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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第 1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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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3章

    与爱人吃饭是一件快乐的事, 连看新闻联播也是一种幸福。照例, 看完新闻联播就到了她雷打不动的散步时间。

    我怀揣着不可告人的小心思,赖着她不让她走。实际上我今晚就想留下来, 等不及明天去学校搬行李。与她分开一分一秒都是折磨人的痛苦。我不知道她是不是这样,反正我是这样没错。

    只是还没等她表态, 就又横生了枝节。

    舒畅火急火燎的打来电话:“晓晨你在哪儿呢?快来医院一趟!”

    “怎么了?”我心里“咯噔”一下!

    舒畅是那种典型的上海小t.聪明圆滑, 娇生惯养, 遇事从来都是不紧不慢的。此刻听她语气这么不淡定, 我就预感到事情不会小。

    “小顾来了,两人抱着哭半天。后来被一伙人追过来, 堵住了病房门口。医院叫来保安也没用。后来还报了警。”

    我一听跳起来,忙翻找起外套, 南音帮我把外套递给我,我拿着就往外跑:“那现在怎样了?”

    “暂时是没事了, 但是mais情绪不太稳定。你快来吧,我和周学姐已经束手无策了。”

    “好,你们等我!”走到门口突然想起来, “车钥匙放哪了?”

    她指了指我外套的口袋。

    我见她站在那儿, 风姿绰约, 美得不像话, 心里顿时生出万分的不舍, 楼过她亲了又亲,软声道:“记得想我啊,我明天搬过来, 你床那么大,足够咱俩睡了。”

    “快去吧,我等你。”她软软的嘴唇贴着我的脸说。我逮住她,狠狠□□翻她的唇,直把那嫩唇亲得红肿了,才依依不舍地与她分开。

    来到医院,即使已经做足了思想准备,我还是被眼前的情景吓到了。

    只见病房门口两个警察在大声训斥着几个男人,男人们也并不是老实听着,间或辩驳解释几句,两位警察倒是有耐心,还跟他们在理论解释。用的是叽里呱啦的上海话

    上海话调子高,语速快,两厢僵持让整个走廊一时间乱哄哄的。

    周晴雨这时从病房里挤出来,看见我就把我拉进去:“晓晨你可来了。”

    我一进去,吃了一惊!

    mais在哭,小顾坐在她旁边也在哭。

    让我吃惊的是,我从来没有见过mais哭。她自己也说,她很少哭。在我的认知里,mais是一个高傲的人,面子大于天。她现在这一哭,哭得我有些心慌。

    心想这次真是她难迈的一道坎。

    周晴雨低声说:“小顾想分手。”

    舒畅拿过来一瓶水递给我:“小顾说是为了mais好,她爸总这样骚扰,对mais也不好。”

    “那mais怎么说?”

    “mais说这是考验,她禁得住。”

    我转头望向mais,她已经停止了抽泣,眼神空茫,望向前方。

    我走过去,先是瞅了一眼小顾,然后对mais说:“你看看你,还是京城那个目中无人的mais么?”

    她看向我,撇了撇嘴。

    小顾这时拖着哭腔恳求道:“晓晨,你劝劝她吧。”

    我转头,疑问:“我劝她什么?”

    小顾掩面,颤着声音说道:“让她跟我分手。”

    “分手不是一个人说分就能分了么,又不是谈恋爱,得两个人都同意才行。”

    mais瞪向我。

    “小顾,你要真下决心分手。不来看她不就行了,其实你也舍不得吧?”

    小顾没说话,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看得人心酸。

    周晴雨叹息一声,去给她拿纸巾。

    “我们走吧,离开这里。”mais哽咽着、乞求地说:“跟我回北京,或者,去更远的地方,你爸找不着的地方。”

    小顾摇头:“别说了……我说了不行,我不能这么自私,他把我养大不容易,我不能就这样走了。”

    我听她俩这话很耳熟,一回味,可不就是跟我妈看的八点档连续剧的剧情台词。看来天下痴男怨女,女女情恨别离都是一个样儿的。这也说明家庭与伴侣,取舍间是个大难题。古今中外,无一例外都没法解决。

    女神她会解决么?

    我的心不得不悬了起来。

    这是一场伤筋动骨的战争,没有真正的赢家。赢了伤家人,输了伤伴侣。输赢都是输。罗密欧朱丽叶是悲剧,牛郎织女算是喜剧了吧……

    我在女神那建立起的信心又瞬间萎靡,觉得这条路太辛苦。我不怕辛苦,就怕女神她为我所苦。我不想她为了我背弃家庭,也不想她左右为难,难以取舍,像现在的小顾一样。

    也许是太过感同身受,竟然同情起小顾来。其实以mais的朋友身份来看,我是有点怪小顾的,怪她太优柔寡断,不能当机立断。放不下她爸又不舍得放手mais,没有肯取舍的勇气,就这样拖着逃避。可是一带入女神可能有的处境,就又释怀了。看来这事只是没发生在自己身上,不然都是一样的痛苦无解。

    她俩就在病房里一直哭一直哭,一个说要私奔,一个顾念家庭。谁也不肯说就这样算了吧,我们分开吧的话。看来彼此之间感情已经很深。

    我,周晴雨和舒畅神态都是无奈中透着同情,我因为有着类似的遭遇,感触会更深些。

    病房里一时间无比苍凉悲伤,我看着mais,这个平日里神气活现,冷傲矜持的女子,受着伤,忍着委屈,在乞讨般乞求着小顾不要离开她。

    我受不了这个场面,出了病房。外面的人已经被打发走了,一个警察走过来语带不烦:“里面事主的笔录已经录好了,人也全给你们打发走了,以后别再惹事了啊。”说得如此理所当然,态度俨然是我们麻烦到他们,让他们感到不爽。

    我强忍怒气,点了点头。

    两位警察一走,走廊里骤然冷却下来。

    我贴着墙,任心中酸涩弥漫。为mais心酸,再由人推己,更是满目苍凉。

    一时间百感交集。心里划过的都是我和女神可能有的将来,那必将不会好过的将来……

    还没等我惆怅完,病房里发出响动。我赶紧进去看,就见mais在摔东西,小顾拿着电话一直在哭。

    “怎么了?”我问。

    舒畅已被吓得杏眼圆睁:“小顾的闺蜜打来的,说是小顾她爸的人就在医院外,如果mais还不放手,这事他打算没完!”

    “我操他妈!”我怒发冲冠!哪有这么逼人的!这是一个女人!找一堆大老爷们欺负一个女人,那人还要不要脸?警察根本是指望不上的,不教训教训他们,只会让他们觉得我们外地人在上海没路子没帮手,可以任由他们欺负!

    周晴雨敏感察觉出我的情绪,想拉住我,我忍着怒火,咧嘴笑着说:“没事。对了,没吃东西那吧?”眼神扫了她们一圈。

    舒畅瘪着嘴:“还哪有心情吃东西。”

    “你不吃,病人还需要吃呢。”说完我就往外走,周晴雨拦住我,满脸担忧的神色:“晓晨,你不会……一时冲动做出什么事吧?”

    我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无辜笑道:“这事也不是一朝一夕能解决的,得吃饭保持战斗力不是?我去买饭,稍后就回来。你别担心,我有分寸。”

    周晴雨点点头,说:“我一会儿不吃饭了,要回学校一趟。你买完饭早点回来。现在mais情绪不稳定,得有人在这里看着她。舒畅一个人是不行的。”

    “我知道。”

    迈出病房门,我回头看了一眼她们,把外套扣子一颗颗扣好,仔细思量,便从楼道下楼而去。

    果不其然,先前堵在门口的那些人,此时就在楼道出口处,这样就绕过了摄像头与保安、警察的视线。

    我把外套解下来,站在暗处,活动了一下筋骨。在手机上鼓捣出一个软件,外套脱下来。

    夏天的衣服很是单薄,透气性好。外套套在头上,露出两只眼睛,既遮挡了面容,又不妨碍视线。

    待准备妥当,我抡直拳头就打向挨我最近的那个人!直击要害!

    打架就是要出其不意,以迅猛为准则,稳准狠是关键!没别的废话好说!

    一共七个人,我我心里做了最坏的打算。可结果却令我啼笑皆非。不禁暗想,难道打架也和地域人情有关?

    我在北京打群架,好歹都是动真格的,北京的爷们体格也比他们粗壮,这些人看起来凶神恶煞,实际上打起来肉都是软的,不禁打。

    越打我越顺手,没费吹灰之力就打得他们全都“哎呀妈呀”,痛叫连连,哭爹喊娘。我师傅教我的那些格斗术我竟丝毫派不上用场。

    他们是小顾爸请来充场子的群众演员吧?嗓门大,样子装得足,动起手来完全就没章法,毫无还手之力,就更别提团体配合了。以我浸泡多年的打架经验来看,这些人徒有其表,平常就不是打架的料儿。

    我看差不多了,调出软件,对着变音软件道:“回去告诉老顾,这是报上次你们打人之仇!以后你们来一个我打一个,来一群我就打得你们满地找不着牙!看你们还敢欺负女人!”说罢学着警匪片里的动作踢了身边人一脚:“还不快滚!”话音刚落,就听见远处聚集来几个制度人员。

    “哎,你们怎么回事,打架?”几个医院保安跑了过来,我一扭身就往楼上跑。

    后面的人追,我轻车熟路,半道就把衣服卷吧卷吧扔垃圾桶里了。

    然后拐进一个陌生楼层,等了会儿,看没动静了,才乘着电梯往下去。

    重回到大厅,那些人已经不在了。几个保安也陆续回到原位。我松了口气,去食堂买了饭菜,提着外卖回到病房。

    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我这报仇雪恨的行径,不知是震慑了对方,让他们觉得我们并不好惹,打算双方坐下来谈判。还是对方被彻底激怒,打算来一场轰轰烈烈的决战。总之,小顾她爸竟然亲自来到了病房。

    刚进来,我还是胆战心惊的,可结果又是令我大跌眼镜。

    中间过程我也不多赘述,老顾不愧是混道上的,做事分寸拿捏得特好。客客气气与女儿商量,眼睛却一直盯紧着我,上下打量,对我有很明显的忌惮。

    其实会不会打架,明眼人能看出来,我师傅就说过:好汉遇好汉。意思就是说经常动手的,一看就知道你有没有练过。

    不知是他忌惮我而变得客气,还是本身老奸巨猾,从头到尾好商好量的态度。但我们心里都明白,小顾只要跟他回去,再谈以后就是不可能的了。

    可是小顾还是哭着甩了mais的手,跟她爸回去了。

    最终,小顾还是选择了老顾。

    那夜又是格外漫长。

    舒畅和周学姐都回去了,我陪着mais。mais似是平淡,实际上是心死般的语气,说:“我为什么是同性恋?”

    我说:“不是同性恋也有父母不同意的。”我就把古今中外我知道的、因为门第之见而被拆散的苦命鸳鸯都数了一遍。

    “至少可以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不同意也得同意。剩下的就交给时间证明他们当初的想法是个错误。”

    我想笑,又笑不出来。

    她接着说:“她这次回去,我就知道我们完了。我跟她的家人,只能二选一,她选择了她爸。我甚至连争取的机会都没有。”她似是想苦笑,但是笑得比哭还难看。

    她又说:“就这么生生被拆散了啊……其实我是有机会让她跟我一起走的,只是我不自信,没法保证她以后不会后悔。我们这样的感情,没办法被社会接受,我对前途都很迷茫,怎么可能保证给她幸福,不让她失望……如果到时候她悔恨跟了我,两人之间余下的就全是恨。想想真到了那一天,还不如现在放手,给彼此留个好的念想。”

    我的心切切实实被她这句话刺痛。她说的,可不就是我一直以来的困惑与忧患么?

    那埋藏在心中,最深的顾虑……

    她说:“真的爱一个人,就不会让她受委屈。”说罢两行清泪终于顺着脸颊流下。

    我内心酸楚,几乎也要哭出声来,不自觉站到她身旁,抚着她的肩,勉强笑道:“你说你,北京那么多美若天仙的小妞你不要,干嘛非看上小顾?天涯何处无芳草……”喉头哽咽,却是再也劝不下去了。

    她说的对,爱一个人是真的很怕对方受委屈。很怕,她在乎的,会因为自己而失去;很怕,现在她所固有的世界,所拥有的美好,会因为自己而打破和破坏掉,而自己却无法组装出一个更好的世界给她,没法承诺一个更美好的将来还给她。这种感觉糟透了。

    也许是我和mais的经历太雷同,当初最难熬的岁月就是她在陪着我。一起经历的那段时光,感受同样被抛弃的心情,是难以磨灭的患难之交。到如今,处境也还是这般相似。我甚至迷信地想到,她的现在,会不会是我的将来?

    伴随着这样既酸楚,又不安的心情,我在她隔壁的空床上辗转难眠。连电话也没敢给女神打一个,就怕自己的情绪会收不住,让她担心。只草草发了个扣扣留言说:我在医院陪mais

    她回:需要我过去么?

    我:不用。

    她说:好。

    我刚要关掉扣扣,突然一个特别提醒亮了起来。

    我这个扣扣,只给两个人设置了特别提醒,一个是女神,另一个,是我姐。

    我姐上线了?我讶异。她每天那么忙,竟然有时间上扣扣?我简直不敢相信。可更让我讶然的是,她上线不久就给我发来了消息,只有两个字,和一个符号。

    “晓晨……”

    我一时心口怦怦乱跳,“蹭”地坐起来,回道:姐?

    很快,我收到了下线提示。(插播一下,更漏寒读者群请加:伍叁貳零幺幺伍七兒)

    又下线了?

    她这个异常的举动,让我生出种种疑惑不安来,难以言说的感觉,仿佛是焦虑,又像是某种征兆。

    我看时间太晚了,也许她只是想起来上一下就去睡觉了?我这时候打电话给她,她可能还会冷冰冰地回我,或者干脆不接。

    我有些害怕她先前对我的那个态度,所以来到上海后就没敢联系她。

    这次我又选择了逃避,心想明天一早再打给她。然后郑重其事地告诉她,我不想跟她冷战,她对我的态度令我很伤心。还有,我想她。

    就这样好不容易入睡,梦里全是不好的梦境交错出现。无不是哭喊哀嚎,悲痛欲绝。后来是被心脏给疼醒的。

    我还没完全清醒,一宿怪梦让我异常疲惫神衰。梦境照进现实,又觉得现实还不如梦境,至少不会那么残酷。就这样懵懵懂懂间,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我一看,是我妈打来的。接起来后,她的声音透着莫大的疲惫和哀伤:“晓晨啊,开学了么?”

    我心口狂跳,那种不祥之兆的感觉愈加强烈:“没有,怎么了?”我惶惶不安地问。

    “那就先回家一趟吧。”我妈叹了口气,有些上气不接下气那般道:“漱玉爸爸过去了,家里乱成一锅粥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肥章,明天更肥。这么勤勉的七,要不要把她的专栏收藏下,专栏的四篇预收文收藏下,以示鼓励捏?嘎嘎,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