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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花花战争

作者:糖醋呀里脊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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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仲卿细细研究着军事分布图,这次如此顺利的活捉辗迟拓图,主要是利用了辗迟拓图大军的轻视,但也不过是逼退了大军,顺便让玄央的军士们有了胜利的勇气。

    算起来,乌牢人还有十五万左右的兵力。接下来的战争,如果硬打,稍不留神就会前功尽弃。

    不得不承认,乌牢地处东北,环境相对玄央要恶略许多,所以玄央人天生就在体力上不如乌牢人,更不要提玄央的兵力又少于乌牢。但“上战伐谋;攻心为上;不战而屈人之兵。”那些奥妙无穷的文化,才是玄央屹立不倒的根本。所以她一开始,就没准备和乌牢人硬碰硬。

    乌牢人此次看起来来势汹汹——不仅派出了近二十万的兵,还让辗迟拓图和乌牢可汗独子乌丸赫领兵——足以震慑不少人。可是再吓人的外表也只是外表,一支军队不论如何的强大,只要内部存在问题,就必然会走向失败。

    只是现在的问题是如何放大这个问题,如何让这个问题能够更好的被利用。

    .

    .

    一炷香的时间的过去了……

    叶仲卿眼角抽了抽,断不能让“小盆栽”再在门口晃来晃去了。燕西风也真是的,那样伟岸的一个大汉,举着再怎么长得丰茂的“盆栽”也终究会暴露啊。这样晃来晃去的,是嘲笑他自己脑子不好,还是嘲笑叶仲卿患有眼疾?

    燕西风眼见自己离叶仲卿的桌几还有两步之遥,正要为自己的潜伏鼓个掌,就看见叶仲卿手虚了一下,接着就是额上一凉。燕西风心里一紧,顿时觉得怀里的花盆都抱不住了,急火火的抬手去摸,心中祈祷着可千万别被叶将军在头上插了把刀。

    “燕郎将,你喜欢花草啊?大可明说嘛,打完此仗本将送你个十盆八盆,今天这盆就这样搬走吧,偷偷摸摸可不是好男儿的行径。”叶仲卿手中没了笔,托着腮含笑着编排燕西风。

    燕西风惊魂未定的捡起地上的毛笔,昨夜过后他越看叶仲卿就越觉得这人深不可测。此刻受了编排,嘿嘿一笑走进来,道:“末将见将军正忙,不敢打扰”。

    “自家兄弟,拘泥个什么。”叶仲卿不以为然的接过笔,在燕西风开口前就猜出了来人的意图:“是辗迟拓图又不肯吃饭,一直吵着见我是吧?”

    燕西风连连点头,叶将军抓来的人,果然不用他们来操心。

    叶仲卿在纸上写下最后几个字,满意的吹吹,放在一边等墨渍晾干。她勾勾手指,示意燕西风附耳过来。

    叶仲卿想的这个计策说来也简单,便是村野的孩童聪慧点也想的到,但贵就贵在对中间各路信息的把控上了。所以越少有人知,成效就越好,所以她才在燕西风耳边低低私语。

    叶仲卿说完,拉开和燕西风的距离,问;“可明白了?”

    “将军此计甚妙,末将这就去准备。”燕西风嘴中赞叹不已,心中也慨叹,要是叶将军此计凑效,边境不知又要少生多少战事,不知要挽回多少性命。又想起昨晚奇袭乌牢,不由兴高采烈的要立刻去办这件事。

    “等等。”叶仲卿叫住燕西风,这样兴高采烈的,不仅没有大将的威严,也容易让别人起疑。她伸出两只手指,挂住燕西风不住上扬的嘴角向下拉平,“好了,这样才可以去了。西风啊,你有一颗赤子之心,这是你最大的优势。只是要知道,你既然已经做到了郎将,就再也不代表你自己,也要学会在适当的时候藏住自己的心意了。”

    叶仲卿知道自己年纪不大,长得又比较白净,多的话不能说也不必说。要不是因为燕西风是个磊落的人,就如今这几句话,她就要掂量掂量再表达出来了。

    燕西风聪明的紧,功夫也不错,只是不像叶仲卿从小就在各种兵法、权谋书中泡出来。叶仲卿如今这样提点他,他一下就懂了,感激的抱拳给叶仲卿行了一礼。

    “此计要是成功,西风你功不可没。多亏你昨晚没有因为私情,杀掉郭康。我叶仲卿在此起誓,此事一了,郭康任郎将随意处置。若是他侥幸跑了,不论天涯海角,我都给你把他的命追回来。”

    燕西风之前本以为叶仲卿不知情才让他去处理郭康,如今才发现听叶仲卿为他们每一个人考虑的如此细致。又想到自己当初的兄弟们,大仇将报,心神激荡间,一个八尺的男儿眼眶竟红了。他怕叶将军看到,立刻转身出去,在门外低低说了一句:“谢将军”。

    郭康原是燕西风部下兵士,因为些许荣华富贵,临阵倒戈投靠了乌牢的乌丸赫。偷走了上郡的地图不说,还害死了燕西风一干浴血奋战的兄弟。燕西风也想过要用他的人头安慰亡魂。不过郭康为人圆滑,又颇有几分小聪明,不几日竟深受乌丸赫喜爱,官升的不低,很快还有了自己的亲兵护卫,眼见报仇越发的困难。

    此次夜袭兵营,竟能抓住郭康,也出乎燕西风的预料。先要死要活的揍了他一顿出气,不料意外的问出了些情报。

    原来乌丸赫作为可汗独子,早对身为王侯的乌桓屈卢心有芥蒂。后来干脆故意将乌桓屈卢前往水土不丰之地,想让乌桓屈卢死在那里。可谁知弄巧反拙,正因为封地远了,乌桓屈卢反而可以依照自己的才能治理封地。不到三年竟治理的井井有条,获得了不少民心,反而壮大了他的实力。

    而辗迟拓图虽是乌牢猛将,但瞧不上乌丸赫,反而和有才能的乌桓屈卢私交甚好。

    所以乌丸赫虽想用辗迟拓图赢得此次入侵,可又不得不提防辗迟拓图的手握兵权、声名在外。思来想去,竟让郭康跟着辗迟将军来了。名义上是随辗迟拓图攻城,实际上则是负责监视辗迟拓图。辗迟拓图不是不知,只是不愿在阵前和乌丸赫起纠纷,便带着郭康一起来了。

    要说不怪辗迟拓图不待见乌丸赫,放着族中忠心耿耿的元老不相信,反倒轻信一个叛变过去的外人,任谁也很难给乌丸赫一个好评。

    不过,乌牢越乱,对玄央他们来说就越有利。所以叶仲卿现在准备做的,就是让这种隐隐藏在平静表面下的矛盾冒出来,让本就岌岌可危的冰面彻底裂开。

    人和,永远都是一支军队中最首位的要素。

    .

    “项陵大哥,我有一事相求。”叶仲卿一进屋来,头都不抬就是一揖到地。

    “将军折杀末将了。”项陵急忙站起,去扶叶仲卿。虽然年岁上确实是他虚长,不过军中大抵还是看军衔的。

    “项大哥早在京都就说过把我当自己人,既然如此,有何不可?”叶仲卿说着,亲亲热热的去拍项陵的肩膀。其实她本意是抱一下的,但是无奈项陵实在太高,只能改为拍了,“大哥此次,一定要帮我”。

    项陵挠头,搞不清叶仲卿这是又要闹哪出,他开口道:“将军……”

    叶仲卿打断他,一脸哀怨,“私下里,大哥该称我贤弟的”。

    项陵心中一动,接下来就黑了脸。自己是哪里不对了,怎么觉得叶仲卿那哀怨的小模样,还有点可爱?早听说军中又断袖之癖,龙阳之好,总不会自己晚节不保,阴沟里要翻船吧。

    “大哥?”叶仲卿不知道项陵面上变换的,心里在想什么,军情紧急,实在等不得,便推了推他。

    项陵想的入神,竟忘了叶仲卿还在等,看她眸子定定的望着自己,心里又是一虚,顺带着老脸都红了,他结结巴巴道:“贤、贤弟,你要、要大哥帮什么忙?”

    “我要大哥找人帮我送两封信”。叶仲卿手上将新鲜出炉的信递过去,心下好奇,怎么这一上午不见,项大哥就患上了口吃么?

    听是这样的小事,项陵痛快的接过信,道:“这有何难,送到哪里?”

    “一封由大哥亲自送到乌牢北部,劝降乌桓屈卢。”叶仲卿挑眉笑着,本就细长的丹凤眼弯成了月牙状,“另一封送往京都,请圣上同意与乌牢结盟”。

    项陵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怎么就要结盟?

    怎么就要劝降?

    是他还没睡醒?

    还是叶仲卿没睡醒?

    “贤弟此举,有几分把握?”

    “项大哥你别问了。这里离两边都不近,快快差人去办才最重要。”说着叶仲卿就又要凑上去,抱项陵的肩膀。因为以前萧楚教她,就说过求人办事,一定要嘴甜。但是嘴甜不一定够的时候,就要适当增加肢体接触,可以迅速拉近双方距离。

    项陵闻到叶仲卿袖间一阵香,头一昏真的莫名其妙的就答应了。

    叶仲卿看项陵真的不问,急火火的出去了,心里也觉得太顺利了些。抬起手习惯性的想摸鼻子,才想起来自己昨晚身上的迷香忘了洗掉。

    其实什么自带体香,都是无稽之谈。叶仲卿昨晚是真的带了迷香去的,只不过这迷香做的精巧些,原是从一个采花贼手里收来的。那采花贼说这迷香单独用也没什么效果,只会让人神智迷乱罢了,要是碰上心智坚定地,干脆就没用。但是要是和另一味和在酒中的香相合,刹那间就能起到麻沸散的作用。

    当年收剿这迷药时叶仲卿还小,只觉得那采花贼语焉不详,可现在联想到刚刚项陵的异常,她瞬间就懂了些什么。采花贼,的迷药……

    叶仲卿打了个冷颤,慌忙将手放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