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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顿的回忆段一点点支离涣散到破碎,仿佛些微的情绪化波动所引起的波澜,直到最后消隐成抹渍。从未感受过的被坚定的选择,剩下的便是不言而喻的失望。
然而这些积累的情绪总归是一点点慢慢,从最不起眼的地方。
而且往往是从最初单纯的美好开始的,太过美好使人沉沦甚至不顾未来的结局。
“沐延恩,最近闲时都没有看见你,你究竟是跑到哪儿去了?”在食堂吃饭碰到沐延恩时候白涵苓这般问着他。
沐延恩口里的饭没有咽下去,噎了口气后他淡淡地回答说:“也没事,就是有点忙。”
“确实是蛮忙的,毕竟现在是整个工厂的旺季。”一旁刚端着饭盘过来的白涵苓如是搭话道。
白涵苓的那原本潜伏着的并不显山露水的牢骚此刻喷涌了出来,“你们说厂里就给我们那么些钱,却是把我们当畜生使唤一样。”说这话的时候她狠狠咬了一口嘴里的饭菜,好像这样就解了恨似的。
“有什么可气的?”楚柏宣倒是不以为然,“多劳多得嘛!”她倏得吸食了一口饭碗里的面食。
“多劳多得?呵呵,这是强制使唤劳动力。”白涵苓扑面否定了楚柏宣的言语。
楚柏宣听了这以后就没有硬要跟白涵苓抬杠似地回呛。
“我最近确实是找了一个兼职工作,只是这工作需要提前培训。”沐延恩顿了顿又说,“还需要交培训费用。”
“培训费?哈哈,你肯定是给人家骗了。”白涵苓一听这话幸灾乐祸地取笑说。
沐延恩没有说话,不置可否。
楚柏宣这个时候却替沐延恩说话了,“话可不能这么说,未必就是骗子。没保不准沐延恩很快发财了我们到时候就高攀不起了。”楚柏宣对沐延恩似乎带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信任。
“那借你吉言了。”沐延恩趁着这机会对楚柏宣半带客气地说。
“吉言算不上什么,只是到时候你发达了可别忘了我倆。”楚柏宣又吧啦吧啦扒了几口饭。
沐延恩呵呵笑着,心里却有点犯着嘀咕这丫头怎么就那么信任我了?简直比我自己还要有底气。
一旁的白涵苓却是看着楚柏宣一本正经的样子就没忍住打击她说:“你就瞧瞧沐延恩那样子,你还觉得他真能够成气候哈?”
一听白涵苓打趣的模样沐延恩并没有往心里去,楚柏宣倒只是窃窃一笑没有反驳。
“怎么不说话了?”见着楚柏宣没有反驳自己白涵苓倒觉得不对劲了。“快说,快说。”白涵苓催促着楚柏宣,可楚柏宣并没有说话。
“那你呢?你可是议论的中心人物。”白涵苓一胳膊肘捅在了沐延恩臂膀上,沐延恩的手臂一颤抖,将饭菜给抖落在了桌上。他心里顿时滋生出了些许的不痛快。然而沐延恩掩饰住了自己的异样情绪,没有说话。
“就别说些没的了。”楚柏宣不带任何表情,很显然是跟白涵苓说的。
这三个人没有再说些什么,他们静下来去试着思考一些东西。晌午的吃饭时间并没有多久,待会儿还没有休息的时间。
生命很多时候就像是条在岸上奔跑的咸鱼,实际上你并不能左右命运奈何。可原本你就咸得齁得慌了,有时候命运还要往你身上多撒些盐。
沐延恩依然会去那个所谓的兼职机构参加培训,果然没过一段时间机构就开始零零散散地拍些视频,有专门的专业老师在一旁指导,也出了些不温不火的段子。之后沐延恩他们也给发了一些工资。
原本沐延恩是带着宏图壮志来这地方的,可待了一段时间后他似乎看不到出人头地的机会。沐延恩心底便是七上八下没个底。
甚至很多时候,沐延恩感受到的是那种源自内心深层的迷惘,像是一张疏离的尺子带着厚重的负荷击打着他,让他无所适从。
沐延恩想逃避,他的生活都因此而受到了影响。
可白涵苓所提醒他的关于男人应该有自己一份事业的话还回响在沐延恩的耳畔。
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可能都按照自己方式生存着,不论是自己选择的抑或被安排的。
“涵苓,你说这些日子咋就没见到沐延恩,他好像真在倒腾着些什么事。”好不容易闲来无事时候楚柏宣跟白涵苓凑在一起随口聊着。
白涵苓将未吐掉的葡萄皮在嘴巴里“咂了咂”,“哪知道呢,回头找他去问问。”说完这句话白涵苓又剥了颗紫葡萄放了嘴里。
“要是他真有什么个能事本领的,说不定到时候我们能够沾沾他的光呢!”
“沾光?别到时候让我们背黑锅就行了。嘿哈。”白涵苓不以为然,恰是不同意楚柏宣的说辞。
“咋老是抬我的杠,搞得好像跟沐延恩过不去似的呢?楚柏宣饶是不太理解白涵苓。
“切。”白涵苓并不认同楚柏宣,“可能就是你这样认为的吧,我还想寻个究竟你到底怎么老是替沐延恩说话呢?”
“哪有?”楚柏宣略一别脸,她的脸上闪过一缕别样的表情。“我就是感觉沐延恩好像有点不一样的感觉。”说这话的时候楚柏宣很是平静,但又极其实诚。
“或许吧。”白涵苓这下子并没有反叱楚柏宣,只是在说这话时候脸上没有任何情绪反而更像是发自肺腑的那种。
只是沐延恩从来都不告诉楚柏宣和白涵苓他去做的兼职究竟是什么。有时候被询问了沐延恩硬是憋住了不说。因此直到现在楚柏宣和白涵苓都不知道沐延恩做的是什么。
“回头我们偷偷跟沐延恩后面去看个究竟,不过不能够提前让他晓得了。”楚柏宣这般跟白涵苓商量着。
白涵苓也是来了兴趣,“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跟着他探个清楚。”
忙碌的工厂生活使得每天的日子千篇一律,楚柏宣她们和大部分厂里上班的员工一个样在习惯中变得麻木了。已经不对生活抱有太多的期望,也没有太多的抱怨。
去探看沐延恩究竟是做了什么兼职无疑是给楚柏宣和白涵苓的生活平添了些许乐趣。
这个傍晚下班了,恰逢次日又到了休息的空当。楚柏宣和白涵苓都猜到了沐延恩可能会继续去做兼职。
楚柏宣和白涵苓于是就选择了晚点下班,故意磨蹭着等沐延恩起身走。
沐延恩终于离开了厂子,偷偷摸摸在背后的楚柏宣及白涵苓也紧跟着其后。
沐延恩没有察觉。
他直接搭了到班的公交车往那兼职的地方去。在后面的楚柏宣和白涵苓也搭上了紧过来的车子。
公车在一幢写字楼前面公交站牌边停了下来,前面的沐延恩先下了车,他往写字楼里面去了;接着楚柏宣和白涵苓相继跟了上去。
在写字楼里面的一个办公室模样的空敞地方中聚集了些许人。里面像是有很专业的各种设备,也有特别专业的人在侍弄着服饰和妆容。
“培训这么段时间了,大家无论是在妆容拍摄方面都有了不错的进展。接下来就是给大家付酬拍摄了。”一个主持模样的人在前面讲着。
“哎哟,付酬拍摄?、、、、”楚柏宣和白涵苓躲在外面不禁轻声嚷出了声来,可他们却又是互相掐了彼此一把促使着对方不至于弄出大的动静。
培训室里面“嗡嗡嗡”吵嚷着的声音,一行人互相讨论着。从外面瞥见进去楚柏宣看到了沐延恩和身旁一个并不很起眼的人说着话。
“走吧,没什么意思。”白涵苓和楚柏宣细声低语着说好了准备离开,“回去让沐延恩介绍下我们也去做这个兼职。”
街上的光在夜里显得很是明晃,倒曳着的楼的幻影被倒垂在地面上,算是被半拓在街上纹丝不动。
“哎,那边有水。”有些暗淡的境况下楚柏宣属实没有看清楚那街角拐处的积水,白涵苓一惊冷不丁扯了把楚柏宣的袖子。
楚柏宣一个激灵闪脚躲开了,脚底板没有碰着水裤筒袖也是干燥的。
两人继续前行着,夜风扑在她倆身上两人都有些欢欣雀跃,这种愉悦从她们的那步调上都看的出来。
这地方还有些偏僻,但相较他们厂那附近还是有几个别较兴隆的卖点。
“那摊子边卖着的东西看起来很有特色,买点尝尝。”楚柏宣边说着就边往那摊子近处去了。“我也有些饿了。”
白涵苓对好吃的东西可不愿意错过,她自然跟上去了。
卖小吃的摊铺上缭绕的火焰泛着点点蓝光,有时卷拉起一缕淡色的青烟散进了风中。
楚柏宣和白涵苓各自拎了几串香辣酥脆的烤食,有滋有味地吧咂着同时往工厂宿舍方向去着。
“这串食味道真是好极了,回头有机会再来买些。”楚柏宣咽了几口美味食物下去了以后心情也莫名舒畅了很多。
一旁的白涵苓迎合道:“你说的没错,听你买几串烤食尝尝真没错。”
“哈哈哈.....”两人嘻嘻地笑着。
“哎,你俩咋在这地方?”刚到厂的门口楚柏宣她倆发现沐延恩竟然提早一步到了。
“你猜.....”白涵苓打趣着说。
不远处的光已经接近深夜的暗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