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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大派之中以少林立派最久,武当、峨眉紧随其后,其余各派虽说没有数百年的积淀,但能够立足列强自是有一番气象。崆峒派自开宗以来,别的门派武艺再多再繁,它却只有一套七伤拳。只凭这一门功夫,倒也叫天下人心服口服。
如今赶上第二代掌门曹聪惠60大寿,满门上下也牟足了劲头要在其他门派前风光风光,那山崖边的深宅大院一时间张灯结彩,披红挂绿,走一路看一路的寿字,当真是好不热闹。
曹延习接来九华一众人,刚跨进门,里头涌出来的至少十几个人,男女老少不一而足,全是正派里爱凑热闹的人物,见曹延习引来了九华掌教纷纷出来迎接。
“哎呀,好久不见,何掌教!”老头子头发稀疏见了头皮,一口豁牙人倒是精神,乃是泰山派名宿。
“八大派就差你了,何掌教里面请!大家伙可都等着你。”拿着棍子,背麻袋,瘦瘦矮矮一眼就看出来是丐帮。
你方唱罢我登场,大家反正都是武林同道,不管门派大小、实力高低,重要的是得常常露脸多交几个朋友,出了事儿多几个帮手。那大殿外你喊掌教,我喊师侄,一个比一个亲热,至于认识不认识,见过没见过,倒显得并没有那么重要。
人群一哄而上哄,何君瑶始终带一点笑容,温文有礼说着久仰,失敬。
眼瞧人群也要涌了过来,杜潋衣可不会什么应酬功夫,她这镖师只是嘴上瞎说,怕是碰见懂行的识破,只好领着家眷往偏旁站了一些,所幸这崆峒派向来粗枝大叶又热情好客,如今恰逢喜事满院门客,闲杂人等甚多也就没人觉得杜潋衣扎眼。
却是李若可走一路看一路,此时站在墙角脸上不无羡慕感叹道:“原来名门大派这样气派,崆峒派的房子又大又漂亮比镇上的地主都享福,师父你当时干嘛要跑去乡下住,我瞧你若在九华,他们今天也会像迎接何掌教一样迎接你。”
几十号人在前头你拉我扯的表亲热,萧玉节扑哧一笑道:“你师父偏偏是为了躲这些人才主到乡下去的。”
“我瞧这些人对九华各个尊重热情,师父为何要躲?”李若可不理解。
萧玉节抿着嘴笑,教她个乖道:“他们八大派人人武功低微什么原因?你不想想,按八大派人头算,每位掌门过一次寿辰,便有数百号人翻山越岭花个把月时间来一趟,热闹三五天,再花个把月回家,屁股还没坐热坐,又一个门派请帖就来了,你不去显得不给面子,一年12个月份,光顾着相互送礼,你说这武功得何年何月练的成!一上交手,不就给人杀的稀里哗啦吗?”顿了顿,做总结陈词道:“我们魔道从不称兄道弟,谁管生辰还是死忌,图的就是你死我活的痛快,可不像这些人,巴不得你去死嘴上还说的甜,想好好学身功夫倒不如早早加入魔道去杀人放火得了……”
“胡说八道!”杜潋衣撇了她一眼,按着李若可肩膀免得人多徒弟给挤丢了。
“哪儿说错了?他们要不是假情假意,你一代高手何苦去种地喂鸡?”萧玉节一笑眼神讽刺颇为到位。
杜潋衣知道她爱逗自己跟她吵嘴取乐,偏不理睬她。眼瞧人多又杂,似乎又出来些要紧人物,何君瑶被众人迎接送进了大厅,人群笑声吵吵嚷嚷八大派一团亲热,那些余下的门派不高虾兵蟹将杂七杂八只好自娱自乐,互相寒暄,那群人终究是挤到了杜潋衣跟前。
“玉儿你别开腔,我来应付就行。”杜潋衣怕她一个不小心说出要去统一江湖的志向,当场露陷。
萧玉节哼了她一声,自持身份懒得理会。
“仁兄也是来贺寿的?敢问何门何派?我乃青红帮弟子,人称九天飞龙地震玄武八方名刀九朝寒剑一掌打遍四魔害的王二虎。”一光膀子的串脸胡汉子拱手套亲热。
“王大哥,你也太眼拙,瞧这兄弟如此品貌,定是丐帮!”一个高瘦个子加了一句:“我和你们帮主是八拜之交!按理你得喊我一声前辈,我是忠义堂的张志竟,名号你肯定知道。”
“他怎能不知道!咱们兄弟号称渝北三侠,当年天门山大战魔道,我们一力恶斗那弦月崖妖女萧玉节,杀的她节节败退,若不是九华出来搅局反叫她逃了去,爷爷早剥了那妖女的皮!不过自从被我们震伤后,她这些年根本不敢来犯分毫。”一汉子铜铃般的眼睛瞪了杜潋衣一下,颇为傲慢道:“你哪儿的?也贺寿?送什么贺礼,贵重不贵重?拿出来瞧瞧。”
这三兄弟太给杜潋衣涨脸,吓得道姑倒吸口凉气,左手死死拽住萧玉节胳膊,就怕一个没捏住萧玉节一口唾沫要把这仨忒不要脸的呸死。平日总觉得萧玉节老吹牛去统一江湖实在没脸没皮无耻下流,这下算她孤陋寡闻如今眼界大开,不但这门派没听过,人名不知道,这事儿她也隐约记得她当年去天门山不是搅局啊,要不是她挨了一剑把萧玉节吓傻了,萧玉节指不定还得杀多少人呢。
“久仰大名,失敬失敬。在下金州镖师木士远,得遇大侠三生有幸,我此次是半路听说大师过寿来得匆忙不曾带礼。” 杜潋衣拿出万金油胡乱应付,又想及早抽身道:“瞧着天色快黑,我想及早安排亲眷住宿,明日贺寿后,还得赶路回家。”
那三人见她客气,又只是三流镖师顿生轻蔑之心,王二虎随手一指喊了个崆峒派低级弟子道:“这儿有个镖局的兄弟刚来要住宿!你们管管!”竟俨然一副主人模样。
那弟子也颇顽劣,这些杂七杂八的人见的多了十分不耐烦,只走过来道:“随我来吧。”杜潋衣长呼一口气,却又见另一群人迎面而来,对方也一样要寒暄,杜潋衣只好先拱手没等人家开口就连声幸会,久仰,那群人还偏生够热情,对着萧玉节也拱手要问候。
杜潋衣连忙拉着萧玉节往前走,走一路说了一路的幸会。等那弟子引到一房间,门一打开,好家伙,一股发霉的味儿熏的人呛咳了。
“这位小师兄,带错路了吧?”杜潋衣捂住鼻子还往里看了两眼,屋里黑洞洞的,还堆着柴火。
那弟子满不在乎瞟了一眼这一家穷酸道:“没看外头那么多人吗?客房早都满了,连我们都得和人挤着住。谁让你们来得晚啊,早来两天还能住上厢房,现在才来又两手空空,好吃好喝住三天不错了。大侠将就将就,江湖好汉还在乎这些。”
一通抢白反说的杜潋衣目瞪口呆,正要骂着弟子几句,那小弟子伸手从袖子里掏出半截蜡烛递在杜潋衣手里道:“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招呼不周还望海涵。下午用膳已经结束,你要饿了厨房还有些剩饭,自己讨来热热还能吃。我先不奉陪,自便吧。”
那弟子跑的忒快,这别院柴房屋矮门破,四个人傻傻站在门边。
萧玉节拧着眉头,想了想低头瞧着俩个孩子淡淡开口道:“是不是还是加入我魔道好些,起码这些人敢造次,一巴掌就打烂他天灵盖,杀他全家,一把火烧了什么八大派,好不逍遥快活。”
杜潋衣只感觉十分害怕,以这魔头性子,如果今日不算账迟早也会把这几个人抽筋扒皮。想想都为那三侠肉疼,正想去找别的弟子给家里人换间房子,却又被萧玉节拉住道:“别去了,咱们是来偷东西的,有吃有住不错了。将就挤挤,免得惹人注意。”
萧玉节言罢叹口气,点了蜡烛把那门推开通了会儿风,李若可手脚倒也轻快一会儿就将床铺收拾干净,萧玉节将潇潇放进床里面,摸摸侄女头道:“倒有些让你受苦,我心中过意不去。”
潇潇圆溜溜的眼眸带笑,摇摇头十分懂事道:“和姑姑在一起我很高兴。”
萧玉节听了心里舒服,杜潋衣也觉俩个小孩各有各的好,她徒弟虽然顽劣但手脚勤快,于是对李若可交代道:“未免多待,师父等会儿要出去打探情况。你要照顾好她们,如果出事儿就大声喊师父二字,我听见就回来救你们。”
李若可头一次被委派重任,一时精神又恢复,目光炯炯猛点头道:“放心吧,我会好好保护崖主和潇潇的!”
萧玉节瞧这师徒一起犯傻,懒得理会,瞧了一眼杜潋衣迫不及待要去打探的模样道:“哎,你认得回来的路吗?这院子挺大的。”
杜潋衣想说认识……突然种糟糕了的感觉。
萧玉节翻了个漂亮的白眼,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气也快被这呆头气死了。
“我记得路。”杜潋衣把路又回忆了下。
萧玉节哼了一声,懒得理会她道:“就怕你走着走着就走去别处了,崆峒地方大,房间特别多,走去别人房里不打紧,碰见何掌教坐在房里,一聊半晚上你可就真的回不来了。”
杜潋衣一脸窘迫,还是往外去了道:“我真识得路,你好好等着。”
“过三更不给开门只能在外头睡了啊。”萧玉节扯嗓子加了一句。
杜潋衣四下瞧瞧,无声无息窜上房梁,隐在暗处先去摸摸这崆峒的情况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更文辛苦,求打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