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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兰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怎么看到…”一出馆口,我回头望向博物馆,心有疑惑对身边的芝兰问道。芝兰看着我的眼睛,缓声说道:“小琰,这地方属于阴阳界。你每次进去看到的场景不一样,就是阴阳界在作怪。”
“阴阳界”,这个名词我并不陌生,以前在典籍中看到过。它指的是阴阳两界交界之处,在这个地方,阴阳颠倒,可以互相转换。一般人是察觉不到它的存在的,只有身具仙根的人才能感知。
不过,阴阳界数量极少,也就那么一两个。而且由于它的性质,根本不可能出现在人口密集的城市。因为人气太旺,会破坏阴阳界的根基。具体是怎么回事,书上记载的也不是很明确。
这里怎么会是阴阳界,我百思不得其解。正当我陷入沉思的时候,芝兰从侧面轻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招呼我赶紧上车,回去再谋划。我想也是,现在脑子里一团雾水,不如等陈默到了大家一起想办法。
跟上芝兰,我打开车门坐了上去。刚上车,一股刺鼻的腥臭味就传到了鼻子里,简直比传说中的鲱鱼罐头还要难闻。我的手还不经意的触碰到一滩冰凉的液体,抬起手来一看,色泽胶白,十分粘稠,气味正是从这滩液体上发出来的。
“小琰,小心,那是阴尸油,快让姐看看。”说着芝兰调转身体,将我沾到阴尸油的胳膊一把拉了过去。看她一脸小心谨慎的样子,似乎是对这东西有所忌惮。
芝兰神色凝重,将右手的食指放在嘴边,一口咬破。血液顺着她的手指流了下来,她却如若无感一般。将滴血的手指放在阴尸油的上方,任血液滴落。开始的时候没有什么变化,可当芝兰口中念动真言的时候,被她血液覆盖的地方开始沸腾起来。
随着芝兰指尖血液越流越多,我手上沾染到阴尸油的地方全被血液覆盖周全,整个手心都跟着沸腾,我却没有从中感觉到一丝热度。慢慢的一道白色烟气自我手中升起,闻起来有一种焚烧桃枝的清香,将车内的臭气驱散一空,倒是让我舒服了许多。
又过了十分钟,芝兰停止念诵真言,收回滴血的手指,放在嘴里吮吸了一下。只见她脸色苍白,额头上满是汗珠。有些疲惫的对我说道:“好了,小琰,姐已经把阴尸油化去了。这东西比尸毒还厉害,如果处理不好,沾染上它的人很快就会被尸化。”
闻言,我的脸色也有些难看。就这么两天的功夫,我被邪物算计了好几次,可我连它的正脸都没有见过。憋屈,我实在是憋屈,从来没有过的挫败感涌上心头。但是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来,这次我们面对的东西心智奇高,而且喜欢暗中下手。
这对我们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想到这,我的脸色更难看了。芝兰也看出来我此刻所想,她不由得的出言安慰道:“小琰,你不用担心,有姐帮你,不管它怎么厉害,也不会是咱们姐弟俩儿的对手。”
我重重的点了下头,芝兰这才放心的调头启动了车子。一路上,芝兰都没有说话,她眉头紧锁,好像是在思考什么。我坐在后座,也不敢出言打扰,心里也在盘算该如何反击。
回到酒店,芝兰径直回到房间,我因为心头压着事情,便独自一人向海边走去。
大海依旧是那么蓝,不知道是天染蓝了海,还是海染蓝了天,目光所及一片蔚蓝。只有当远方出现渔船的虚影时,我才从海天大同的幻境中回过神来。
海风微微,海浪徐徐。金色细腻的海沙被一道道浪花冲击到我的脚面上,将我的鞋尖埋了起来,不知不觉我已经在海边坐了一天。我并没有想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但是我的心灵一片空寂,这或许是我来这最大的收获。
看着渐渐西沉的太阳,我从沙滩上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沙子,准备回去。我想陈默过会儿也就该到了,总不能让人家远道而来却等着我吧。
正在我转头之际,一张明媚的脸蛋出现在我的眼前。她面带笑意,让我感到如沐春风,就是海天一色的意境和她相比也差了许多。
“李先生,一个人吗?要不要我陪你走走呀。”悦耳的声音响起,苗甜梓牢牢的盯着我的眼睛,想要从我的嘴里听到肯定的答案。
喉结微动,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绝她。如果上一次是装作无动于衷,那么这一次我实在是无法躲避了。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劝我,答应她吧,只是走走而已。
这个声音太恐怖了,简直比睺尸女尼的那句“你看我美吗?”还要致命,终于我向这个声音投降了。
“只是走走而已,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人之常情,人之长情…”我鬼使神差的对苗甜梓点了头,和她并肩走在海边。谁也没有提要去哪,只是一直沿着海岸线走着,离我住的酒店也越来越远。
不知道是谁先开的口,一路上我们言谈甚欢。跟她聊天可真有
趣,我心里的一根弦也被轻轻拨动,像卷过来的海浪似的,一浪高过一浪。
“李先生,我可以称呼你琰哥吗?叫李先生实在是太过于生疏了。”苗甜梓蒲扇着眼睛上的两道睫毛,显得有些俏皮可爱。
“当然。”
“那好,琰哥,我再问你个问题,你怎什么不爱说话呀?刚才一直是我在说,你在听,我说的喉咙都要干了。”苗甜梓脸上故意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却凭添了几分可爱。
“我…”
我刚想要解释什么,兜里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眉头一皱,我掏出手机,接通后是陈默打来的。陈默告诉我他已经到酒店了,让我赶紧回去,好一起商量一下。
我看了一眼苗甜梓,发现她也在盯着我。就这样四目相对,好一会儿才被电话那头的喊声惊醒。见我有事要忙,苗甜梓对我甜甜一笑,让我先去忙,有时候再联系。
说完,她从我的手里抢过我的手机,飞速输入自己的号码,让后按下了拨通键。一阵手机铃声响起,苗甜梓将电话挂断,把手机递了回来。然后她很干脆的转头离去,丝毫没有给我告别的机会。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我心中莫名一痛。顿时,头脑清醒了几分。
“我可是有女朋友的人!”
伸出左手,狠狠的抽了自己两巴掌,我带着自责和愧疚回了酒店。一进酒店大门,陈默就从沙发待客区迎了过来,一脸的热情。
我被他这么一带,也不好意思再搭垄个脸。于是我强做笑意,跟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没说几句,陈默就用一种有些意外的神情盯着我看。
我被他看的一愣,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蛋,什么也没有。掏出手机一照,瞬间尴尬的红透了耳根。原来刚才打自己的那一巴掌,掌印还没有消退,像极了调戏良家妇女后被打的样子。
尴尬的咳嗽一声,我将陈默引到我的房间,闻讯而来的芝兰也跟着进了去。三人坐在沙发上,直接奔入主题,谈起了我遇到的邪物。
据陈默所说,这邪物不是一只,而是一群。它们整日龟缩在阴阳界里,没有需要绝对不会现身阳世。而且它们所在的阴阳界入口不是一成不变的,这帮阴尸王已经掌握了调动入口的方法。换言之,它们想去哪,就能从哪个地方出现,根本就是防不胜防。
说道这里,陈默站起身来,对我鞠了一躬。这些阴尸王找上我,完全是我和他接触过,身上染到了他的气息。再加上我之后的表现,也让这帮邪物感到威胁,所以才对我下手的。
我摆了摆手,这个怪不得陈默,这一切都是命运安排好的。我现在已经习以为常了,正所谓无巧不成书。没有这么稀奇古怪的经历,也就没有我现在这么高的道行。
陈默见我没有生气的意思,便重新坐回沙发,继续讲述他和这帮阴尸王的遭遇。原来,陈默之前是在替一位富豪修缮祖坟的时候,碰上这帮阴尸王。这位富豪的祖爷爷正是阴尸王中的一位,因为惦念子孙。在祭祖的时候现了真身,由此引发了陈默和一众阴尸王的斗法。
双方交战,各有损伤。幸亏当时陈默这方有很多不世出的高人在场,又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才没让阴尸王们占了上风。
一番围剿之下,打死打伤了好几位尸王,到头来却还是让它们给逃了。所以陈默多次前往店中找我,为的就是查清这帮阴尸王的下落。
现在陈默已经和它们结下死仇,除非天天躲在一群高人的保护当中,否则随时都会有丧命的危险。他拜托我和芝兰一定要帮他解决此事,事成之后,他一定会重谢我们。
看着陈默那一脸真诚的样子,我心里像是嚼了一只苍蝇那么恶心。心道原来是你七惹八惹的才召来这种东西,大哥小命都差点报销。不过我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无论如何,现在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只是我听他说起什么世外高人,实在是有些意外。现在这个世界,能有多少高人,面对十几个阴尸王还能伤杀几个,实在是不可思议。据我所知,这阴尸王可都是元神境界的,十几个加起来,就是神仙也得怵上一怵。
陈默见芝兰我们两个人不言语,也不表态,神色有些紧张。他心里清楚,刚才自己确实有些夸大,那十几只阴尸王其实是被一个过路的小老头给打退的。只不过为了给我和芝兰些信心,才把功劳揽在了自己人的身上。
如果我和芝兰不帮忙,只怕他的小命…陈默眼珠子一转,主动开口告诉了我积功德的方法。他走到我的耳边朝我耳语几句,听得我眼中精光直冒,心道还可以这样。虽然我对陈默这个人不太感冒,但是他的套路还是值得学习的。
正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软。略一沉思,我看向芝兰,见芝兰微微点头,我就一口答应下陈默的请求。在确定合作关系以后
,三个人再次讨论起如何对付那堆阴尸王的计策来。
正所谓,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一番商谈后,我们还真想出了个办法。就是“诱敌深入,分而击之。”
这个办法听起来简单,实施起来却很难,我们需要借助阵法的威力,才能达到这个效果。当然,还要有充足的人手。
于是在三人谈罢,我打了个响指,召唤出跟在我附近的黄豆豆。就见一只油光发亮的小黄鼠狼蓦然出现在客厅之中,几步从地上窜到我的手心里。将召集堂口人马的命令下达给黄豆豆,命它赶紧回堂口,在明晚之前将大堂人马给带回来。
得到命令,黄豆豆化做一道清烟,迅速跑离了房间。看着黄豆豆如同疾风一般的奔跑速度,我不禁感叹这小东西还真是敬业,等以后有机会,一定要给它留点好处。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到吃饭的时间了。于是我打电话在酒店一楼订了一个包间,带着芝兰和陈默,一起吃了顿合伙饭。
抛出一些敌对的看法,我还是很欣赏陈默的。芝兰对陈默也是“另眼相看”,所有的时间都是他们两个在聊,而我是闷头大吃。我身前的桌面上,到处都是剥完的虾壳。
当芝兰开始动筷,我的手机忽然响起。我掏出一看,居然是周黛。不是不去她那吃了么,这个时间了,还能有什么事。我耐着性子,接通了电话。
“李先生,快救救悠悠,救救我的女儿吧,她…她…她…”
“周姐,你倒是快说啊,急死我了!”
周黛显然是被吓的不轻,平复了一会儿,才将话说了个囫囵。“李先生,是这样的,回到家以后,悠悠就和变了一个人似的,见到活物就想咬。尤其是我家养的一只金毛犬,现在已经被她给咬断气了。她这是中邪了,李先生,求你来救救悠悠吧!”
没理会电话里的哭闹,我心头咯噔一下,用力拍了自己的额头。被邪物掠去这么久,能有什么好下场,李琰啊李琰,你真是糊涂,怎么就没好好检查一下。
我让周黛不要再哭,先告诉我她家住址再说。周黛听完止住了哭声,用哭的发颤的嗓音说道:“霞光路三十六号,三楼,左边第一家。李先生,你可得快点来,我…我怕,悠悠现在…”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从手机那头传过来,接着就被挂断了。我当即和芝兰他们说明情况,一顿丰盛的晚餐就提前结束了。因为喝了酒,三人一起打车去了周黛的家中。
海岛市的市区并不算大,周黛家离我所在的酒店开车也十来分钟。可是因为是晚高峰,街上车辆涌动,等我们到周黛家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
这半个小时发生什么,我不知道,也不敢想。万一周黛母女有个好歹,我只怕是要内疚一辈子。收拾心情,我敲了敲周黛家的房门。过了很久房内都没有任何反应,急得我想要破门而去。
芝兰看我焦急,也同意我破门而入的想法。于是我退后一步,运足气劲,就要使出“倒海掌”。这时,陈默忽然出手拦下了我,他对我龇牙一笑,得意的从兜里掏出一张古怪的佛牌。
这枚佛牌印的是一只抱着巨大钥匙的青面小鬼,小鬼长的一脸精明,还透着些许的奸滑。陈默把佛牌往门把手上一搭,没见他再做什么,只听咔吧一声,门就自动打开了。
对陈默竖了竖大拇指,然后一把将门拉开,闯了进去。只见偌大的客厅装饰得古香古色,一股书生典雅的气息铺面而来。
沙发处,一个小女孩儿正背对着我们立在那里。在她身前,周黛面色皎白,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
见状,我如临大敌,手中掐着印诀,亦步亦趋的走向她们那里。饶是客厅再大,没几步我也到了她们的身前。
乍着胆子,我伸出一只手,拍了一下小女孩儿的肩膀。噌!她居然整个脖子调转过来,身体却是纹丝不动。一双乌漆麻黑的眼睛,流下了血泪,小脸也白的惊人。
一口乳牙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口獠牙,又尖又粗,生在她的脸上显得极不协调。
我被她突然的这么一吓,吓的倒退两步,才止住了身形。手中护身印一起,我心里安稳了许多。
“悠悠怎么变成这样了,这是个什么东西,尸变吗?”我高声向芝兰问道,眼睛却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小女孩儿。只要她一有什么动作,我就出招先将她制服。
“小琰,赶紧将她制住,她现在还处于蒙昧期,等她回过神来,就不太好办了。”芝兰看了一眼悠悠,有些焦急的说道。说着,她也从我身后走上前来。
闻言我眼睛一眯,掌中元气劲气混合压在掌心,单掌向悠悠拿去。悠悠看我抓她,躲也没躲,只是将身子也转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