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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秦湘现身 之 能把他逼到这般境地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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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无事般拍了拍手,“啊,手抖,抱歉~”闲闲的走到她身边,望向她身后黑压压高大数十丈的水墙呼啸着朝这边急速逼近,笑道,“姑姑说我可以,我却容不得他人说我娘亲的半点不是了~你看远处那山洪,再不走,怕是姑姑你日后连收拾我这个野丫头的机会都没有了呢~是不是想早点下去给我娘亲赔个不是?不若姑姑就这般往后一跳,倒是省了我不少的事呢~”

    秦湘盯着我良久,终于危险的眯紧了眼睛,玩味,“我的好侄女,我刚才说的龙魂草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总之你服下去,我保证你那点可怜的一线生机绝对不止一丝希望,这样,龙魂草我给你,你把解药给我?”

    龙魂草?只是一瞬间的犹豫和动心,所有的一切便有些乱了,对于生的渴望,我死死的盯着那株所谓的龙魂草,自袖子里看也不看就摸出一个瓷瓶扔给秦湘,“外用,一日三次涂在针口上,四天之内此毒可清……东西给我。”

    我将将伸手过去,没有意外的,秦湘居然真的将那草叶给扔了过来,我堪堪的接住,却听得那边的秦湘高深莫测的飘来一句,“这草刚摘下来,你即刻吃下去,或许还能有些效果~”

    不知是魔怔了还是怎地,我下意识的将那株草叶塞进嘴里,只嚼了一口,浓辣的不适瞬间蔓延至全身。

    我生生回过神,抬眸望向对面得意的秦湘,极近嘲讽的缓缓开口,“好一副催人泪下,令人同情的发家奋斗史呢~只可惜,这么美的人皮下,披着的却是那没有心的白眼狼~爹爹为你牺牲那么多,你还要这么把他往火坑里推……”我一把抹掉嘴角躺淌下的血迹,咳了咳,“传说中的龙魂草?笑话~我行医年数也不少,涂了剧毒孔雀翎的合欢草你以为就能将我糊弄过去?!呵呵……殊不知,合欢草却是解孔雀翎的良药啊~到底是哪个蠢人告诉你这样拙劣的法子的?”

    “不可能!”秦湘忽而大吼一声,“你吐血却是不争的事实,你倒是自己看看,血色犯黑,到底是谁在逞强?哈哈哈哈————沈景恒那个杂孽,我就是要他看着你一日日的在他面前咳血死去!男人自古最是无情,你倒是给我争点气,看看他最后是如何的嫌弃你只剩半条命的躺在那里面容枯槁,继而寻了新欢到你面前做乐去~”

    恰此时,远处一个人影急速掠来,最后落在秦湘身边,正是秦湘心腹李全福!他面色带急的说了句什么,秦湘嘴角一扬,望向紧追李全福而来的那片黑影莞尔一笑,“哟~来的可真快啊~若你还有命活着……”满意的看向身后那几十米高黑压压的水墙,玩味一笑,“若你真的这般命大,到时候我称了女帝,可别忘了回汴京来看看我夺下的这片江山才是~”

    我正疑惑,却望见那团越来越近的黑影,为首的那人青衣翻飞,矫健的身姿急速的朝着这边奔来,我甚至能看见他手里死死拽着的那纸浅黄……他看到我的留书了?!

    “小贱人,受死吧!”

    就听得耳畔秦湘一阵阴寒的冷笑,天旋地转之间,我胸口“砰”的一紧,生生受下不知是谁的一掌,紧接着一股大力将我抛了起来,身体下一秒便断线风筝似的飞了出去……

    隐隐约约的,我似乎听见了他撕心裂肺的呼喊,那双绝望的双眸好似很近,又仿佛极远,时间那一瞬在这一刻定格,我忽而有些惊恐的看见他深邃俊朗的五官开始变化,那疯狂而出越见狰狞的獠牙,那额上忽现威严的触角,那被飓风鼓得张狂且仙风道骨似的龙须……他在幻龙?!

    他疯了么?莫不是要强行冲开自身的封印?!他若违了当初同天帝的约定自解封印,我最后落得灰飞烟灭不要紧,可他怎么办?封印解开,反噬之力又能比我身上的临风珠噬主威力小到哪去?不过是仗着修行在死撑……

    我惊得刚想冲上前阻止,怎就忘了我不知是被秦湘还是李全福抛向了高空,手脚哪是由着我控制得住?就听得耳边“轰隆”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巨响,浑身一阵烈火焚烧般的炽热“呼啦”一下撞上了那兜头砸下的百丈巨浪,却终是抵不过那浪水的撞击,耳边“嗡”的一炸,冰冷刺骨的重压一个浪头就劈头盖脸的将我埋了下去,头顶冲下妄图劈开我周身水墙的青色惊雷终是慢了一步!

    我下意识的紧紧抓着颈上他送的那枚阳玉玉佩,忆起他的容颜,当真耐看得紧,却真真是个十足的傻瓜……沈景……恒……

    一道玄光自北边赶来,急急的拦下狂怒的青色巨龙,青龙并未领情,身子一扭打算挣开玄色巨影。

    只见那玄光忽然大盛,不一会儿,随着那被赤目烈焰炸开的河道缓缓平静下来的河水,多年来乌云密布不见消散的天空此刻竟是奇迹般的停了雨放晴。

    岸边的一名玄衫少年忽而一声清啸,化作一道巨长的黑影腾入天际,一瞬间云间翻滚的黑影定住了身形,云雾间若隐若现的巨大黑瞳如宝石般清澈,清冷的视线落在岸边的慕容谨身上,忽而一个甩尾,俯冲入河,汹涌翻腾不止的河面由着那黑影的一个猛扎进水,“哗啦”一声炸响之后,黑水完全恢复了平静,好似一面无痕的镜子,映着天上乍现的七色彩虹天桥,真真是多年未见的万里无云,看得人心下舒爽万分!

    危险一解除,躲在角落的众百姓这才小心的探出头,呼啦拉的一下子也不知打哪冒出来的,黑压压一片的聚在岸边探头探脑看热闹。

    “轰隆————”

    一阵巨响拉过众人视线,只见一阵烟尘过后,一名玄衫男子架着一个青衣男人踉跄着走了出来,如山如海聚在岸边的众人见了,赶紧尽数跪下,山呼,“参见城主,参见王爷!”

    傅无情一脸疲惫的扫了眼被自己架着的男人,无奈的叹道,“你这又是何苦,晕将过去还算是好的了,好在这封印没解完全……”忽而望见男人紧拽在手里的信纸,想抽出来,却不料男人力道极大,一个用力熟宣受不住力便生生扯成了两截,飘飘然落在地面,扶着昏将过去的男人,傅无情俯身拾起了纸片,接在一起细细看道:

    “都说羡,如花美眷;有谁怜,漂萍浮莲。

    沈景恒,我秦隐荷不过一介草莽,高攀不起你这般尊贵的身份,我知晓那夜要了我身子的人,是你授意旁人来刁难我的,对不对?你若想羞辱我,本不用这么麻烦,现下出了孩子这个意外,不让我知晓孩子父亲是谁也无妨,大不了我往后同孩子说他父亲早年就甍逝了。呵,孩子不是你的,我真该去五味楼大吃一顿好好庆贺才是,我累了,真的累了,官场的周旋我玩不来,你们这些人的尔虞我诈我看不透,最终倒把自己给搭了进去。

    不错,我来九原是存着一些心思的,只是如今,我看透了你演戏的功夫,虚于逶蛇也好,假情假意也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你不用在我面前强颜欢笑。

    你每日送来的药汤都参了自己的血对不对?龙血长生可治百病……你竟这般舍得赔本!下这么大的赌注,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我还能给你什么?能为你所用的价值我还有么?真是可笑!

    如今我走了,其实也挺好的,虽然不知道孩子的生父是谁,但……雪色欺墨发,烽火染云霞。宫城上,回眸已然远天涯。饮罢挥袖谁予共烟华,奈何负了她……我俩之间不过彼此彼此,再不相欠!

    狐狸,后会…无期罢……

    隐荷留字”

    傅无情当下脸色大变,嘱了身后的沈七将将扶了男子,带着人急急转身往河道下游飞身追去。

    “秦儿……莫要这样……那晚我没有负你……秦儿……”男子绝望凄苦的梦呓不绝于耳,沈七饶是再冷情的铮铮男儿,也禁不住叹气,着了王府跟来的人架着男人匆忙回府。

    岸边的慕容谨呆呆的望着这一幕,红透了的眼眶已是满眼的泪,似是不敢置信:

    “娘、娘亲她……真的是……走……了?”

    忽而转身狂奔。

    恰此时河中一条黑影窜出,飞身将慕容谨拦下,担忧道,“你……”

    “黑月你放开我!”慕容谨挣扎,终是无力的滑坐在地,愧疚不已,双眼愣愣的望着波光粼粼的河面,“我只是开个玩笑罢了,不过是一千年的修为,我给了你黑月就是,你元神恢复不就是差个一千年的修为么?天帝爷爷本就是因了我在天庭胡闹犯事,念着我是爹爹同娘亲的孩子,才力排众议只命我下凡来自废千年修为替你渡劫赎罪,如今黑水河事了,九原可平安千百年,可是,娘亲……我没承想会她会这般……怎会呢……”

    “小谨……凤主命格不薄,你且等等看,若是凤主真的不幸身死……你要怎么罚我都成,就算要我偿命我也甘愿!”黑月定定的望着慕容谨,面色严肃认真。

    “屁!谁要你的贱命?!你的命还是我拣的!有本事报完我的恩情再说!什么死不死的,听了煞气!”

    黑月若有所思的随着远去的王府卫队望去,皱眉,“君上这回可麻烦了,受了这么重的伤,万一天帝降罪下来定了天罚……”

    “放心啦!天帝爷爷就是看准了爹爹会这般感情用事,才派我下来顺便带些老君的丹药替他疗伤的~你以为天帝爷爷在乎你一介小小的九原河神?少臭美!那是天帝爷爷心疼九重天昔日那员打遍天下无敌手的东帝战神~说不好哪天曾经踩了狗屎运打上过九重天,后来被我爹爹东帝镇压的那些个宵小再次攻上来,天帝爷爷可还指望着他来救场呢~哪会舍得爹爹死掉?不过……算了,这么多丹药,分你一瓶也行~喏!好好的上药,别成天身上挂彩的到处晃荡,看着人闹心!”

    “……”黑月默默的接下那制作精良的瓷瓶,神色复杂。

    慕容谨也跟着望了过去,忐忑至极,“说到爹爹……娘亲若真的回不来,爹爹他……是不是还要跳一回往生池?”

    “……”黑月望着他不做声,身影渐渐的淡了,几近透明,经着初春的寒风一吹,散在了融雪的河面上。

    “分-身幻影术竟这般耗你元神么……月,替我好好守着娘亲,要是回来的时候我发现她少了根头发,我立刻跳下阴间的轮回台让你再也找不着我!”

    慕容谨愤愤然跺了一脚,不舍的望向了黑水河下游的天际,终是起身往沈七等人离开的方向走去,俊容忽而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