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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绡终究没有说出口,如今的少夫人已经不是以前的少夫人,虽然现在的少夫人很好,却让她敬畏,有些话当说却不知道该怎样说。
手上麻利的把祁嫣的头发挽在脑后,并没有盘成发髻挽在头顶,而是垂在脑后,简单随意自在,红绡知道这也是不合规矩的,可祁嫣喜欢,而且这是小事,无伤大雅。
别人梳成这样或许太过素净,但祁嫣梳成这样却有一种别样的风华,大气静美,红绡所读的书不多,只能想到一句,腹有诗书气自华。
祁嫣很满意今天的发饰,简单舒适,一会儿补眠也不用再费事了。
站起身看着窗外的细雨,“我当然知道云郡主这样纵着我是为什么,自然是等着我犯错,最好是不可饶恕的错,这样她做什么都可以名正言顺,但见死不救我做不到,这是我的原则,也是我的底线。”
祁嫣回头认真的看着红绡,红绡心里突然一震,一瞬间有些明白了老夫人何以如此厚待祁嫣,如此尊敬那位已逝的祁先生,他们值得如此。
红绡恭恭敬敬的给祁嫣施了一礼:“奴婢懂了!”
祁嫣转回身继续看窗外的雨,“该来的躲不掉,云郡主若存心拿我的错处,我再小心也无用,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知道你忠心,看事也通透,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如何躲避,而是如何防备,学会如何保护自己!”
室内一阵静默,只有窗外滴滴答答的雨声,半晌红绡又道:“少夫人放心,奴婢以后知道该怎么做了!”
祁嫣看着坠落的雨丝勾起唇角,红绡虽然是奴婢,但自小养在老夫人身边,在元平侯府和元平侯心中都有一定地位,自己真想要做什么一定要有她的认可和支持才会事半功倍。
“少夫人,少夫人…………..,”正在这时绿萼急匆匆的进来,手里端着早饭,庵堂里的膳食很简单,一罐清粥并一盘面食,还有几碟子素菜。
绿萼边把早饭摆在桌子上边道:“奴婢回来的时候经过那位老夫人的禅房,看见来了好几个背着药箱的郎中,胡子都花白了,被那些长随拽着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
祁嫣听了心里一顿,更加印证了自己的猜测,这个老夫人可以同时动用这么多御医,身份恐怕不是普通的尊贵。
红绡把一碗清粥放在祁嫣面前轻声道:“这位老夫人恐怕不是普通的贵人,少夫人救了她也好,也算结了份善缘。”
祁嫣笑笑,喝了口粥,“我救人的时候不论他是谁,或贫或富,或尊贵或贫贱,我只求无愧于心。”
顿了一下又道:“但是如果我帮助过的人有能力帮助我,又或者我需要她的帮助,我当然也不会客气。”
说完对着红绡调皮的眨了眨眼睛,红绡也跟着笑了,这样的少夫人真的很可爱,善良勇敢,还有坦诚。
用过了早饭,绿萼又出去找苏妈妈安排回府的事,祁嫣想尝试炼制水蜜丸,提笔写了一些药材,炼制水蜜丸工艺简单,最主要的是药物的比例,还有蜂蜜,蜂蜜不但有滋补润体的药用,还有很好的保鲜性,是唯一一种天然的,对人体无害的保鲜剂。
还有工具,其他的无所谓,也未必有和手的,主要是药碾和细箩,细箩家里也应该有,就差一个药碾
最后祁嫣想了想,还是把治疗淤症的几种药需要的药材罗列了出来,虽然现在时机尚不成熟,但她相信那个妇人会为她保守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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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殿禅房。
三四个胡子花白的御医躬身站在在老夫人床边,为首的太医令黎令清问过脉,眼睛微眯,眉头一松一皱,走到一旁又端起药碗细细的闻,妇人连忙把祁嫣给的方子拿给他。
余下的几个御医依次问了脉,相互看了眼,同时大大的松了口气,悬了一路的心也终于落在肚子里,如果这位有个什么,他们就是不死也得流放。
几人同时高兴地对着那个妇人拱手道:“老太妃真是洪福齐天,此病虽然来势凶猛,但已无大碍,在调养个十天半月,不说恢复如初也相去不远。”
“那老太妃为何一直不醒?!”妇人还是不放心。
一直没说话的黎令清看过祁嫣开的方子,半晌点了点头,对着妇人道:“此方虽然有些古怪,但有两味药甚是妥当,老太妃的病三分治七分养,切忌颠簸晃动,初时犹最,此方加了两剂安神之药,老太妃一直不醒是药物的作用,药效一过自然就醒过来了。”
末了又补了一句,“老太妃的确是福大命大!”此药方在他看来虽然有可取之处,但也有侥幸的成分,所以也就不足为奇了。
妇人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其他御医的话她可以不信,但是黎太医的话她却深信不疑,不仅是黎太医的医术,更是积年的情分。
听到黎令清都称赞祁嫣开的方子,虽然并不明显,但还是有些吃惊,能得到这位黎太医称赞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又想到祁嫣说的那个什么药,什么水蜜丸,想了想试探的问道:“黎老先生见多识广,可听说过一种药,不用水煎,而是制成小丸儿可以直接服用?!”
黎令清一愣忙道:“此种制法老夫只在一本医书上见过记载,相传是华佗神医所创,但是已经失传已久,不知于姑姑从何而知?!”
于姑姑心里一凛,昨夜那位姑娘随口而出的哪几种药名就有一个叫华佗再造丸的,看来此事是真的了。
本想把昨夜所见所闻的一五一十地说给黎令清,可一想祁嫣昨夜欲盖弥彰,似有什么苦衷,若是太多的人知道,反而节外生枝,便开口道:“我也只是无意中听人提起,顺便请教一下老先生。”
黎令清有些失望,可转念又有些释然了,自己寻找了这么多年都毫无进展,于姑姑一个深闺妇人又怎么会知道。
老太妃虽然无大碍了,御医也是不能走的,都得留下来侍疾,于姑姑命人将黎令清等人安排好,老老太妃身边留下两个大丫鬟服侍,独自一人出了禅房。
禅房门口站着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厮,十五六岁,眉目清秀,透着一股子机灵,水月庵都是尼姑,平日禁止男子入内,如今虽然事出紧急,御医情有可原,可是壮年长随还是不好久留,只留下了一个年幼的小厮。
于姑姑把小厮招到近前,紧锁眉头道:“你们都是怎么当的差,王爷究竟去了哪里,什么时候会回来,一问三不知,脑袋在腔子上呆腻歪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