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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廿一章 ‖戏迟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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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宫牌就如通行令,其上刻着众弟子的姓名、所承之峰脉、以及所居之殿名。璧身刻有可以通过结界与禁制的符纹,乃正式的玉华宗弟子铭牌。玉华宗阵法结界遍地,若无此通行证就无法自由出入玉华宗。

    各峰玉宫牌颜色不一,制式相同。落雁峰为血红的赤玉、琴心峰为苍翠的青玉、无相峰为乌亮的墨玉、乾元峰为羊脂般的白玉,而凤初峰则是澄黄的珀玉。

    入室弟子拜师完毕,接下来就是一众普通弟子分选各峰了。

    第一个是骆云微,女弟子们无须选择,都是被分入凤初峰的。她忐忐忑忑地走上前拜倒在玉阶下,这代弟子中的大师姐南若便走上前来,赐她玉宫牌。

    这是骆云微初见南若,有着修行界“小四美”之称的南若。

    用沉鱼落雁倾国之貌等溢美之词来形容她,都略嫌俗气了。

    南若与她师傅无容一般,清冷若月下寒霜。未免绝色的美貌带来诸多不便,而面覆银纱,然而端看她露出来的一双眼睛,都足以勾魂摄魄,叫人顷刻间沦陷万丈红尘。

    骆云微看着她的眼睛,一瞬间竟似乎忘掉了自己有舌头一般,话都不会说了。只觉得,天地间再没有比这双眼睛还美的事物。

    说起这“小四美”就不得不提到修行界的“四大美人”了,能在神界之下的七洲五界中闻名遐迩,必然不是徒有虚名。为首的便是拥有着“*铃”之称的天元圣女——九瑶宫宫主月望汐,其次是古月王朝的公主、东祁薛氏昭亲王王妃“血琵琶”姬妃娴,其三是大家已经熟悉的玉华宗长老“玉骨伞”无容,最后一位则是四大美人中唯一的男子——魔界凤鸢宫宫主“凌宝扇”疏楼望华。

    南若比起这几位艳名远播的前辈来,还是太过年轻,不过十九岁的年纪。因此即便芳华初露,也只能以“小四美”继之,只是这“小四美”除了南若这刚刚挂上去的,其他三个位置尚还空悬呢。

    除了这玩笑一般的美名,她在修行界依然颇负盛名。非是因为她无双初绽的美貌,只因她是修行界中除了数千年前的玉虚子仙尊之外,不满二十岁,便以十八岁芳龄筑基成功的不世奇才,如此超绝的仙资,只要无有生死劫难,将来必能证道九天。

    宗内众弟子无不以南若为傲,以她为榜样,新入门的弟子中只怕绝大部分都已把她当做了女神来膜拜了。

    骆云微愣愣地看着她,半晌没有动作。

    便听她一声轻笑:“痴傻了么?不接玉宫牌是不想入我凤初峰的意思?”

    骆云微还是没反应过来的样子:“……啊?”

    呆呆的样子立时引得后边的少年少女们偷偷笑作一团,一旁的顾迟舟有些替这傻妹子捉急,不禁运起一道灵力隔空推了她一下,岂料骆云微跪不住,竟惯性地往前一倒,整个人如一团圆滚滚的大包子直直撞入了南若怀中。

    好在南若下盘底子好,只趔趄了一下便稳稳站住,这才没在大庭广众之下陪她一齐闹了笑话。然而骆云微大惊之下,早已溜到九霄云外的元神瞬间回笼,吓得如一只落水的树懒两手一张便紧紧抱住了面前的浮木。

    受到惊吓的小心肝在蹭了蹭温软的“浮木”之后终于平静下来,她睁开眼睛一瞧,好像才反应过来众目睽睽之下,她好像干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天爷爷啊!这位姐姐的腰竟比小顾的腰还细,好软好舒服……」

    看她一脸痴汉的笑,顾迟舟几乎能够猜到她心中所想,不忍直视地扭过了脸。算了,反正丢脸的也不是他。

    南若:“……”

    在众人一片咳嗽声中,南若淡定地扒拉开骆云微毛茸茸抵着她腰腹的头,把玉宫牌往她手心一放,便立刻巧身回旋,施展功法飘然落回玉阶之下,拂了拂衣袖,就好像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一段无伤大雅的小插曲之后,莫闻声清了下嗓子,继续念名字。

    韩默见薛沉去了落雁峰,也自愿追随着他入了落雁峰,官卿卿自然是跟着她的菀姐姐一齐去了凤初峰。

    待众弟子都找到日后归属,无纣才敛容起身,对殿内众人道:“众位仙道盟友,我玉华宗此代弟子终于聚齐七名七星天灵根弟子,近来魔界频有异动,恐再起战端,为了天下苍生的安危、为了我仙盟各派的千年基业,我玉华宗决定请出数十代前闻名五界的天罗七星诛魔剑阵,诛灭邪魔以安天下!”

    鼎湖派掌门因提前得了消息,便率先站起,拱手附议道:“无纣掌门大义!除魔卫道解救苍生于水火,本是我仙门各派义不容辞的责任,我鼎湖派定当尽全力铸炼七星神剑,以助贵宗天罗七星诛魔剑阵大成。”

    四大派之一的道清门、万佛寺、御真门等并其余各派掌门也纷纷起身表忠心:“愿以玉华宗马首是瞻,诛灭妖邪共抗魔界,以匡正道!”

    年幼的新弟子们也纷纷被这正能量爆棚的气氛感染,跟着喊起口号来。一时之间,殿内群情激奋呼声燎天,振聋发聩的宣誓之声直破云霄。

    薛沉幽寒的眼神穿过富丽堂皇的大殿,穿过激情澎湃的人潮,落在玉阶莲台之上,看着宛若谪仙临凡荣光万丈的无纣,唇边扯过一抹讥嘲的冷笑。

    即使你现在爬上了云颠,总有一天,我也会将你碾入尘埃。

    欠下的血债,一分分,一寸寸,定会让你慢慢还来。

    ┬┬┬┬

    光阴荏苒,匆匆便是三年过去。

    朝白熹微,风吹雪霁。几座主峰之间,晨起的弟子尚不多,鸟雀啾鸣,更显得幽静。

    顾迟舟跨过虹桥,踏雪而过。前几日风雪不停,苍雲山上下银装素裹漫天霜寒,一身素白衣袍的他几乎与这片寂寥天地融为一体。

    一路上也遇到了两三个早起练功的落雁峰弟子,见顾迟舟腰间系着一块苍碧的玉牌,瞧颜色便知是琴心峰的弟子。落雁峰与琴心峰不合几乎已成为了传统,两峰弟子时有摩擦,然而他们见了顾迟舟却没多大反应。

    顾迟舟与他们拱手一礼,便算打过招呼,侧身而过,径直向弟子们居住的流风殿而去。

    流风殿东侧是入室弟子的主院,各峰入室弟子均可分得一处自己的房间,其余普通弟子依旧是二人一间。

    薛沉正在院子里练刀,各峰的演武场均名玉露台,就在流风殿之后,因为人不少而多有不便,他就不常去。

    顾迟舟进来时,他正好旋身收式,顾迟舟斜倚回廊,随口问道:“你又一夜没休息?”

    “习惯了。”薛沉将刀归鞘。“走吧。”

    顾迟舟皱皱眉,对他不顾身体的练功颇有微词,却也不好多说。

    “那你定是又没吃饭咯?”

    见薛沉自顾自往前走,沉默不语,顾迟舟挑眉道:“不吃朝食可不是个好习惯。”

    说罢,便从袖中掏出一包糕点,抛给薛沉。

    薛沉抬手接过,打开一瞧,眉峰微蹙嫌弃道:“怎么又是绿豆糕?”

    顾迟舟闻言气笑了:“给你带早点已算不错了,还敢挑三拣四!”

    薛沉犹豫了一阵,还是默默捏起一块放入口中,表情却十分纠结。不过一会儿,糕点便全入了肚中片屑不剩,也不知他到底是觉得好吃,还是嫌弃。

    由于被选入了共谱诛魔剑阵的七星一员,他们便时常在一起练剑。鼎湖派也在一年前,将铸好的七星神剑交付了玉华宗。

    七星神剑共分七把,以北斗七星的星宿命名,分别为天枢剑、天璇剑、天玑剑、天权剑、玉衡剑、开阳剑、摇光剑,剑阵中所站的星位便对应七人持有之剑。薛沉乃开阳剑的持有者,顾迟舟乃摇光剑的持有者。

    此剑阵按照七属互生之理布阵,莫闻声为黄土天灵根,居正中天权之星位,主防守,乃阵眼。

    其他六人各分站莫闻声两侧之星位。其中薛沉所在的开阳星位与叶落秋所在的天璇星位,乃剑阵中主要负责攻击的星位。

    薛沉与顾迟舟的星位,也是按照他们相生的属性来安排的,木生火,顾迟舟的青木属性,可以极大的助长薛沉赤火属性的攻击力,因此他俩的剑法绝大部分是需要双修的。

    同理,金引雷,原存道与叶落秋分别为天枢剑、天璇剑的持有者,平日里也常在一处双修。

    风长火势,南若所在的玉衡之星位,也是为了辅助薛沉的星位。水导雷电,王菀所在的天玑星位同理,也是为了辅助叶落秋。

    因土克水,王菀又在莫闻声左侧,为了防止水土相克又合风水之道,剑阵中则需南若王菀莫闻声三人同习一套剑法。

    简单的说,薛沉与叶落秋便是网游中团队作战负责主攻的输出,莫闻声则是负责引怪的t,顾迟舟是专门负责给薛沉加血的奶妈,而原存道则负责奶叶落秋,其余两人负责压阵输出同时掩护着莫闻声。

    王菀因属性不合,没能跟薛沉配合同修剑法,倒是失落了好一阵子。

    待他们各自配合好之后,还需其他助阵弟子四十二名,合七七四十九名弟子共同列阵,才能完成天罗七星诛魔剑阵。

    而剑法要辅助功法「天罗决」一并修习,且按照剑阵的要求,他们必须将七星剑当做自己的本命法宝来修炼,每当道境有所晋升,此剑也必须以天罗决中的炼器之法重新炼制一次。

    然而功法深奥晦涩,以他们闻道期的浅薄修为,目前的进展都不是很大,因此这三年里常要在一处共同修炼。

    尤其是薛沉因无师尊指导,进入闻道大圆满之后,几乎修为再无寸进,这三年中一直卡在瓶颈期,这让他心中愈发焦躁。要知道,顾迟舟在三年之间进步飞速,再加上无纣对儿子的特殊关照,灵丹妙药等不计其数的资源供给,他在前不久便突破了闻道中阶,晋升入末阶。

    饶是薛沉向来从容隐忍,在此对比之下,也不禁压力倍增,更是丝毫不敢松懈半分。

    也因此由于每日勤修,时常过于专注忘我而忘记了去找顾迟舟练剑,顾迟舟无奈之下,便只好山不就我,我去就山了。

    落雁峰与琴心峰素来不合,以前还会有落雁峰弟子因他是琴心峰的而嘲讽找茬,但当他来落雁峰的次数愈发多起来后,大家都逐渐习以为常了。

    薛沉与顾迟舟经常修炼之处,便在地峰灵犀崖上,望思池边。

    ┬┬┬┬

    三年时间,二人都长大了不少,长身而立,风华正茂。经常在一起配合练剑之下,虽然还是时有龃龉,关系倒比从前缓和许多。

    基本上属于不提王菀,勉强可做朋友——当然这是顾迟舟单方面的想法。

    即便是在冬雪皑皑之际,望思池中依然碧叶田田,绽着荷苞,倒让人恍惚之间模糊了季节。

    二人也不多耽搁,手掌一翻抽出剑来便走起剑招。

    他俩招式互补,一来一回旋身翩转,一牵一引此消彼长,进退之间同归同去,聚散之时如有灵犀。薛沉若是大开大阖,顾迟舟便能顷刻谨慎绵密,配合默契得天衣无缝。

    薛沉动作愈加迅疾,招式就愈发凌厉,开阳剑在他手中动若残影,剑身霍然蒸腾起燎天烈焰。顾迟舟毫不落后,摇光剑舞如飞霜,互有牵引之下幽微的青光盘绕而起,双剑合璧,气势滔天。一时劈金裂石,无所不摧,嚣张的剑气在山壁上横亘出一条巨大狰狞的疤。

    二人皆被这威力无穷的一式惊诧了片刻,收式之时,顾迟舟不由感慨:“真想不到我们竟能如斯默契。”

    薛沉抱剑跌迦而坐,恢复着消耗的气力。闻言淡淡道:“这套剑法本就需要极高的默契,这样不是很好?”

    “极高的默契是要多高?我们已做到这个程度算不算极高?”顾迟舟也有些力竭,盘膝坐下平复气息。

    薛沉想了想,提议道:“若想知道到底有几分默契,待会不妨比试一番。”

    他们同练此剑法已有三年,相互之间愈加契合。时常薛沉心之所想,顾迟舟就能心有灵犀,都似能提前预料到对方要出什么招式,何时出招,然而除了练剑却鲜少对练比试。

    此时若想知道默契几何,比试一场岂非立判?

    顾迟舟一下子来了兴趣,道:“这主意不错,我也想知道我两差距在哪儿,互相切磋一番说不定还能找找对方的不足之处。”

    就如一叶障目,身在山中难窥全貌。因为一直在打配合,彼此之间太过熟悉,反而不能及时发现有什么弱点。

    薛沉点头道:“那歇息一下,待会开始?”

    顾迟舟却狡黠一笑:“既然要比剑,干巴巴的多无趣,不妨定个彩头?”

    薛沉对此无可无不可,只道:“你定便是。”

    然而顾迟舟想来想去竟不知要什么才好,定个彩头无非是为了增添点竞争的乐趣,这下却有些犯愁。他可什么都不缺,薛沉身上又没有他需要的东西......眼眸百无聊赖地转了转,突然瞥到薛沉腰间赤红的玉牌。

    顾迟舟一时兴起道:“不如就定这玉宫牌吧,若我赢了,将你腰间的玉宫牌给我,若你赢了,我也将我的给你!”

    说罢他又笑得促狭:“你可要当心,若是输了,可就回不了主峰,进不了殿门了。”

    薛沉只懒懒地瞭他一眼,根本不把这挑衅放在眼里。

    调息好后,二人便在池边切磋起来。

    薛沉也不同他废话,提剑便利落地猱身而上,挟着劲风袭上顾迟舟腰腹。顾迟舟轻退急旋,侧身避过,剑锋凛冽险些划破他的衣袍。

    见一击不成,薛沉疾若擂鼓,又是三招直指顾迟舟周身要害,顾迟舟却不再像三年前一样,被他凌厉的攻势打得毫无还手之力,顷刻间化守为攻,迎了上去“呛”地一声金戈相交,格住了薛沉的剑刃。见他应对从容,薛沉眼中不由闪过几道赞赏。

    随即手下发力,剑锋一翻便是一招剑破宵云祭出,挑开顾迟舟手中长剑。顾迟舟衣袂翻转,连忙谨慎回护,防守绵密不露丝毫破绽,眨眼之间便化解了薛沉下一招剑扫清秋!

    薛沉心中微讶顾迟舟成长的迅速,十数招过下来,不拼灵力光论剑招,竟都平分秋色,谁都奈何不了谁。

    虽然如今他攻顾迟舟守,但每每他出招之时,顾迟舟都似能未卜先知,猜到他下一步动作!薛沉寒眸微眯,第一次认真起来,疾掠轻驰,扬起一片雪齑纷纷。

    二人越战越酣,战圈早已蔓延到望思池中。顾迟舟在方寸之间腾挪点踏,脚下立时青菡遍开,在疾风中颤颤巍巍。他步态翩跹,身法灵动,一边迅捷地化解着薛沉的攻势,一边还有余力冲薛沉频送秋波,颇有些得意地撩拨薛沉。

    几个回合下来,薛沉始终奈他不得,正心中渐生烦躁之时,却发现他始终只守不攻,略一思索,心中顿如醍醐灌顶!

    这三年来,他二人几乎日日同练剑法,长年累月之下彼此默契得几尽心灵相通——而这剑法,旨在提高薛沉赤火属性的攻击力,顾迟舟却重在防守与配合。因此二人对战,他虽因为了解薛沉的攻击套路而从容不败,却攻击力不足,若一直僵持不下,比的就不是剑,而是耐力了。

    想通关窍,薛沉立即削缓攻势不再急进,改换策略,开始绕着顾迟舟晃虚招。

    揭开障目之叶,立见泰山!顾迟舟由于不熟悉薛沉新的打法,很快便被他牵着鼻子走了。薛沉找到顾迟舟的破绽,当即反客为主,如猫戏鼠。

    一番你来我往的切磋后,池中芙蓉一半盈盈青碧,一半灼灼赤红,纠缠成一副太极阴阳图,玄妙非常。

    心情舒畅之下,薛沉唇边不由晕出一抹浅笑。

    见惯了他总是面无表情的冷淡模样,此时一笑,仿若冰化雪融,使这满池芙蕖刹那失色。

    顾迟舟一时竟有些反应不过来,被那昙花一现般的笑容晃了神。

    当薛沉剑锋急袭而来,他措手不及之下,呼吸一乱,步法一错,竟然直直跌如池中!

    薛沉见状面色一变,情急之下甚至来不及多加考虑,便毫不犹豫地扑入冰寒的池水中,拽住了顾迟舟的衣袖,却反被顾迟舟带得一道坠下灵犀崖。

    穿过池中冰凉刺骨的水雾,便听耳边风声潇潇,眼前景物迅速倒退模糊成线,他心中一紧,不由自主地伸臂揽住了顾迟舟的腰,顾迟舟霍地抬首看向他,眼中带着三分惊讶七分惶惑。

    一阵急坠之后,当两人互相揽着对方,悬浮在灵犀崖下的阵法之上时,都有些怔愣。薛沉最先反应过来,如触电般收回了揽在顾迟舟腰间的手,坐起身来。

    直到此时,他才蓦然想起来——竟然忘了,灵犀崖下有阵法,坠崖并不会受伤。

    顾迟舟微感尴尬,脸颊漫上轻红,呐呐无言,浑身都有些不大自在。心中乱成线团,撞入一片弹幕:「这种我与情敌情意绵绵双双坠崖的梗究竟是什么鬼!」

    就在他腹诽之时,薛沉又恢复了一脸面瘫,云淡风轻地好似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突然伸手扯下顾迟舟腰间的碧玉宫牌,看着他道:“胜负已分,归我了。”

    “!”顾迟舟只觉得,他好像再一次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肿么破。

    “……刚刚那是我意外失足,不代表我就输了,这胜负还没分呢!”他觉得自己不能这样坐以待毙,难道还真不回琴心峰了么!伸手便要去夺薛沉手中的玉宫牌。

    薛沉的手可比他快,如疾风闪电,就是让他够不着。薛沉好整以暇道:“莫非顾公子要食言而肥?”

    “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没有宫牌你难道真让我露宿地峰么!”顾迟舟只觉得有些心塞。

    却不料,薛沉想了想,竟解下自己腰间的赤玉牌抛给他。

    “这是?”顾迟舟不明所以。

    “这下你可以回去了。”

    “……”

    ┬┬┬┬

    翌日,韩默来找薛沉,当他一眼瞥见薛沉腰间那刻着“琴心峰独幽殿—顾迟舟”这九个字的青玉宫牌时,觉得自己的狗眼又被闪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