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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陆烨是要回去,结果最后发现车停在了会所门口。
对上程雾疑惑的眼神,陆烨帮她解开安全带的同时说了一句风水。
程雾有一瞬茫然,随即想起来上次砸店事故之后陆烨是提过一次店面风水不好。对于这些事,其实她是有些相信的。前世师父曾有意引导,提过这些,易经、奇门八卦、汉朝国士东方朔、唐朝袁天罡、李淳风,世间确实有这么些神乎其神,容不得人不信的奇人异事。
所以当时陆烨提起风水,她也曾有过让他帮忙的想法。
他当时只说装修好之后。可后来事情太多,她早就把这事儿抛到脑后。却没想到他还记得。
被陆烨拉着下车,在陈蓉月奇异的目光里,她扯着唇示意她可以去忙,自己随意看看。
陈蓉月是见过陆烨的,上次砸店事件之事便是他抱着程雾来到店里。这男人虽然沉默寡言,可站在那里,却没有人能忽视他的存在。不说精致立体,一看便惊艳到骨子里的长相。单就举手投足之间的清贵疏离气质。即使在千万人之中,也能一下子就让人注意到。
一眼便知,非常人。
程雾家里的事她也是清楚的,所以这会儿她看程雾的目光里有些担忧。可程雾是个有主见的孩子,她想了想,终究没说什么。
让程雾惊奇的是,陆烨并没有像寻常那种自诩可以改风水转财运的江湖术士一般东看看西瞅瞅,而是让她站在那里,自己在几个地方摆弄了一下,随意的像是在散步一般。
几分钟后,他来到她身边,取下她颈间玉佩,默念口诀,两指并拢,从玉佩里引出少许精纯的红色灵气。
那股灵气在他的引导疏散下渐渐逸散,上升,最后笼罩在整个会所的上空。消失不见。
程雾眨了眨眼,推了一下陆烨,好奇地问道,“烨老大,那是干什么的?”
陆烨不语,看了她一眼,收了手指,淡淡道,“好了。”
程雾实在好奇的紧,一副你今天不告诉我我决不罢休的样子。她在想,如果陆烨是个表情丰富的人的话,他现在整张脸上一定写满崩溃的表情。
被缠的无法,陆烨只得拉着她,慢慢开口,“这店面,犯了蜈蚣煞——”
“等等等等,”听到煞这个词,程雾看了看不停从身边走过的员工,拉着他进了自己的办公室。才舒出一口气,“好了,这里可以放心说了,省得吓到人。”
“所谓蜈蚣,并不是指真的蜈蚣,而是你看,”说着他打开窗子,拉着程雾站到窗边,指了指对面建筑,“看那些安装在建筑外墙上的排水管、电线、网线这些东西,特别是那些排水管,一条主干有很多分支,看上去是不是很像一条蜈蚣。”
程雾仔细看了一下,还真是,跟好奇宝宝似的看着陆烨,问道,“这就是蜈蚣煞?”
“那倒不是,”陆烨摇了摇头,解释道,“如果单单是那些,构不成煞。但是,如果你所的房屋打开窗户就看到对面建筑上的这些物体,就是犯了蜈蚣煞。”
“啊?”程雾想到十几年后那些密密麻麻的建筑,以及各种各样的线和管道,惊奇地睁大眼睛,“那这样来说的话,这蜈蚣煞不是很容易形成吗?这也太危险了吧。”
“那倒不会。因为管道和各种电线都有一定的排法,一般不会这样。但不排除个别建筑为了省事,不讲究章法。”陆烨声音虽然依旧清冷,但可以感觉的出来,很有耐心。
“原来是这样,”程雾无比感慨道,“啧,真是捡到宝了,烨老大,你简直就是流动的度娘。那这蜈蚣煞会有什么危害吗?”
自动忽略了她清新脱俗的夸奖,陆烨直奔问题。“蜈蚣煞对人身体影响倒是不大。但如果做生意的话,就有些问题。比如员工做事效率低,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没有责任心。长久下去必亏损,财路难旺。”
“啧啧,”想到那个结果,程雾抖了抖身子,再看陆烨更加跟宝贝似的。
随即想到陆烨今天这句句无比具体的解释,和平时一语带过的样子判若两人。不禁拍了拍他的肩膀,“烨老大,你今天说的话比以往一年的都要多吧。真是好现象,再接再厉哈!”
“恩,”陆烨无比乖巧地点头,刚要说什么,电话响了起来。
陆烨看了一眼,接了起来。他并没有刻意回避,办公室又很安静,所以程雾直接就能听到电话里柳梦棋的声音。
“哎哟烨老大你把我们小雾带哪里去了?这青天白日的你想干嘛呢!来让我接你我连个影子都没见到。”
这没人说还没觉得,柳梦棋这么一说。程雾也才惊觉,这两人站在这里,一手还拉住,她另一手还搭在陆烨肩膀上,着实暧昧了点儿。
于是她老脸一红,转移话题。“你怎么让柳梦棋来接你了?什么时候的事。”
“刚才,他正好顺路。”陆烨淡淡开口,然后想了想,又补充道,“你今天不是忙吗?柳梦棋闲。”
程雾知道他的意思是让自己忙,不用去送他。再想想自己讹诈来的车,更觉得不好意思。刚要开口,还没挂断的电话那里便传来柳梦棋的咆哮。
“我靠,本少正在上班被你勒令来接,从西区跑到东区,开了快一个小时!那也叫顺路!我家不在东区啊喂。”
下一刻,他的咆哮便被掐断,陆烨一点也没有被识破谎言的窘迫感,看着程雾继续说道。“明天我不过来了,人多事杂,多留心。”
看这平时寡言少语,能用一个字表达坚决不会说一个半的男人交代着这些琐事,程雾只觉得眼眶里微微潮湿,郑重地点了点头。
两个人对视间,办公室门突然被推开,柳梦棋的哀嚎声响起,打断了暗流涌动。
“嘤嘤嘤嘤烨老大你这个负心汉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就是那可怜的小白菜。一个小时的车程,还是飞车来的,哦不,顺路来的。你在这里情意绵绵我在被交警乱喊,苍天呐,大地啊!”
最终,这场声泪俱下的控诉以陆烨一个眼神扫过去告终。
程雾也在两个人离开之后全心投入了会所开张的准备事宜之中。
*
周三一大早,会所开张。
因为一星期前程雾就拟定了各种宣传方案。超出这个时代的营销方案自然有非比寻常的效果。再加上一众被她治好的客户的口碑宣传,以及上次砸店事件时未开张先火爆的基础。
所以开张之时Z市可谓万人空巷。
不仅有不少不用上班的家庭主妇,也有一部分上班族、女强人请假只为了看一场热闹。甚至不少男人都因为被妻子洗脑太多而特意赶来。目睹一下传说中的美梦成真会所的风采。
多日不曾出门的杨文芳也带着被她威逼请了假的女儿林慕汐来助阵。柳家姐弟自不必说,一早就赶了来,连早饭都是在这里吃的。
柳梦棋一来就立刻拉住程雾问她和陆烨的事,那我已经看破了所有奸情的眼神让程雾觉得自己仿佛做了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不过,看到柳梦棋这张带笑的娃娃脸,还有冲着迎宾小姐眨啊眨的桃花眼,再想起陆烨的话,程雾心里默默给他点了一排蜡,觉得还是让他说吧,毕竟也是可怜人。
因为现场人员太过混杂,程雾特意在暗处布置了不少社团的兄弟,如有异状,立刻带走。只不过后来所料有差,整个过程比预想中的顺利太多。
有两个鬼鬼祟祟试图闹事的,可怜门都没进就被拉了下去,胖揍一通。
不过想想这宾客阵容,程雾对于没人闹事也就释怀了。
柳家、杨家,Z市数一数二的大家族,政商两道的巨鳄。还有不少豪门阔太太的客户撑场,再加上一个不请自来还带着大批苍狼帮成员、脸上写着我是黑社会大哥的徐皓。这三方几乎可以代表Z市黑白两道势力的最顶层,还真没那么不开眼的人敢在这时候找茬。
开张是件让人头疼的事,好在程雾甩手掌柜做的彻底。只在背地里谋划全局,并未以老总的身份出现在众人面前,所以也算乐得清闲。就是忙坏了站在人前的陈蓉月。
美梦成真会所采取的是会员制。一年一百万的会费,还是基础费用,不带每次服务。这种方式让不少人惊呼黑心缺德。
可当在侍者带领下参观过已经装修好的九十间客房。所有人都闭上了嘴。
九十间客房,各种世界先进的美容仪器应有尽有。每个房间装修风格迥异,婉约优雅的、极致奢华的、美轮美奂的、雍容低调的,只要是你能想的到的风格,在这里都能找到。这里就像是一个世界的缩影。你逛完了这些房间,就走遍了全世界贵族的居所。
正如那句广告语,只有你想不到,没有我们做不到的。
对于不差钱的人来说,这里不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美容会所,而是一种身份和地位的象征。毕竟能来的都是真正的名流贵族,又有柳家杨家和苍狼帮助阵,随便结识些人脉,价值就远超这看起来异常昂贵的费用。
于是,开张后仅仅一个小时,在这个时代,可称为天价的会费下,剩下还未装修的一百多个房间的名额被抢的一个不剩。
这一天,美梦成真会所吵闹了整整一天,直到晚上十点之后,陈蓉月宣布店面要整顿一下。所有人才在一楼体验区意犹未尽地离去。
程雾看着帮忙应付了一整天宾客的柳梦棋姐弟以及杨文芳母女,又看看一整天连饭都没吃上一口的陈蓉月。还有平时拽的二五八万似的,今天却看起来脾气很好的徐皓。直接不容拒绝地拉了他们去帝凡吃饭。
当然,也没有人拒绝,一整天,都累坏了。
席间,几个人一算,杨文芳哈哈笑道,“这不算不知道,一算,我们小雾今天进账得有差不多两亿了吧!啧,这孩子,真是出息!”说完看了看旁边的女儿,调笑道,“慕汐,我就说吧,让你和小雾学学。你还不服气。你看,她只比你大半岁,这已经是亿万富翁了。”
林慕汐本来看程雾时亮闪闪的眼神,听到这话时立刻转到一边,脸一红,扭过头。“哼,都是黑心钱。一年一百万,好坑,我要是这么来也能赚好多。”
柳梦棋冲程雾比了个大拇指,“你黑心程度可一点不输烨老大。目测你要是这么发展下去,十年后可能会比他有钱。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哈哈哈!”
程雾在几个人调笑里摇了摇头,无奈一笑,从包里拿出几张卡,一一递给在场几个人。
“呐,这里是我留下来的卡。徐帮主和柳梦棋那张可以给未来媳妇。芳姨和馨姐要好好注意保养,慕汐过两年也该保养了。哈哈,都用得着。”
杨文芳本来要退回去,可看了眼那卡片,疑惑道:“咦?看起来和今天那些不一样啊。”
“是啊,”柳梦棋拿起来卡把玩了一会儿,“小雾雾真是贴心,不会给我们的是超级VIP的待遇吧。哈哈哈。”
徐皓听到那句未来媳妇,心里莫名不爽,眉毛一横,把卡片扔回去,“谁要那玩意儿,一个人自由自在,多个管家婆干嘛!”
慕汐也是脸色冷傲的扭过头,整个一傲娇孩子形象,把卡片递回去。
陈蓉月哈哈一笑,解释道,“各位有所不知,这是小雾特别吩咐我特制的,会所的终身免费、各项服务免费的会员卡。”
一听这话,在场的几个人俱是一愣。
会所年费一百万,明码标价。而且以后必然会涨。这终身免费代表什么含义,再清楚不过。
柳梦棋直接一拍大腿,“让我算算啊,我今年二十三,假设我媳妇十七,她可以活个一百零七,终身免费的话就是九十年。啧啧,小雾你可真是大方,九千万!而且算是各种服务,假设以后还要涨价,翻个几倍,那就是几亿!这一定是我这辈子收到的来自朋友最贵的礼物,哈哈哈哈!”
其他人倒是没他这么心大。这么一算,纷纷要退还。
毕竟都不是差钱的人,小姑娘家赚钱不易。
结果程雾丝毫不容拒绝,最后几个人不得已全收了起来。
走出帝凡的时候已是十二点。
看着天空中一轮圆月,程雾算了算日子,自己已经回来一个多月。轻叹一声,“原来今天十五啊。”
“十五?”柳梦棋一愣,脸色变了变。
“怎么?有事吗?”程雾被他的反应搞的一愣。
柳梦棋惊觉失态,摇了摇头,“没事,没事。哈哈,一个妹妹今天生日,我忘记了。”说完开着自己那辆骚包至极的大红色跑车一溜烟跑了。连站在原地跺脚的柳梦馨的大吼都没注意。
几个人先后告别离开,程雾站在原地,神色狐疑地看着柳梦棋。
柳梦棋在说谎是毋庸置疑的,但是按理说这根自己没什么关系。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知道陈蓉月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呆愣。
“呼!小雾你真是料事如神,我原本还真是担心顾客会不买账。毕竟那是一百万啊,不是一千一万!”
程雾甩了甩脑袋,忘记那点奇怪的感觉,笑了笑,“对那些人来说,是一千一万还是一百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物有所值的服务,和足以匹配身份的名声。”
*
会所事定,程雾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地。
接下来的日子便安心投入到学校生活中去。
随着校庆时间越来越近,班级集体出游的项目也定了下来。
只是集体表演那一项却难倒了程雾。代班主任的数学老师每天来催时幽怨的眼神都让她汗颜。
可是,提了很多建议。从班级合唱到话剧表演到相声小品,所有的提议都被同学们驳回。程雾因此简直愁白了头发。暗骂这些孩子太难缠。
说这个没新意,那个没水准,这个太难了,那个太随意。
总之就是大家都没什么参与感,每个项目都不少人反对。
后来文艺委员弱弱地提了个集体舞蹈,更是被班里人鄙视一通。其实这年代集体舞蹈什么的还是挺稀奇的,可关键在于,跳好一个像样的舞蹈需要一定的功底和练习时间,而且好多舞蹈不适合男生。
不过她这个建议倒是让程雾眼前一亮。想起了很多年后席卷C国,霸占了所有休闲场合的广场舞。
不得不说,这玩意儿虽然听上去搞笑了些,跳起来也羞耻了些。好像有种大妈专属的感觉。但是特别洗脑,动作不难学,容易调动每个人的积极性。也蛮适合这种集体表演。娱乐大众。
突然想到有一两年时间,红遍了大江南北的某水果舞。广场舞大妈们就不说了,好多大学生也都班级为单位跳起来,他们公司更是每天早会必跳。可谓是全民舞蹈。
当时已经是中层领导的她为了能给员工做个好示范,真真是下足了功夫,五音不全的她唱的最好的一首歌就是这个。而且公司年会时,她还带他们部门的同事跳了一遍,结果嗨翻全场。效果还是很不错的。
既然这群孩子这么中二,那她就好心让他们更中二一点好了。
只不过一个难题就是音乐精髓也许无法还原。
想了想,她还是去找了刘晓晨。
当两个人在上课时间跑到洗手间,程雾边唱边跳示范了一遍之后,刘晓晨几乎是双手捧心眼神灼灼地看着她。
刘晓晨自小学习音乐舞蹈,对此很是精通。程雾这个舞蹈虽然感觉痞痞的,比起传统的舞蹈,品位上是有点不足的。
但作为一个懂行的人。她知道这个舞蹈的价值在哪里。就是简单易学,且感染力带动力很强。很适合集体表演,那种魔性的洗脑的感觉。让人一听就忍不住去动起来。
她这会儿看程雾的目光简直是崇拜。“这舞蹈我没见过哎,你是在哪儿学来的?不对,这么好的舞,我不可能没见过。”说着捂住了嘴,“不会是你自己编的吧。”
程雾唇角一扯,有些尴尬,毕竟盗用了人家的知识产权。想了会儿,找到了一个合适的措辞。“额,也许你是第一个看到这舞蹈的人。”说完便转移了话题,“就是这个舞蹈,我只会唱一下,但是没有音乐,这一点挺难的。”
刘晓晨自发地认为这是她原创的,一声惊呼,夸了半天。然后拍了拍胸脯,有些腼腆地说道:“音乐方面我懂一些。要不然那样,你再表演一次,我把它录下来,回去我根据动作和节拍编个曲子,你听听看行不行。不行的话我就让我妈帮忙,她是个作曲家,在业界有些名气,应该没问题。”
“行,”觉得这事儿差不多搞定,程雾心里大石头瞬间放下,对她笑了笑,“来吧,我先教会你。然后回去拿个相机录像。”
让程雾诧异的是,刘晓晨果然当得起文艺委员这个名称,她只是慢动作示范了两边,这孩子就学了个十成十。甚至她有些做的不足的地方都被改进了一下,比她跳的都还要好些。
感慨着人比人气死人的同时,程雾也觉得自己可以功成身退了。
不过当刘晓晨录好了相之后,她想到好几天都不曾见到的那家伙,偷偷一笑,拷了一份。晚上回到宿舍给他发了过去。并且附上一句话:“我美吗?我萌吗?我可爱吗?我迷人吗?”
*
不得不说,刘晓晨效率很高,当她第二天拿着编好的曲子给程雾听的时候,程雾简直惊掉下巴。
原因无他,编的真不错。虽然和原曲不同,但是那种洗脑和魔性的感觉却差不多。
“小晨晨,不错嘛。”程雾听完曲子,对着刘晓晨连连竖起大拇指。
刘晓晨脸一红,“没了,那是我妈帮忙编的。她昨天看到那个舞蹈还有歌词,夸了好久,还是程雾同学比较厉害。”
程雾汗颜地接收夸奖,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转移了话题。
曲子和舞蹈都有了,剩下的就是民意征集。
对此,程雾做了个幕后英雄,直接把刘晓晨推了上去。她是个懒人,才不想每天领舞干什么的,而且,说实话,想想自己这么大人了。带着这些小孩子跳舞,还是挺羞耻的。
果不其然,大家一听那曲子,再看刘晓晨示范,所有人的积极性都调动了起来。连之前说跳舞是男人之耻的几个男生都像模像样地学了起来。
每天一到课间,高一八班迅速占领厕所,三分钟后班门紧闭,窗帘拉紧,教室里传出断断续续的噗通声,搞的整个高一阶段都好奇这班级都在做些什么。
吃饭的时候陈晨林慕汐这两个同是高一组的孩子更是每次都打听,一个死缠烂打,一个傲娇地威胁。可惜程雾口风丝毫不露,连代小禾和王宁这两个嘴巴不严的都一点也撬不开。
最后连安墨王文凯这些高二组的都开始逼问。
对此三个人皆是笑而不语。
*
转眼又是周三,校庆的日子终于到了。
因为是六十年校庆,所以今天的表演搞的特别隆重。不仅每个班级都要有集体表演,就连各科老师也要有表演项目。而且专门请了各方面的专家来评判,俨然要分出个三六九等来。
校庆校庆,真可谓是普天同庆。
而且今天比赛完,学校就会集体出游。虽说一高每年都会有这样的活动,可放在这样的日子里就显得格外鼓舞人心。
每个班级的学生都信心满满地站在那里,高一八班也不例外。
虽然只练了三天半,可每个学生脸上都挂着斗志满满的笑容。连程雾都慢慢地被感染,心里起了一丝丝期待。
没办法,这舞蹈本来就简单,这群孩子又学的无比认真,三天下来真是跳的像模像样。连程雾都不得不竖起一个大拇指。
尤其是看了几个班级的表演之后,程雾虽然不得不佩服一高的学生无论做什么都是挺不错的,可还是惋惜的摇了摇头。
他们集体表演,无非也都是之前被班里一一否决了的项目,话剧相声小品合唱朗诵这些每逢大型比赛都会有的。所以即使不错,大家也都兴致缺缺。
尤其还是炎热的夏季,好多人直接就昏昏欲睡了。
然而,等到高一八班一上。旋律响起来的那一刻,所有人顿时活了过来。
随着这群孩子的动作慢慢展开,现场开始有人跟着旋律哼了起来,然后有人开始手舞足蹈,轻轻摇摆。
“这是什么舞,好想跟着一起跳!”
“是啊!我说八班最近几天在搞什么鬼,居然学了这么牛的舞蹈,我也要来!”
“靠,真够存得住气的。”
底下学生跟炸开了锅似的,都对着台上八班的动作开始讨论。
评委席上亦是一片议论声。
“咦?这是什么曲子,什么舞蹈?我怎么没见过?”
“噗,张老师,你别晃了,我眼睛都要花了,注意形象。”
“说的像是你比我好一样,看你都快坐不住了!想动就动吧。”
“李老师,那不是你女儿吗?难不成这舞蹈和曲子是你们娘儿俩一起编的!天呐,不行,我也好想跳起来怎么办?你们是怎么做出来这么有感染力的作品的。”
被称作李老师的女人看着台下的女儿,又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她身后的程雾,半晌,轻声道,“这孩子不知道前阵子发了什么疯,居然编了个这种风格的舞蹈。我也是一把年纪了跟着胡闹,居然给她配了个曲,让大家见笑了,就当搏君一乐吧。”
“这怎么是胡闹呢!天呐,我女儿要是能胡闹出来个这种有划时代意义的作品,我也要当老顽童跟她胡闹!”
“对啊!这个要做成专辑一定大卖!李老师,要不然你联系一下发行了?”
……
台上一舞,台下已经风向剧变。
几乎在场所有人,包括校领导和市领导已经那些很有成就的校友们都不自觉跟着动作轻轻摇摆起来,学生们更是直接哼唱出声,在原地学着八班的样子动作起来。
因为班主任冯志高不大靠谱而总是出丑的高一八班今天也算是出尽了风头。
一曲终了,领舞的刘晓晨带着八班学生向在场观众领导和嘉宾致敬,并且说了些祝福的话。一瞬间,掌声雷动。
只是,刚要下台,嘉宾席上一个男人突然叫了一声慢着。
八班学生全都神色莫名地看着知名校友席上发声的男人。
那是比他们早了十届的一个学长,开了一个娱乐公司,混的风生水起。回学校演讲过几次,还给学校捐了一座楼,所以基本上全校学生都认识他。
那个男人对着校长席上的齐老抱歉一笑,然后看向台上,“这位小同学。这舞蹈和曲子,凭我在娱乐圈混了这么些年的经验来看,应该是还没在任何地方发行过,应该是你原创的吧?”
台上,刘晓晨听到这话先是一愣,随即摇了摇头,刚要开口,便被评委席上一个女声打断。
那女人应该是认识男人的,所以说话也比较随意,“王老板,你有所不知,这位可是李云涵李老师的女儿。这曲子是她作的,但这舞蹈确确实实是她女儿晓晨编的。怎么,你今天要挖掘人才,把孩子签下来吗?”
被称作王老板的男人哈哈一笑,“原来是李云涵老师的女儿,果真是虎母无犬女,哈哈哈!本来在校庆典礼上说这些事实在不太合适,只是实在是看到这样的好苗子,实在忍不住啊!对不住母校,我忏悔。”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不过,我还是想问问,小同学,愿意签吗?可以签舞蹈不签人的,你学业的事情,绝对不影响。”
“这——”刘晓晨到底是孩子,突然就有点搞不清楚到底是什么状况。这会儿脸色涨红的站在那里,看上去不知所措。
李云涵这时候站了起来,对着王老板大方一笑,“现在正是典礼时间,这些事也不是一句两句话能说的清楚的,王老板有时间的话,不若我们下去再谈好了。”
“妈——”看着自己母亲这话,刘晓晨好像知道了她什么意思,叫出声来,扭头看了一眼后面的程雾,更觉无措。
“好了晓晨,不要因为你一个人的事情耽误了全班同学的时间,这事儿下去再谈。”李云涵直接打断了她的话,没有一点余地。
站在队伍后面的程雾看到这情景,哪里能不知道其中原委。勾唇一笑,看着李云涵的眼神有些讽刺。随即把目光落到面色通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刘晓晨身上。
“李老师,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嘛!”刚才开口的女人拉了拉她,笑道,“正是因为是校庆典礼,现在讲这个才是好时候。一高典礼惊现天赋超强女学生,凰鸣娱乐直接签入麾下。这对于一高来说是件好事啊!多大的宣传力度。”说着看了看校领导席,“依我看呐,这就当成个特殊环节好了。直接要是谈妥了,来个签约仪式,这咱们一高怎么着也得火一把!”
齐老倒是没吭声,他也向来不爱管这事儿,正低头好像在想些什么。他旁边的副校长倒是很乐意,笑得合不拢嘴,“张老师的提议不错,依我看就这样办吧!李老师你也不用不好意思,女儿有出息,那是父母脸上的光气!正好学校也能沾上点儿,哈哈哈哈。这以后也能写入笑史程雾一段佳话啦!”
王老板原本就想这样,现在得了支持自然是很高兴,哈哈一笑,“那就谢过各位老师和学校领导的支持了,这位小同学,怎么样?你可愿意加入我们凰鸣娱乐?放心,你的学业可以继续,只要在星期天和假期来公司接受专业培训就好。”说着开玩笑似的补充了一句,“放心,我们肯定不压榨童工。”
“我,这不是——”刘晓晨连耳根都是红的,连连摆手,不解地看向自己的母亲,惊慌失措。
李云涵看着女儿这样子,先假借喝水给她使了个眼色,又含笑站了起来,悠悠开口。
“王老板亲自邀请,是我女儿的福气,能加入凰鸣娱乐也是一大幸事。她哪里有不同意的道理,我们做父母的又哪里有不同意的道理?这放在在场任何一个学子身上都是一件殊荣,又有谁会不同意呢?”
“哈哈哈,是啊,这么好的事,谁会不同意呢?”
“那可不,是我我也同意!”
“一高果然是才子辈出啊!羡慕李老师生了个这么争气的女儿,母亲有才,女儿也是才女,羡煞旁人呐!这不同意就没天理了!”
嘉宾席和领导席上一片附和声,都喊着同意同意。
王老板许是看出了刘晓晨的排斥,下了嘉宾席,朝她走过去。
“小同学啊。刚才,通过你们的表演。我看的出来,你是很喜欢音乐和舞蹈的。可是你要知道,不管怎么学习和研究,这些都是为了让更多的人看到。你现在这时候可能还不太懂,但是你真的不想系统的学习,怎么把这些东西更好的展现出来吗?现在,你编了这么好的舞蹈,可充其量就是在校庆典礼上表演一番,能看到的也就这两三千人。但你要是加入了我们公司,面对的就是全国乃至全世界的观众。你的音乐理念,舞蹈想要传达的肢体语言,会给每个人看到,那不是两全其美的事情吗?”
不得不说,这人很懂得把握一个人的心理。刘晓晨自小学习音乐舞蹈,梦想便是站在很大的舞台上,让每个人因为她的音乐或者舞蹈而有所触动。让绝望的人看到希望,伤心的人重获快乐。男人的话每一句都讲到了她心里。
学艺术的,多少人数十年如一日,辛苦练习,却最终只得默默无闻,难以出头。就像她的妈妈,没人知道她背地里付出了多少,最终也值得小有名气。这么好的机会,说不心动是假的。
她手指无意识地搅动着,余光往队伍最后面的程雾望去,却什么也看不到。
程雾看着她沉默不语的样子,大眼睛里的光芒渐渐黯下去,只余一声叹息。
王老板只以为她是在考虑,哈哈笑着,“没事,小同学可以考虑的嘛!反正下面表演还需要时间,要不你考虑一下,等典礼完了再谈?”
“有什么好考虑的,晓晨,同意啊!”
“对啊,李老师,你倒是劝劝你家闺女,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
“同意!同意!”
“同意!同意!”
……
下面一片起哄的声音。
半晌,刘晓晨抬起头来,一直无意识搅动着的手指松开,轻声道,“其实,其实这个舞蹈是我和一个同学一起编的。只不过她不爱表现,也不想别人说出来。所以……这个事情我一个人做不了主。虽然我很想同意,也很希望得到这次机会。但是我希望可以问过她的意见。”
说完她扭过头去,看着神色不明的程雾,眸光中满是祈求。心中无声补充,对不起,程雾同学,我真的很希望得到这次机会。我不能说出真相。
听着刘晓晨的话,所有人都好奇地循着她的目光望过去。
李云涵先是心里一紧,随即松了一口气。这个女儿,从小就太善良。刚才她还真怕她直接说出真相。还好,今天这孩子开了窍。既可以让她免了名誉扫地,还能堵住那位同学的嘴。
她之前打听过那女孩的身世,虽然很普通,但是这事儿说出来总归是影响她们家名声的。不严重,却有点膈应。
这样想着,觉得女儿真是长大了,面带笑容地等着女儿傍上凰鸣这棵大树,实现她当年的愿望。
然而,事与愿违。
这时候,人群中突然响起一个别具一格的,凉凉的,坚决的,又带着点不屑的女声。
“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