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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灵界大陆的时候, 秦楼和萧雪满就抽时间去了很多地方, 十七个重天几乎都去了一遍, 也满足了萧雪满最初闲下来之后就和爱人到处走走的愿望,现在两个人飞升之后,当然还是把很多时间放在一家人的相处上面, 但也有两个人单独的旅行时间。
秦楼突破之后,他和萧雪满有了更宽泛的选择,不仅可以找方法留在灵界大陆,也可以去其他小世界看看。一开始按照他们的能力, 能去的小世界也不多,突破之后依旧需要不断提升自己的实力, 才能在去往小世界的时候有更多的选择权。
毕竟小世界之间也有等级的,灵界大陆算中上, 萧雪满和秦楼去过那些没有灵力的小世界, 因为规则限制,他们也不能在那里使用灵力, 因为体验着不同的生活,看着不同的人, 且恋人永远在身边,所以不管周边环境如何,做什么也觉得开心。
随着实力提升,两个人也可以选择去那些中上甚至上层的小世界了,但是等级越高,限制也越多。
萧雪满一开始做自己分-身的时候就听飞升的前辈说过, 进入小世界一般有两种方法,一种是以分-身的形式,一种就是自己的意识直接进入,会忘记所有,在那个世界从出生开始重新体会一遍崭新的人生。
后面那种方式其实也很受欢迎,飞升的人一般都是活的很久了,有相互依偎的爱人或者朋友的都是极少数,绝大多数都是孤家寡人,孤单的生活过久了也会觉得没有意思,忘掉所有重新来过说不定还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不过有些小世界因为等级太高,飞升的人在这上面也是没什么选择权的。分-身进不去,只能以意识进入重新开始。
萧雪满和秦楼在有一次旅行的时候就选择了这样的小世界,他们出去之前,做好了准备,和小晚打好了招呼,双方都带着忐忑和期望进去的。
这是一个等级很高的小世界,被称之为“星际世界”,有进去过的人说过,那里有点类似于宇宙树,也有不同的星球,星球之间组成了星际联盟,科技及生活水平都极高。
如果把所有都忘记了,在全新的世界里再来一回,他们依旧会找到彼此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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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楼自小定了一门亲事。
这件事在帝星的许多上流家族里算不得什么秘密,这门亲事是他父亲秦将军很久之前定下的,在对抗虫族的战场上,与他同生共死的战友一起做的约定。
当时秦将军还不是将军,只是个小小的上尉,他与战友各自的妻子都恰好在同一时间传信过来,说自己怀了孕,两个人便当场约定将来结为亲家,当时更多是在兴奋的情绪之下一拍脑袋决定的,并没有想太多。
但没想到后来战友为了他牺牲在战场上,当时的秦上尉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靠战功一步一步从上尉升到少将,后来又因为站队成功,在扶持现在著名的平民星际联盟总统沃斯上任之后,升为军部说一不二的上将,以至于秦家在帝星一直是顶层勋贵。
秦将军的妻子只生了秦楼一个孩子,出生之后测体质又测出了罕见的双s级体质,从家世到能力,要是谁能攀上他,自然是无可挑剔地好。
但这么个香饽饽,偏偏有婚约了。
而且秦将军把当时随口一说的约定看地非常重要,战友留下的遗孀和孩子他都很愿意照顾,但那时候情况混乱,战友的家乡也在不久之后被战事波及,一片混乱,秦将军没有找到人。
按当时那个情况,一个怀着孕的女人很大概率是遭遇到不幸了,最后连那片地区的政府都没有搜索到人,按死亡处理了。
但秦将军从来没有放弃过,努力找了十几年,就在几个月前,还真的被他找到了。
艰难地取得联系之后,秦将军是想直接把她们娘俩接来帝星,但是被婉拒了,对方不想挟恩图报,特别是知道秦家发迹之后更不愿攀这个高门,也说过婚约不过是当时的玩笑话,不用把它当做承诺限制两个孩子,但秦将军死活不肯。
他说是愧疚也罢说是怀念战友也好,或者说就是固执,反正就是认准这个定下来的婚约了。
秦楼今年十八岁,自小被自家父亲这么念,他现在又年轻,自然会有些逆反心理,任是谁听着往后你一定要去个陌生人的这种话都会下意识抗拒的。
他爹手眼通天的,这么些年都没找到人,秦楼以为是遭遇不测了,以前秦将军念叨这个,他也没怎么在意,敷衍几句就完了,毕竟那人存不存在都是个问题,但几个月前突然说找到了,秦楼就不太过得去了。
偏偏其他事情都好商量,就这一件没得商量,秦将军态度坚决,甚至秦楼他母亲一向好说话的,这回都地站在了秦将军这边。
“你怎么就知道不合适了?”秦将军振振有词,“我问过了,人家是个可优秀的孩子了,从西塔星系脱颖而出,考上联盟第一军校,算起来就是你学弟,过一个月就要来上学了,就你这个臭脾气,我给你找个这么好的媳妇你就偷着乐去吧,还不满意,惯得你!”
秦夫人坐在一边的沙发上,看那边发过来的关于那孩子的一些资料,还有一张优秀地近乎完美的成绩单。
那孩子也是十八岁,因为西塔星系在整个联盟较为落后,不像帝星资源和机会这么多,且秦楼作为秦将军的儿子以及他那众人皆知的优秀天赋,他是十六岁就被第一军校破格录取的,西塔星系好几年都分不到一个第一军校的入学名额,这孩子是靠自己努力申请上的,期间波折很多,而且还是申请的技术研发系,这在军部也是个很金贵的部门。
除了成绩单和简要的经历,后来还附了一张照片。
十八岁的少年身上穿着简单的校服,西塔星系的校服做的普遍粗糙,在他身上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清俊感觉,脊骨挺拔,肩平腿长,剪了很利落的短发,看起来像是刚运动完的样子,额前的头发湿了几缕,映衬着那双少见的绿色眼眸,显得他整个人漂亮地惊人。
他,是叫萧雪满来的吧?
多好的孩子呀。
秦夫人一开始是对这个婚约有点不理解的,但了解完人之后就举双手同意了。这孩子比她见过的帝星那些拜高踩低满脸谄媚的少爷小姐们好多了,看着那张照片,眼神里都不禁带上几分慈祥。
她想把照片给秦楼看看,但和自家父亲吵地不可开交的秦楼狗脾气就上来了,他毕竟年轻气盛,最不喜欢别人给自己做主。
“我不看!”他带着怒气摔门出去,“你们真是莫名其妙!”
秦楼心里憋着气,跑出去之后恰好接了个通讯,是和自小认识的同学和朋友。
“哥,”那边似乎很热闹,音乐声一阵一阵的,“出来玩会儿呗!我这有个局!”
对方玩地疯,秦楼平时没空参加这种玩乐活动,但他今天心情实在差劲,便一反常态过去了。
一来这里他就后悔了,酒吧里喧闹不堪,这里坐着的人绝大多数他都不认识,乱七八糟的酒味混合着香水味,糜烂的音乐声震耳欲聋,对于双s体质嗅觉和听觉极其敏感的秦楼来说,分不清这里比家里那边更窒息。
但他今天反正不愿意回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好友就迎上来了,他身边还围着一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交的狐朋狗友。
“还真来了?”
对方也有些惊讶,但很快感受到秦楼情绪不对:“又为家里那婚约的事情不高兴啊?”
秦将军找到了婚约的另一个对象了就这个消息不算什么大秘密,许多有心人都知道。
听说对方家里在西塔星系是有些家底的,做点小生意,但那点生意放在帝星眼里确实算不上什么,或许是因为嫉妒,对于这段婚约不少人觉得对方高攀,不知道哪来的运气能结上秦家这份亲。
但是这话他们又不敢在秦将军面前说,现在看到秦楼这个正主表现出了很明显的抗拒,在场的人倒是都放松下来,像是给自己的嫉妒找了个理由。
秦楼平时哪里会出现在这种社交场合?即使同在学校,要见他一面都不容易,现在正是一个搭话的大好机会。
因为已经开了“婚约”这话题的头,秦楼心里又确实因为这件事烦闷不堪,便回了一句话:“别提了,家里老头疯了。”
他那朋友也嘻嘻哈哈地笑起来,可能是因为酒喝多了,讲话就有几分肆无忌惮,在他身边坐下,又跟身边的人打趣:“你们不知道吧?秦少心里早有人了。”
秦楼没反驳,算是默认
旁边坐着的一群男男女女都是一惊,有人试探性地问道:“谁啊?怎么之前没有听说过?”
“他梦见的!是不是特别有意思?”朋友道,“说是十四岁的时候就梦见了的人,醒来就忘不掉了,你说……”
最后之所以没有说下去,是秦楼把空酒杯往桌子上一推,发出很大的声响,对方也是知分寸的,酒一下醒了一大半,知道他这意思是不准再外人面前细说这件事,便立刻住嘴。
这件事是真的,秦楼愿意让他开这个口,想在婚约面前表明自己的立场,绝对不会娶一个莫名其妙的人,但之所以不愿意让他说太多,是因为那个人连他自己都没有找到。
从十四岁开始,他偶尔会梦见一个人,靠在他身边,牵着他的手,甚至亲吻他,但是梦一醒来就散了,他记不清那个人的脸,唯有那一点心动的感觉不是模糊的。
如果要找一个恋人的话,那就是那个人了。
秦楼这样想,但是他看不清脸,除了偶尔出现的模糊的梦,没有任何其他线索,自然找不到人。
这件事不能深入讲下去,那朋友就换了个话题。
“据说那人一个月后就要入第一军校的学了呢,叫什么名字来着:”他道,“算起来还是我们在座不少人的小学弟呢。”
虽然那边其实已经明确表达了不会履行婚约的意愿,但是对在场许多人来说,对方怎么做都是错的,因为抢了秦楼这个香饽饽,所以那个西塔星来的人,一定是别有用心、心比天高、心机太深,必然不是个省油的灯。
且秦楼抗拒婚事的态度很明显,便有不少人认为,在他面前贬低这个所谓的“未婚妻”便能合了他的意,刚好能在这好不容易的机会上引起秦楼的注意。
这你一言我一语,话题就渐渐偏了,讲着讲着都快要把人贬地一无是处。
秦楼之前没怎么听他们在嘀咕什么,他本意就是想找个地方坐一会儿喝一会儿酒,这里大部分都是他朋友的酒肉朋友,他不认识也不想认识,但是这些人声音吵闹地他实在无法忽视了。
特别是在场有人说的太过分了,连对方是走后门进的第一军校这种话都说出来了,其他的就更难听了。
秦楼知道那不可能,第一军校的录取流程很繁琐,对于一些偏远星系的人来说更甚,自家爹是最近才找到人的,对方是早就申请上来,根本不可能靠关系。
他眼睛一眯,直接踢了一脚自己前面的茶几,那沉重的石质茶几被他踢得猛地往前一抖,磕在那人的膝盖上,对方也是真的感觉到疼痛,差点当场跪下。
场间一下安静下来。
“说话要小心,没有证据的事情不能凭空乱说,”秦楼冷笑道,“我不过是不喜欢这桩婚约,但对方家里救过我爸的命,学校是人清清白白自己申的,秦家没人帮过他,更不可能走后门。
就为了这恩情,往后他在帝星一天,我就护着他一天,欺负他就等于欺负我,别叫我发现有人再拿这件事诋毁他,我保证双倍奉还,听懂了吗?”
秦楼自己心里也清楚,要不是对方父亲的牺牲救了秦将军,他们家肯定是没有今天的,换种可能,就是他们秦家孤儿寡母活不下去。
要不是他心里有人,秦楼也许会因为恩情勉强妥协,但是他现在即使抗拒这段被定下的婚姻,也做不出糟践恩人的事情。
因为这场面人多,这边几个大包厢的都是用来开这场派对的,便都敞开着门。
萧雪满手里拿了杯果汁,在一边静静地听了一段时间了。
他刚到帝星不久,之所以来这个场合,是因为西塔星系很少出来帝星上学的,特别是第一军校,与入学通知书一起寄达还有几个同出自西塔星的学长学姐的联系方式,有些还是已经毕业了的,偏远星系的都会这样,在帝星这个地方,他们要相互扶持才行。
萧将军那个婚约在帝星上流阶层不算秘密,但毕竟没有公开过,还是有很多人不知道的,萧雪满这一道身份来接他的学长自然不清楚,为了让他尽快熟悉同学扩展人脉,对方就带他来了这里。
对方是好意,但是这里人太多了又闹,两个人一进来就被挤散了,萧雪满打算象征性转一圈就离开,没想到刚进来不久,便听到了这段话。秦楼没看到他的照片,但萧雪满认识他,很早就认识。
他申请的帝星第一军校在申请界面上会挂上优秀学员的照片,秦楼一连挂了三年。
其实当时萧雪满非要去那么远的帝星读第一军校,秦楼几乎是唯一的原因,他恰好看到那张照片,而后念念不忘好些年。
他看到这个人的时候,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熟悉感。
至于婚约那件事,萧雪满也没想到,完全是意外,他母亲很反对,她对这种帝星的上流家族有些天然的抵触感,可能是因为看多了西塔星的八点档苦情肥皂剧,即使秦将军态度很好,但是这个婚约她非常不认同,第一时间就回绝了。
“那种家庭,不知道有多复杂,”她忧心忡忡地和萧雪满说,“表面上看不出来的,你进去之后肯定要受苦受委屈的,我们就是普通人家,搞不起这些。”
可是,那是秦楼啊。
萧雪满后来又听说,秦楼那边也很是反对,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便想自己过来看看。
看他的照片看久了,却不知道真人是什么样子,那种说不出的熟悉感到底是因为什么?
他也没想到真见到人是在这样的情景之下。
要不要上去打个招呼?
这场合是不是有点不太对?他看起来心情不好,而且有点醉了。
萧雪满犹豫了一下,突然这时候家里的通讯电话打过来了,他只能找了个安静地方先接起来。
母亲照例问了一些最近的生活情况,初来帝星适应不适应,身上钱够不够之类的,而后话题又拐回婚约上。
“找个机会还是退了吧,”她道,语气里是掩藏不住的担心,“秦家不要相交过深,免得打眼,再惹祸上身。”
“我知道的,但是秦楼他挺好的,”萧雪满犹豫一下,又接着说道,“也许……”
他没说下去了,刚刚那话他也听了,对方虽然说护着他,但是对于婚约的事情还是挺坚决的,就是不同意。
他和家里报完平安之后就回去了,但是原来的座位上没秦楼了。
萧雪满有些失落,他张望了一下,这里灯光昏暗人又多,实在很难找人,还是回去吧。
他要出去必须穿过几个包间环绕的大厅,那是人最多的地方,不停有人挤过来,萧雪满猝不及防地被人群无意识一推,他一下子没站稳,往后一倒,然后就倒进一个怀抱里。
对方比他高半个头,怀抱是暖的,萧雪满不喜欢别人靠他太近,立刻就要跳开,但是抬头一看,却没动作了。
是秦楼。
秦楼完全没有放手的打算,他原来心情郁闷的狗脾气全都收起来了,现在正露出自己有生以来最温和的微笑。
“小心,”他道,“这里人多,摔到了吗?”
他在那里对着人说完那些话就想走了,酒也喝够了,但是太过敏锐的嗅觉让他在这样的环境下还能闻到在这里的某个人身上的散发出的一种似有若无的草木香。
他闻到这香味之后,像是被鞭子抽了一样一下子站起来了,然后在人群里饿狼一样搜寻,终于被他找到了。
那个人抬起头来看他,那张脸,那双望着自己的绿色眼眸,他真的找到了梦里的人。
就是他了,不会错的。
秦楼想接下来再接再厉把名字家庭地址还有个人喜好个人情感史什么的通通问个清楚,但就在这时候,场子里的音乐声一下子停了,随着咚咚几声,一个穿着五颜六色衣服的主持人突然蹦上了舞台。
“到整点了!接下来,就是所有人最期待的黑暗一分钟!”那主持人嘻嘻笑道,满脸的看热闹不嫌事大,“各位,抓紧时间,你必须找个人亲吻,这个人可以是你身边的所有人!做好准备了吗?来,五、四、三、二、一!”
随着一阵起哄和欢呼的声音,灯光一下子全都黑了,什么都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