉害,从她进门还没半个时辰,就让她自已跳坑里了,不和你辩驳白家的罪,只讲你想知道的‘真相’,说话却避重就轻,让你思维跟着她走。什么白家和她没仇,有仇的是那个有名无影谁也找不到人的无相?所有事情都是那小人挑拨唆使?还握手言和恩怨不究?这得有多天真才会信这鬼话?真当她楚云熙十七岁小孩戏弄啊?她没证据又怎样?白家既然做了这事,她还不能以恶制恶吗?
楚云熙把靠着她的狐狸精……哦,是华夫人给推开,她又不是男的,这副媚惑模样对她没用,楚云熙沉默良久才说:“我若非要白家血债血偿呢?”
“进一步粉身碎骨,退一步海阔天空,楚郎三思。”华夫人坐直身子,似叹息的看着她。
“血海深仇,怎能不报?哪怕粉身碎骨,我也再所不惜!”楚云熙看着华夫人神情严峻,语气坚定。
不料华夫人听了她话后眼睛一亮,喝了声:“好!”语气赞扬,笑容满面。
楚云熙看着她脸上的笑,有些不解。
华夫人神秘莫测的一笑,说:“本宫也不要你的军符,只要你帮本宫如愿,到时本宫自然帮你如愿!”
“华夫人有何事须要我相帮的?”楚云熙被她弄的疑惑,便自然而然的问道,以华夫人的权势,还有何愿做不成的?除非……不是吧?楚云熙一想到一种可能,眼睛就直盯着华夫人的神情。
华夫人冲她意味深长的笑着点头,说:“本宫最大的愿望是想要什么就能要!”
“华夫人睡觉时可以把枕头枕高点!”楚云熙听了笑着说道。
“为什么要枕高点?”华夫人好奇的问。
“可以做梦啊!”楚云熙哈哈大笑,越笑脸越僵硬,然后看着华夫人冷笑看她的表情,停了笑容。
“本宫要那至尊之位!”华夫人笑着,似玩笑般吐出了这么一句。
楚云熙无言以对,还说什么?华夫人本就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现在不想被那一人压着,想篡位夺权,做最顶端那个,成为掌控他人生死,执掌国家命运的人。可华夫人要篡位要谋反,告诉她干嘛?
“你不想报仇了?”华夫人似笑非笑的看楚云熙僵硬的表情。
“想报仇,但没能力帮华夫人!”楚云熙似低气不足般小声说道,僵着笑回道。帮华夫人谋反,再收拾白家?自古女人垂帘听政的有,公主当皇帝的却没一个。华夫人坐不坐的上那皇位也未知,再收拾白家还不知要等多久?再说了,帮华夫人夺位,不就和长公主为敌吗?
“刚还说粉身碎骨在所不惜,现在就变卦了?”华夫人也不着急,自斟自饮起来。
“我胆小,有些事不可为!”
“十万藩镇杂军敢孤军深入,就不是胆小的人,本宫现在正是须要用人之时,楚郎也别自谦,事成之后,荣华富贵绝不亏你。”华夫人端着酒杯,坐在椅上,玩味的笑。
“谢华夫人的赏识,只是当初事出有因,六州边境贫瘠,每年巨额饷银养着常备藩镇军,本是不易,又逢雪灾,和胡人耗不起才冒险而为,但如今华夫人谋的却是天下,一个不好,那就是遗臭万年,万劫不复!楚云熙进京只想报仇,不为什么荣华富贵。”楚云熙明确拒绝,她连皇储之争都不愿意掺和进去,何况这是谋反!她没那野心,更不想惹那麻烦!楚云熙说的是实话,当时边境雪灾确实耗不起,但以粮饷赋税养募兵那是初期。六州是驻军重镇,常受战乱,百姓崇武,民风骠悍,马和武器也是常见。后来节度使因地制宜,改成了卫所制,军籍世袭,卫所兵有定籍,替改了原来的招募兵,但也导致了六州举民皆兵,组成无数团练乡勇,六州变成兵农合一,屯守兼备,这样的六州有无白家军都一样。所以她查出是白家却不再深查,就是不愿打破朝廷现在的局势,华夫人失一个白家仍是华夫人,长公主仍旧全力帮太子稳固地位,而她报仇之后只想带着小唯做个游医,漂泊天涯。
“哼,你也和那些男子一样,怕本宫于理不合还是治理不好这天下?你以为高阳知道你身份后会放过你?还是你以为你有本事能逃的了?而且……你的身体怎样了?”华夫人斜眼望着楚云熙,胜券在握般笑问。
“华夫人觉得我身体现在怎么样?”楚云熙面无表情看着华夫人说道。林弃说那奇毒无解无药可救,她便努力忘了这毒,心情也能好点,但现在华夫人提起,难道是她所下?她有解药?
“无解无色无味,但下毒者却要严格按照剂量下药,而且要连着下三天,若中断了一天,那毒也无效,你猜到是谁了吗?”华夫人看着楚云熙面无表情的脸,继续笑着说:“本宫还知道,中无解之毒者能活三年,但是却难发现,所以才说无解,初中毒时只是春倦夏困秋乏冬无力,之后便会咳血,到后来便会形如枯槁,神仙难救。但本宫手中有‘太极丹’,虽说不能起死回生,但对那些天下奇毒有奇效,当初本宫费尽周折得到此丹,本欲和皇后做个交易,可惜被她拒绝了!你若为本宫效力,本宫自然把你当自已人相待,解药也好说。”
“华夫人谋划多久了?现在有几成胜算?”楚云熙淡淡的问,原来她早已入局,没有退路。
“谋划了多久?哈哈,当初若不是母后阻止,那皇位也轮不到他坐,本宫也不会容忍高阳那小丫头在面前放肆。”华夫人冷傲狂肆的笑着,楚云熙看着,却觉得她好像在悲伤。华夫人却继续说道:“你问胜算,本宫不说必胜,但那人的皇位也坐到头了!京卫营、御林军和边防军,华夏兵将多数尽在本宫手中,谁还能奈何的了本宫?”
楚云熙不说话了,皇上虽早对那些边防军生有忌讳,却无力改变什么,而且华夫人是女子,流的也是皇甫家血脉,谁也不会想华夫人竟想篡位!华夫人容皇上让边境几州壮大,她暗中却收买京城的京卫营和御林军。
上次小唯之事,那个大长公主和其丈夫为何敢得罪楚云熙和长公主,就是因为其夫是三万御林军都督,是皇帝身边近臣。
御林军设有亲军都尉府,统领中、左、右、前、后五卫,专事对皇城的保卫,他们终身为皇帝亲兵、子弟相补、待遇优厚。二万禁军由皇上身边宦官统领,是皇帝和太子的军队,禁卫军是负责保护皇帝和太子的安全,而御林军是来负责皇帝居住的地方的安全,守卫皇城四门。本质区别是御林军是第一层保护,禁卫军是第二层保护更加贴近皇帝。
禁军平时守卫宫殿门户,皇帝出巡时,任御营警卫,华夫人也不会去收买,但御林军和城外京卫营却不知被华夫人渗透收买了多少。华夏国战斗力最强的就是京卫营四个营的十万精兵强将,自来也是许多世家子弟历练和武将夺权之所;人数最多的是边防军队,如今已达五六十万,可是华夏四面临敌,不可随意调动;军饷最高的就是御林军和禁军,禁军忠心度高,但人数少,御林军多是贵族兵、世职兵,其忠心服从却往往也是致命死穴,将领效忠于谁,他们也要听从于谁,谁做皇帝更有利家族,他们也许会成为谁的剑刅。
如今若是华夫人起兵篡位,谁还能相抗衡?楚云熙就是调动边境藩镇军,也远水解不了近渴,或许还会引得天下动荡,发生兵乱!而且她现在生死还在华夫人手中,这下怎么办?
“华夫人既已有胜算,我又能帮的了什么忙?”楚云熙看着华夫人。
华夫人正准备说话,忽听外面传来无数尖叫惨嚎奔跑声,还有无数声音在喊“起火了!”“有刺客!”“救命啊!”
外面一片混乱,门外走道也传来兵器的打斗声。楚云熙和华夫人对视一眼,都是惊愕和不解。楚云熙立刻四处转一圈找乘手的武器,可惜这房间是个套房,宽阔华美却没有能伤人的利物,连把削水果的刀都没有。楚云熙只好倒提一把椅子的椅腿,向门口靠近,此时打斗声已接近门口,华夫人空着手,还算镇定的跟在她身后。
门忽然猛的被砸了开,门外几十人缠斗在一起,被砸进来的是二个持弯刀的大胡子汉子,五大三粗,脸还沾了血,一看屋中之人,爬起来就想冲过来。楚云熙一见,惊了一下,看到那深眼眶高鼻梁,一眼就认出这是西戎胡人,当下也不迟疑,迅速提着椅子就迎了上去,那二汉子刚爬来还没来的及挥刀就被楚云熙一椅子横扫给扫地上一个,她用了全身力气,砸时都听到了骨头咔嚓声,那人抱着手臂惨叫,另一个却一个驴打滚滚到了华夫人身旁!
华夫人一愣,忙朝楚云熙那跑,可惜跑慢了点,那胡子弯刀一撩出,华夫人便是一声惨叫,混在外面乱成一团的声中。楚云熙冲过去,一椅子把那胡子砸的头破血流,华夫人倒在地上,捂着鲜血淋漓的小腿处,脸色苍白。楚云熙看着还堵在门外打的人,她已看到门外升到的浓烟,空气中带着焦糊和刺鼻的火油味。她撕下一大块衣袖,迅速给华夫人包扎伤口,华夫人脸都疼的扭曲了,幸好没有尖叫出来。
“你的护卫呢?这么点人不像你风格啊?”楚云熙僵着脸笑问。
“都……都在楼下,估计……没……没能上来!”华夫人疼的龇牙咧嘴,表情扭曲。
楚云熙不再多说,从怀中掏出手绢,用酒浸湿,捂着鼻子,捡起一把弯刀,准备外冲逃命。冲到门口,一看门外只剩下三个胡子围攻二个护卫,直接挥刀砍了一个。抬头一看外面各处,火油和毒烟一起,还有那些行凶的胡人,有的和侍从打了起来,还有的在人群中挥刀乱砍,众人全乱成一团,三层好像只有她们,一层二层却已成炼狱般惨烈。芙蓉院建的金壁辉煌,巧夺天工,却是木制的三层楼,沾了火油后,火势能迅速猛烈起来,整栋楼已成火海,而且楼梯处火势最凶,下楼逃跑已是不可能了。
楚云熙眼冒杀气,回头就砍翻了最后一个胡人,那二个侍从却趴地上,起不来了,楚云熙忙进房间,房间地板已被烧出热度,华夫人扶着门框上,呆愣的看着外面,她头发有些凌乱,下身裙子被刀划破,血迹斑斑,狼狈不堪,看到楚云熙进来,眼睛就红了,却什么话都没说。
楚云熙冲进房间里间,翻出床单被子,二个角系结一起后接成绳索,抱着往外跑。刚才楚云熙看了那个升到二楼的舞台,三楼到那停在空中的舞台有段距离,楚云熙把接好的床单系在栏柱上,床单也只刚刚垂到了二层,看着不远处的华夫人,看了看腿上的伤,又看了看她的神情,没动作。她能荡到那舞台上去,可腿受伤又娇弱的华夫人肯定过不去,沿着床单让她爬到二楼都困难,怎么办?大火越来越旺盛,若华夫人此时被烧死,也许能省去许多麻烦,但这些胡人应该是冲她而来,她若见死不救,也算是凶手。
大火雄雄,毒烟滚滚,四周惨叫声一片,楚云熙犹豫的看着华夫人,救还是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