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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韵瑶与女鬼对话时,洪万方已从窒息的恐怖中回过神来,他脸色又青又白,连连后退,抓着段长安喝道:“你还愣着干什么,开枪呀,赶紧开枪呀。”
“可,可是……”子弹打不到人家身上吧,还开个鬼的枪呀。
“此人袭警,立即开枪射死他,赶紧开枪。”然后又去抓着那个张大仙,“大师,厉鬼就附在身人身上,麻烦大师……”只见这位所谓的张大仙,却是哆嗦着双手说,“我,我忘了带家伙,家伙就在我车上,我,我立即去取。”就屁颠颠地跑出去了。
以为这张大仙当真是要去取家伙,洪万方还说:“大师,快去快回呀。”他看了看张韵瑶,又看宿在角落里楚楚可怜的“周利滨”忽然一咬牙,就要转身逃走。
“周利滨”忽然一声厉喝:“不许你走,蓄生。”
洪万方惨叫一声,他肩膀上的肉被“周利滨”生生咬了一块下来,顿时鲜血淋淋。
周利滨紧紧抓着洪万方的脖子,让洪万山叫也叫不出,挣扎又挣扎无力,对张韵瑶哀求着说:“求阴君大人行行好,我只是想报仇而已,等报完了仇,我就随您去地府报道。可好?昨天晚上那位阴君大人亲自答应我的。”
张韵瑶忍下心头的迷惑,沉声道:“地府有地府的规则,阳间也有阳间的法规。此人害了你,自会受阳间法律治裁,我等都不可任意妄为。就算你是报仇雪恨,但手上沾了阳人的性命,亦会被打入地狱受苦的。”
“我不怕,就算下地狱我也认了,总之,他一定得死。我还要拉着他一起下地狱,我要在阎王面前告他一状。让他也一起下地狱。”女鬼神色狰狞,眼看就要咬洪万山的脖子。
张韵瑶又朝她打了一道金光,“周利滨”又怪叫着飞了出去。
“周利滨”被打飞了出去,但很快就又重新站起来,身上也没有受伤的痕迹,“周利滨”冷厉地盯着张韵瑶:“我不想与你为敌,你别逼我。”
张韵瑶也知道对方确实不是厉鬼,也只是个想要亲自报仇的可怜女鬼罢了,也不想与她动手,只好说:“亲手杀了他固然痛快,但你也会受到惩罚的。要不这样吧,让这人自首去,让阳间的法律来治裁他。我向你保证,此人必定会受法律治裁,一定判死刑,这总成了吧。”
“不行,阳间的法律太轻了,一个子弹就了结了他的性命,太便宜他了。我要亲自杀死他,还要让他尝尝我曾经受过的痛苦。”女鬼声音凄厉。
张韵瑶冷下脸来,厉声道:“在我面前,休得讨价还价。”心头却是有些忌惮的,这女鬼居然不怕自己的金光,也不惧自身的灵力,实在太奇怪了。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那个帮她的阴官法力高深。
只是,阳间几何时又出了这么个厉害的阴官呢?
女鬼也在惧怕张韵瑶,她不惧张韵瑶打在身上的金光,可这道金光却可以让她精神受创,无法越雷池一步,生怕惹怒了眼前这个阴君,让自己无法报得大仇,于是只好不情不愿地道:“也罢,就让他亲自去自首,但他若是不肯呢?”
张韵瑶转过身来,拍了拍洪万山的脸,把他从“周利滨”的手上解救下来,“你是被这女鬼生生折磨至死呢,还是亲自去自首,向法官交代你的一切罪行?”
与其被鬼生生折磨死,当然是去自首让一颗子弹解决来得痛快,洪万山吃吃地道:“自,自首,我去自首,求求你放了我,我去自首还不行么?”
一阵骚臭尿臭味传来,张韵瑶赶紧捂着鼻子,在心里鄙夷不已,切,居然屎尿都吓出来了。
“好吧,现在呢,你就脱下你这身官皮,乖乖去自首,你也别什么花样。与鬼打交易,是不能行欺骗之事的,不然会要你十倍百倍代价偿还。明白吗?”
洪万方吓得魂不守体,瘫软在地上,连声点头:“是是是,我去自首,我现在就去自首。”想从地上爬起,但手脚发软得厉害,怎么也爬不起来,哪还有身为公安厅三号人物的威风?
审讯室内全是洪万方的屎尿味,张韵瑶捂着鼻子退出了审讯室,对早已傻掉的段长安说:“段局,刚才的情形你也瞧到了,这人要自首,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吧?”
段长安茫然地点点头:“哦,我知道了。”
“那就请段局带人把这个杀人嫌疑犯铐起来吧,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千万别觉得对方是你们的上司就不敢查不敢办。”身为张家千金,张韵瑶自然知道体制内,权力兹生出的*及官大一级压死人的无耐。洪万方可是比段长安整整高出了三个级别,生怕段长安不敢办洪万方,于是就又说:“警告你呀,与鬼作交易,既然答应了,就一定得照办。你也去告诉那些想坦护此人的官员,检察院,法官,以及他身后的保护伞,谁敢包蔽坦护或轻判,晚上这女鬼必会去找他们。知道吗?”
段长安冷汗刷的一下就出来了,连连点头:“知道,知道。”虽然心头恐怖,但也无比感激张韵瑶,不管她说的是真是假,但洪万山有可能被他的保护伞蔽护或重罪轻判,这正是他所担心的。有了张韵瑶这话,遇上那些想要站出来拿官儿压他的大官们,他就可以把这话原封不动还回去。
张韵瑶又说:“这女鬼,连派出所都出入自如,连浸过朱砂的子弹都打不中,足以证明这女鬼法力高深。为了一个必死之人,熟轻熟重,你们自己垫量吧。”
“是是是,我知道该怎么做的,多谢红叶小姐鼎力相助。”段长安高兴得恨不得飞上天,他本来就看不惯洪万方的为人,加上又是公安厅另一名常务副厅长的,当然巴不得洪万方倒下。按着官场升降原则,洪万方落马,公安系统内部肯定会有人顶上去,必然会空出位置来,到时候,身为一举破案有功的他不就可以顺利升上去么?
等段长安带着人把准备投案自首的洪万方拖下去后,张韵瑶就对女鬼说:“你的大仇已报,可以离开这人了吧?”
女鬼果然就离开了周利滨,周利滨身子就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张韵瑶这时候才看清了女鬼的模样,生得清秀文静,年纪不大,也就在这时候,她才看清,这女鬼身上居然带着一层光晕,似乎是保护她不受浸袭的光晕。
张韵瑶越发震惊了,问女鬼:“那个答应助你报仇的阴官,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模样?”
女鬼轻声道:“不知道,当时他周身都被黑色笼罩着,没能看清楚。”
女鬼当然瞧清了的,只是到底还是有几分警慎,刚才听张韵瑶的意思,似乎身为阴君,也不能随意助鬼报仇的。她说出来怕连累了那个好心助自己报仇、并赐她法力的好阴官。
张韵瑶也没有多问,既能出现在阳间,又能赐能力给女鬼,助女鬼复仇,显然是功力高深之人,并且在地府拥有极高的地位。至少比自己还要厉害就是了。这等阴官,以后见了可得小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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