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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过了两柱香的时间,心韵气喘吁吁的回来了,与她同时过来的还有两个翩翩少年,一个邪魅洒脱带着玩世不恭,一个俊目英眉却微微凝眉。
云睿在座,故而慕容白虽不认识这二位少年,却见他微微颔首,便也以礼相待,问道:“不知二位公子如何称呼?”
未待二人答话,慕容清雪已上前介绍:“爹爹,这二位是我的朋友,其中一位便是我要找的证人。他们是凌平扬公子、李朗公子。”
江氏母女及江天行父子均不明白慕容清雪让这二人来是何目的,如果说之前看到心韵出门是忐忑,如今却是不解。
只有柳氏,目光直直的盯着李朗,不觉间泪水已经滑落。
“清雪,那你说吧。”慕容白示意道。
慕容清雪走到李朗面前:“朗哥哥,这次请你过来,是为了确认那份证词的真伪。他们,不相信。”
李朗冷眼打量着旁边围观的人,眼神深不见底,直看得江氏他们心中发怖,末了,淡淡的问道:“谁是镇远将军江天行?”
此话一出,江天行怒火中烧:“放肆,本将军的名讳岂是你一个黄口小儿能称的?”
见有人答话,顺着声音望去,李朗便见到了江天行,那个杀他父母的人。当下眼中杀机一闪,伸手攻了过去。
此举一出,江天行始料未及,待到要躲开已经避无可避,硬生生的受了这一掌。由于睿王在场,且并未制止他,所以慕容白也并未敢出手。但是李朗似乎并没有罢休的意思,他脚尖一点,跃到江天行的身后,待另一掌再要发出,便被一人挡下,随着一声“啊”,江辰口吐鲜血,硬撑着站稳。
“表哥!”慕容清雪心中一紧,江辰待她很好,她不忍见他受伤,但是慕容青薏先她一步叫出声,她便闭上了嘴,只是眼神中还是有些许担忧。
“你放肆,在将军府竟然伤我舅舅和表哥,请睿王殿下做主。”慕容青薏眼中尽是压抑不住的怒火。
东方云睿似未听到一般,只是淡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李朗瞥了她一眼,随即收回了眼神:“我伤他们?这是他们咎由自取。杀我父母,这才还了多少?”
这句话说了,江氏和江天行的脸上皆是讪讪,杀人偿命,有什么好委屈的。江辰见到父亲这个表情,便知道之前清雪所说的事情皆是事实,便轻轻摇了摇头。
“你,说他们杀了你父母?”慕容白不敢确信。
李朗冷笑道:“难道我会拿自己父母的生死开玩笑?前一晚,父亲母亲才将当年你夫人江氏如何陷害我父亲和嫣然伯母的事情和盘托出,后一日便惨遭毒手,尸骨无存。凶手亲口指证是江天行指使,此事我师兄、睿王爷、尘王爷都是亲眼看见,难不成还有假?”
慕容白看向垂头的江氏和江天行,眼睛中掩饰不住的失望,更准确的说,是愤怒。
“爹爹,那凶手呢?让他把凶手找出来?”慕容青薏虽然心知肚明母亲与舅舅脱不了干系,但是却还是据理力争。
“凶手?杀我父母,我岂能留他在世上。如果你想找凶手对质,那我倒可以送你到地下去见他。”李朗冷冷的眼神让慕容青薏语塞。
坐在一边许久未说话的东方云睿说道:“慕容将军,李朗所说的本王确实亲眼所见,之所以之前没有说,是不想因为本王而使本案的真实性受到质疑,镇远将军,你可知罪?”
江天行面上惶恐,战战兢兢,他此时脑中一片空白,刚欲开口,却不知怎么说。此时,江氏抢先一步跪下,泪流满面:“王爷,老爷,是妾身的错,一切都是妾身的错,切莫责怪哥哥。那江义是我派去的,与哥哥无关。”
“你在禁足,如何指派江义?江义在李府的时候已经招供,是镇远将军派他去的。二娘,当年的事情,你是始作俑者,但是近日的事,始作俑者是镇远将军。”慕容清雪将最后四个字说得极重,目光冷冷的看着江天行。
江天行几近站不稳,还好有江辰在旁边扶着。
“你闭嘴。不要牵扯到我哥哥,慕容清雪,你听着,当年的事情是我所为,我就是看不惯柳嫣然一股子狐媚劲儿迷住老爷,还妄想与我争宠,不自量力;近日的事情也是我所为,我找人暗中在你路上替换了车夫,却没想到你没死,还让你从那秦芷夕手中拿到证词,好,你能耐,我认了。江义错就错在杀那李府两个老嫁祸晚了,如若是前一天杀了,便也什么事都没有了。他为什么没有杀你,为什么没有杀了你?废物!”
江氏的眼中尽是仇恨,只不过她再歇斯底里,也不能抹杀江天行的罪责。她一个深闺妇人,再有手段,出了府门,没有外援,如何能做出这么多事。这件事,东方云睿明白,慕容白也是明白。
江氏不知,当她在宣泄情绪的时候,李朗的眼中已经几近寒冰的寒冷,他慢慢走近江氏,慕容青薏连忙挡在前面,颤抖着问:“你要干什么?不许你伤害我娘。”
李朗并不将她放在眼里,他死死的盯着江氏,这个时候,她还在咒自己的父母,让他如何饶她?
毕竟是在将军府,如若在这杀了人,李朗也不可能全身而退,慕容清雪及时叫住了他:“朗哥哥,你冷静一点。”
李朗听声停住脚步,也想到了在这杀人终是不妥。便瞪了江氏和慕容青薏一眼,转而走到凌平扬身边站着。
江氏松了口气,,转而向慕容白说道:“老爷,那份证词仅能证明当年的事,但是并不能证明慕容清雪是你的女儿。这件事,你不是也疑心了十几年了吗?”
慕容白厉声道:“够了,这么些年就是你一直在我耳边老是挑拨离间,我现在说一遍,不管是不是我女儿,她都是我慕容府的嫡小姐。”
这么多年了,柳氏和慕容清雪终于听到了一句温暖的话,尤其是柳氏,感激的望着他。
“爹爹,女儿愿意滴血验亲,从而消了这些人的疑问。”慕容清雪淡淡的说道。
“雪儿,爹爹不验了。”慕容白的心中尽是内疚,但是慕容清雪知道,以爹爹反复的性格,只要再有人吹耳边风,他还是会怀疑,便坚持要验亲。
端水上来的是心妍,慕容清雪心中虽有疑但是还是用银针扎了手,准备滴血。
李朗拦住了:“清雪,容我检查一下。”
或是见到了慕容清雪眼中的犹疑,李朗察觉端水的人可能有不妥,便亲自检查。他用手在水盆上面轻轻一扫,面露笑容:“可以了。”
慕容青薏看着心妍闪躲的眼神,便知道之前的水中有问题。只是,这么轻轻一扫就能解决吗?她不相信。
二人各滴了一滴血,众人紧张的注视这盆中水。两滴血液竟是融了。慕容白老泪纵横,总算了了自己这么多年的心事了。
柳氏眼角含泪,这么多年的委屈终于昭雪了。
“不可能,这不可能!他们的血不可能相融的。”江氏喊道。别人不知道,她却是知道的。这盆水早已动过手脚,不管是不是嫡亲关系,血液都不会相融,而他们,为什么?
李朗道:“之前的水确实不能让他们的血液相融,那是因为你动了手脚。难道你没见到我刚才的动作吗?已经将你投放到水中的药物解除,所以这个结果绝对真实。”
凌平扬笑着看着李朗,点了点头,看来师弟可以出师了。
“不可能,你怎么能?”江氏不敢置信,面前的这个少年怎么可能有如此本事?
“哈哈,二夫人,我药王谷的传人,解这小小把戏就如此让你难以相信吗?是你太高估自己了还是太小看我药王谷了?”凌平扬的笑容中即是鄙视,又是自负。
药王谷?她这深闺妇人不清楚,但他人却是清楚的。直到看到江天行无奈的点头,江氏才不得不信,不由得退后了一步。
看来,都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