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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岩浮在半空,薄薄的双唇泛动着显而易见的苍白。
太安京,终于到了。
一夜之间,便将三千里山河尽数甩在自己身后,吕岩心中无尽的愤怒,伴随着刚才的那声大吼,不停回荡在京城上空。
“死来...死...”
直至此刻,吕岩终于明白,自己前两日突然生出的不详预感究竟源于何处。
看着脚下那不同寻常的热闹景象,还有那矗立在皇宫城墙上的一面面朱红长幡,吕岩心中的痛愈演愈烈。
这是要登基称帝?吕岩嘴角斜挂出一抹无比冰冷的笑容,“你朱厚聪怎么还有脸面活着的?”
余声渐消,太安京在经历了短暂的沉寂之后,刺耳的示警长鸣再次将天空覆盖。
金戈铁马,刀戟如林,一队队负责拱卫京都的精锐禁军同时走出皇宫,于太安京正门外设下一座万人方阵。
刚刚上任的进军统领李从心手按腰刀,迈步登上城楼。
“苦也...这个祸星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抱怨归抱怨,可李从心动起手来却绝不含糊,挥手沉声道:“传我命令,步卒原地固守,骑兵于城外两侧游弋,军中客卿准备升空,吕岩但有丝毫异动,便立刻结阵拦截!”
城头挥舞起传令大旗,李从心眉头却依然紧紧得皱在一起,作为去年曾围剿过吕岩的将领之一,他深知眼前的这位年轻剑仙,杀伤力之高简直令人胆寒。
以江西龙虎山为开端,足足有六支隶属大明的城镇驻军,曾被吕岩打破编制,而李从心更是在范阳城前,亲眼看到了吕岩一人独对千军,挥剑浴血而去的惨烈场面。
而这,还只是去年那个刚刚出山的吕岩,现在的他,又该有多么可怕?
李从心抬头遥望向天空深处,心中寒意在不可抑制的密布生长。
“速速派人回宫,将皇宫城墙上的那几座惊神连弩运作起来,矛头对准吕岩。”
“啊?”副将闻言一愣,开口犹豫道:“将军,那可是国之重器,没有皇上的亲口喻令,谁敢轻动?”
“放你娘的臭屁。”
李从心抬手就是一巴掌挥了过去,“让你去,你就去,命都要没了,还有心思考虑这些!”
惊神弩,长十丈,宽八尺,单单是其所用的弩箭,就有手臂粗细,重逾百斤,是太祖开国以后,聚数百位名匠之力打造而成,专为震慑地仙所用。
只是在这五百年来,还没有哪个人真正调用过这些国之重器,在一阵手忙脚乱的生疏试探过后,一座座如山巨弩终于被推上皇宫内墙,箭尖寒光四溢。
半空之上,吕岩在静静得运气调息,纵使他此刻境界已直逼地仙之境,可一夜之间便御剑三千里地的巨大消耗,还是难免让吕岩感觉到一丝疲乏。
吕岩胸膛一起一伏间,道道深青色剑气在他口鼻间吐纳升空,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吕岩像是被无数条矫健真龙所怀绕。
良久之后,吕岩向脚下俯瞰过去,城墙内外的异动并没能让他脸上生出丝毫异样。既然来了,吕岩就早已做好了准备。
视线漂移,吕岩恰好捕捉到一道有些熟悉的身影,轻声思索道:“他是...那个在范阳追剿过我的李姓将领?”
吕岩眸中寒光一闪,憋闷在他胸中的怒火,就此再次上涨一分。
身背剑匣,双手却空无一物,吕岩好像也没有动用所背剑器的打算,只是右脚轻轻一踏,战斗便在无声中骤然迸发。
异象横生,太安京城头瞬间被阴影覆盖。
随着吕岩单脚落下,一道粗如山岳的蓬勃剑气,就此从高空坠落。
如巨瀑猛冲,似铁马重踏,剑气未至已声震人间。
城墙外,严阵以待的近万步卒先是感觉到头顶一暗,然后便被绚烂到极致的青色剑气尽数吞没。
轰!
一声巨响过后,太安京仿佛迎来了一场百年难遇的地震,檐上瓦片簌簌坠地,城内的大小楼阁皆是摇摇欲坠。
李从心双手扒住城头,傻傻得望着城下的慌乱景象。有人当场毙命,有人在纵马奔逃,更多的,却还是在血泊中绝望挣扎的伤重兵卒。
双腿一软,李从心靠着城墙缓缓瘫倒在地,眼中是分不清绝望,或是痛苦的复杂
神色。他顺着震地而起的尘雾一路向上看去,吕岩依旧站在那里,好似从未动过。
吕岩只用一道剑气,便将城外的上万禁军轻松冲散,数百人当场身死,上千人重伤不起,剩下的幸存者们也再生不起半点战意。
城头上的禁军将领们个个眼神呆木,还没能从余波中清醒回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谁都说不出话来。有人想过,自己或许会输,可没人能想到,己方会输的这么简单,这么快。
寂静中,绝望开始弥漫。
李从心扶着城墙的缝隙艰难起身,然后拔刀出鞘,竭力吼道:“凡我所属,抽刀!死战!”
然而,城墙上下的大多数官兵,只是迷茫得望向城头,没能给出半点回应。
空中,吕岩仿佛也听到了城墙上的那声呐喊,眼中冷意更浓。
吕岩抬起右手,五指微微向内蜷缩,好像拿住了无形的利剑,重重向下一落。
与此同时,第二道剑光应声而至。
李从心的呐喊声还没断绝,太安京就迎来了又一次巨震,高耸的西北城墙上,顿时崩坏出一个巨大的缺口。
城前有大明上万禁军,却只能任由吕岩一人先行攻城。
内城城头上的那一排巨大床弩,终于展开了一轮齐射。以李从心为首,所有人同时抬头看去,眼中满是希冀。仿佛那些破空而去的风雷箭矢,承载起了他们最后的希望。
吕岩却全然不见,虚握剑柄的手只是随意向前一挥,精钢箭矢便瞬间化为齑粉,悠悠洒落人间。
一剑破军,然后一剑摧城,到了第三剑,终于将李从心等人的战意彻底斩灭。
仙人一怒,天地便为之失声。更何况,只是区区一些士卒呢?
吕岩再次举起右手,眼中的恨意依然没有半点削减。
恨来得太迟,恨出剑太晚。
此刻吕岩心中的恨,就算倾尽五湖四海之水,也绝难洗清。
Ps:工作变动,加上我在准备一本新书,所以纯阳的更新会不太稳定。我会慢慢写下去,百万字还差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