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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我被吓得心口怦怦直跳!连带着解释起来也是语无伦次, 驴头不对马嘴, 说到后来我自己都绝望了,索性默着不说话。
她的语气很淡:“在怨我?”
我讶然, 很难相信她会一眼看穿我内心深处的想法。
怎能不怨?
日盼夜盼她能联系我,现在联系上了, 却是因为要“兴师问罪”。
我不说话了, 也不知道怎么说。不想暴露自己的“小家子气”, 却又觉得自己怨得并没有错。那种不安感就像是□□, 吞噬着我的自信心。让我总是忍不住的怀疑,怀疑她并不是那么的喜欢我。
“晓晨, 我们明天下午的飞机,本来想先回凤翔, 可是她说想见见你。”
我才不管谁想见我,我只知道是别人想见我, 不是她。想至此内心又翻滚着委屈和失落,几乎承受不住地那般赌气道:“就她想见我么?”哽着声音,不争气的、眼眶又湿了。
“对不起。”她说。语调轻轻的, 是很诚恳的语气。
我惊讶, 抹了把眼泪急问:“为什么这么说?”
“让你感到难过, 对不起。事情比较复杂, 我想还是等我回了北京再和你详说吧。”
“嗯, 不过……”我又抹了抹眼泪,鼓足勇气道:“刚才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
“……”
我分明听见她说了那个字,又像是我渴盼太久而产生了幻听。她那边很快响起一阵嘈杂的声音, 仿佛是一男一女走近了她,不断在说着话。她回了句什么,才对我说:“他们叫我去吃饭。”
“哦。”
“别胡思乱想。”
“嗯。”我潦草地答应着,心想,不胡思乱想才怪。
那边声音渐渐远离了些,她却并没有马上挂断电话,而是叹了口气,轻轻地说:"i'll thinkyou every stepthe way."说完挂了电话。
我静默了半天,感到自己的心从濒临死亡,到逐渐复苏,再到活蹦乱跳……这是怎样的奇异感受啊!也许这就是爱情吧?可以让这颗心为她生,为她死,死而复生,生死相许……
“复活”的感觉真好。一想到后天就可以看到她,抱到她,心里就开出朵朵花儿来!
眼看假期还有半个多月,季漱玉那边的情况还不明朗,为了做最坏的打算,这些日子我一直琢磨着做点什么。我想,如何解决今后的财务危机,我是完全插不进手的,因为没这个能力。但是我可以从现在开始,努力让自己拥有这个能力,这样以后我姐再需要帮忙,我就可以伸出援手。
我不想看她每天那么累。她这么累,我总有种打自己脸的感觉。她是我的责任,我的家人,让家人这样受苦受累,我心里特别不好受。
于是我把自己的小金库账目捣腾了一遍,发现竟超出预期,这还多亏了我妈给我选的几支红股,再加上几支打新股回报还不错。另外基金、债券等林林总总凑了20来万。
20来万能做什么呢?
我冥思苦想了几天,睡不着的时候想,吃饭的时候想,看新闻联播的时候还想。是的,你没看错,我受我家老干部女神影响,也开始看新闻联播了。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虽然还是没想好具体做什么,但是我琢磨出了一点:做自己做过并擅长的。一来以前的关系都能用得上,二来在我熟悉的领域,出错概率小。
要说我熟悉哪个领域?当然是时尚圈了。
一味的在底层徘徊,给别人打工是不可能快速积累起财富的,我得真正在这片资本的海洋里游个泳,才能知道深浅,知道哪里有宝藏。可想下海,总要有个领路人。
我自然而然想到了莉姐。
回北京还没和她见过面,这次我正式发出邀请,她也欣然赴约。
莉姐比我之前看着瘦了很多,也不知是身体状况欠佳,还是单纯瘦了有些脱相,面颊深陷,颧骨突出。虽然穿着、谈吐依然高端贵气,可总给我一种强弩之末的感觉。
“累的。”她倒是不含蓄,似乎因为放弃了与我交往的心思,在我面前反而露出最真实的面目。竟也抽起烟来,说:“最近打算在上海开家公司。上海那边不像北京,北京这边儿姐走走关系就能搞定的事情,那边不行。比较一板一眼,完全按规定行事。”
“上海还是比较注重契约精神的。”我被她那烟呛得不行,皱着眉道。可心里却有了算计,心道天助我也!
“那边渠道已经比较成熟了,就是缺个管事的人。怎么的,晓晨?”她突然邪魅似的一笑:“愿不愿意给姐管公司?”
“我哪成,我还要上学呢。”我忙推脱道,心里更笃定了自己的想法。
“你上次不是说研二基本就是搞论文还是什么的,时间一大把么?”她正经道:“我是很诚心的聘请你。这事儿上次就想跟你提了。你当初跟着我见了那么多世面,公司的各项事务和流程也顺道教过你,你又不肯做我女朋友。你说我亏不亏?”
“多谢莉姐你信得过我,认可我的能力。可是我现在还是想以学业为重。”
“小样儿,你是能好好学习的主儿?”她嗤之以鼻道:“你奚大小姐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请我吃饭还是第一次。你有什么打算,直接说吧。”
被她一语识破,我还挺不好意思的,吞吞吐吐了半天,索性道:“我不想当管事的,但是,我想当老板。”
莉姐睁大眼!
我忙解释:“不是,我的意思是,我想入股。”
莉姐还是一脸不可思议。
“不瞒你说,这事我想很久了。我不想总给别人打工,赶场子似的吃那青春饭。我想入股,做你的合伙人。赚了大家分,赔了我也认!”说至此处,想到我那20万,可是我熬了多少个日日夜夜给人走秀场攒来的辛苦钱呐,就又怂道:“莉姐应该不会让我亏的哈?”
“哼。”莉姐脸色不太好,斟酌了再三,道:“你做梦吧!我凭什么?我做公司现在不缺钱,也不缺资源,除了缺个管事的人,是什么都不缺。在商言商,我还真的不在乎什么合伙人。我喜欢吃独食。”她吐出这段话,勾着眼神看我:“除非……”
“除非什么?”心里预感到她说不出什么好话,果然,她说:“除非,你做我的女人。那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我的公司也是你的公司,你不用出钱,股东合同里我记你一笔就是了。”
这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有些事情可以争取,有些事情争取也没用。她说的没错,她不缺合伙人。人家不是初创公司,缺这缺那,你可以有议价空间。人家现在就缺个大管家和女朋友。这两样儿,哪个我也不想做。
可我这人一旦认定了的事,削尖了脑袋也要把它做成。这就跟我想考去上海,想考财经大学,想学金融,我就可以没日没夜的学,最终还不是得偿所愿?又比如我认定简南音是我的终身伴侣,在她三天两头失联,对我的态度不咸不淡,冷落我……换一般人早受不了中途放弃了,可我就一头撞在她这堵南墙上,撞得头破血流,也依然义无反顾!最后终还不是抱得了美人归?
所以我并没有放弃,只要有一丝机会我也想尝试。于是开始分析莉姐的公司,也做了些调研,我想总有些机遇是给有心人的。只要结果是我想要的,过程可以徐徐图之,我还年轻,时间就是我最大的资本!
我记得那天是周六,我半宿没怎么睡。睡不着就研究莉姐的公司,好不容易才熬到天亮。
这两天也是奇怪。我妈已经三四天没回家了,我问她,她只说是没事,老样子。季漱玉那么聪明怎么可能不知道她爸生病的事,也跟着三四天不回家,想必是在医院里跟我妈一起陪着她爸。而我爸那个项目正好处在攻坚阶段,吃住都在公司。再加上付春蕾因为考上了北大,终于被家里人重视起来,叫了个亲戚把她接回老家,打算住到开学。一时间家里就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起大早梳妆打扮了一番,心情难以抑制的雀跃!
就这时,听见门口门铃响。
我去开门,看见门口一尊门神似的杵着一个人——简向北。
简家人长得都好看,虽然较之原来憔悴了些,留了些胡茬子,但还是眉眼漂亮,青春帅气的模样。我想如果我不是喜欢女人,应该会首选这样阳光型的男人做交往对象,看着就比较欣欣向荣,赏心悦目。
当然,此刻就算他帅出天际,对我来说顶多也是饱饱眼福,顺便在他的眉眼里找找我家南音的影子,其他的,内心并无一丝波动。
我俩再度见面还是有点尴尬,他看起来还有些紧张,不知所措地低声喃了句什么,就晃了晃手里的袋子:“刚买的包子,一起吃吧?”
我一看是庆丰包子铺我最爱吃的酸豆角肉末包,腹中便觉空空,还真有些饿了。于是点点头,把他让进来。
我去厨房拿了碗筷,又把刚煮好的粥分了他一碗。
那粥是刚出锅的,很烫,我也顾不上去摆放粥碗,只匆匆问他:“你姐什么时候回来,她跟你说了么?”
“嗯?”他叼了只包子,眨巴着两眼看着我,一愣神的功夫,硕大的一只包子掉在了面前的粥碗里,瞬间便溅起了汤汁,他忙缩了下胳膊,谁知胳膊肘却打翻了另外那碗粥。
这下可好,一整碗粥都泼洒在他洁白的衬衫上。
他“啊哇”叫了一通,把我都吓到了!我心知那粥有多烫,不由分说赶紧推着他去浴室。
“脱。”我说。
他一脸惊诧!
“脱啊,用凉水冲冲。”说完,我推开门,把门从外面关上,喊道:“我去帮你拿件衣服。”
“哦哦,麻烦你了!”
我去我爸的房间,翻了翻衣柜,发现全是长袖长裤,这才想起他搬去公司住,已经把夏天的衣服全带去了。想起自己倒是有几件球衣比较宽松,可能塞得下他那瘦溜的身板。
找出最大一号的那件,我隔着门缝把衣服递给他,担心地问:“你烫得怎样,用不用抹药啊?”
“不用吧,就胸口红了一片。”
庆幸被烫的那个人不是我,不然我胸不保……
“这衣服是你的吧?”
“嗯,你穿着小么?”
“有点,不过穿得下。嘿嘿。”听他还挺开心,我放心了不少。
我俩隔着门缝你一言我一语聊了几句,等他终于出来,我发现那件我在最胖时期穿得都宽松的t桖,他穿起来却紧绷绷的。看来男女在体格的差异上,还是非常明显。
他出来后,脸上就抑制不住笑意,总是禁不住拉拉那件显然不合身的衣服,说:“等我姐来了,我们吃完饭,我就去楼上换了给你,哦不是,洗好再给你……”
我看他那腼腆的样子,哪像个型男,倒像是个小媳妇。我会心一笑,上前把衣服领子扳扳好,皱皱巴巴的地方也抻抻好,这才勉强能看了。刚想说可以吃饭了,脑海里突然电光火石般掠过他方才的话——等等,什么什么?!“你说什么,什么等你姐来了???”
他刚张开嘴,就听见后面一道凉飕飕的声音传来:“我买炒肝去了。”
我骤然回头,看见简南音站在客厅光亮最强的地方,一种天神下凡的气势扑面而来!
她说:“ 哦对了,你门没关。如果不方便的话……”
“方、方方方便!”我三两步踱到她跟前,望着这张朝思暮想的俏脸,恨不得把她生吞了咽进肚中,让她再也别想离开我!
我激动地拉起她的手,又被她不着痕迹地把我推开了,对简向北说:“小北,吃饭。”
“哦。”听简向北那语气,俨然平时就很听她的话。
我还哪有心思吃饭,眼睛像黏在了她身上!
说来也怪,人家军训回来不是都会黑三个色号么?她每次军训后,好像肤色都没变化。瓷一样的白,白得晃了人眼。头发又略长了些,依然是丝一般的黑亮柔顺。她无论再匆忙,发丝从来没乱过。
看她怎么会够,只觉得永远不够。于是椅子挪了又挪,挪到她右臂都伸不开了,她才抬起眼,瞪了我一眼。
我缩了回去。
她默默吃完,问向北:“回去么?”
简向北依依不舍道:“要的,回去换衣服。”
“你就穿着这件吧,人家一番心意。”
我:“……”
“是吧?”她问我,脸上没什么表情,眸光却微冷。
我吓得魂不附体!心想,她这是……这是……吃醋了吧?!
可她这么问我,我要怎么接口?一般来说,肯定是客气地说你先拿去穿,不碍事的。可我敢这么说,估计以后都没有香香亲了。若是不这么说,又显得我这人小气,连件旧衣服都要斤斤计较。
这是道送命题啊……
于是我灵机一动:“我好像还没吃饱,这粥凉了,现在吃正好!你们吃不吃?锅里还有。”我忙端起粥,三口两口吃了起来。边吃边瞄向她,与她眸光一触,立即转开去,心虚地低头吃粥。
“我先上去,一会儿就来。”简向北说完就去开门。我一听见大门重重阖上,说时迟那时快!就见我立即撂下碗筷,像个树袋熊一般恨不得四蹄扒住她!
她被我突如其来的热情吓呆住了,任我困住双手,脸被我趁机亲了好几下!
“你……”她生出恼色,别过头,躲过我的狼吻:“晓晨……”
“不许说话,快吻我!”我抓住她的下巴,寻到她的唇,狠狠噙住她的软舌,只感觉心里终于、终于得了些慰藉。通体都舒畅了似的,一切都算归了位。
我把她吻了又吻,直吻得她也情动起来,周身渐渐变得暖烘烘、软绵绵的,任我一味索求。
顺着她的下巴,脖颈,一路吻下去,玉般的肌肤上留下一串红痕。她的身体还是太清瘦了些,腰细而柔韧,让我禁不住把手掌贴向她的后腰肌肤……
别看她平日里像从古画里走出的人物,那般清逸从容的气质。可在我的胁迫下,竟出乎意料的敏感,强自忍住被我突如其来的碰触,附到我耳边,想说什么,却最终含住了我耳垂,哑着嗓子道:“……晓晨,说说话吧?”
我也自知不能再继续下去,刚才仅是碰了碰她的腰部肌肤,我的身体就已经如箭在弦,欲望破土而出,如果继续……很难想象不会对她做出什么事来。
我费力调整了呼吸,可一看她脸上的绯红,垂着眼睫的柔弱模样,就又脑袋一热,抱住她说:“那抱着说。”
她点头,顺从道:“高慧洁来了,她想见见你。”
“嗯。”我点头。吸着她发丝的清香,忍着内心深处的蠢蠢欲动。
“你和小北看起来很熟了?”她眸光一沉,连带着身体也僵硬起来。
我“噗嗤”一笑:“你吃醋了?”
本是情趣般打情骂俏那样说的,她的眼神却逐渐黯淡,微叹:“如果他对你很好,你也能承了他的好,你选他,会更轻松一些。”
我顿住,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她微闭着眼,脸上闪过酸楚,声音低落:“他跟我说,很喜欢你。刚才我看见你也愿意跟他亲近……”
“行了别说了!”我离开她的怀里,说不出的心堵:“你要把我转手让给别人?!”
“不是……”
“就是!”我吼道!像只暴躁的狮子那样站起身,在地板上转了又转,脑子里全是乱!
“你到底对我有没有感情?有的话,为什么总能忍住不联系我?!我想,可能你没有那么喜欢我,喜欢到生活中缺了那个人,就像缺了空气那样!对,这就是我对你的感觉!我每天、每天,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你,这种思念就像空气一样如影随形,有关你的一切,我都在意得要命!担心得要死!可是,我从没想过你会一点也不喜欢我,不喜欢到想把我拱手让人!”我哽噎出声,眼泪夺眶而出 。
她慌了,摇头:“不是,你说的不对。晓晨……”她牵住我的手,被我甩开,她再牵住,死死的牵住说:“你别哭。”
我望着她满脸的惊慌和心疼,哽咽道:“你、你怕我哭,还欺负我……”
她总是随身带着手帕,拿出来帮我擦去眼泪,嘴里哄着:“我不该那么说。我是吃醋,心里不喜欢你们亲近,又觉得阴阳相济才是正道,嫉妒他可以光明正大说喜欢你,我却不能。晓晨……”她声音越来越柔软,那般呵护着我道:“我也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想得心悸。你别哭了,也不要冤枉我。如果你心意坚决,我绝不会弃你。”
“说的好听!”我听得瞬间顺了气,心里甜腻腻的,可还是堵了口气道:“谁知道你以后会不会又突然不理我!你总是弃我的!”
“我不会。”她说。
“你会。”
“不会。”她有些着急,把我的手按住,语速变快:“你相信我。我从来不做言而无信的事,对你就更不会。”她声音不大,却很坚定。
先前,我对她还是又爱又怨,现在则全是爱了。我知道这个呆子,说出的话都算数,心里无比的安然。可嘴上却说:“那你以后不能不联系我,还要更心疼我,得把我含在嘴里惯着。”
“好。”
募地心头一悸!只觉得天地间只剩一个她,让我如痴如狂地爱!只凭着本能驱使扑上去咬着她唇,手反复揉捻着她腰腹软、肉,恶狠狠地说:“还有,我吻你的时候,你不许推开我。”
她唇角抿了抿,微微蹙了眉,还是轻声“嗯”了声。我得了便宜,当然要亲个够本。
心中沉重如雾霾般的不快和不安感已消弭散去,倏忽之间,我仿佛置身于天堂。与她在一起,就像在极乐世界。只觉情生缘起间,便是一生一世。
要不是那个不识相的堂弟,我能跟我家呆子腻歪到地老天荒。唉,怎么会这么爱一个人呢?看在眼里拔不出来,就想把她生吞进肚中,这样才不会忍受哪怕一分一秒的相离之苦。
也许是我的眼神太炽热,简向北也察觉出我俩之间有什么,问:“我走后,你们聊了什么了?”
“聊……”聊接吻十八式?我美滋滋地想,目光放肆而又大胆地瞄向某人。
某人红了脸,转移话题道:“她回来了么?”
“还没。”简向北摇头。
我这时候才想起来问:“高学姐没和你们一起回么?”
“是一起回的,只不过路过红螺寺,过去问佛了。”简向北道。
“啊,那会不会又突然消失不见?”我担心地问。这个高学姐性子怪怪的,还说要见我,难道是要我放弃简南音?我心中暗道,别想美事了,就算做鬼,我也要做简南音家的鬼!谁说都没用!
“不会。”简南音只是淡淡说了两个字。
后来两人说要有事回去,我趁着简向北先出了门去,一把拉过她,在她嘴唇上啄了啄,才依依不舍道:“今天家里就我一个人,你要不要来陪我?”
“不好。”她拒绝。
我皱起脸:“怎么不好?”
我笑起来,伸出手指戳了戳我的脸,颇为宠溺的嗔怨道:“你意志太不坚定。”
呃……
我被她说得烧了脸,却又撒娇道:“就算不坚定又怎样,我们交往都这么久了。”
“不好。要见过父母才行。”
我:“???”
这人是从古代穿越过来的吧???
是吧?
真的是吧!
我有种被雷劈了的感觉,她歪了歪头看我,透着纯真地问:“怎么了?”
这时那个碍事精堂弟从门外伸进头来:“姐?”
她不着痕迹地碰了碰我手背,对我眉语目笑,最后留下我一个人独自心痒难耐……
大概是在下午的时候,我的手机传来一个消息:晓晨,我是高慧洁,我在xx路隐奚茶庄,你方便过来么?
我应下来后,琢磨着她到底找我有什么事?如果真是要挑拨我和女神的关系,我该如何应对。
待我到了茶庄,找了一圈没有发现她,还是问了茶博士,才被领去一处雅座。单从背影看去,我差点没认出她来。
这时她回头,对我笑了笑,示意我坐。
“高学姐,你这……些日子,变化挺大的。”我由衷地说。距离最后一次看见她,才短短几个月时间。那时候她正怀有身孕,体态臃肿,可现在——
现在的她,光着头皮,面容清癯。特别是那双眼亮而清,静湖似的波澜不惊。
这还哪里是那个费尽心机,扫除女神身边障碍、陷入疯魔执念的高学姐?
“是啊,最近像是重新活了一回。”说完又问我普洱喝得惯么,随即叫了茶,后又问我:“最近还好么?”
“嗯,还好。你,还好吧?”我望着她,仿佛在认识一个全新的人。
她笑了笑:“没有比现在更好的了。”
待茶端上来,她埋着头,帮我斟茶,说:“但是啊,看到她,心里还是会生出痴;看到你,心里还是会生出怨。”
听她这么一说,我想去拿茶杯的手一抖,又缩了回去,定睛看着她。
“但是,原来的痴和魔,会转成恨。而现在,我可以慢慢化解掉它了。”说完递给我茶杯,嘴角含笑,悠悠淡淡地开口道:“你说我现在好不好呢?”果真如她所说,她的神情是那种终于解脱了似的淡定和轻松。
她只继续悠然说道:“我对她痴了一辈子了。我相信,没有人比我更爱她。爱到为了她可以成疯成魔,爱到为了让她眼里能有我,不惜去做出毁了自己声誉的事——出去和男人鬼混,怀上了蝌蚪……”
她这话说得我遍体生凉!没想到,她的痴念会这么深!
她犹自说着:“我想,只要她还怜惜我、同情我,我就还有希望。我与别人会是不同的。我总是生出幻想,我会是那个天底下最幸运的人,将最终得到她的爱……”说罢苦涩地摇摇头:“但那个幸运的人已经出现了,却不是我。也许没有你的话,会轮到我吧。她那个人啊,性子说好听了是执着,实际上则是太过固不可彻,倔头倔脑的。”说到这儿笑了一笑,无力那般的叹息道:“她一旦钟情于一个人,就会是一辈子。你在她心里的位置,是别人万难替代的。”她看向我,眼中充满了忧伤,以及与怨怼相撞后湮灭一切的平静。
“她有一个侠女梦,从小就默默编织着那个幻想中的世界。但在真实世界里,这个梦是无法立足的。哪里去找这样一个、可以契合她梦境中的人呢?”她的眼睛射出一道光来,脸色变冷,目中只有冷静的审视!半晌之后,眸中闪过一丝浓烈的悲哀之色,就连笑也透着森冷。
渐渐地、无力地、连茶杯都拿不起来,重重摔在了茶几上。
她像是被抽取了全身的力量,有气无力地说:“是你,是你诠释了她心中的侠义。在一个少女崇拜英雄的年纪,成为她的精神图腾。恰恰也是那个时间段,是她家庭发生变故,她最执拗、最脆弱无助的时候,你对她的意义,自是不一样的。”
“我知道这次我没办法了,我输了。我可以抵挡住她所有的追求者,却抵挡不过命运的安排。你的再次出现,让我知道命运是多么的强大。我俩与她正印证了那句古话: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她停止了说话,喝了几口茶,喘了几口重气。
我想她身体也不太好吧?于是默默坐着,消化她所说的话。是命运么?是吧,不然我这样的人,怎会得到她?现在想来都觉不可思议。不仅在我心里,在她朋友心里,在爱她成魔的人的心里,她都是完美至极的存在。我是认可当初廖凡说的话,她的心就像是一块磁石,离她的心越近,越是有着致命吸引力,令人如醉如痴如狂。
感谢儿时的我,恰巧也有一颗侠义之心。成全了现在的我。
我俩静默着,谁都没再说话。这时茶博士走过来,询问我们是否需要茶点。
她温和地问我的意见,我早上吃得太饱,不太感觉到饿,可是看她方才喘着粗气的样子,就叫了几样茶果。不一会儿,那人端上来几样五颜六色、令人食欲大振的茶果来,盛在古香古色的小盘里,色泽喜人。
我俩吃了两口,就慢慢谈起她小时候。我问,她是不是被她爸逼着写大字?她就笑起来,说:“我和廖凡是她少年时唯一的朋友。也只有我们能忍受她不出来玩,天天被关在家里练字弹琴。”
我又问她爸爸爷爷对她是怎样的严格?她似乎对这个话题分外的充满倾诉欲和心得感悟。
“从小她爸爸爷爷对她就有特别强烈的期待,所以对她一直很苛刻。她不知道她有多好,只知道自己有多不好。”
我心中一痛,想象着在那样没有夸奖只有严厉的家教中,那时她幼小的心灵该是多么的委屈与无助。似乎只能不断要求自己做得更好,可是不管做得再如何好,也还是得不到正面的评价和回应。
她静静观察着我的神色,问:“心疼了?”
我被她识破心事,露出一丝赧然道:“还好,她没变成那种偏执型的女强人。”我只能联想到这个。
“怎么会变成偏执,不会。只是会不自信。”
我听了禁不住讶然,嗫嚅道:“不、自信?”
“你跟她认识到现在,难道没有发觉么?她并不知道自己有多优秀。”
这倒是。是啊,她就是这样的。原来如此……
我似乎是茅塞顿开了,一直以来关于简南音性格上的疑惑,逐渐拨开云雾。但紧接着,新的疑虑又生出来:“为什么跟我说这些?”
想到今天与她见面所聊的话题,先是告诉我简南音与我的缘分,后来又讲到她性格的成因。无不是让我更深的了解了她。可她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我明明是她怨恨的人,是她的情敌啊。
她突然笑起来,这是第一次,我看见她笑得这么粲然。
“我是想让你知道,你有多幸运。”她说:“单凭你是她年少时的偶像,还没法虏获她的芳心。”
我听了一头雾水,只想让她快些说下去。
“追求她的人很多,被我挡下了一些,还有些挡不下的,则是被她晾在那而半途而废。在她心里,应该只认定三个人对她有好感吧?一个是你,一个是我,第三个人,我暂时先不告诉你。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我们都一个共同的特点——死缠烂打,不放弃。她是那种……”她想了想,勾唇一笑,仿佛是在拿那个人极其没办法似的无奈道:“你必须给到她足够的、明确的信号,让她不断地接收到,她才会认为自己是被喜欢着的,进而才会选择给你怎样的回应。不然,就是没有回应。”
怪不得……怪不得我能近她身这件事,都能让周晴雨觉得我有戏。看来,她是真的呆啊。
她又停下,许是说了很多话,脸色有些苍白。
“你身体是不是不大好?”我禁不住担心地问。是的,此时此刻,我对她的态度有了转变,由一个性格怪怪的情敌学姐,变为了一个让我更加认清和了解女神的导师。我很感谢她,由衷的感谢。
她摆摆手,示意我不要介意:“就是生蝌蚪的时候,没调理好,有些中气不足。接着说……”她顿了顿,又咽了口茶,这回正色道:“所以我说你是幸运,如果不是少年的渊源,她不会给你机会让你接近她。如果不是你脸皮厚,死皮赖脸的追求她,她也不会慢慢接受你。两者缺一不可。我和那个人,足够爱她,可也没办法走进她的心里去。因为并没有你的幸运,让她自小便产生了一份牵挂,很难去割舍。你和她的机缘,怕是这一生仅此一次。我太了解她,她的爱情观是一生一代一双人。你说,你幸运不幸运?”
我被她说得心里热烘烘的,情绪上有些激动,发誓似的说:“我终于明白你对我说这么多话的目的了,你放心,我会对她好的,会一辈子对她好!”
她欣慰地点点头:“倒也不笨。能猜出我的用意。我遁入空门,第一放不下蝌蚪,第二就是放不下她。她这样的人,这样的爱情观,很容易受伤害。但那个人是你的话,我也许是可以放心的。因为你对她的爱我能感觉得到。这些话,关于她自己的,关于你俩的,我不说,她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跟你说。她不擅说自己,她只擅做。今天,我替她挑明了,就是想让你更加清楚她的性子,让你俩少些误解,彼此心意相通……”说至此处,她一口气喘不上来,猛地咳嗽起来,我急道:“你没事吧?”
她一边咳嗽一边说:“你、别……辜负她!”她紧盯着我,那个眼神,直到现在我回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她这哪里是帮我,她是恨我。那眼里的怨毒,仿佛我若真负了她,她就敢变成厉鬼找我索命!
说到底,她爱她至深。就算是出家前的此时此刻,她还是爱着她。
突然觉得自己的爱很卑微。我甚至一点也不了解我的爱人,还要别人来提点。而更令我感到羞愧和介意的是,这个世上,最了解她的人不是作为爱人的我,而是她,高慧洁。
与她分开的时候,我的内心是沮丧的。
回到家,这种沮丧被无限扩大。脑子里盘旋着她所有的话,字字句句印在我心底。这是怎样的爱啊,把爱了半辈子的人托付给自己的情敌?如果是我,心里肯定要难过死了吧?
她恨我,我却对她恨不起来,只觉得她可怜。
幸运么?是真的很幸运啊。
还没等我暗自庆幸,倏地手机响起来!我看是陌生号码,犹豫地接起来,听见里面一个男人抽泣的声音:“晓晨……呜呜……晓晨,你真的跟我姐……呜呜呜……”
那边混合着嘈杂的声音,仿佛是在一个餐厅里,他可能是按的免提,混在一片乱哄哄的声音里,勉强辨认出这人是简向北无疑。
“你去喝酒了?现在人在哪里?”作为她的真·堂姐夫,我首先想到的是要确保他的安全。可再一想,一个大男人还能怎么不安全?遂稍微放了心。
“晓晨……晓晨……”他不断呼唤着,显然是喝多了。这人,刚才竟然还哭了……等等,他说什么来着?你真的和我姐?我的心骤然一惊,难道他知道了?
“你……你在哪?还能回来么,我去接你?”
“不、不用!我不回去了,我住我自己家里,不用你接!”他赌气那般说:“你们、你和我姐,你俩……晓晨,你要知道,你斗不过他的……”
“斗不过谁?”我疑道。
“斗不过的……”他呢喃着,反反复复说了好几句,“啪嗒”挂了电话。
我再打过去,发现已经关机。
我坐不住了,也等不及给简南音打电话,直接从楼梯三窜两窜奔到楼上,按了她家的门铃。
已经做好了她也不在家准备的我,蓦然看见她出来,还惊得后退了一步。
她看见是我,笑着把我拉进去:“还没来过这里吧,进来看看。”
我哪有心情看:“刚才你弟给我打电话,说他已经知道咱俩的关系了。”
“哦,我告诉他的。”
我:“……”心道:姐姐你不是开玩笑吧?这就把柜门给踢了?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他总在我跟前说喜欢你,我不高兴听。”她拉我进来,“格局和你家一样,后来发现你家那个沙发做了个下陷的设计,还建了个书房,我又改成了跟你家一模一样的。”
我还沉浸在她踢柜门中,没有还魂。
过了好久,回过味儿来,才问:“为什么要跟我家建一模一样的?”
“可以幻想你在家里的样子。”她露出明媚的笑脸说。
好吧,我也不管什么柜门了,抵着她在墙上,搂住她的腰说:“这么喜欢我么?”
她眸中全是笑意,主动勾了我脖颈,印上她的吻……
我和她深情热吻着,比往常都激烈一些。许是下午听了高慧洁的那些话,受了些刺激,又许是她竟为我踢了柜门,又或许,这呆子肯定从一早就暗恋我,害我吃了好一顿苦,才能把她像这样拥在怀中。总之,这次,我有些情难自禁。已经轻车熟路,来回摸着她腰腹的肌肤,柔滑的触感,让我如痴如醉,进而想要更多……更多……于是手不自觉往上滑去,却被她中途逮住,娇喘着说:“不要。”
我舔着她的耳廓,把头埋在她脖颈里,好好喘了一回气,才闷声回应:“嗯。”
我俩坐到沙发上,我问:“你到底怎么跟他说的?”
她把长发斜放在一侧,显得特别的温柔恬静:“他说喜欢你,我说我也喜欢你。他说他不相信,我就……”她脉脉含情的眼光望了我一眼,脸色绯红。
我好奇地问:“你就怎么了?”
她轻轻拉开些衬衫领子,赫然出现一枚吻痕……这回换我脸红了。
我俩羞红着脸,彼此对视着,我凑近了些她,牵起她的手:“然后呢?”
“他受了刺激,跑掉了。你放心,他不会有事。”
“你对你弟有点绝情啊。”
“这件事上,让他越早知道越好。”
我想了想,确实,快刀斩乱麻确实是让他少受伤害的最好办法。跟她一比,我的做法确实挺渣的。
我挨着她坐,让她坐在我腿上,紧紧拥着她说:“他不会告诉你家里人吧?”
她想了想:“不会。他很听我话。”
这件事来得太突然,让我也很没头绪。只是不知怎的,她似乎对出柜的态度,与我想象中不一样。于是我问出了深埋于心底的、我的顾虑:“如果,我是说如果。咱俩的事让你爸和你爷爷知道了怎么办?”
她正挑起我一缕头发,绕着把玩,听我这么说,眼皮都没抬,说:“迟早要知道的。”
“是啊,可是……”
“我早做好准备了。在和你表白之前。”她的眸光很清,瞳孔乌黑温润,唇角若轻若扬,让人感觉温柔安稳至极。
我怔怔看着她。
她的这份镇定从容,彻底抹去了我的顾虑。在她心里,我是被她提前就规划好了的,是很受她重视的存在。她愿意为我,去对抗家庭。那可是她一直以来唯命是从的家人啊……
耳畔似又响起高慧洁说过的话:她不擅说,只擅去做。
“呆子……”我哽咽着。
又觉得这个女人好看得要命,望之令人心颤动情。心早已沦陷了,可此刻,却又是如此的彻底,脸红心跳,不可抑制。只想把自己完完全全交付给她。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缓解此刻我对她萌生的巨大爱意。
可这人是真呆吧,她懂不懂怎么做?
作者有话要说:就问有没有人一吃醋,把柜门踢了的?
童鞋们,这章一万两千字,你们想对我说什么?!骄傲脸.jpg 越多越好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