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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舟是这次芦城至海岛五天四晚跟团游的导游, 像这样游轮还在海上行驶, 团员就少了一个的情况她还是第一次遇到。
她联系游轮的负责人将整艘游轮都找了一遍, 都没有找到名为陈念的旅客。
舟舟有点崩溃。
最后还是游轮上另外一个团的公司老板做主, 让船长将游轮停下, 然后报了警。
三日后
游乐场的案子没有任何进展,韩谦、李灵柠对冯德华的监控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周玄将全市家暴的案件都查了一遍,符合侧写的人不少,但与冯德华有关系的人却一个都没有。
案件顿时犹如大海捞针。
刑侦队压力空前巨大。
正是这时,另外一桩案子又递交到了刑侦队。
旅行社的旅客在游轮上失踪,三天后警方在海上打捞到了一具被海水泡得面目全非,且尸身不完整的尸体送交到了刑侦队。
景月亲自做的鉴定, 打捞尸体确为旅行社失踪旅客陈念。
景月将鉴定结果递交给老囚, 老囚先联系家属到警局认尸。
景月整理完资料从刑侦队下班已经是月上中宵, 月光如水般轻盈的撒在地面。
路过刑侦队办公室时瞥见楚辞的身影, 景月犹豫了下才进去。
楚辞也是刚回警队, 一并回来的还有从阳城警局调回来的秦邯和陈晨。
秦邯原本就是从省队跟着楚辞到阳城的,大家也都认识,倒是陈晨是新面孔,又是个年轻漂亮的妹子, 警队里一众单身汉都目光炯炯的盯着她。
陈晨挥挥手,咧嘴一笑:“嗨, 我叫陈晨,老大在阳城的兵。”
“陈晨,我叫燕宇。”
“我是周玄。”
“我叫韩谦……嗷……”韩谦刚说话李灵柠便狠狠踩了他一脚, 将他推开蹦跶到陈晨面前。
“我叫李灵柠,江湖人称小灵通,你有什么消息都可以找我打听,比如我们警队哪些人靠谱,哪些人就是花架子。”
陈晨目光再韩谦和李灵柠之间转了转,心领神会,“好。”
……
等所有人都认识了楚辞才说,“周玄你和陈晨跟我来一下,其他人先下班,案子明天讨论。”
楚辞几天不在办公室也保持得十分干净,他看了眼窗台上李灵柠新买回来的多肉,走过去拨了拨它肥嫩的枝叶,心情也跟着好了些。
“找你们来是有一件特别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们。”楚辞将两份文件递给陈晨和周玄,“关押在康赛监狱的法官已经越狱。”
“法官?”陈晨惊叫,“那不是老大你……”
陈晨看着楚辞一下捂着嘴,没在说下去。
周玄翻了下,看见资料中的照片有些惊讶:“韩萍嫂子?”
当年的跨国贩毒案余生作为缉毒警在ak组织中卧底,帮助警方捣毁了ak的多起贩毒交易,让ak不得不怀疑组织里有内鬼,余生被手下出卖成为最大嫌疑人,为了不让警方布置的收网计划落空,也是为了保证楚辞在组织里不被怀疑,余生将ak对警方的怀疑转化为组织内部夺权的矛盾。
用自己的生命指证时任ak组织三把手的法官为了串权夺位才让他将多起交易的消息泄露给警方,法官被ak处以宫刑后囚禁起来不断折磨,楚辞继续潜伏在组织里完成余生的任务,帮助缉毒警清理了整个东南亚最大的贩毒集团,同时成功捉拿了法官。
法官此人十分记仇,如今他从监狱越狱,肯定会报复当年陷害他的余生家属。
楚辞目露悲光,简单说了下法官和余家的恩怨:“从今天起你们就住到余家,在法官没有落网之前你们必须24小时贴身保护韩萍母女,确保她们的人身安全。”
“是。”
等周玄二人离开楚辞才疲惫的靠在椅背上,眼睛刚闭上,便传来一阵敲门声。
楚辞说了声进来。
景月提着两杯咖啡走进办公室,递给他一杯,自然的坐到他对面的椅子上。
“楚队,能和你聊聊吗?”
景月为人清淡且不善交际,在警队一年多和所有人都是点头之交,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将和楚辞的交流当做了一件习以为常的事。
从内心深处将楚辞当做了一个可以深交的朋友。
咖啡加了糖,不是很苦,楚辞喝了口,将疲惫驱走。
抬目看向景月,目光如漆,温柔似水。
“景教授想聊什么?”
“你已经知道金越青案和连环自杀案的另一个真凶是谁了?”景月一眨不眨的凝视着楚辞,语气笃定。
楚辞笑了下,目光柔和,“景教授很确定自己的猜测?”
景月摇头,“我只是相信楚队不会平白无故放下案子离开,现在你既然回来了,说明你想求证的推论有结果了。”
楚辞静静的与景月对视了半分钟方才收回自己的目光,他不得不承认,景月是个观察力十分强悍的女人。
在她面前,他几乎无所遁形。
“景教授有兴趣来做警队的侧写顾问吗?”楚辞提议,这个想法他在心里酝酿了有一段时间,景月有很强的观察力和逻辑推理能力,对于案件的敏感度也很高,加上她有丰富的医学知识,冷静客观,是可以往侧写师培养的。
景月在思考楚辞的提议,从时间上来说,她是没有精力在增加一份工作的。
“景教授不是在写推理小说吗,加入到案件中来,对你小说的写作也会有很大的帮助,特别是在案件分析上。”见景月犹豫,楚辞循循善诱道。
他看得出来景月对推理的热爱,除去私心,楚辞也认为景月可以尝试接受这份工作。
景月是个对待工作极其认真的人,目前她只是警队的外聘法医,加上学校的课程不多,带的研究生也已经能够独立完成她布置的任务,所以她才有精力做一些自己感兴趣的事,写小说、录广播。
但如果她接受了楚辞的提议,那么就意味着她势必要放弃一份工作。
做警队的侧写顾问法医的工作内容只会对她的侧写有帮助,所以是不能舍弃的。
景月看向楚辞,目光清冷:“我需要考虑一下。”
“好。”楚辞喝了口咖啡,幽幽的说,“我听了景教授最新一期的节目。”
景月端坐好,等着楚辞评价。
楚辞看见景月眼睛闪着光,一副乖宝宝认真听讲的模样不由心头一柔,双手握着咖啡杯细细的摩挲。
“你卡文了?”
景月面色微囧。
心道,果然专业的人一看就会发现她目前的问题。
对于楚辞的提议景月更加心动。
陈念的案子被正式划分到楚辞这队,一大早一队所有人都自觉到了会议室开案情分析会。
楚辞一进会议室看见一个个都老老实实的坐着,心中一笑,这是案子没进展,怕挨骂,装乖来了。
他哼了哼,这群小崽子们学精了。
“周玄有其他任务要执行接下来将会退出游乐场的案子,他的工作已经交接给秦邯。”楚辞坐下,先把周玄的情况说明。
“秦邯你先把周玄对全市家暴案件的筛选情况说明一下。”
秦邯精通电脑,昨晚收到周玄交接的工作内容后,他连夜把周玄选出来符合侧写的人用电脑进行了统计。
他将结果直接投影到屏幕上:“全市三个月内接到的暴力案件一共有五百三十二起,其中符合侧写的一共有一百一十三人,有三十一人有长期家暴史。”
“小灵通说说你那边的调查情况。”这几天楚辞虽然人不在警队,但老囚每天都会将案子的进度发给他。
“张丽是独生女,父母都不在芦城,五年前嫁给现在的老公冯德华,现在是某互联网公司的线上客服人员。我到她公司调查过,张丽为人和善,和同事关系都十分和睦,因为已婚和工作关系她的交友范围也十分狭窄,基本没有亲近的朋友。张丽家的房子是租住的自建房,房子是独门独户,邻居之间基本没有往来。房东太太就住在二层,一层是小卖铺,房屋走道都有监控,我查过监控录像,没有发现可疑人员。”
李灵柠深吸一口气,继续说:“不过我在调查张丽公司同事时,从她同事口中发现了一个线索,她们公司年中晚会上张丽抽中了一份价值三千五百万的人生意外险,我和保险公司联系过,保险的最大受益人是受害者张丽的老公冯德华。冯德华没有正经的工作,长期嗜赌,欠了一屁股赌债,对受害者非打即骂,夫妻关系不好,而且他近期扬言会得到一大笔保险赔偿金偿还赌债,是本案目前的最大嫌疑人。但根据冯德华的证词,张丽死亡当天他一直在小芳棋牌室打牌,棋牌室的人也证实了他的口供。”
“队长,冯德华确实有很大嫌疑,我和韩谦连着监视了他几天,他对妻子张丽的死根本没有表现出一点悲伤,整天都在棋牌室赌博。”李灵柠越说越生气。
“嗯,很好。”楚辞没有做出评价,“韩谦,受害者衣服的来源查得怎么样?”
韩谦摇头:“受害者张丽身上的洋装布料确实是进口的高档布料,但我问过批发市场,这种布料是去年的流行款,全市几个布料批发市场基本都有卖,如果凶手不是大批量购买他们不会做购买记录。”
“因为是去年的流行款,所以这款布料的销量很高,购买的人非常多,批发商只保存了半年内的监控录像,要从监控来查,不仅缺失严重,全市三百多家布料批发商要看的录像范围也太大,还不排除凶手是从小的批发店中购买的这种布料的可能性。”
“小灵通你继续带人监视冯德华,秦邯你查一下冯德华三个月内的电话短信记录……网络聊天记录也要查……”楚辞刚开口会议室里就响起了一阵电话铃声。
楚辞皱眉:“谁的?”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摇头。
景月掐断来电,将声音调成振动,十分抱歉的看了大家,“我的。”
楚辞接着说:“如果凶手真是冯德华,他又有不在场证据,那么很有可能是买/凶杀人,他一定会和对方联系。老囚你和燕宇则调到游轮案,确定死者陈念是否为自杀……”
景月放在兜里的手机一直震动个不停,都是辛宴的来电。
“对不起,楚队长,我接一下电话。”
辛宴做了她两年助理,知道她在警局工作时不接电话的习惯,还接二连三给她电话,说明是有急事。
“景教授,你赶紧来学校一趟吧!”电话里辛宴的声音十分焦急。
景月诧异:“发生了什么事?”
“张教授带人来砸办公室了……砰……张教授……有什么事等……砰……”辛宴的声音断断续续的,电话里不时传来砸东西的声音。
辛宴不知道缘故,景月倒是有底,大约和她最后还是决定拿掉何婉晴的南都研究所实习名额有关。
“景教授需要帮忙吗?”楚辞布置完接下来的工作任务也出了办公室,隐约听见她电话里传来的吵闹声,想到她接电话时的神情,开口问道。
景月看楚辞一眼,没有拒绝。
张教授带人砸了景教授的办公室,学校里一下就传开了,走廊里挤满看热闹的学生,直到校领导赶来张教授的人才停手,但办公室已经被砸得稀巴烂。
张教授气呼呼的坐在唯一完好的椅子上,身后站着哭得稀里哗啦的何婉晴,砸东西的三个人则随意的靠在墙上站着。
张教授资历老,是学校的老教授,虽然脾气倔,但为芦城大学贡献了一生的青春,校领导也不好严厉的批评他,加上景月不在,出于息事宁人的态度校领导只得一味的劝诫他消气不要和年轻人计较什么的。
景月在门口听见了一阵好笑。
“景教授你终于来了,你和张教授有什么矛盾当面说清楚吧,大家都是法医学院的教授,不要因为一丁点的误会就闹得面上无光嘛。”劝人的是学校的团支书,出了名的老好人。
景月站在办公室的门口也不进去,目光悠悠的扫了眼里面也不和他们废话,直接拿出手机拍照取证,然后打电话报警。
“喂,这里是芦城大学法医系教室办公室,有人聚众斗殴,麻烦你们尽快派人来,对……”景月招招手让辛宴出来,看了眼他脸上因为拉扯而造成的伤口,继续说,“有人受伤,情况很不好,对……谢谢……”
“景月你这是什么意思?”张教授没想到景月一来什么话不说直接就报警,顿时气得抖胡子。
“只是一点误会而已,景教授报警就没必要吧。”团支书也皱眉,本来只是一点小矛盾闹上了报纸新闻对学校而言就是丑闻了。
“辛宴,过来。”
辛宴见景月面无表情,知道景教授这是真生气了,立即颠颠的跑出去站在景月边上。
“你说,怎么回事。”景月也不搭理其他人,只问辛宴。
“张教授一来就让那三个人砸东西,说是……教授您……”辛宴看了眼张教授身后的何婉晴,眼里满满都是厌恶,“张教授说您以权谋私,故意取消了何同学的南都实习名额。”
“景月你才教几年书,带过几个学生就敢这么猖狂,我教了一辈子书,门下桃李满天下,还没有见过像你这么霸道的,所有教授推选出来的名额你凭什么拿掉换成院长的学生,我看你是收了什么好处或者想讨好院长吧!”
走廊里围着看的学生不少,景月叹气,到底不想让教了一辈子书的张教授被学生看了笑话,“同学们都回去。”
“呵,做贼心虚,要让同学们回去了!”张教授冷笑,之前何婉晴说景月要取消她的实习名额他还不信,今天他得知实习名额换成了毒物分析专业的一个研究生差点气死。
作者有话要说:春节沦为陪吃、陪喝、陪打麻将的“三陪”人员了,还要被天天催婚,脑壳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