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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刘铁毅的目光我扭头望去,窗外,原本漆黑的夜色中,此时竟然呈现出了一抹红色光芒。
刘铁毅的脸色顿时大变:“不好,着火了!”
我也钱山当下也是一惊,火光的方向正是后村砖窑的方向,此时那几具干尸就停放在了那里,我们几个干赶忙冲出屋子,向着火光的方向跑去。
等我们抵达砖窑的时候,却发现砖窑前已经聚集了不少的村民,有的人手中拿着盆盆罐罐的东西,但却没有人上前救火。
我们扒开人群,走近在发现,那处原本停放着干尸的砖窑入口已经被人用转堆砌封死,立面透射着阵阵火光。
这明显就是开窑的套路了,即便是能够弄开窑口把里面的干尸搬出来,也已经早就来不及了,开窑的温度可是比火葬场的温度高的多,按照时间来测算,那些干尸恐怕早就已经烧成骨灰了。
随着人群的一阵熙攘,马永忠红着眼睛从人群外挤了过来,从他此时的状态来看,明显是还未醒酒就从床上爬了起来,等他看清眼前的场景,顿时酒醒了七分,脸上也不禁浮现出了罕见的恼怒之色:“妈了个巴子的,这是哪个王八蛋干的,大奎的事情才刚刚了了,这他妈的是想把整个村子都毁了么?”
说到这里的时候,马永忠的声音都已经有些颤抖了,可以看出,这个在农村生活了一辈子的淳朴的老人对于鬼神的敬畏是发自内心的,尤其是今天经历了赵大奎的事情后,他的心中是真的怕了。
一时间,四周的人群也变得吵杂了起来,毕竟今天赵大奎的事情是他们亲眼所见,那种发自内心的恐惧如同瘟疫般瞬间蔓延开来,每个人的脸上都浮现出了一种极为焦虑的表情。
见到此番情景,刘铁毅走到了马永忠的身边,示意马永忠让大家安静下来,目光在周围的村民身上扫视了一圈后,缓缓的说道:“各位乡亲们,我不知道这里的一切是你们谁做的,但是我知道这个人应该就在你们当中,而且很可能就是原来这窑上的,否则是绝对不可能无声无息的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开窑的。”
话到此处,人群中顿时再次迎来了一阵骚乱,并且同时在人群中形成了几个目光聚集的焦点,不用问,那几个目光聚集之处就应该是曾经在砖窑工作过的人,刘铁毅的目光犹点射般飞快的自那几个人的身上扫过,用最快的速度计算和分辨着这几个人。
就在那几个人在众人目光的注视下处于最不自在的时候,刘铁毅先是给我使了个眼色,继续朗声说道:“我不知道他们许诺了你什么,但是他们既然能够将他们杀死的人变成干尸,我想他们就绝对不会留下你作为活口”
说到这里,刘铁毅立刻向我做了个手势,我一个健步便冲到了刘铁毅的身前,努力的让自己回忆着鬼眼出现时的那种感觉,血液沸腾,后脑暖流涌过,黑暗的夜色再一次在我的视线中变得光亮了起来,虽然此时我无法看到自己的模样,但是我却能够从那些村民的表情上感受到他们心中
的震惊和骇然。
“大家快散开,别让他身上的东西传染了!”
随着我的一声大喝,那些被我金色双瞳所震慑的人群先是一愣,随即瞬间炸开,疯狂的向着村子的四散逃离,唯独剩下一名年月三十的男子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双手不自觉的在身上不断地摸索着,眼中布满了惊骇之色。
刘铁毅几乎是在下一个瞬间变冲了出去,直接将那人扑倒在了地上,熟练的扭过双手用手铐铐了起来。
而马永忠以与他年龄极不匹配的速度冲了过去,刚想一巴掌抽了过去,随即好似忽然间想起了什么,飞快的向后退去,破口大骂道。:“马勒个巴子的,吴老三,你他妈的想把全村人都害死么?”
吴老三似乎依旧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用一种近乎哀求的声音对我说道:“快救救我,我把我知道都告诉你们,求求你们快救救我!”
钱山大摇大摆的晃着马步走到了吴老三的身前蹲了下来,一边在手中摆弄着升腾起火焰的青铜球,一边煞有介事的说道:“那就赶紧说吧,也许你还有救,再耽误下去的话,我可不敢保证你能不能活得过今晚!”
听到钱山的话,吴老三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无比,声音也随之颤抖:“晚上隔壁村的马立本来找我,说是只要我帮他把这件事办理,不但欠他的五千块钱赌债一笔勾销,还会给我两千块钱,我想,这几具干尸留在村里也不吉利,如果烧了他,还能为村子做件好事儿!只要不被人发现,你们警察也追查不到我身上,可我想不到他竟然会对我下毒手,求求你们,快救救我!”
听到吴老三的话,钱山恶狠狠的吐了口吐沫,一巴抽在了吴老三的头上:“救他妈你什么救你,你这样的就在这里等死吧!”
“领导,领导,我错了求求你们,快救救我,快救救我!”,吴老三的身体在地上痛苦的扭动着,歇斯底里的大喊着。
“别叫了,你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一旁的刘铁毅实在看不下去了,把吴老三从地上拎了起来。
马永忠终于好像明白了什么,试探的对我问道:“陈同志,你们刚刚是?”
不待我答话,钱山则咧着大嘴来到了马永忠的身旁:“怎么样,老马,我的演技怎么样!”
“唉呀,我说你们几个啊,我都险些让你们吓死了,就连我都以为他身上被下了脏东西。”
马永忠长出了一口气后,忽然间好像想起了什么,一溜小跑的来到了吴老三身前,狠狠的抽了吴老几个嘴巴:“你个兔崽子,为了钱什么都他妈敢干!”
看着马永忠的巴掌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刘铁毅赶忙把马永忠拦了下来:“行了行了,老马,别打了,赶紧让人找个地方把他安顿好,明天让市局的人带回去!另外,还得麻烦你赶紧带我们去隔壁村一趟,对于那个马立本,我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等我们到达
隔壁村之后,一切果然如同刘铁毅所料,马立本早就不在村里了,据村里的人说,马立本晚上走了之后就再也没回来,第二天,我们一行按照村里的提示去到了马立本在抚顺工作的一处工地了解马立本的相关信息,结果让我们意外的是,那里人说马立本在两个月前就因为工地的一次事故死亡了,还是他老婆帮忙收拾的遗骨,现在马立本死了,他的老婆也带着孩子回到娘家居住了。
我们几个都感觉到了这件事情的蹊跷,如果说这一切都是经过了极为周密的安排,我们继续查下去也绝对不会有什么发现,于是便把后续的工作拜托给了抚顺市局,刘铁毅带着我、钱山以及贺强返回了沈阳。
“这么说,只剩下最开始的那一具干尸了?”,等我们返回沈阳的时候,沈东雷已经从北京回来了,听我们几个把这次抚顺之行的经历描述了一遍之后,双眉深锁,脸上的神色也极度的凝重。
刘铁毅脸见愧色:“这次是我大意了。”
沈东雷摆了摆手:“不用太过在意,毕竟我们在明他们在暗,有些事情是防不胜防的,好在我们手中还有一具干尸,我感觉他们这次将干尸毁掉的目的绝不简单,如果说这几具尸体所摆放的真是七星炼尸阵的话,那么他们一定还会有下一步的动作,你们赶紧抓紧,看看能否把干尸身上的秘密破译掉!”
随即目光又在我的身上停留了足有半分钟的时间,微微一笑道:“怎么样,忽然间感觉自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心情挺复杂的吧。”
对于沈东雷的话,我总感觉似乎背后还有深意:“也谈不上复杂,就是感觉自己的能力变大了之后似乎责任也不得不随之变大了。”
听到我的话,沈东雷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有意思,哈哈,小七啊,我原本以为已经看透你了,没想到我还是把你看低了,不亏是他的儿子!”
没有想到沈东雷竟然认识我家老头子,按道理来说他俩应该没有交集,于是赶忙对沈东雷问道:“老舅,您和我父亲很熟?”
沈东雷点了点头:“我俩基本上可以称得上是发小,就像你和山子!”
“那您认识我大伯吗?”,我直接越过了之前的问题,希望通过这样的方式来给沈东雷一个突然的袭击。
可是沈东雷似乎早就预计到我会问这个问题一般,轻描淡写的说道:“有过几面之缘,有些事情你以后会慢慢知道的,来!先看看这个吧!”
说着沈东雷便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样东西摆放到了桌子上。
我不知道沈东雷到底在向我掩饰着什么,但是明显感觉到他在转移着话题,可是当我看到他拿出来的那样东西后,我的注意力还是不争气的被它吸引了。
那是一个古朴的大约十公分见方,厚约五厘米左右的红木匣子,与我之前在店里丢失的那个红木匣子相比,除了盖子上少了那个由红色脉络组成的鬼脸图案之外,其他的简直就是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