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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噩梦惊醒暗中谋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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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半,苏太太在一次噩梦中惊醒,身边的小铃依旧在熟睡,她望着窗外的月,曾经的月色,都是与苏同勤同赏的,而现如今,也轮到自己独自对月凄苦了,不过这也怪不得别人,好时候永远是年轻的光景,而现在,自己就像秋风中即将凋零的花儿,时候到了。

    可转念一想,自己年轻的时候,过的就好了吗?好像也不是,当时的苏同勤也没有多少钱,生活中不得不为柴米油盐精打细算,住着拥挤的房屋,十年的辛苦终于换来富足的生活,可是又给自己带来了什么?苏同勤有了美妾、家产、绸庄,刚进门不久的二太太坐享其成,而自己就因为岁数大了,又没有儿子,备尝冷落,现在的自己,什么都没有得到。

    一行热泪落在冰凉的枕头上,瞬间也没了原有的温度,苏太太终于明白,自己想要的,要靠自己争取,她再也不想等苏同勤为自己带来美好的生活了,因为他永远只会为自己着想,而她不过是他的附属品罢了。

    于是,对苏同勤最后的一点眷恋,也没有了,要想办法出去自己的敌人,而且要做的滴水不漏,没有任何把柄会落入人手,她要好好想想。

    在思考的中,时间过的很快,天色早已显现出亮色,小铃翻了个身,看见苏太太睁着眼睛,便吃惊的说:“太太,您一直没睡啊,吓我一跳。”

    苏太太说:“做了个梦,后半夜醒了,就没睡着了。”

    小铃说:“太太,您做了什么梦?说给我听听。”

    苏太太说:“我梦见,咱们家里突然天旋地转,我被泥土埋压着,苏同勤站在旁边,非但不救我,反而和吴楚洁痴痴地笑着,等待我的死亡。”

    小铃说:“太太,您过于紧张,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一点儿也不假。”

    苏太太说:“可是,我觉得这并不是梦境,而是现实。”

    小铃说:“那太太可有应对的办法了?”

    苏太太说:“我正在想着呢,无论如何,吴楚洁这个人是留不得了。”

    小铃说:“太太想好了万全之策,别忘了告诉我,我一定帮您。”

    苏太太说:“嗯,幸好还有你在我身边。”

    说完后,两人穿衣洗漱,又开始干起杂活,洗起脏衣服。

    小铃说:“咱们府上,什么时候有这么多脏衣服了?洗都洗不完。”

    苏太太说:“老爷的衣裳不多,大多数是吴楚洁的。”

    小铃说:“二太太身材匀称,可是这几件衣服都偏大,这边好像还有别的男子的衣裳,并非是老爷所穿的。”

    苏太太看了眼,说:“她这是要折磨我,看样子是让人去吴家把脏衣服全部取来,让我们洗。”

    小铃说:“这样心术不正的女人,真是个祸害,咱们带她洗衣裳就算了,凭什么要带她娘家人洗,我看还是将这些衣裳撕碎了,还给她得了。”

    苏太太说:“你别轻举妄动,咱们现在吃些苦,没什么的,让她放松警惕,我才好实行我的计划。”

    小铃说:“咱们只能忍了,想想都难受。”

    苏太太说:“忍是心头的一把刀,哪里有不难受的。”

    秋意越浓,木盆里的水越发冰凉刺骨,不过这倒是让苏太太时刻保持着一颗清醒的头脑。

    柳妈送来了早饭,说:“这么早,太太就起来干活啦。”

    苏太太说:“这些活早晚都是要干的,反正也睡不着,就起来了。”说着将潮湿的手往衣服上擦擦。

    小铃说:“柳妈,你可算来了,我都饿死了。”说着打开食盒,只见两碗粥上飘着几根咸菜,然而粥里面几乎看不见米粒,几乎是清水熬成的。

    小铃说:“这是喝粥,还是喝水哪。”

    柳妈说:“这是二太太的意思。”

    小铃说:“她这是要饿死我们。”

    柳妈看看四周没人,从衣服兜里拿出两个窝头来,悄悄的说:“太太,小铃,这是我偷偷从厨房里拿出来的,你们到花坛里躲着,吃了吧。”

    苏太太感动的说道:“多谢你。”

    柳妈说:“我在府上不过是个下人,帮不上你们什么忙,快去吃吧,别被人看着。”

    苏太太说:“哎。”然后接过窝头,和小铃往柴房后面的灌木中,偷偷吃起来。

    柳妈见无人发觉,往前院去了。

    吃过了窝头,将稀如清水的粥喝下去,小铃说:“吃饱的感觉真好。”

    苏太太说:“别乱说话,一会儿见着二太太还要装作饥饿的样子,柳妈暗中帮我们,不能让别人发觉,连累柳妈。”

    小铃说:“是,太太,我明白。”

    苏太太说:“吴妈跟着梅香到雪香那里去了,我很放心,想来现在她们过的很清净。”

    小铃说:“大小姐肯定为太太担心。”

    苏太太说:“柳妈在府上,咱们还算有个自己人照应,不然可真是孤立无援了。”

    小铃说:“太太,您也别说了,回头让人听见。”

    苏太太说:“是啊,都不说了。”

    苏同勤站在樟树后,看着柴房门前的苏太太,只见她卖力的搓洗着衣裳,手指在水里泡的通红,头发也有些散乱,仿佛几天不见,老了许多。

    而她们旁边,则是堆得像小山似的脏衣服,苏同勤默默的想:自己的衣裳就那么几件,吴楚洁的衣裳就算是天天换洗,也不会那么多,这些衣裳,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也许,是吴楚洁从外面淘换来的,目的是为了折磨锦绣。

    苏同勤默默的离开后院,往前院去了,他不明白,别人家的妻妾都能相安无事,为什么自己家里,却是明争暗斗,然而自己偏向谁,仿佛都是错的。想到这里,眼圈微微泛红。

    回到西屋,只见小汤圆帮吴楚洁梳妆,说道:“刚刚还睡的香,怎么我出个门的功夫,就起来了?是我吵醒你了吗?”

    吴楚洁说:“我要是再不起来,你的魂被人勾走了,只怕我还不知道。”

    苏同勤说:“你说什么哪?什么魂被人勾走了,我去后厨看看,今天早上有什么新做的点心。”

    吴楚洁说:“我随口一说,你急什么?不过话说回来,咱们家的点心是该做些新的了,每天都是老一套,我都快吐了。”

    苏同勤说:“为了你的胃口,我也得让他们做些好吃的。”

    吴楚洁说:“不如咱们上外面吃?”

    苏同勤说:“家里的比外面的干净,就在家里吃吧。”

    吴楚洁说:“我想去外面吃,外面的东西好吃,你也要让我换换口味吧。”

    苏同勤说:“好,都依你。”

    吴楚洁对小汤圆说:“帮我梳好点。”梳好发髻后,换上毛领长衣,和苏同勤一起出门了。

    酒楼里的菜肴,总是那么有新鲜感,让人的胃口保持着活力,苏同勤说:“怎么样?好吃吧。”

    吴楚洁一边吃一边说:“反正是比家里的好吃。”

    苏同勤说:“家里的饭菜也好吃,只是你吃多了,觉得不好吃。”

    吴楚洁说:“也许吧。”

    苏同勤说:“以前你经常出来吃吗?”

    吴楚洁说:“那是,我在家的时候,几乎天天出来吃饭,这城里的大街小巷的饭馆酒楼,我全都吃过,不过自从进了你家的门,我就很少出来了。”

    苏同勤说:“那说到底,还是我亏待了你。”

    吴楚洁说:“可不是,我不仅不自由了,而且还要处处看太太的脸色,你说我痛苦不痛苦。”

    苏同勤说:“现在她都去柴房里了,只有看你的脸色,你怎么还憋屈呢?”

    吴楚洁说:“反正我不管,只要她在这个家一天,我就一天浑身不自在。”

    苏同勤说:“她毕竟是太太,你要尊重她。”

    吴楚洁说:“我已经委屈的嫁给你做小,你还要我处处尊敬她,未免也太委屈我了吧。”

    苏同勤心里一想:是啊,人家原先是钱庄的小姐,年轻美貌,门第又高,本是能嫁给富贵之人做正妻的,可偏偏嫁给自己做妾,只为了给自己生个儿子,不管怎么说,也不能给她气受,如此一想又觉得让锦绣住进柴房,是理所应当的事了。

    吴楚洁见他在愣神,说:“想什么呢?”

    苏同勤说:“我还能想什么?想我如何对不起你,如何的委屈了你。”

    吴楚洁说:“你确实要好好反思。”

    苏同勤说:“是,往后一定不会亏欠你。”

    吃完后,苏同勤说:“我让车夫送你回家吧。”

    吴楚洁说:“我不,我要和你去绸庄。”

    苏同勤说:“你先前贪污,染废了五十匹丝绸,还有脸回去?”

    吴楚洁说:“看你这话说的,怎么不能回去?我自家的东西,染坏了别人也没法说什么。”

    苏同勤说:“你跟去可以,只是生意上的事,不能插手。”

    吴楚洁说:“好,都依你。”

    苏家的后院里,苏太太总算是洗完了堆积如山的衣裳,说:“今日怎么消停了?”

    小铃说:“我刚刚去问了门房,他说二太太和老爷出门了,只怕又去了绸庄。”

    苏太太说:“看来,只要她肚子里有这个孩子,咱们就奈何不了她。”

    小铃说:“是啊,现在老爷什么都听她的。”

    苏太太若有所思的说道:“容我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