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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做栗子粉糯米糍的朋友是梁余声在大学时期认识的,当时他们不在一个系,但是寝室离得十分近。有一次梁余声上楼时不小心把颜料弄到对方的衣服上,两人就认识了,从此梁余声就知道自己的寝室隔壁的隔壁住着一个叫唐初源的哥们儿,个子不高,挺腼腆,有那么点像小姑娘,说话声都是柔柔弱弱的。
唐初源不爱说话,胆子也挺小,在学校的时候人缘一般,但梁余声正好跟他相反,能说会道擅结交朋友,而且本专业技能也强,没多久就跟唐初源混得挺熟。唐初源跟他在一起时也还是很少说话,但梁余声能说,所以也就不存在冷场的问题,两人做朋友挺合拍。可惜唐初源没念多久就因为某些事情回了老家,再也没回来。
梁余声也是后来才打听到,唐初源的父亲在矿井里出了事故,人不在了,唐母骤失丈夫敌不过打击变得有些疯疯癲癫,唐初源这才没办法,退学回家照顾母亲。
虽然唐初源家在h省一个地级市的小山村,离着现在的梁余声起码有上千公里,但两人还保持着联系,梁余声知道唐初源现在偶尔去市里送些有机食品,平时都在家里伺候菜园子,便找了个他正好在市里的日子跟韩重云赶了过去,省得还得让唐初源再跑一趟。
下火车的时候天蒙蒙亮,梁余声对这地方也比较陌生,只能跟韩重云随人流出去,出了接站口他还找了好半天,因为唐初源目标比较小,不太好找。
韩重云背着背包,拉着旅行箱,“我上次坐火车好像还是六七年前,老实说,这感觉还真挺新鲜的。”
梁余声想都不想地说:“那是,也不看看跟谁坐。”
韩重云笑着看了他一眼,压低声,“确实,跟你做什么都有意思。”
梁余声转头看了韩重云一眼,这时外面有道热情洋溢的声音大喊:“梁子,这边这边!”
唐初源站在防止车行的石墩子上大幅度摆手,“在这儿呢!”
梁余声赶紧拉着韩重云走出人群,猛拍了一下唐初源的肩,“你小子,变化真大!”
以前唐初源叫人从不这样大声。
唐初源笑说:“人总会变的,再说这里是我从小接触的地方,总会比较习惯,不像刚到大城市的时候什么都很陌生,加上我本来就有点儿胆子小,所以那时候就那样了。”说着看了眼韩重云,又很快把目光挪开放到梁余声脸上,“是你家那口子吗?”
梁余声说:“是,他叫韩重云。哥,他就是我跟你说的唐初源,那个可会做栗子粉糯米糍的朋友。”
韩重云伸出手,点着头说:“你好”
唐初源有些紧张,飞快地握了一下就放开了,然后把人带到自己的车子旁边,请两人上车。
车是一辆还算比较新的白色吉普,唐初源开得还挺好的,就是开出市区之后路就开始不平稳了,总难免有些颠簸。唐初源说:“你们赶得还挺好的,这里最近都没下雨,不然这路特别不好走,有些老司机都很少往这开。”
梁余声跟韩重云四下看着,非常认同此观点。他们要经过一段盘山道,这里道不宽,而且十分陡峭,这万一要是掉下去,不死也残。
韩重云看到梁余声突然小小地做了“呸呸呸!”的动作,声音很轻,但他还是看到听到了,用眼神寻问这是干嘛。
梁余声笑着没说话。
唐初源的家是三间大瓦房,在村子里有着鹤立鸡群一般的感觉,这里好多人家还是小土屋,但他家却装修得十分华丽,至少相比起其他人家,用“华丽”一词一点也不过份。枣红色的大铁门一开,映入眼底的是用水泥抹得跟镜面一样的大院子,眼前和左右都有房间。
梁余声不由真心赞了句,“小源子你这混得不错啊,绝对的大户。”
连韩重云眼中都不由地带了些佩服,在市里发展不难,但是在这样的山头里能过成这样,确实是很不容易的。
唐初源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还成吧。我不是会做栗子粉糯米糍嘛,但是以前都没有想过去卖的,后来你吃过之后总说好吃,我就想试试,我做了些送到我们省里的一些旅游景点去找人代售,一开始不太好,因为我没加什么添加剂,保质期就很短了,天凉时还好,天热时卖不出去就全都坏掉了,很可惜,那些挨着旅游景点吃饭的人也不肯再卖。后来我不甘心,就找人做了改良,还用了真空包装,目前销量挺不错的,有好多网商也联系我要代理呢,我这几天去市里其实是想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地方弄个加工厂。”
梁余声拍了拍唐初源的肩,“有才,不过你这嘴巴真够严实的,居然一点儿风声没漏啊。”
“我也担心失败啊,这不,成功了就赶紧请你过来玩儿来了!”
“够意思。”
唐初源还带梁余声去看了看他的菜园子,园子里有粘玉米,还有胡萝卜,土豆什么的,还有好些棵果树。唐初源摘了几个海棠果丢给梁余声跟韩重云,“没打药没施肥的,直接吃都行,尝尝看味道怎么样。”
梁余声也没客气,往衣服上蹭了两下就吃开来。这果子一股清脆香甜的滋味儿,很是招人待见,连韩重云都默默地多摘了俩。梁余声正好看见他把果子揣兜里,不由笑问:“好吃?”
韩重云点点头,“很纯粹的味道。”
梁余声问唐初源,“婶子不在家吗?”
唐初源说:“我把我妈送市里去了,请了个人专门照顾,我有时间就接她回来住几天,忙的时候就没办法了。”
本来梁余声和韩重云是想先见见长辈的,但唐初源既然这样说了,也就不赶着了。两人把带过来的礼物给唐初源,之后就在唐初源安排的房间里住了下来。
唐初源准备的新被子新枕头,屋里很干净,开着窗还能闻到草木香气。其实已经很不错了,但这里毕竟是乡下,条件有限,他说:“想带你们在这里转转,所以就安排在了家里,你们要是住不惯就去市里住宾馆也行,我安排。”
梁余声压根儿就不是那么挑剔的人,韩重云虽说自小生活优渥,但也懂得入乡随俗的道理,而且他确实挺喜欢这地方,就跟梁余声住了下来。
两人休整的时候,唐初源去掰了好些黑玉米,特别粘糯香甜,晚上梁余声跟韩重云就吃这玉米了,连饭都没吃。
第二天唐初源带梁余声跟韩重云去了栗子树林里,教他们打栗子,然后一起带回去。只可惜梁余声兴致勃勃想要烤来吃的时候就被唐初源给拦住了,“这栗子刚下树时不甜的,得糖化了之后才甜,这些先放着,咱们吃我放了几天的,那个甜。”
唐初源在院子里弄了个烤架,弄了些木炭点上,在上头烤栗子和红薯还有肉。他跟梁余声聊起了大学时期的事情,韩重云在一边插不上话,只能安安静静地听着,时不时地给梁余声剥个栗子吃。
梁余声说:“哥,挺晚的,你困的话你先去睡吧,我再跟小源子聊会儿。”
韩重云:“我不困。”
梁余声没多想,继续跟唐初源扯淡。
韩重云默默地剥着栗子,只是不知为何,破壳的声音越来越大了。
又半个小时之后,韩重云突然打破了沉默,他说:“你们说……咱们三个坐在这儿,是不是跟某个故事里的情景特别像?”
梁余声跟唐初源齐摇头,并表示好奇。韩重云于是剥完了栗子开始缓缓讲起来,他说:“从前有三个朋友,他们时隔多年相见,有说不完的话,聊不完的故事,他们一起在院子里架起了烤架烤肉,烤着烤着,老大说他要去解个手,然后就走了,走了之后好久好久都没回来,老二就说他去找找看,谁知老二也没有回来。老三一个人留在火推前,等啊等,这时原本冒出香气的烤架上却突然传来了一阵血腥味……”
唐初源:“……”
梁余声:“……”
韩重云压低声音问:“你们猜,这血腥味是从哪里传来的?”
唐初源跟梁余声再次摇头。
韩重云笑说:“我去解手。”
唐初源说:“呵、呵呵,梁子,你家这个韩先生挺、挺有意思啊。”
梁余声面色有些僵,“还行,我也去一趟洗手间。”
唐初源说行,结果只剩下他自己的时候他才发现,这完全不行!妈的,明明是很正常的烤肉酱,可为什么刷到肉上之后看着这么像血?!
靠!
唐初源猛地站起来大喊:“那什么,梁子,太晚了,我先去睡了啊,有事明天再说!”
梁余声听完应一声,人就已经站到韩重云旁边了,可见他步伐之快。
韩重云根本没解手,他正靠在大树上吸烟。
梁余声赶紧站到旁边,贴得特别近,“哥,你干嘛突然讲鬼故事啊?大晚上的,多渗人。”
韩重云歪过头来瞥了一眼,“渗人吗?”
梁余声:“嗯。”
韩重云:“我故意的。”
梁余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