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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今星冥帝国大将军左尚寻与夫人凌萱公主属同门师姐弟,左尚寻却比凌萱大五岁,只因左尚寻晚凌萱拜林羡为师,相比起俊朗帅气的师傅林羡,左尚寻无论骨子里还是举止上,都要透露着一丝美丽。四十年多前的道灵界天下第一美人众人公推柳家大小姐柳柔蓉,二十多年前这称号才被星冥帝国的大公主凌颜摘得,而与凌颜同父同母的凌萱模样自是差不了多少,却是左尚寻当时比女人还有魅力的男人与凌萱这样的美人喜结连理,教育出来的下一代左柠,那可真是大出所有人意料。
苍灵门门主林羡亲临星冥是一件不常有的大事,左尚寻夫妇更是提前一个时辰到将军府门外静候。
当林羡一个人的身影出现在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时,一股沛然之气当即让左尚寻夫妇从人群中认出师傅来。但这在林羡看来,乖徒孙左柠没有乖乖候架,是在林羡的意料之中,门口就两位爱徒跟几个家仆。
左尚寻夫妇见师傅到了,连忙迎了上去,两人一同双膝跪地道:“徒儿拜见师父。”言罢,各朝林羡磕了一个响头。
将军府处闹市街尾,身经百战为国为民的大将军十分尊受百姓爱戴,今日破天荒见他连同夫人白白在门口站一个时辰已是惊异,现在又见大将军跟夫人一同跪拜一名老者,顿时惹得百姓驻足观望。
“都起来吧,柠儿呢?”
林羡不见左柠在,开口就要人。
左尚寻与凌萱一同语塞,女儿行踪不定,有时什么时候在家都不知晓,如何回答得上师傅见面的第一个问题?
林羡深知左柠脾性,见俩爱徒也犯愁,也不追究,两眼正视街道旁的百姓,喜静的林羡直接道:“罢了,宁儿的事儿一会儿再说,寻儿先带路,为师要给元儿看病。”
“给元儿看病?”凌萱咦了声,“师傅,元儿得了什么病?会麻烦到您?”
林羡道:“边走边说。”
左尚寻夫妇会意,连忙前头带路,前往皇宫。
凌颜坐上皇帝的位置不易,她与凌萱两姐妹作为国储,是星冥帝国开过以来同为女性的第一次,不仅要搞定凌颜自己作为女性,要开帝国由女性来统治从未有过先例,更要搞定她腹中孩子给她带来的贞洁争论。
孩子父亲是谁,凌颜作为国储竟然没有成亲就与人私通,这说不好就是要将凌颜连同肚子里的孩子一齐处死,还谈什么做国君。可凌颜当初为了孩子,就算不做皇帝也不能打掉,这是她的脾气,亦是她的底线。
那时才二十出头的凌颜在大殿上,一个女子单独面对文武百官,说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天降神明,无人与她私通,是上天怜悯星冥皇室无丁,特地在她一晚睡梦中赐予她孩子,以接皇家香火,若有人无信,可以自找产婆来验明她凌颜贞洁,若她话有假,愿受凌迟之苦。
话说这情分上,殿上百官顿时议论,可依旧有人愿意用下半辈子也要为星冥帝国的列位先帝正清,不过当这名官员带着产婆来到凌颜寝宫,等候片刻,产婆告诉那人凌颜仍是处子之身。然后这名官员因质疑皇家一罪,在殿上当着百官的面儿自行了解了生命。
这样的故事经过林羡多少听闻,将信将疑的他并未多想,前段日子在见到凌元伤势,才发现此事大有蹊跷:世间能够将人变成僵尸的只有他林羡,灵神界的冥君,以及他曾经的义子单允。他林羡自是不可能,而冥君从来都是武痴一个,成天想着怎样修得更上层的真法好将单族连根拔起,却又如何区对一个小姑娘私通,加之他的义子单允曾经迷恋凌颜,这两人的关系不得不让他从新思量。
一路上,左尚寻夫妇带着林羡避过嘈杂的人群,俩人一左一右走在师傅两旁引路,在乡僻小路上,林羡突然道:“你们俩倒是说,澈儿跟元儿的父亲到底是不是单允?”
‘单允’这个名字好似夫妻俩十几年没有提及过,左尚寻因为此人残忍斩杀了双亲,凌萱则是因为当初幕彩儿一事,一直都觉自己愧对她的哥哥,夫妻俩心中的结无人解,自然谁都不愿提及。
突然听师傅说这世界上还有这样的人存在,夫妻二人不禁沉默。
“师傅……萱儿跟师弟都不知道……”凌萱机灵些,抢在左尚寻前头说道。
林羡哼了一声,继续道:“那你柳师叔赠给杨梦熙的玉佩为何会在元儿身上?”
玉佩一事经转三人,杨梦熙,凌萱本人,再是左柠,这一关键要点旁人恐怕无论如何也联想不到一块,师傅为何会想到这里?凌萱一时慌了神,不过她与左尚寻稍稍要慢师傅一步之遥,他俩在师傅身后瞧不清模样,本以为师傅就此罢休,却又听到:“三天前元儿体内尸毒发作,这世间除了为师就只有当初的冥君和单允,你们还想要瞒到为师到何时?”
左尚寻停住脚步,他的脸色凝重,似乎在做决定。林羡驻足回望,只见左尚寻与他说道:“师傅,澈儿跟元儿的生父是谁,徒儿一直都认为是上天的安排,跟单族单允毫无关系,师傅多虑了。”
林羡看了左尚寻一眼,一挥手,示意两人继续带路。
凌萱在丈夫腰上掐了好些下,暗中表示对他的不满,左尚寻无奈,只得暗自承受。
清晨阳光充足,晒在身上有股凉飕飕的暖意,皇城之外往的方圆二十里,炊烟里的古楼若隐若现,其间隙中的热闹人群来回穿梭,真是一派繁华的京都。
一行纵队的军官以两人为一排,共十排横列行走在熙攘的街道,最前头的两人肩高身阔,衣着深绿锦缎,腰间佩戴着厚背花刀,行径间气势磅礴,一行人着装整齐统一,行走的步伐掷地有声。只是最后一列似乎有点猫腻,两人的身高同等,但右侧的人似乎不习惯衣着,总是一步走一步扭,好似花姑娘。
“柠姐,你给我穿的衣裳一点都不合身呐。”
说话的男孩稚气未脱,声色夹杂着低沉。
一旁与他同高的官兵目光直视前方,悄声道:“你可小声点儿,万一被人发现了你是冒牌而活儿,小心你的屁股。”
男孩目光四处环绕,周遭的热闹让他心旷神怡,好似被关了几年的犯人重获自由一般,不过听到回话,他不屑道:“就他们也能把我认出来,那不该早把你也认出来了,还等我来让他们练眼力啊。”
话间有一名担着馒头叫卖的农户走过,男孩肚子饿,竟是停下脚步买起了馒头来。
“老板,你家馒头一文钱一个吗?”
男孩的笑容很灿烂,跟他的衣着不搭,那商贩见这位官爷年纪轻轻,又懂礼貌,便热情道:“官爷,我这儿的馒头一文钱一个虽然贵了点儿,但个个都是香喷喷刚出蒸笼热乎乎的,不信您瞅瞅。”
商贩把担子上的白纱揭开,一股热气向上扑起,男孩在这还有些凉意的清晨被热气勾去了魂儿,摸出一锭银子说道:“老板,我要一个。”
“您这……”老板看着男孩手中的银锭子,为难道,“官爷,小的没那么多钱找您啊……”
“那怎么办……”手上抓起一个雪白馒头,已弄脏,也没有再放回去的道理。
一旁突然窜出一只手臂,给了商贩一枚铜钱,道:“给,他的馒头钱。”说完拉着男孩就往前头走。
男孩手里拿着一个馒头,吃是肯定吃不饱,看样子柠姐已不耐烦,情急之下男孩将银锭子扔给商贩,快速地又摸了一块馒头拿在手里,笑嘻嘻道:“老板,谢谢你的馒头啦。”
那商贩足楞在原地好半会儿,男孩给的银锭子是他半年的薪钱。
“就你事儿多,谁说出来一定听话的,这么快就忘了?”
柠姐没好气,将男孩拉回了行军纵列。
男孩不好意思,只得赔礼道:“柠姐,你又不是不知道,皇宫里都快把我给闷死了,要是我能像你一样就好了,自由自在,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男孩自然便是皇宫中的凌元了,而他口中称作的柠姐,居然是林羡这尊大神都管不住徒孙儿左柠。
“你少拿我开心,要是走漏了消息,让你小姨跟小姨夫知道了我带你在宫外边儿瞎转悠,我可真就得东躲西藏了。”左柠俩手臂环顾在胸前,自在走着。
凌元听出话里毛病,道:“柠姐,我小姨跟小姨夫不是你父亲母亲嘛,你为什么不直接称呼?”
左柠瞟了一眼凌元,道:“因为在我们之中你最小啊笨蛋。”
“我们……”凌元咬了一口雪白馒头,想了小会儿,突然道,“对噢,还有我姐噢……”
“是啊,还有凌澈这个爱哭鬼,你们俩都爱哭,都是爱哭鬼。”左柠这么随口一说,不料凌元反击道:“柠姐,你不能这么说我姐!”
左柠稍稍一鄂,问道:“怎么,你们俩在背后说我坏话说少啦?”
凌元语塞,从小到大耳边时常飘来‘左柠怎么又跑出去啦’‘哎,这丫头又闯祸啦’等一系不好消息,凌澈与凌元俩姐弟自然对她有言论。
左柠见凌元愣在了原地,甩开手臂一把搂过凌元肩膀,将他往前头拉着行走,口中还说道:“你们两个小孩背后说姐姐坏话,姐姐不介意,那是你们不懂姐姐想要的是什么,等将来你们再长大些就全都明白了……”
凌元心头略过一阵难过,从小到大对左柠这个不熟悉的姐姐,认知都是从别人口中得知,而待他亲身接触过后,才发现这好似突然跳出来的姐姐很和蔼可亲,一时间也不知说什么好,一个念头让他开口道:“柠姐,你放心,等我姐回来了,我就去告诉她,你根本就不是我跟她听闻的那样,柠姐人很好,我跟她都误会了。”
左柠嘴角划过一丝不以为然的笑,搭在凌元肩头的手臂重重拍下,豪爽道:“好啊,我也想跟凌澈这位大美人儿做朋友。”
凌元咧嘴笑了笑,却突然被前头的嘈杂声吸引。
“臭要饭的,给本官把鞋擦干净。”声音不大,却很沉重,让人心生一种压迫感。
原来是街上躺睡的一名叫花子将他碗里的吃食故意倒在了领队的鞋上,那叫花子满是污垢的脸上得逞之后,模样变得赖皮,‘一副随你把我怎样。’的神情让那军官脸色变得青紫。
见自己的诡计得逞,叫花子开心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在大街上手舞足蹈地叫了起来:“嘿嘿,我就不擦,嘿嘿,我就不擦,傻大个儿你能把我怎样?”
“你!?”
军官手已在把,真恨不得一刀将这叫花劈了,但见这叫花模样已经可怜,军官也不愿荼毒生灵,胸脯几经起伏,他压制住了怒火,正当他猛然跺地,将脚背上的污秽抖落时,那叫花瞧准时机,伸手在裤裆一捞,抓着又黑又黄的污秽疯了般朝军官脸上抹去,那军官正跺脚来着,根本不妨这么一出,被叫花抹了个正着。
周围看热闹的人全当叫花是臭要饭的,没成想是个疯子,他狂笑着:“谁叫你们让我无家可归,谁叫我无家可归,我就让他没脸见人,哈,没脸见人!”
所有人的目光在叫花身上,而那军官颤动的手触及脸庞,感觉没从有过的触感在手指尖,而这时,一股屎臭味熏遍了四周,看热闹的百姓对被褥军官躲之不及,纷纷捂鼻退后。
受到奇耻大辱的军官怒不可遏,他拔出军队配发的漂亮花刀,高高举起,大叫着朝疯在一旁的叫花当头力劈。
惊骇在此刻达到最高,有手快的百姓已经用手捂住自家小孩的眼睛,尾列的左柠见到此幕同样将凌元双目遮住。而她却亲眼见到一名月白僧衣的和尚,只手将疯掉的叫花往旁处挪了两寸,正好当面躲过军官的力斩。
花刀很重,因其刀背厚实,军官没想要收力,这一斩用尽了他的力道,可叫花被人挪了位置,他这一刀结结实实地站在石板路上,周围百姓只听一声巨响,顿时间夹杂着火光,被炸开的白灰缭绕了半条街。
尘土散开,百姓们才见到一名僧人站在当场,他着月白僧衣,模样眉清目秀,给百姓们印象是:好一位俊俏和尚。
那僧人单手竖十,薄薄的红润嘴唇口宣佛号:“阿弥陀佛,施主对他痛下杀手,实在违背我佛愿,还望施主网开一面,饶了他的性命。”
那军官拿过同行人递来的手帕,将脸上的污秽简单擦拭下,听了和尚的话,脸上浮现出无可置信,但他沉住一口气,一字一句地再次确认道:“和尚,你叫我饶了他的性命?”
僧人温温眼波,目不转睛地看着军官,道:“我佛慈悲,施主既然已停下,何苦再举屠刀。”
“我问的是,你叫我饶了他的性命是也不是!?”军官怒火难遏,低声咆哮着。
僧人脸色不改,道:“是。”
‘啪’
一声清脆声响,军官竟是赶到僧人面前,给了僧人一记沉重耳光。
耳光很重,直将僧人扇得身躯扭曲嘴角流血,但他双脚依旧站在原地。
军官伸手毫不在乎地将他扶住,再次确认道:“那我打了你,你会原谅我吗?”
僧人正直了腰杆,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若是施主可以出气,贫僧会原谅施主。”
军官心中怒火持续燃烧,再一次挥动整条臂膀,将长满老茧的手掌扇在僧人脸上,因僧人的脸颊已红肿,这一声不响却沉闷。
军官直勾勾地盯着僧人慧眼,再一次问道:“还是会可以原谅本官吗?”
“会。”
‘啪!’
“会吗?”
“会。”
‘啪……!啪……!’
直到军官一连扇了僧人十个巴掌,被左柠拦住的凌元这才探出头来,瞧见了僧人的面貌:“神勉……是神勉和尚!”凌元挣扎想要从左柠身后挤到前边儿去,口中说道:“柠姐,你别拦我,他是我朋友,我得去救他。”
左柠将凌元拦着不想他暴露身份,只道:“你急什么,这不又有人来救嘛。”
凌元顺着左柠的目光望去,来者不是别人,正是他在克莫山的大叔得意弟子谭轩,是他一手拿住了军官即将再次挥在神勉和尚脸颊上的手腕。
围观的百姓中发出一阵骚动,大多对军官跟和尚指指点点,也幸得有个人出来将军官暴行制止,否则和尚的命都保不住了。
“你是谁?!”
军官额头青筋暴起,手中的力道加大了许多想要挣脱,却被突然出现的谭轩拿得动弹不得。
谭轩松开军官的手腕,轻松拱手道:“在下是谁不重要,只是即便有人让大人受了委屈,而这僧人愿意代偿罪过,在下认为一个巴掌就了的事,大人打得着实过了些。”
那军官看了看一旁嬉笑怒骂毫不正常地叫花乞丐,又望了一眼被他扇得脸颊红肿的和尚,对阻止他的谭轩质问道:“那又与你何干?!”
谭轩心头崩起火花,他陈述道:“听大人的语气心头火似乎还未烧完呐。”
百姓中走出一名老者,此人面色刚毅,身披一张硬弓,着装精简,是个大户人家无疑,老者跟谭轩说道:“谭兄弟,同样是侮辱人,叫花辱他不行,他辱和尚倒还成了顺理,与他废话什么,一招叫他趴地下,让他也涨涨认识,岂不快哉!”
谭轩轻笑道:“大人,我朋友初来贵国,说话一向不遮不掩,不知大人可听清了?”
突然出现的谭轩跟背弓男子不是善茬,但军官身后的十七人也不好惹,见头儿被人质问,当即拔出大刀,摆出了阵型,将谭轩跟背弓男子围住。
凌元眼巴巴地瞧见和尚被围,那谭轩算起来也是他的朋友,却叫他如何沉得住气,正当他要再一次出去解围之时,身旁的左柠又将他拉住,凌元忍不了情绪想要发作,忽听左柠悄声道:“别出声,有大人物来了。”
凌元不信,转头望去,只见得他的小姨跟小姨夫从百姓间走了出来,身后居然还有林爷爷。
“怎么回事?”大将军的脸色平淡,言语间带着冷冷气息,他将周遭情景看在眼中,向军官头子问道,“你们隶属哪个大人的?他们又犯了何事,让你们这么多人拿着刀对着?”
大将军的本意从来都是向着百姓,今日见到如此剑拔弩张的场面,他首先想到的便是军官们仗着人多,欺负人少的百姓。
那脸带赃物的军官单膝跪地,低首道:“卑职隶属北务府参将高博卫,参见大将军!见过凌萱公主!”
另外的十七名军官跟着收刀,齐齐单膝跪地,给左尚寻与凌萱请安。
周围的百姓见惯了平易近人的大将军跟凌萱公主,知道他俩夫妻到此,事情定能圆满解决,脸上都浮现了轻松的笑容。而见到了小姨夫的凌元情绪万分激动,终于来了个能够镇住在场所有人的大人物了,凌元振臂高呼:“我来说我来说,我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何止左尚寻,就连凌萱跟林羡都小小惊讶穿着军装出现在众人面前的凌元。
左尚寻招手唤来凌元,道:“好,就你小子,你来说说怎么回事儿。”
凌元楞了一下,照常理他出现了,小姨夫应该识得他这侄子,但见小姨夫神情,好似不认识他一般,可凌元明明瞧见林爷爷跟小姨已经认出他了。
也没管这么多,凌元走到人群中间,向所有人说道:“这叫花把粪便抹在这位大哥脸上,这位大哥想要一刀要了他的性命,可我朋友神勉和尚救人心切,甘心让这大哥一连扇了十个巴掌,最后是这位谭少侠跟他的朋友看不下去,才成了现在这局面。”
百姓群中的左柠心中大骂凌元猪脑子,她父亲已经在帮他隐藏身份,凌元这小子居然不识相,不光陈述向着和尚等人,更是将那军官的作风大白在大将军眼下。
“他说的可是事实?”大将军语言清清淡淡,好像一把勾魂索,无形中已套牢了那高博卫的生机。
那军官低着头,悄悄瞟了一眼同行的凌元,周围的百姓看得清清楚楚,街道两旁已有百姓窃窃私语:‘没错,就是这样。’
高博卫没得抵赖,低声道:“回禀大将军,此人所说无误,是事实。”
“高博卫,一会儿你自书一本给你上司孙黎海,就说你自愿去城楼守门一个月,孙黎海要有什么不明白的叫他直接来找我。”大将军指了指高博卫身边的两人,点道,“你还有你,解下高博卫的花刀跟青服。”
“欧好耶!”凌元第一个跳了起来,周围的百姓对此结果都很满意。
高博卫被卸去大刀跟身上的青服,一个人跟在之前的纵队后边儿神情萎靡地走了,而后百姓们临走前都向大将军跟凌萱公主弯腰示意,大将军跟凌萱两人一一微笑回敬。
人群这渐渐散去,凌元高兴地朝着小姨夫笑了又笑,心头直呼爽快至极。目光一跃,望见后边儿笑容满满的林爷爷,凌元奔跑过去,一下载到其怀中。
林羡摸了摸凌元的小脑袋,见到谭轩要走,赶忙留声道:“谭少侠,你身边的这位朋友可是柳正卯柳师兄?”
那背弓老者见有人识得他,回身望去,脑海中也觉似曾相识,林羡见此,声调激昂道:“真是正卯兄吗?是我啊,林羡啊……天行宗的林羡呐!”
原来谭轩奉单允之意,去城郭城柳家接其外公柳殊禾回克莫山祭奠女儿柳柔蓉,不料途径星冥偶遇此事。
柳正卯恍然道:“是你……”
四十多年前两人第一次见面,林羡就将他打成重伤,今日第二次会见,于当日的情景,柳正卯至今记忆犹新。
林羡道:“你为何在此,叔父他最近可好?”
“义父现在就在元福客栈。”
林羡眼眶湿润,思绪颤动带来的情绪难以抑制,柳师姐去世多年,他还未去看望过叔父,今日能够偶遇,实在幸运,林羡道:“真是太好了,还请正卯兄带路。”
柳正卯示意了一下谭轩,与林羡说道:“你跟我来吧。”
林羡拉着凌元的小手让他紧跟自己,左尚寻跟凌萱自是跟着师傅走。可来不及说明情况的凌元回头望去,发现左柠姐已不在,而神勉和尚也稍稍整理仪容,背向着凌元朝街道尽头走去,原来的地上只留下了那叫花乞丐,跟不是谁人塞给他的几个雪白馒头。
怎么舍得和尚独自离去,凌元挣脱了林羡的大手,急道:“林爷爷,那和尚是元儿的朋友,我得去看望他才行。”
不敢太过违背,凌元不敢直视林羡的目光,只得侧身低首搓手。
道上义气最大,想不到凌元会跟和尚成了朋友,林羡说道:“好,元儿去吧,晚些时候爷爷再来看你”
凌元惊喜一下,林羡便见到他如脱缰的马儿一般,飞快地穿过人群,往和尚去的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