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挥了挥手乾隆被救了出来,虽然没有受伤,可是当天回到提督府时,他就发烧了。
幸好太医随行,立刻诊治,把了把脉后道:“皇上只是这两日没怎么吃东西,又受了些凉,没有大碍,大家不必担心!我这就去厨房煎些御寒的药,发发汗,退了烧,就好了!”
乾隆坐在床上,裹着一床毡子,脸颊红扑扑的,整个人因为发烧,显得有些迷糊。
白振让太医下去煎药,见福康安衣摆处的血迹,好意说道:“福大人,今日你也辛苦了。这儿我们照顾着,你先去休息会儿吧。”
福康安见屋中这么一大帮子人,于是点了点头:“好。”
“瑶林你别走!”
一听福康安要走,床上的乾隆急了,一把拉住他的衣袖,对着围绕着自己的其他人,不悦道:“朕只需要瑶林照顾,你们都下去吧。”
屋中几人对了对眼,和珅劝道:“皇上,今日福大人以一敌众,功力消耗甚大,需要好好修养。您若是嫌人多,要不微臣来侍候您吧。”
乾隆皱眉,一脸嫌弃,挥了挥手:“不要你,朕就要瑶林。别啰嗦了,你们都下去!”
看着皇帝老爷发小孩子脾气,众大臣有些无奈,李克秀善体人意的说:“皇上与福大人感情深厚,由福大人来照顾皇上,我们也可以放心。”
和珅听了李可秀那句话,直觉刺耳,不禁看向福康安。
可是少年此时被乾隆拉着,坐在床边,背对着他,连个眼神也没有。和珅握了握拳,心里有些难受。
众人都躬身行礼,退出房间。
房里,剩下乾隆和福康安,乾隆舔了舔干燥的嘴唇,不自觉的对着福康安撒娇:“我渴……”
福康安给他端了杯茶,乾隆仍有着不满意,嘟嘟嘴巴:“烫!”
福康安看了样烧的脸蛋通红的某龙,叹了口气把茶拿过来,轻轻吹气,等吹凉了,送到乾隆唇边去。“喝吧。”
“姚林,你真好。”乾隆喝了大半杯,心满意足的叹了一声,对着福康安傻傻一笑。
瞧他那副傻样,福康安同样勾了勾唇,室内静谧安详,金红色霞光散透,温柔缱绻。
少年笑容很淡,可是乾隆却痴痴的看着,竟有一种不真实的幸福感,他小心翼翼的握住少年的手,喜悦夹杂着心酸涌进心头。
“感谢上苍,将你送到我身边。”
福康安一怔,不明白某龙想说什么。
乾隆另一手轻轻抚上他的脸,丹凤眼中柔情似水:“你能为了我,孤自一人前来去六和塔,你不知道我有多么感动。甚至......我觉得就算和你一起死在那,也是一种幸福。”
“这种感觉,是我一生都没有过的!”
福康安眼眸微微闪烁着,却是缄莫不言。
乾隆时刻注意福康安的表情,见他没有什么反应,心中顿感焦急,咬了咬牙还是决定把话说清楚:“瑶林,我真的非常爱......”
“皇上,您的药好了。”和珅适时地走进了屋。
重要的告白被打断,乾隆感觉自己的肺都要气炸了,狠狠地等着和珅,恨不得用目光杀死他!
和珅面色如常,关切的问道:“皇上您感觉好些了吗?可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一定要和我们说,不要憋着。”
乾隆咬牙切齿:“朕只是发烧,又不是什么重病!你把药留下,退下去吧。”
要是往常,不用乾隆说和珅早就走了,可是这会他却是‘没听懂’,依旧表达自己的忠心:“皇上再小的的事,对臣来说都是大事。龙体微恙,臣等服侍在侧,便是莫大荣欣。”
“福大人连夜服侍,难免有些疲累疏忽,臣自荐今日在这守夜,也好帮忙打打下手。”
和珅说的言辞诚恳,乾隆找不到回绝的话,又想到白天那场大战,阴沉着一张脸同意了。
和珅将要端了过去,福康安接过,两人对看一眼,又迅速分开。
可是和珅手掌心那发红的指甲印,福康安却是看的分明。
乾隆没理会退到一旁的和珅,对着端着药碗的福康安,努了努嘴:“喂我。”
福康安犹豫了一下,顶着和珅灼灼的视线,还是拿起了汤匙喂了起来。
乾隆一脸微笑的喝了,可是那舌尖传来的巨苦味道差点没让他吐出来,强忍咽了下去,眉头直皱。
福康安放下汤匙,问:“要不你一口气喝了?”
乾隆听了嘴一撇:“我不。”
福康安望向一旁当背景的和珅:“致斋,你去拿些蜜饯吧。”
和珅一本正经的说着瞎话:“福大人,厨房没有蜜饯。要不我这就吩咐下人去买?”
乾隆看了看窗外已经暗下的天色,又看了看福康安手中的药膳,狠了狠心:“给我吧,我自己喝。”
福康安将要递了过去,乾隆啥话也没说,一捏鼻子,一口喝尽,他将碗急急还了回去。英俊的脸皱成一团,嘴巴早已麻木,眼角更是泛着可怜兮兮的泪花:“苦。”
福康安无奈摸摸了他的脑袋头,回过身去又给他倒了一杯茶,乾隆连忙接过,慢慢喝着,冲淡嘴中的苦味。
或许是药起了作用,乾隆没多久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夜色已深,房间内其余两人却是仍没有睡。
福康安坐在一张软榻上,闭目养神。和珅缓缓走近了,轻声唤他:“康安......”
“嗯?”少年慵懒的应了一声,半睁着眼睛看他,纤长的睫毛打下一片阴影,橙黄的烛光下,愈加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绪。
和珅心中一紧,顿了一下,坐在了他身边:“你没受伤吧”
“没有。”
“还有上次你拍自己的一掌......”
“没有什么大碍,稍稍调息一下就好了。”
“那就好。”
和珅松了口气,半晌后,有些紧张的开口:“因为我的主意,害你身临险境,你可是怨我了?”
“没有。其实我当时也想到了这个主意,并不怪你。”福康安安慰他道。
虽然自己一直以圣上的安危为重,可是听他这话,和珅心中更加不是滋味了。
“你和皇上感情真好,看来是我白担心了。”和珅酸溜溜的说。
福康安抬眸看他,两人视线相对,不过这次和珅却是没有躲开,明亮的眼睛深深的注视的他,一字一句道:“若我没有打断,你的回答是什么?”
“什么回答?”
“别装傻,你知道我再说什么!皇上那么明显的意思,你会不知道?”和珅瞪着他,眼睛因为愤怒显得更加闪耀。
福康安亲皱眉头,却是没有回答。
和珅心一慌,抓住他的胳膊,神色有些无措:“你心动了,是不是?”
福康安皱了皱眉,半晌后,才回答:“或许吧。”
和珅两眼睁大,璀璨眼睛黯淡下去,一颗心像是被人狠狠揉捏着,痛苦万分,就连呼吸也变得有些艰难。
过了一会,他狠狠闭了闭眼,平静问他:“你要和他在一起吗?”
福康安愣了一下,摇了摇头。“我和他是亲生父子。”
和珅蓦地一松,心脏似乎解放了一般,开始狂跳,嘴上却道:“你能一大局为重就好,他可是一国之君,身系着天下百姓、社稷苍生。你们是不可能的!”
福康安挑眉看他,和珅一脸正直,只是在少年透彻的目光下,心虚的红了耳朵。
室内又恢复了安静,晚风轻抚,烛火摇曳,黑暗中却又一些感情不受控制的疯狂滋长。
朦胧的烛光,少年如仙,明明一尘不染却又透着妖异魅惑,如此矛盾,可有毫不冲突。
两人本就挨得近,温热的体温透过掌心传到他身体各处,鼻尖萦绕着少年特有的气息,和珅眸子变得深邃,不再犹疑,狠狠地将他压在了软榻上。
一手制住他的手腕,一手撑在的他颈侧,和珅低头凝视着福康安,霸占了他周围的空气。
福康安被人扑倒虽然不是第一次,可是房间里面还有一个乾隆,看着头次这么大胆热情的和珅,他还是感到一些吃惊。
刚想张口说些什么,可是压在他身上的和珅已经封住了他的唇。
四瓣嘴唇贴在一起,先是轻轻的触碰,接着是小心的试探,和珅闭着眼睛,一点一点的描绘着少年的唇形。
睫毛颤抖,或许是第一次接吻,和珅显得有些紧张,福康安本想推开他,可是这时,却感到一湿热的舌滑入口中,贪婪地夺取着属于他的气息,用力地探索着每一个角落。
香津浓滑在缠绕的舌间摩挲,和珅紧紧拥着少年,使两人身体更加紧贴、密不可分。两人体温交换,呼吸交缠,竟是难分彼此,如此炽热的吻,也仿佛燃烧了室内的空气。
良久唇分,两人嘴角勾出暧昧银丝,和珅伸出手指温柔的为少年擦去,直视着他的双眼,神色认真:“不是开玩笑,康安,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