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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我起床后好好地洗了一个澡。尘土、血迹、泪痕,都随着流水离开了我的身体,让我有种焕然新生的感觉。
既然还活着,就要珍惜。
拿毛巾用心地擦净了头发,我搬了个小板凳放到窗前。小豆丁般的身高给我造成了很大的困扰——就像现在,我想要开窗看看外面的风景都得站在板凳上才能办到……
窗外是一条挺热闹的大街。此时店铺已陆续开张,早起买菜的婆婆婶子们开始走街串巷地打着招呼。时不时有背着书包的孩子们嬉闹着转过街角,留下一串欢快的笑闹声。戴着护额的忍者们看起来面容冷峻,行色匆匆。哦,有一个踩着对面房子的屋顶跑走了!
邻居家的阳台上养了一盆仙人掌,刺的尖端在晨光之下似乎也发出明亮的光。
我趴在窗口,看着眼前平和温馨的一切。
唉,昨晚真是失态了。
我如此想着,忍不住将昨晚的心情又仔细琢磨了一番。足以让我流泪的复杂心情,让我觉得很是新奇。
首先,肯定有大环境的原因在里面。先是在混沌的黑暗中沉浮,孤独恐惧;睁开眼睛后又发现自己什么也不记得了,对周围的环境是纯然的茫然;我虽然不大在意身边人的敌视和恶意,但在我本身心绪不平情绪低落的时候,这些敌视和恶意足以让我觉得委屈不平。
然后,是红发男孩恶意满满的态度。之前魔兽形态的九尾对我也是充满恶意的,但那时我总觉得它的灵魂尚且不完整,没有理智也是可以原谅的。可是昨天,它已经可以化形,表明灵魂已然完整,那么那些伤人的话就真的出自本意了。我对它充满了喜爱和好感,它却狠狠地伤害了我,我很伤心。
最后,就是“我”的父母的问题了。我现在的灵魂和身体不是匹配的,综合现在的情况,基本上可以猜到是我的灵魂占据了这个身体。这个身体原来的灵魂估计已经消散了。我扼杀了一个婴儿,还让这个婴儿父母的灵魂被吞噬了,我快愧疚死了。而且,我本身也是期待着父母的疼爱吧。
一位金发少妇左手提着菜篮子,右手牵着一个小女孩。她低下头温柔的凝视着自己的孩子,晨光点亮她的容颜。
我向左转头,远远地,可以看见山崖上的浮雕。
我数了数,一共有四个头像,均为男性。
帮助九尾修补好灵魂之后,我和它的灵魂之间似乎产生了一种微妙的联系。我们能感觉到对方的灵魂波动,对对方的气息非常熟悉适应。我的五感也提升了很多。我可以清晰地看到远方的浮雕,也可以看到楼下金发少妇脸上的雀斑。
“咳。”
有人咳了一声,似乎在提醒我他的存在。
我早就听到你的脚步声了,但是,一个自闭的四岁男孩会主动理你么?
“鸣人啊,吃早餐了。”
我转过身,慢腾腾地爬下椅子——再说一次,我痛恨我的身高——坐到餐桌边开始吃饭。我完全无视了那个戴着斗笠的老头。这么长时间以来,他是第一个平和地和我接触的人类。肯定能从他那里获得一些情报。
来人身后还跟着一个默不作声的黑发忍者,行走之间悄然无声,呼吸声轻不可闻。很擅长隐匿追踪的忍者。但不是一直以来监视着我的几名忍者之一,因为他身上的味道很难闻呐……
“鸣人,好吃吗?”戴着斗笠一身红白袍的老人笑得很慈祥。我想他是在没话找话。
我停下筷子,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鸣人?”老人慈祥的笑脸不变,眼中透出担忧和怜惜。
他的眼中,是生活磨砺出来的智慧。我欣赏有这样眼神的人。
我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我自己,眼中透出几分疑问。
老人笑着点了点头。
“我,怪物。”我开了口,幼嫩的童音带着生涩。
“不是……”说完这个词,我顿了一下,做出困惑的表情,模仿似的说,“鸣人?”
老人一下子愣住了。
黑发忍者就像自己不存在似的,连呼吸都不曾乱过。
我想我这句话得到了相当好的效果。
老人的眼中涌出了浓浓的悲伤,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愧疚和心疼。他伸出手,估计是想要摸摸我的头,结果又放下了。他很认真地对我说:“你的名字是漩涡鸣人,漩、涡、鸣、人。”
“漩、涡、鸣、人。”我跟着他慢慢地叫出自己的名字,认真学习发音。
漩涡?这姓值得注意。若说找个人来把魔兽封印在他身上,这人也不能随便乱找啊,一定是对上层利益集团非常忠诚的人家才对。或者本身就是利益集团的一员?
“好孩子。吃饭吧。”老人拿出了一个烟斗,想了想,又收了回去。
我默默吃饭。
作为一个类似于最终兵器的存在,一般不都会选择抹杀人格吗?也许是维护尾兽的封印也需要坚定地意志?
那么作为一个有自我意识的最终兵器,不应该从小就进行绝对忠诚的洗脑教育吗?怎么看起来我像是被放养了一样……而且这样冷漠的环境只会培养出一个人格有缺陷的人,上层利益集团不会担心吗?也许是这样比较好控制?
不、不对……我突然想到了另外一个可能。若是上层利益集团内部并不团结的话,就有可能导致现在的局面。无父无母的有自我意识的最终兵器,谁对他好自然向着谁。那么,凭什么让你们那方的人教养他呢?如果是这种情况的话,未来我会有很多机会脱离被控制的局面。
昨天九尾说它拥有了我父母的记忆,那么,这个世界的常识和忍者的基本知识我都可以从它那里获得。
我只需要维持现在的局面就好。适当的让面前的老人同情怜惜就可以了。
饭后,老人和我说了一会儿话。
我提炼了一下内容,得到了如下情报:我现在生活在一个叫木叶的忍者村里,忍者是一个非常令人向往的普遍的职业,等我六岁就可以上忍者学校系统地学习相关知识。然后还有一些关于“爱”啊之类的话题,我配合着做出了一副受到了震动、泪眼汪汪很感动的模样。
最后老人走的时候我恋恋不舍地抓紧了他的袍子,他摸了摸我的头。
他转身的时候,我看到了红白袍上竖排大大的“三代目火影”的字样。
下次缺少情报的话,再可怜兮兮地哭一场好了。我略带调侃地想到。
晚上。
入睡后我再次来到周围布满了管道的房间。按理说这应该是属于我的精神世界,那么这些管道是怎么回事?难道说原来的我是一个对管道充满着执念的人么?哦,有点想象不能……还是说我其实居住在管道中,所以管道是我最熟悉的物品么?难道我无法在正常世界生存只能在管道中苟延残喘?再或者,其实我本身并不是个人类,而是像九尾一样是个化形了的魔兽?那么,什么魔兽会喜欢住在管道里啊……
我突然对尚未失忆的自己产生了很大的兴趣。
牢笼后迷雾似的黑暗在我到来那一刻就已退散,红发红眸的小男孩盘膝坐在地上。
我看到了它。
它眼神锁定我。
我对它,微微一笑。
巨大的牢笼现在就是一个摆设而已。之前它出不来是因为我限制着它。在精神领域,它只能乖乖听我的话。它是一个新生的灵魂,况且它所说的庞大的查克拉——在我看来那就是一种能量——也被用来修补灵魂了,我的灵魂力自然高于它。
在我面前牢笼自动出现一个小门,等我走进以后门又消失了。
红发男孩始终盯着我,眼中有一些畏惧——我想,它终于认清楚了现在的情况。
我咬破手指,开始在牢笼中用血画一个巨大的魔阵。我现在的力量也比较弱,只能借助这种复杂的法阵。我始终对下意识的灵魂修补不太放心,所以我选择进行一个灵魂加固仪式。当我思考怎样帮助九尾加固灵魂时,这个法阵就自动浮现在我的脑海里了。直觉告诉我,这个法阵相当合适。
哦,直觉,又是直觉。我觉得当我和九尾的灵魂产生联系后,我就多多少少带了些兽类的习惯。比如凭借气息辨别一个人,比如信任自己的直觉。
圆形的魔法阵每隔一段就会有一条支线延伸到坐在圆心的九尾身上。我画了很长时间,当所有支线都交汇在九尾眉心处以后,我双腿酸软脑袋眩晕,竟一屁股摔到了地上。
九尾的视线一直没离开过我,红色的双眸里闪动着不知名的情绪。
太丢脸了……我低下头默默地启动了法阵。
一瞬间,法阵亮起柔和的白光。安抚灵魂的光芒让我都感到了宁静和祥和。
法阵中心九尾的身影变得朦胧。
但它红色的眼眸依旧明亮有神,还是看着我。
我的眼神也不曾离开它那双让我打心眼儿里喜欢的红眸。
柔和的白光最终汇集成一点,落入它的眉心。那一刻,它笑了,右脸颊有一个小酒窝,微微露出小虎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