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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莲觉得自己和表姑娘有点往闺蜜方向发展的意思,经常凑在一起聊点有的没的,而且表姑娘从一开始就并不怕她,从前可以说是大家都是亲戚也没什么,如今她成了皇后,也没有表现出怎样的攀附巴结来,这点让许莲很满意,她到如今都不能完全的接受自己已经成了可以抱的大腿的事实。
此时小狐狸正坐在铺了厚垫子的地上,逗豆沙包,一下一下抓着它的毛,豆沙包卧在地上安分任由小主人抓着,是不是甩一甩尾巴,表达下此刻无聊的心情。
周绫已经换上了寻常的服饰,因为宫中在国丧期间需要作出表率,许莲的衣服还是以素白灰黑为主,周绫看着许莲写后宫发放锦缎炭例的笺表,对着那一手字,实在是说不好粗一个好字,抽了抽嘴角道:“娘娘这字,写的可真有新意。”
许莲的字被熙和帝打击惯了,如今听到这个一点脸红的意思都没有,略带嗔怪地瞥了周绫一眼:“还是不及你说话有新意。”
“话说我那个妹妹怎么样了,在你手下可还安分?”
许莲笑了一下,思考了一下说:“还成吧,除了晨昏定省我很少见她。”
不仅如此,宁贵嫔在宫中的风评很好,待人接物礼仪周全,对宫人和善,又得了太后的夸赞,别的不说,好名声是不缺的。
周绫有些意外:“这么安分可不像她。”
“话不能这么说,如今是国丧,闹出点妃嫔邀宠的事会很难看,这个道理令妹还是懂的。”
周绫点点头,觉得面前之人和初识之时有不一样的地方,不再是那么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如今也有了这个身份该有的几分气度。
许莲觉得当着孩子的面说这个话很不好,止住了话头,窗外传来一两声喜鹊的叫声,许莲抬头看了一眼窗外,又是春寒未歇的时节,许莲记得自己两年前的三月,自己随母亲赴了那场宫宴,就莫名中选成了太子妃,如今儿子都半岁多了,细想起来,人生还是处处充满惊喜与惊吓的。
周绫也随着许莲望向窗外,只是不同与许莲的感慨,她的目光中有怅惘有迷蒙,似是陷入了某种不好的回忆中。
小狐狸逗狗逗累了,站起来颤颤巍巍地跑向许莲,被旁边的周绫吸引,这个姨姨的衣服颜色好鲜艳,再看了下母亲身上那灰不溜秋的颜色,犹豫了下,一下扎进了周绫的怀里。
许莲气笑了,这个小没良心的,连妈也不认得了,醋溜溜地道:“所以说生儿子有什么用呢,辛辛苦苦生下了,每天当宝贝似的养着,倒头来连母亲是谁都不认得,真的是...”
面对许莲的义愤填膺,周绫很快意,抱起小狐狸道:“娘娘大方些吧,大皇子不过是见了生人新鲜,一会就忙着找您了。”说着像阿姨逗小孩一样哄着小狐狸问“母后在哪儿啊,快去找她,不然母后要伤心了。”
小狐狸抬头看了一脸期盼的许莲一眼,再一次毫不犹豫地扎进了周绫的怀抱。
满脸怒容的许莲:...这日子真的没法过了。
周绫哭笑不得,其实她对孩子的观感一般,对于小时候见过的父亲的其他姬妾生的庶弟庶妹,厌恶倒还好,就是觉得好吵啊,如今抱着熙和帝的嫡长子,她能说她觉得这个小胖墩被她娘养的太结实了,抱着真的很累吗?
许莲看着也觉得周绫么有抱孩子的经验,果然没两下小狐狸就不舒服了,伸手朝向母后求抱走。
许莲这下也傲娇了,哼,这会想起你妈来了,之前怎干嘛去了,不抱,我们不抱。
见母亲没反应,被抱得很不舒服的小狐狸一瘪嘴就要哭,许莲马上就心疼的不行,轻手轻脚地抱了过去哄着,周绫嫌弃脸斜了许莲一眼,心说这对母子可真有意思。
许莲母性大发的时候还不忘和周绫得瑟:“可见谁生的还是跟谁亲,说起来你成亲有几个月了,什么时候有好消息啊?”
周绫被这么一说,难得脸上露出了红晕,低声道:“母亲已经派人送了滋补的汤药过来,这种事也看缘分。”
这里的母亲是指李氏,虽是干亲,但李氏和老爷子对吴安都是很喜欢的,两个萝卜头还小,李氏就指着周绫给她生个孙子玩玩,三无不时送些滋补的东西过来。许莲笑了,艾玛,姑娘这羞涩的画风可很不适合你。
差不多也到了喂奶的时候,小狐狸被奶娘抱下去了,今日没有太阳,天色阴沉沉的不见明亮,方才叫过几声的鹊儿这会也歇声了,这个时节,地龙不烧了,炭火还没撤,在熏笼里明明灭灭得散发暖意。
许莲是留周绫用过午膳的,这会子有些午困起来,两家结的姻亲,加上周绫的性子也对许莲胃口,两人的关系很是亲近,许莲见她困了也不让她回去,说:“左右无事,你困了就在我这眯一会吧。”
困意来了,有时候挡都挡不住,周绫没推脱应了下来,当然不可能睡在帝后同寝的主殿,馒头领了去偏殿,暖和的绒毯,舒适的床枕,周绫很快就睡了过去。
睡前的思绪乱飘,她想到了许莲的问题,接着想到了丈夫,唇边绽出一缕笑来。
不幸梦境不太好,是做了很多次的那个噩梦。
梦中的她因为母亲的早逝,父亲的默视,姨娘庶妹的欺侮,靠拢了姨母,哄得姨母的欢心,嫁给了身为太子的表哥,出嫁之时真是扬眉吐气,庶妹姨娘气红了眼也无可奈何,婚后时日不算十分快活倒也遂意,太子敬重,底下的良人孺子也不敢闹腾,又有姨母撑腰,比起闺中实在好了太多。
然则好景不长,太子督办赈灾染上疫病,不过一月便救不过来,她新婚不到三月就成了寡妇。
弑子之仇,姨母与杨氏不死不休,一盏鸠酒害了三皇子性命,淑妃杨氏争斗半世,为一个低位嫔妃做了嫁衣裳,新帝继位,尊姨母与柔嫔两宫太后,她伺候姨母,同住慈安宫,日子再不如前自不必提,新帝看似儒雅贤良,实则淫心极重,假托孝名侍奉病重的姨母,在偏殿强占了她的身子...
周绫倏然睁开眼睛,伸手一探,额边果然已有冷汗。
晨露见时候差不多了,进来查看,见吴夫人醒了,唤人进来伺候,周绫整理一番回了主殿,许莲写完了中宫笺表,正绣着什么东西,周绫瞥了眼,不怎么出挑,但总算还看得过眼。
“你醒了。”许莲说着招呼她吃的东西,完全没想到如今这般放心的留人午睡,曾经还防备人家是磨镜来着...
周绫应着吃了一点,目光落在许莲绣了金边的凤袍上,意识还停留在方才的梦中,一时有些怔愣。
许莲本以为母子俩谈过之后,关系不说回复到从前相依为命互为依靠那样,也得缓和点,但从熙和帝的脸色来看,完全然并卵。
在很多人的想象中,许莲这么得宠,一定是熙和帝的知心人,在熙和帝心情不虞的时候充当解语花的角色,事实上面对这种情况许莲基本上会问:“您吃了吗?”
如果是肯定回答,她就跟着一起吃,如果是否定,她就一个人吃。
有些事,不会做就不要做,弄巧成拙还不如多吃点东西呢。
不过现在许莲又多了一个法宝,让人把小狐狸抱来,果然满脸写着“老子很不爽,没事都特么别来烦我”的熙和帝见到大胖儿子,眉眼很快就平顺了,他也不遵从什么皇家抱孙不抱子的说法,抱起小狐狸就细看他的小脸,今日是不是多吃了点又变圆了些。
许莲在一边开始告状了,说这臭小子见了漂亮阿姨就不认老娘了,熙和帝斜了许莲一眼,不接茬,许莲更加愤懑了,父子两个没一个是有良心的。
小狐狸在父亲怀里钻来钻去,趴在肩膀上要去拔熙和帝束发的簪子玩,许莲阻止了,古人很注重仪态,再疼儿子也怕他会生气。
没有簪子,小狐狸很不高兴,这位爷不高兴了的表达方式一般是哭,不过那多是对着母亲的,在父亲宽和的怀抱中,他莫名的不想用哭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于是手还是伸向父亲头顶,尝试着对许莲张了口:“凉...凉...”
许莲和熙和帝都是一惊,儿子这是开口说话了,叫的还是娘,许莲惊喜之后就奇怪了,她平日里教说话教的都是母后或者妈,很少教他说娘,这是和谁学的。
不料下一瞬,小狐狸扭头看见了父亲的脸,口中仍是叫着:“凉...”
熙和帝共许莲:...看来儿子的眼神不是很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