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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
猛地一声巨响,狐狸掷下酒杯低吼一声止住了我的话,一旁的宁云苏却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抚,巧笑嫣然的站了起来,以主人的身份居高临下的看向这边,“如此好的宴会,没来由说这些个扫兴的故事就太不给我宁家的面子了……哎哟,我看这位夫人的耳珰不错,不若留下来当作是‘贺礼’,也算是添一添喜气?”
我眼神一寒,正好看到一直沉默在旁的宁不凡冷如寒霜的威严视线直逼我而来,遂冷笑,“此耳珰乃我夫君亲手赠送之物,怎好再送给宁小姐当作贺礼?不若我将一枚阳玉玉佩换它送……”
一道慑人的视线直射过来。
“景哥哥!你说怎么办吧?我喜欢她那对耳珰!”宁云苏揪着狐狸的袖子就是一阵撒娇,宁不凡爱怜的伸手揉了揉她的发,不容抗拒的视线看了看我,又扫向狐狸。
狐狸冷哧一声,单手环过宁云苏的肩膀,俯下身温柔的对着她笑,“不就是一串红玉耳珰么~她也舍得拿那些不入流的什么阳玉玉佩来换?既然云苏喜欢,不若景恒亲自抢来送你,可好?”
“好~”
宁云苏话音未落,我只觉面前黑影一暗,左耳一阵热辣,转眼间面前的狐狸那邪肆的笑就扬在了视线里,他大掌一摊,一串犹自带血的红玉耳珰静静的躺在他的掌心,“啧!这等小玩意还要推三阻四?当初干脆点给了云苏,不若便少了这顿皮肉之苦?念你看重这耳珰就如同看重你那不知什么人的心头好,本王留你一串做些念想也算是替云苏积德!女人就是麻烦,哼!”
再一转眼,狐狸已经落回高坐之上,珍惜的将那红玉耳珰摸净,又小心的用杯中的酒过了一遍,这才轻轻的替宁云苏戴上……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回到那厢包房里的,回过神来的时候,沈七仍旧沉默的坐在一边独自饮酒,桌上放着借来的那柄绸扇,外头却是一盆一盆的奇花异草轮着被美婢们端上了廊坛,那些个宾客也尽数出了包厢颇为上道的左右观摩品评。
火辣辣的左耳似乎已经被包扎过,我恍恍惚惚的扫过沈七执杯的指缝,隐约还有些药膏残留,心知定是沈七帮的忙,却仍留不住内心一点一点坠下去的温度。
狐狸……狐狸为了讨好宁云苏,夺了我的红玉耳珰……我并不打算将他送我的孤雁难飞阳玉玉佩替作红玉耳珰送出去,沈七买回来的彩礼很多,我挑了一些送来,不自觉又顺手捎了一串黄玉的阴阳双玉,本打算有机会就当面送作他们的订婚贺礼,可如今……
尚算能续命的红玉耳珰只剩下一只,沈景恒……沈景恒你……你果真要夺了我的命去么?!我到底欠了你什么,要用我的命去抵?!
我抚了抚越见沉重的脑袋,胡乱往旁一抓,终是抓住了沈七的衣袖,疲惫道,“带我回客栈,我……”
耳畔隐隐约约传来一声回应,紧跟着脑袋“嗡”的一炸,眼前一片漆黑。
适夜,一条黑影悄无声息的潜入客栈,停留片刻后,纵身掠出窗口,沈七二话不说吩咐手下守着客栈赶紧跟上。
“这是抑制她体内毒素的药。”沈景恒一身玄衫负手立在郊外的林中,将手中一枚瓷瓶递给沈七,脸色苍白,眼神落寞。
沈七将瓷瓶接过扫了眼背影孤寂的男人,皱眉犹豫良久,半晌才道,“宁不凡老奸巨猾,这次给的药只有一个人的份量,全都给了她,你怎么办?”
“……”沈景恒忽而眉心紧皱,背着沈七暗自运功压下翻涌的气血,寒声质问,“怎么,本王已经落魄到需要你来操心的地步?!”
沈七脸色微变,抿紧唇俯首,“……属下逾矩。”
“看紧她,若再有差池……”沈景恒语气一顿,“休怪本王无情,再送你回扶春楼伺候!”
沈七目光一沉,低低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唔……”沈七刚一离开,沈景恒扶着一旁的树干张嘴就是一口乌血洒地,运气调息本想压上一压,没想到又连着吐了好几口乌血,手背狠狠往嘴角一抹,他面色阴沉,阴狠的扬起嘴角,邪肆的笑意狰狞的蔓延在令人窒息的黑夜里,“宁不凡……有贼胆动我的女人,你可莫要后悔!”
一瞬间万物都好似停滞在了这一刻,再回首,哪还见那冷列仿若睥睨天下的男人半分-身影?空留一摊触目惊心的乌血,徒叫人心惊胆寒!
昏昏沉沉的醒转过来,耳边几近灼烧的热辣撕扯着我的头皮,宣告着沈景恒那日的无情与冷酷,撑着床沿起身的那一刻,视线不自觉就被床头案几上的精致锦盒吸引住了,我面无表情的揽袖打开锦盒盖子,里头那嫣红刺目的赤绸上,静静躺着一对鲜翠欲滴的碧玉耳珰,做功精细不说,看起来就是价值不匪的那种。
“……”
长袖狠狠往案头一甩,“哐啷”一声巨响之后,案头傲立的一盆景栽连着花盆底碎了一地……恨……我怎能不恨自己?明明知道这是他送来的东西,为何自己就是狠不下心一并摔了不再烦恼?!
不知何时立在门边的沈七走了进来,手里小心端着的托盘置了碗黑糊糊的药汁,就见他淡漠的扫了眼地上的盆栽碎片,没有任何停留的目光却在触及案头躺在锦盒之中的碧玉耳珰时,有那么一刹那的闪烁,而后皱了眉,小心的将托盘里的药放在案头,语气仅是不耐烦和责备:
“闹那么大动静作甚,摔完了这钱你赔么?!”
我冷冷一笑,极近嘲讽,“赔?哼……他沈景恒赔我一条命都不够!”转身撑着桌子就要往门外走。
“站住!”
气急反笑,我麻木的回头飘了沈七一眼。
沈七颇愤恨的目光上下扫了我一个遍,终是恨铁不成钢地指了指案头仍在冒着热气的黑稠药汁,阴阳怪气的哼道,“把药喝了再说!”
“哦?”我转回头,不再看他,“你这么稀罕这药汁,不若赏赐给你尝尝鲜也不错,省得你说我夺君子所好。”
迈步正要再走,面前只觉寒风黑影一掠一拦,下一秒一股无法抗争的大力将我的脖子给卡住,待我回过神时,沈七那个天杀的忠犬终于露出粗鲁野蛮的本性,蛮力扳开我的嘴巴就把那药汁往我嘴里灌,一点也不懂得什么是怜香惜玉!
同时,沈七阴恻恻的嗓音合着呼出的热气喷在我脸上,我下意识的想,沈七难得这般话多:“实话同你挑明!这药里可是爷千辛万苦才求来的药,可以缓解暂时抑制你体内的毒素……同样的毒,他愣是不肯服用虚于逶蛇才换回来的药,还尽数给了你,你别不知好歹的糟蹋了此药,一滴不剩的全给我喝下去!”
沈七那厮用上了蛮力在朝我嘴里灌中药,我也很是骨气,不甘下风的死命挣扎,药汁几乎近半都撒在了衣料上,听着沈七的话,我的心渐渐乱了。
眼瞅着碗里的药都见了碗底,沈七才如释重负般一把扔了手中的瓷碗,“乒乒乓乓”的一阵碎瓷炸在沈七身后,还未见他怎么动作,居然一只手抵着我脖颈上的大穴威胁,“虽然我不同意爷那天贸然夺人所好的做法,但我相信爷这么做必定有他自己的打算……放着你这样一个他掏心掏肺却不见得你领情多少的女人在身边,我却替他不值!他命都留给你活了,你还有什么不满?!一只小小的耳珰哪能同爷的性命相提并论?!”
我自嘲一笑,“是了,我的性命于沈景恒来说不过一粒细沙,哪及得上宁云苏一抹倾城微笑?好……好!这耳铛算我无用,守不住也罢!”
沈七不满的瞪我一眼,小声嘀咕,“什么你的命沙子不沙子的?没了你这条小命,爷恐怕连心都得挖了同你陪葬……”
我一下子出神,没听清,遂不耐烦的吼到,“你说什么?大点声,别一副娘T模样!”
“娘什么?!”沈七当下就火了,差点没掐我脖子抵墙上就揍。
我淡然的吹了吹指甲上那找不着痕迹的灰尘,“就是说你说话扭扭捏捏细若蚊鸣,不是娘娘腔是什么?”
“你!”
忽然,沈七恼怒的面色微微一变,瞪了我一眼翻身掠出了窗口,似乎追着什么去了。
沈七一离开,那些恼人的思绪一件接着一件的窜上脑海,听沈七刚才的说辞,他莫不是也中了秦湘下在我身上的那株龙魂草的毒?
也是,依傅无情的说法,宁不凡本身就有仙根术法,以莫樊神医之身份游走江湖,我能解龙魂草,他宁不凡自然也能解,不过仗着狐狸现下形势绝不可能扯下脸将此事告诉我,便以此要挟狐狸替他做事么?狐狸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当然会顺着宁不凡来,可是瞧他百花宴上那态度,对着宁云苏的深情明明是不假……青梅竹马,确实是令人称羡的佳偶……
纷纷扰扰的琐事搅得我不胜其烦,根本没有理会心头窜起的一丝憋闷,目光不自觉瞥到外头树枝上晃荡着的小木剑,对于刚才沈七的变色来由心下了然,遂起身坐到榻上,半合眼皮的望着窗外的树枝小憩。
看来,找来的不止秦湘的那帮狗腿,还有他们……
“喂!别给我装死,起来!”
眼前模糊的人影没有动作,却是不耐烦的在榻前吵嚷,震得我耳膜生疼,我不悦的睁开眼皮,扫了面前的男人一眼,扶着腰懒懒起身,“哟~被太后那帮杂碎追得这么狼狈?”随手挑起他被燎掉大半的衣袖,哧哧笑了起来。
沈七面色一僵,一把扯回被我抓在手里的残袖,闷声吼道,“谁被那帮杂碎给追了?!杂碎还在周围,要是动手的是杂碎,我用得着亲自出去追?!”继而转头狠狠的剜了那树枝上的木剑一眼,恨声道,“你那帮兄弟倒是好生念旧主,堂主换了人还这么忠心的追到爷的地盘来!”
起身步至床内,觉着身上还是无力,我只好对着沈七勾了勾手指。
沈七鸡皮疙瘩一抖,铁青着脸警惕的瞪着我,“做什么?”
“你过来,我有话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