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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稳住身形,抬头往身旁望去,一衫眼熟的蓝衣赫然出现在眼前,男人有些愣愣的望着我的小腹,扶在我腰上的手似乎因着这一发现都忘了收回去,我心下警惕,错开他扶着自己腰际的手,面色冷寒。
“你是何人?”
蓝衣男人这才回过神,自若的收回尴尬的手,将手中的帕巾再次递了过来,温笑道,“在下云中林谦,字子敬,姑……咳、夫人唤我子敬就行。”
我眉头一皱,面上却不敢太过无礼,遂冷声回道,“我与林公子不熟,不必唤我夫人,还请林公子自重!”记起来了,面前的蓝衣男人不就是那晚在街上戏说宁云苏同我秦隐荷之间的那个林某人么,难怪一开始就不爽此人,真真是个不招自己待见的家伙!
林谦点头一笑,“好说,好说,不若,可让在下唤你一声姑娘……”未等我反应,他忽然欺近的身影蓦地黑影一压,不见他怎么动作的嘴边竟一阵柔软,再抬眸时正见他收回去的指腹上一片刺目的鲜红,我下意识的往嘴边一抹,哪还有半分血渍的踪影?
怎料,一阵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夹杂着寒气,自面前自称林谦的男人身后响了起来,我诧异的看见面前男人嘴角一扬,施施然让开了挡在我面前的身子,我不自觉的随着视线的开阔望了过去,街角的尽头,一抹人影迈着沉重的步子走了过来,立在我面前,转身面对林谦,大有拦着人的趋势,就不知想拦着的到底是我,还是林谦……
“啊~这不是沈兄么~原来沈兄也有如此雅兴来这聚银楼云中分楼逛逛?”林谦仍旧笑道,面不改色。
狐狸冷冷的扫了我一眼,转回头望向那林谦时却带了些熟络的笑,“林少堡主说笑~沈某只是来楼里查查帐目,你说这山高皇帝远的,不亲自来探探,怕那些个自以为是的‘人才’起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亏了沈某的东西,可就不好说了~”说到后面,彷佛意有所指。
“呵~沈兄果真是事事亲为的好手段啊~既这样,林某就不打扰沈兄办事了~”林谦顿了顿,眼光若有若无的往我这边飘了飘,对着狐狸抱拳,“林某他日再访,告辞。”
狐狸颔首点了点头,林谦便潇洒的打扇转身,悠然离去。
今日,这个林谦果真古怪得很,但听得狐狸称他为少堡主……他姓林,难不成……云中林云堡少堡主林谦?!竟会是他!
“还杵在那里做什么?便这么舍不得他走么?!”
一声怒喝炸在不远处,我惊了惊,而后淡淡的转过身看去,狐狸没有回头,背着手立在客栈的门口,周身萦绕着骇人的寒意。
下意识的按了按仍有些发虚的胸口,我试探着走了几步,觉着身子算是缓过劲来了,这才稳着步子跟上。
狐狸进了客栈,掌柜同店小二仅是在暗中向着狐狸肃静点了点头,便继续自己手中的活去了,狐狸熟门熟路的进了我那间客房,径自来到窗边,背着的手死紧死紧的捏着,似乎还能看见上头跳动着的青筋,显示着主人压抑的怒气。
狐狸不说话,我也没得话头说,索性缓缓走至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将将往嘴里一贴,喉头一痒,我忍不住再次咳了起来,好在这次没有见血,赶紧咽下一大杯茶水将口中还未消散的腥甜给稍适冲了冲。
狐狸身形僵了僵,并未转过身,口气越见森寒了,“莫要跟林谦走太近,林云堡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我笑笑,漫不经心,“林谦是谁?林云堡怎么走我都不知道,我同他们有什么干系?”再次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惬意的抿着。
狐狸忽而转过身,犀利的视线彷佛能洞穿人心,“还在做戏?说吧,那么久不见动作,这回突然找上林云堡,太后是不是又有什么指示让你出手?!”
握着茶杯的手一僵,我冷下眸中的温度,淡淡的望向狐狸阴沉着的脸,“哦?景王的意思是?”
“我警告过你,若是你不干涉我同太后之间的事,除非黄土葬身,我可保你百岁无忧……你若不当我的话一回事,让我知晓为了太后,你敢动宁家一丝差池,云苏要有什么不测……秦隐荷,就算身死你也不能抵罪!你好自为之吧!”
“砰”的一声,狐狸摔门而去。
冰冷的茶杯静静的落在静默的木桌上,我遥遥的望向渐渐阴沉的天空,宁云苏……她的动作竟这般快,倒是秦湘那边一点动静也无,反倒难以琢磨,这个世道,真的要乱了……因着上位者的那些个恩怨情仇,打着所谓复仇的口号连带着我们这些个后辈也要同他们一起上演这出荒唐的戏码,真真自私!
秦湘若真的下过命令,我怎会不知?宁云苏果真好手段,瞧那晚她与林谦那态度,该是相熟的,今日林谦相遇一事,怕也是她暗中谋划,狐狸会误会成这般程度,想必宁云苏在他心中分量不轻……
罢了,这云中再往前走,不久便会入了大漠边境,我得寻着爹爹他们尽尽孝心,才不枉此生来过一遭。
狐狸他……终归还是要走上他的复仇之路,若他真的执意如此,谁人还能阻止得了他?我只愿他平安,若是复仇能令他宽心,助他一回又何尝不可?只怕自己的力量太过微小,不若宁云苏背后势力那样来得中坚,沈景恒,你好,便是我好,我不再敢奢求如何了。
四月十六,宁府百花宴。
我望着静静躺在桌子上的烫金请贴,淡淡的回了宁府来送请贴的家丁,宁云苏请我去宁府赏花?哼~说白了就是一场古代的相亲,多少千金公子聚在一起吟诗献艺,为的不过是一场梦,宁云苏什么意思?当着狐狸的面把我给嫁出去么?
呵~这倒有意思了。
一旁的沈七却是沉目,我有些好笑的睨了他一眼,“哟~怎么又回来了?不是说不待见我秦某人么?回来找罪受啊?”
沈七冷哼,“爷命我看着你,省得你去祸害宁家,尤其是宁小姐!”
心口一滞,面上却不好发作,只得玩笑似的应下,“那你可要把我看紧啦~不要人家宁小姐人在府里晕倒什么的时候,你还跟着我在街上乱晃,到时候抓了我去宁府指着我的鼻子说是我把人家宁小姐怎么着了的~”
“你若是没做亏心事,怕什么?”
“亏心事?”我转了转眼珠,当即击掌,“决定了,我现下这个身子出席百花宴怕是会惹众议,本小姐看在你替我看了那么久门房的份上,特赦你当一回我家娃娃的亲爹,百花宴那天别老穿这一身白或者一身黑,搞得跟守孝一样晦气,喏~”掏出钱袋拣了几粒银籽儿,想了想,又极是肉痛的翻出一锭纹银,连着那些个碎籽儿一同塞进一个锦囊里,小心的放在桌面上,“拿上这些置办点体面的衣物,再备些彩礼回来~”
沈七皱眉,扫了眼桌上的锦囊没有动作,继而黑着脸嘴一张,“你什么意思?!”
我鄙视的回了一眼,收回钱袋,“叫你演一回我这未出世娃娃的亲爹,有那么难理解?这些钱叫你拿去买些体面的衣服穿穿,再带些彩礼回来,贵的便宜的你自己选,剩下的就当作你的报酬,明白?”
沈七登时脸黑如锅底,反手自怀里掏出一个物什往桌上一掷,那泛着金光的物什便稳稳的落在了桌面,生生往桌面陷下约莫寸许的凹痕来,我定睛一看,差点晃瞎我的眼……金子!好大一坨金子!!继而疑惑的抬头,望向出手阔绰,便是随便摸一把就一坨金子的沈七,投去羡慕嫉妒恨外加咬牙切齿的眼神。
沈七冷冷的瞥来一眼,“就你那点,塞牙缝都不够,怎么置办彩礼?府里随便一个小厮身上的衣料都比你这些个碎籽儿值钱……行了,把这些都拿回去,这些本就不用你操心~”
说完,沈七气定神闲的顺走了那坨金子,空余我那些所谓的“拿不出手”的银籽儿安静的躺在平滑的桌面上,同一旁泛着耀眼金光的烫金请贴真真是天壤之别!
我那一刻几乎愣傻了,什么意思?王府里每个人的待遇,哪怕是小厮奉银都要比我高?
一气之下,我连头都未来得及梳就直奔最近的钱庄,谁说老娘穷光蛋一个?当年存下来的私房钱可留了不少零头在钱庄,等取出来,一个籽儿就能把你们生生吓倒!
钱庄……钱庄……奇怪,钱庄不是应该左拐的么?怎么越走人越少?
“姐姐……姐姐……”
我停下脚步,什么声音?
“姐姐……草上飞姐姐……”
寻着声音,我看向一处角落,果真见着一片样色显眼的衣角自阴影处飘了出来,若不是大白天的,搞不好真的会见到鬼什么,我定下心神,仔细的瞧了瞧躲在角落的少女,不确定道,“你……是那晚买花的女孩?”
少女闻言,小小的迈出一步,朝我靠近了些,腼腆的点了点头,“我叫小马缨,我爷爷……他想见见你。”
“那你爷爷是……”
“我们又见面了啊,小凤凰~”一道气沉丹田的男声突然插了进来,我越过少女望向身后突然出现的眼熟男人,有些怔愣。
“你不是……那个捏糖面人的老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