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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嫣说完低头继续捻针,不再理她,那个婆子不服刚想上前,被那个妇人制止住。
过了一会儿,一声长长的**从老妇人的口中吐出,祁嫣也松了口气,看来自己运气还是不错的。
老妇人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一群人呼啦一下围了上来。
“老祖宗,你这是怎么了,可把老奴们吓死了………..!”那一脸严肃的妇人长出了口气,红着眼眶道。
“………..我,…………我这是在哪啊?!”老妇人虽然醒过来了,不过眼神还是有些涣散,意识还没有完全清醒,话也说不太利索。
“……….快………..快,你们俩个,赶紧背老夫人下山,回府宣御医。”那个婆子又开始张罗。
祁嫣拦住他们,取下银针道:“你们不能这么背她,老夫人现在不能坐起来,更不能剧烈晃动,更经不起舟车颠簸,再说现在的天也快黑了,你们回去取个门板铺上锦被,将老夫人平移上去,先抬回庵中,老夫人这是急症,耽搁不得,请水月庵的惠静师太先给开服药应应急,再派人马上请名医诊治,否则还会有性命之忧。”
祁嫣不是吓她们,这中风三分治七分养,最重要的是护理,初期绝对不能剧烈晃动,不能让病患有二次中风的危险
那个婆子刚想反驳,被那个妇人喝止住,命人回去取门板,按照祁嫣说的做。
然后对着祁嫣道:“姑娘妙手回春救了我家老夫人,我们感激不尽,自然一切都听姑娘的,姑娘仁术,一事不烦二主,还请姑娘跟着去,我这心里也托底一些。”
祁嫣心里一凛,这是怕自己跑了吗,一想也罢了,不看见这老夫人彻底好了,她也不放心。
一柱香的功夫,下山取门板的两个人气喘吁吁的跑回来,一人?茸琶虐澹?蝗吮e琶薇唬?歉龈救讼感牡亟?薇黄毯茫?铈袒ぷ±细救说耐罚?傅甲潘?瞧揭谱沤?戏蛉颂?厦虐澹?黄鹣蛏较伦摺?p> 山路狭窄崎岖,一路上祁嫣让他们尽量抬平,还好那两个人似乎有些功夫,不然这山路还真难走。
一回到水月庵,红绡和绿萼正到处找她呢,一见这种情形都愣住了,祁嫣也没空和她们解释,和那些人一起来到正殿后面的静房。
红绡刚要开口问怎么回事,祁嫣抬手制止她,上前协助众人将老夫人抬到床上,已经有人去请惠静师太和主持了,也有人去请那个什么御医了,看来一会儿就没自己什么事儿了,回去后再跟她们解释是怎么回事儿。
正想着一个五十几岁的老尼姑急匆匆的走了进来,那个妇人赶紧迎上去,急切地道:“主持,惠静师太呢?!”
“阿弥陀佛,”主持匆匆的唱了歌佛诺,“老菩萨怎么样了,惠静一早出去说法了,得三日后才能回来…………?!”
“啊………..这可如何是好?!”妇人一下子急了,天已然黑下来了,就是主子得了信再进宫请旨恐怕也得明天早上,这老太妃可等不得啊!
主持也急得团团转,这位贵人要是在她水月庵出了事,她们这些尼姑恐怕也脱不了干系,那俩个小丫鬟一直瘫在地上,那个婆子也没心思再打了,反正都得死,打不打都一样。
那个妇人突然回头看着祁嫣,焦急地道:“姑娘会施针,可会开方子,哪怕能拖到明天早上?!”
祁嫣自然有把握,中风的方子很好开,从脉象上看看老妇人的情况应该是淤症,也就是现代人说的血栓,只要降压通经活络就可以,更何况这种方子她看着姥姥开过数十遍,她让惠静师太开方子,也只是想看看,这名闻京城的惠静师太,医术到底有多高。
如今谁的方子也看不成了,只有自己动手了。
祁嫣点点头:“方子自然会开,老夫人的病虽然凶险,却不是什么疑难杂症,只是不知这庵中可有药材?!”
“有的,有的,惠静师太的禅房里一般的药材都有,只是不知施主需要什么样的,如果太珍贵的恐怕没有!”主持师太忙叠声道。
“珍贵的药材倒是没有,都是些极寻常的,那事不宜迟,就劳烦师太带我过去。”祁嫣客气地道。
主持师太忙点头,祁嫣回头看那个妇人,“妈妈可派个人跟着?!”煎药可是大事儿,尤其是身份尊贵的人,煎药药都要有专人看着,还要有人试药。
那个妇人左右看了一眼,两个大丫鬟守在老夫人身边离不开,自己更无法脱身,看看那个婆子和那两个小丫鬟,恐怕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一咬牙对着祁嫣道:“我既然请姑娘开方子,就信得过您,我只有一句话,望姑娘尽全力,若老夫人平安渡过此劫,我家主子必当重谢,我等也感谢姑娘救命大恩,今后有事,我等愿效犬马之劳!”
妇人说的诚恳意切,虽没有发誓,祁嫣却相信她会说到做到。
可祁嫣在乎的可不是这些,摆摆手道:“此乃佛门圣地,救人一命更是胜造七级浮屠,我自当尽力而为,其他的妈妈就不用多说了!”说着便随着主持师太出了静房,往后院禅房而去。
淤症中风的药方很简单,“大消二十五克,小消十五克,菊花十克,钩藤十二克,川穹十二克,白芍二十五克,蝉蜕七克,僵蝉十二克,蜈蚣两条,天麻七克,甘草七克……….。
菊花降压,蝉蜕蜈蚣辟风驱毒,天麻通经活络,钩藤川穹白芍通风醒脑,益助脑血流通,大消小消活血化瘀软化血管,但大肖小肖是瑶族名贵药材,这个时代也不知道有没有,如果没有只有换杜仲和鸡血藤,虽然药效要差一些,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三分病七分养,中风更是如此,药物只是辅助作用,使病情不会恶化罢了,如果一会情况不乐观,祁嫣准备再施一次针,她明早就要回元平侯府,总得在她回去之前让那位老夫人稳定下来,不然自己怎么脱身呢。
祁嫣不指望被自己救的人感恩戴德,也不图什么回报,可也不希望给自己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她现在惹不起呀。
提起此事祁嫣有些奇怪,苏妈妈从中午出去后就再也没进来,似乎在有意躲着什么人,难道就是这个老妇人,这是祁嫣的一种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