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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啊,你不还总是以时下飒风的名字自称吗?前段时间你在跟十堰的人介绍时还说自己叫时下飒风,他们都以为你飒沓风的名号只是民间流传,不会上台面的呢。”
“是这样的吗?”
时下草草点点头,表示自己很确定以及肯定。
时下飒风绕了绕自己乱糟糟的头发,敲了一下她的头,惹得她眼泪汪汪。
“我觉得我叫什么都无所谓,反正你只要记得我已经脱离时下家族就行了......还有,我是你的少爷,不准顶嘴,哦,不对,我不是你少爷,虽然不是,但你还是不准顶嘴。”
时下草草委屈道:“是。”
我在一旁看得心中凌乱,这是什么奇怪而又矛盾的对话,还有人威逼自己侍女不让她尊称少爷而直呼名字的,今天真是长见识了。
“还有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你不是应该跟着北落师门回去神真了吗?”
“我是少爷的侍女,自然要留在少爷的身边!少爷都不会自己洗衣搓头,连饭都不能准时吃,房间不清理,东西中乱放......”
时下草草一点一点的细数自己应该留下来的理由,却没发现少爷的脸上越来越黑了。
“你想留下来就留下来吧,我可不会管你,你别打扰到我跟人比刀就好了。”
她一愣,眼睛一酸,鼻子红红的,低下头小声道:“少爷不要嫌弃草草烦,草草只想跟在你身边,为你做事......”
时下飒风一点也不理会她,径直往门外走,她远远跟着,我向夜合使了个眼色,她暗中派人,监督这位都城现在的麻烦人物。
见到事情解决,我打了个哈欠,去日月妾房间找她,然后我们两人一同吃早餐,但早餐只吃到一半,就被急匆匆赶来的一个羽狐少女打断,她是前去监视时下飒风的人之一。
“将军,那个飒沓风一直在惹麻烦,我们实在是管不住了,您还是赶紧去看看吧。”
我皱眉,放下碗筷,跟着她离开府邸,她带着我来到一条热闹繁华的街道,许多小贩在吆三喝五的叫卖,有卖包子的、卖猪肉的、卖白菜的......
我醒悟:“这是菜市场?他来这里干什么?”
羽狐少女苦笑:“我们也不知道,他像是随便乱逛到这里的。”
前面突然传来一阵喧闹的声响,许多人都围在一个猪肉贩摊前,脸上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我还听见时下飒风熟悉的嗓音在说着什么,深沉又粗豪。
我挤进人群,有力的双手拨得有些人脚步踉跄,对我怒目而视。进到里面,我终于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既然那你已经握紧了手中的刀,那么就应该有了相对应的觉悟,今日你我相见绝不是偶然,来吧,就让我看看你刀法中所隐藏的技艺,做一个让我尊敬的对手吧!”
时下飒风手执长刀,遥指一个中年男子,高傲地向他大喝,就如同在邀战一个强大敌人。
中年男子身吊白褂,手执杀猪刀,在自己的猪肉摊里面目瞪口呆,看了看对方手中的长刀跟自己手中的短刀,尴尬道:“客官您要是不买猪肉还请不要在我的摊前捣乱,我只是小本生意,实在是无能为力跟
你动刀舞枪。”
时下飒风收刀在怀里,就地坐下:“哼,你要是不跟我打,我就一辈子坐在这里,等到你愿意跟我打!”
中年男子欲哭无泪,自己今天摆摊是不是没看黄历啊,怎么会遇见这种怪人。
我在一旁实在看不下去了,这家伙的胡闹劲怎么跟长庭落心一模一样,你一个破尘境界的高手为什么要跟一个菜市场的猪贩较劲?
“老板抱歉,这是我朋友,年纪小不懂事,还请原谅则个,我这就带他走,不影响你做生意。”
中年男子见到有人终于要把这个怪人带走,松了一口气,原本还想责怪几声,一看到我的正脸,立马变得热情熟络。
“哎,这不是君影将军嘛,没事没事,我这里现在也没多少客人,要买上几斤猪肉回家吃吗?我保证给您切鲜嫩的,便宜卖您。”
我左右看看,这事闹得沸腾,也不好扰人生意之后溜之大吉,无奈道:“行吧,那你帮我切两斤。”
“好嘞。”
结果两块吊肉,我拎起时下飒风的后衣领就走,他现在的待遇就跟我另一只手上的两块吊肉差不多。
我算是明白了,这个人跟长庭落心是一个类型的,就属于长不大的小孩,就应该严格管教才会乖。
时下飒风在我手中挣扎:“你放开我,我一定要跟他决斗,我刚才看他的刀法凌厉轻松,颇有几分意思,很有可能是一个厉害的高手。”
我放下他,没好气地说:“厉害的高手?这高手使的是杀猪刀法,你就不怕他把你当猪杀了?我就奇了怪了,你都已经破尘境界了,心境不该是勘破天地、不入红尘的吗?为什么还会这么幼稚,找一个啥都不懂的普通人决斗?”
时下飒风站起来,弹开身上的灰,哼道:“世间一切执刀之人,皆是我飒沓风的对手,不管是杀猪的刽子手,还是无知小儿,或是闻名天下的刀客,都是!”
我被噎住许久,实在不知道怎么回他的话,说不对却又有那么几分道理,也就只有对刀的热爱已经深入灵魂的人,才能说出来这样过的话,都说爱刀,可是又有几人能放下身段与一个杀猪的人论刀呢?仔细思索他的话语今天的举动,不禁让人对其敬佩三分。
“咦,那小孩的刀法也不错。”
时下飒风眼睛一亮,我寻着他的目光看去,一个拿着木刀的孩童正在与自己的伙伴嬉戏玩耍,胡乱挥舞着手中木刀,我实在是看不出这样算什么“刀法”。
“给本将军站住!”
我扑上去,将这个不安分的白痴压在身上,他还真想着拔出真刀跟一个小孩子对砍啊?刚才我有一瞬间认同他的信念绝对是错觉,此刻已经十分后悔,我觉得这家伙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笨蛋,空有超高的修为却没有脑子。
花了半天时间这家伙才不折腾了,因为那小孩已经回家吃饭了,不过我倒是累得气喘吁吁。
“都怪你,人家都走了,害我白白错过一个学习别人刀法的机会。”
听着时下飒风的抱怨,我翻了个白眼,已经不想跟这家伙辩驳打小孩子是要给别人唾沫淹死的道理。
看了下天色,被他这么一闹已经临近中午,该回府陪日月妾用
午膳了,转头对他说:“跟我回府。”
“不要,我不饿。”
我咬牙切齿:“你不饿我饿,跟我回去,我怕你又会在这里惹什么幺蛾子。”
“其实你真的不用管我的,我这么大的人会给你惹什么麻烦?你尽管安心回家吧,我就随便逛逛。”
我斜眼看他:“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
“为什么不相信?”时下飒风表示自己毫无自知之明。
“这样吧,你跟我回去,我吃饭完后就陪你打,打到你舒服,这样总行了吧?”
“此话当真?”
时下飒风嘿嘿一笑:“那我跟你回去。”
我叹了口气,没办法,元帅叫我看好你,这就是我领王朝俸禄的代价,只希望陪你打上几场,你能厌烦之后赶紧离开都城吧。
然而事实证明我还是真的太年轻了,回到府邸之后,时下飒风以“打到舒服”的名义,硬是拉着我打了三天三天的架,府邸的练武场到处都是我们兵器碰撞的声音,从白天到黑夜,从黑夜到白天。
他仿佛不知疲惫的人,所使的刀招千奇百怪,上万招没有一招重复,就如同他只是在试验这些刀招一般,刀招有强有弱,上一刻还轻如鸿毛,下一刻劈山断石,一个不下小心我就可能阴沟里翻船,即便有如妖兽一般超强的身体也实在坑不住。
“三天了......三天......这何日该是一个尽头啊。”
我哭丧着脸一口一口扒着饭,日月妾将自己碗里的一个肉丸子准确无误地放到我的嘴里,我一咬,顿时肉汁四溢,都城的东西就是好吃。
“怎么了哥哥?”她温婉地问。
“没事,你吃饭吧,我歇歇再吃。”
“哦。”
日月妾乖巧地回答,喝了几口汤,感受到我的郁闷,她也露出一脸愁容。
诗诗在一旁愤愤不平:“那个时下飒风太过分了,哪里有人切磋每天要切磋这么久的,将军什么事都不干,就整天陪着他切磋,他也好意思?脸皮真厚!”
我无力地挥手:“饭桌上不要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情。”
日月妾放下碗,坚定决心道:“哥哥,要不我去说说他。”
以前血月府来到将军府邸,只要她说上一句“该停了”,那些人立刻就停手走人。
“这次不一样了,你说的话他不会听的。”
“要先试试吧,没试试怎么知道呢?”
“这些是我的事情,你一个姑娘家的不用烦恼,我自己可以处理好。”
日月妾气得鼓起粉腮,哥哥的事情就是妾妾的事情,怎么能说他自己处理就好呢,这哪里是把她当妹妹的表现?
这时候,外面响起几声兴奋地大叫:“小白你怎么吃得那么慢,我都吃完等你好久了,快点过来打了!”
听到这声音,我理都不想理,依旧慢吞吞地吃饭,外面喊了几声也就没了声息。
不一会,房门外探出来一个脑袋,时下飒风嬉皮笑脸地叫了一声:“小白!”
我瞟了他一眼,喝下最后一口汤,就准备起身跟他去练武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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