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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熙觉得自已也不算太笨,但从来没猜透过长公主的心思,一顿饭她吃的味如嚼蜡!但也增加了些体力,能撑者不睡着让萧逸臣和小唯仔细的把她的头摇来晃去,这种摇晃,知道的是这二人在检查眼睛,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检查脑袋!
“我说,你俩检查好了没,看出我这脑袋……不对,眼睛!能不能治?”楚云熙有些无奈的说。
萧逸臣一身白衣,忧愁的看着楚云熙,和小唯对视一眼,轻轻摇了摇头,中医诊治都讲究望闻问切,偏楚云熙只许他俩望闻一番,就要他俩说能不能医,若说不能,一个太医一个医仙,那就是等于说楚云熙以后就是瞎子,若说能,开什么药来医或者来敷?楚云熙是医仙她师傅,总不能先开些养生温补药来敷衍吧?一时房间里安静的掉针可闻。
“小唯,扶我回房休息吧。”楚云熙看无人说话,便先开口说道,语气平淡,面容平静,没再理会沉默的众人,起身慢慢的走出去,虽然慢,但每步都走的沉稳,并不需要人相扶。
小唯无声的对沉默看着楚云熙背影的长公主行了一礼,对萧逸臣点了下头,就快步上前,轻轻的扶着楚云熙,准备扶着去卧房歇息。
清晨阳光正好,蓝天白云,鸟儿歌唱,落叶纷飞,景色怡人。楚云熙走在路上,只听的到鸟儿鸣唱,感受着这暖阳醺风,她淡淡的说了一句:“去书房。”
小唯称是,顺从的扶着楚云熙换了另个方向。小唯今年十五,小了楚云熙二岁,个子却只及楚云熙肩膀,她身穿莲青色烟水百花裙,头戴碧玉玲珑簪,五官端庄,神情平静,眼睛明亮,只是脸上还有指甲大小如蝶状的浅浅胎痕,一身的淡然气质,神似楚云熙。
“小唯,帮我看看这个是什么?”书房内,楚云熙坐定后把华夫人给的小木盒递给了小唯,缓缓说道。
小唯接过,盒子是普普通通的木盒,小唯轻轻打开,里面却有个鸽子蛋大小的玉瓶,晶莹剔透的玉瓶内是颗黑亮如黑珍珠般的药丸,玉瓶玉塞四周用透明似蜡的东西封存良好,小唯小心翼翼的仔细看过,却不敢打开,看着楚云熙,恭敬而谨慎的说道:“师傅,里面是颗药丸,密封太好,徒弟无法辨明。”
“你听过太极丹吗?”楚云熙想了一会,问小唯。
“太极丹?这药不是只是传闻吗?”小唯惊讶的看着手中玉瓶中的那颗药丸,又小心说道:“师傅,传闻太极丹和别的丹药不同,分黑白二颗,黑色药丸为天下至毒,以极北之地的迷津障林中的黑色幽魂幻情花花汁为主,而白色药丸是其旁边生的浮生坠梵花花蕊制成,正好解黑色药丸的毒。黑色药丸毒烈,中毒人服下能抑制身体内的毒,而白色正好能克治医解此毒,二者相辅相成,所以这二颗丹药还有个流传最广的名字,叫作‘相思索’。”
“那就先打开看看是不是那白加黑?如果只有半颗,那这药服下后会不会可能立刻毒发身亡?”楚云熙点了点头问,这黑色的药丸能让中毒之人的毒被这至毒压制住,再用那白色解药治疗至毒,简单来说,就是如果中了解不了的毒,用更厉害的毒来压制毒,不过天下至毒旁必生有解药,万物相生必有相克,也正是这道理。不过这相思和无解二毒,不知谁更厉害?
“师傅,您没听过这药吗?那这药是从何而来?”小唯看着楚云熙,有几分不解。
“这药是华夫人给的,你验下,我确实没听过,当初为皇后查药方也未查到过这药。”楚云熙坦然相告。
小唯便没再多说,先小心的用火折烧溶软那似蜡的密封物,再打开瓶塞,顿时一缕似有似无似梨花的浅浅香味传出。小唯并未凑近玉瓶嗅那香味,而是仔仔细细的看了看那黑亮的药丸,然后拿银针轻轻探入瓶内,还未碰到药丸,探入的针身已变的黑黝黝的,小唯脸色苍白,忙撤回银针,盖上瓶盖,到桌边倒了些茶水喝下,刚快晕眩的头才清醒了些。
“师傅,这药……毒性……”小唯看着楚云熙吞吞吐吐,斟酌着用词。
“有话就直说!”楚云熙还缠着纱布的眼睛转向小唯的方向。
“是那幻情花无疑,但这毒太烈,服下后恐怕会反嗜其身,为安全起见,不如等那白色药丸到手再服用?”小唯诚实相告,担忧的看着楚云熙。
楚云熙没说话,过了会才说:“会立刻毒发身亡?还有我这眼睛怎么会瞎的?”
“小唯不知,医书中从未有记载服过此药的人会如何,连这药也只是传闻才知。至于师傅的眼睛,能让小唯为师傅把脉仔细查看下吗?”小唯问道。刚才楚云熙只让小唯和萧逸臣拆了纱布查看了眼睛,并没让他俩把脉。
楚云熙点了点头,小唯把玉瓶放在一旁放好,便尽心的把脉一番,又观其神色,眉却越拧越紧,看着楚云熙依旧云淡风轻又似心不在焉的模样,无声叹息,又无可奈何的说道:“师傅本已身中了奇毒,身体经不起劳累,又被毒烟刺激,才会如此一时失明,好好医治,师傅以后也少思少忧,心情开阔,眼睛也好的快些。”
楚云熙淡淡的笑,这身体自她魂魄入体后,大小伤病不断,那奇毒已入腑内,如今已算强撑而已,楚云熙自已便是医者,自已身体如何,有何不知的,便笑笑道:“把那药丸拿来吧。”
小唯看着她,没动作,楚云熙还是笑着,也没催,二人却似在僵持一般,书房内安静无声,楚云熙很喜欢安静的环境,眼睛已看不见的她却还是闭上眼,靠在那宽大的太师椅椅背上,带着笑意,淡然宁静,如那出尘入道的修者,似乎任何事情都扰不乱她的心境。小唯看着楚云熙,世人多只看其外表,谁人知道楚云熙已毒入五腑,脉象沉细迟涩,脏腑虚弱,脉沉无力,正是弱脉中的:元气耗损精血虚,少年可虑白头矣,而且悲虑积中成郁结,五芤交攻为痞灾。虽不是七绝脉的脉象,但也是大危之症。
小唯看着楚云熙,去拿那玉瓶,又倒了杯茶水递到了她手上,看着楚云熙平静的吞下那药丸,喝了水后,就扶着她到房间那软塌上休息,打开房间的窗户,阳光照射进来,楚云熙已沉沉睡去,小唯静静的坐在她身边守候,旁边放着她在书房内找的《药鉴》、《古方汇精》、《针灸素难要旨》、《奇症汇》等古籍,她一页页的认真阅读翻找着。
长公主和其他人都没有来打扰,楚云熙整整睡了一天一夜,一直到第二天将近午时,她才醒了过来,听着外面细雨,头脑还有些迷糊,身上是床锦被,房间里静悄悄的,似乎并没有人,她记得好像又做了个模糊的恶梦,出了一身的冷汗,她摸索着下了塌,一步步按照记忆走去门口,扶着有些疼痛的头,沉稳缓慢的摸到了房门,拉开门后,迎面扑来一阵湿寒的气息,楚云熙走出房间,外面的雨并不大,但秋雨凄冷,打在楚云熙身上,令她打了个寒颤,她便孤伶伶的站在细雨之中,不知该往那走。
一阵脚步声从远及近,一个温柔悦耳的声音响起:“怎么出来淋雨?”
“出了一身汗,正好洗个澡!”楚云熙笑着回答。那个声音她熟悉,脚步声也渐渐靠近过来,等到长公主身上特有的如梅花清香入鼻时,头上的雨也被遮去了,手腕被一只手握住,柔胰传来,楚云熙下意识的挣了挣,那只手并未松开。
二人沉默的拉着手回房间后,长公主拉着人坐到桌旁,递过去几碟带来的糕点,拉着楚云熙的手指明位置,看着楚云熙慢慢吃起来才道:“饿了吧?还未到午餐时间,先吃些点心,本宫让人准备热水给你洗浴。下次要出门时喊声,旁边是有暗卫的,别一个人出去淋雨,染上风寒怎么办?要不还是派二个婢女过来先伺候着?不好再换也可以的。”
楚云熙慢慢吃着块枣泥糕,默默摇了摇头,也没再说话,自从她来驸马府后一直不要旁人服侍,连从状元府一块过来的青荷也是不亲近,更别提长公主身边不苟言笑的青梅,长公主听青荷提过,楚云熙在状元府也是常常诸事亲为,房间都不让外人进去,长公主也只好按她意思来,只是现在楚云熙眼睛看不见,才提出这话来。
楚云熙吃了二块糕点,就腻了停了手问:“小唯呢?”
“在和萧太医研讨药方,有什么事告诉本宫就好。”长公主看她停手,掏手绢擦拭嘴和手,便递了杯茶到她手上,也是楚云熙喜欢的清香绿茶,和华夏以茶饼和花枣桂圆之类泡制的茶汤都不同,长公主知她爱喝,便让手下一个茶庄的人炒了送来,是专为楚云熙准备的。
“殿下派人找小唯过来吧,我要出恭!”楚云熙放下茶,直接说道。
长公主僵滞了会,半天没说话。楚云熙就坐在旁安静等着,似乎丝毫不觉她这话有什么问题。长公主瞪着眼前这人,出恭这种私事找女徒弟来是什么意思?不懂男女有别吗?是不是等会淋浴也找小唯来?这事要是传出去,这师徒的名声还要不要了?不是乱/伦也会被传成乱/伦!这人真的是榆木脑袋吗?只是有些话,说出来不符长公主身份。
“我快尿裤子了。”楚云熙憋不住说道。
长公主瞪着这人,要不就让眼前的人尿裤子算了,等会淋浴时也方便换!想到这长公主那倾国倾城的脸上浮出一丝笑意来,她温声细语的对楚云熙说:“楚郎很急?可是小唯来这还要一会时间!别急,再等等。”
楚云熙非常明显感觉到了长公主幸灾乐祸的笑,也不恼,只淡淡的说:“那就等吧。”
“楚郎不是……很急吗?”长公主握着拳问,怎么还是像以前一样混蛋?还敢戏耍人?
“有殿下在,尿不出来的!”楚云熙说完,就感觉旁边坐着的长公主倏然站起身,还端起了茶杯!
“殿下……?”楚云熙一脸无辜懵懂的叫着面前的人。
“本宫让人叫小唯过来!”长公主一字一句的说完,慢慢放下杯子,叫门外的人去请小唯了,长公主无力的望着外面秋雨,明知这人混,还为这事争辩什么,好好禁管下人就是了,可是,心里还是觉得这事不对劲,男女有别,小唯是女的,以后还要嫁人的,这人就不知避嫌?还当着她面如此说,是何意?就算她大度,忍许楚云熙像其他男子一样纳妾,那也不该是女徒弟小唯。长公主越思越怒,想她嫡长公主,自出生以来,虽处事维艰,险阻不断,但以她尊贵的身份,还是少有人能轻视逆她之意,何曾如此憋闷过?
若长公主这心思被楚云熙知道,楚云熙自然会说,殿下你想太多了,可惜楚云熙不知道,而且在她手上伤好前,还会让小唯帮她洗澡,这事虽不符合现在的身份,但也无他法,不然找谁来帮她?
小唯过来之后,长公主已出去,独自站在亭榭之中,看着外面秋雨如丝如烟,落在清池枯荷之上,别是一番凄凉,就连婢女来禀,小唯在为楚云熙沐浴时,长公主也一动不动的站着,一身月白色的百褶如意月裙,背影清丽瘦削,更显萧瑟,与水中孤影相照成双。
一场秋雨一场寒,那个秋天,清秋凄凉,楚云熙在黑暗中数着日子等待着,外面却是风平浪静,自那之后数日,也再未见过长公主,倒是有不少杂事来扰乱现在的安宁。
楚云熙坐在亭中,听着秋雨,手上拿着封火漆印章密涵,是从湖州八百里快马送来,刚刚送到她手中还未拆开。
“禀候爷,有几位学子名士送来了拜贴,正在门外候着,您要见见吗?”驸马府的二管家青木恭敬的对楚云熙行礼说道。
“我从不认识什么学子名士,不见。”楚云熙
“候爷,这些人中……”青木欲再说什么之时,远处却传来一阵响动。
“慕容溪领众同窗见过候爷,候爷安康?”几个脚步声靠近,只听一清脆男声隔着不远,如此说道,只是那人最后二个字咬的很重,把好好一句话,说出了另一个意思。
楚云熙没理会那些声音,把密涵藏在了袖中。
“莫非候爷不止眼瞎了,还耳聋了?这下可怎么办?”慕容溪无礼的声音继续响起。
“慕容,你胡说什么,在下田由,冒然前来,还请候爷赎罪,今日和众同窗来府中拜会,是想邀请候爷与我等一同辑写《礼训》,候爷文采无双,希望能指导一二,便是我等之幸!”另一声音响起,来人都停在了亭外。
楚云熙继续装聋作哑,也没细听闯进来的几人的话。慕容这个姓,她倒是听过,内定的太子妃就是慕容家的四小姐,只是没想到外人赞誉有加的书香世家竟出了这傲慢无礼的子孙,不是说慕容家的子孙都才华过人,男女皆知书识礼吗?
“在下人等知候爷正在养伤,并不敢过多劳累候爷,只要候爷随时有空指导一二,余下编辑皆由我等完成,借候爷之名传扬天下,将礼训传于世人,也是好事一件。”田由还在继续啰嗦。
“没空!”楚云熙打断说的直白而毫不客气,国将乱,民难安,还修《礼训》?她要是心情好,还可以陪这几个人玩玩,好好教训下这些爱名的‘名士’!但现在,她只想安安静静的,什么都不理最好。
“你……”那个叫慕容溪的好像恼怒了,指着楚云熙气急败坏,欲说什么却没说出来。
“知道候爷在养伤,还敢来扰?若候爷有万一,你们担的起责吗?来人,把他们嘴堵上,给本宫丢出去!”一声千娇百媚的声音响起,可惜话语出口,却霸气横生,她带的人也就有有恃无恐,动作迅速把人架了出去。
“你就在自已府里让这几个蝼蚁给欺负?”四周安静下来,华夫人坐在她旁边冷笑,语气嘲讽。
“华夫人?”楚云熙笑着,起身行礼,显得心情不错。
“笑的像个傻子样干嘛?”华夫人没好气,声音却柔和了不少。
“我以为我们不会再见了!”楚云熙坐在凳上,轻轻笑着。
“为什么这么说?”华夫人顿了一下,才问道。
“上次你拖着伤腿送我,还以为就是决别,再见便是对手!”楚云熙说着,听着外面雨滴滴答。
“你还做不了本宫的对手!”华夫人说的豪气万丈。
楚云熙无语凝噎,只好生硬的转了话题,问她:“你的腿伤怎样了?”
“要不是被你踩了二脚,现在估计就康复了。”华夫人不在意的笑,又看了看楚云熙仍旧缠着纱布的眼睛,不过纱布中好像放了些药泥,便问道:“眼睛怎么样了?”
“正在医,还好不痛不痒的。”楚云熙说的也不痛不痒,嘴角笑意一直挂着,问勿然沉默下来的华夫人:“华夫人冒雨而来,又是为了何事?”
“没事就不能来?”华夫人看着楚云熙,见她明显不信的模样,也没多说,她本是想问问那药丸楚云熙吃下去感觉怎样了,还有来看看她的眼睛,能不能医好。这些话到嘴边却换了另一句:“本宫准备重建芙蓉院。”
“不是死了不少人吗?你还重建?”楚云熙不解,那泼了火油的芙蓉院肯定烧成了废墟,重建并不似重修那容易。
“为什么不能重建?这京城六朝古都,哪寸土地没沾血?”华夫人不以为然。
“重建后就改个名吧,芙蓉院和那三层楼一点都不相符,还不如叫个‘风月楼’更恰当。”楚云熙随口说道,反正她对那楼没好感,每次去都倒霉。
“风月?”华夫人看着楚云熙坏笑,见楚云熙仍正正经经没开窍的样子,眼睛一转便说:“那就叫风月楼,建好后通知你,你送块匾来,要亲笔写的!”
“……不太合适吧!”楚云熙尴尬的笑笑,华夫人开青楼,她亲手写匾送去,成什么样子?
“就这样说定了!”华夫人并不是和她商量,笑着说道。
楚云熙不说话,低着头,也不应。
华夫人扫了眼四周,又看着她的样子,过了一会突然说:“跟本宫回府吧,否则你肯定得出事。”
“出什么事?”楚云熙抬头看向华夫人的方向。
“你也太低估高阳了,那小唯可不是本宫,还是你想领教过高阳的手段才信?”华夫人认真说道,楚云熙却并不搭这话。
“本宫再帮你最后一次,你考虑下。”华夫人语气坦诚,说完竟叹息一声,喃喃低语道:“楚云熙,本宫从没这么帮过谁!”
“不会,长公主不是你说的那种人。”楚云熙低语,她也知道,小唯最近和她太过亲近,外面怕是又流言四起,长公主也数日没出现在她面前了。
“哼,你意思是本宫是在背后说她坏话的小人?”华夫人不悦,脸上却还是带着笑容,竟有几分苦涩。
“没,我不是这意思。”楚云熙低着头,不愿意再多什么。
“看你这么不待见本宫,本宫走了。”华夫人起身,这人不听,多说无益。
“没有,那华夫人慢走。”楚云熙也站起身来。
“你不送送?”华夫人看着面前的人,她们之间现在算什么?对手?朋友?同盟?这些都不是都不算,她和楚云熙还是如当初初逢,楚云熙救下差点被她马车撞到的人,她送她一套银针,楚云熙救她出火海,她也会放楚云熙一条活路,从开始到现在,她们之间依旧可以计算的清清楚楚。
“应当的,华夫人请。”楚云熙恭敬有礼的说道。
华夫人点头,也没扶她,真在前面先走,楚云熙刚走几步,出了亭子,就被横过来的脚拌了一跤,摔地上了,楚云熙坐在地上,沾了一身的泥,听着华夫人咯吱乱笑,那花枝乱颤的模样,不用看也想的出来。
“恼了?”华夫人恶作剧得逞,开心的笑了起来,似乎刚才的苦涩惆怅都只是幻觉,她仍是肆意纵横,魅惑狂狷的样子。
“没,华夫人慢走,我怕是送不了了,见谅。”楚云熙揉揉腿,站起来,面容平静,拱手行礼。
“后会有期!”华夫人笑了笑,说完昂首挺胸威风凛凛的走了。
楚云熙摸索回到亭里,趴在桌上思索着事,一阵轻缓的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有人轻轻的为她披上了件大氅,楚云熙没动,仍旧趴着,直到梅花的清香入鼻,香味渐渐浓冽,唇上传来轻轻的柔软触感,呼吸交缠,楚云熙被这突然而来的吻给惊的呆愣住,不敢动一下,唇上的伤口结了痂,没有被亲的感觉,只有伤口被碰触的疼意,从唇疼到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