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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爹心里的事不愿与女儿说女儿也能理解,”容天音看了容戟好半晌,才慢悠悠地说道。
女儿的话让容侯有些哭笑不得,“你这孩子在说什么话,爹只是让你安分守己,不该做的事就不要做,毕竟那些东西不该是你碰的。”
明白这些都是父亲对女儿的关心,容天音心里微微一动,扯着笑脸道:“如果有一天爹为了某个人而舍弃女儿时,还请给个提示,否则女儿没有心里准备,会很伤心的。蠹”
容天音的话突然一转,令得容载一愣。
什么叫做为了某个人舍弃她?她到底知道了些什么髹?
见容侯面色微沉,容天音又笑道:“其实爹不说,女儿也明白,为了皇上,爹可以弃女儿而去,女儿说得可对?”深黑色的眼眸静静地盯住容戟的眼。
容侯额头一跳,深看向女儿,沉声说:“怎么突然说这样的话?”
容天音勾了勾唇,笑道:“也没什么,只是想给爹提个醒,如果真有那么一天,知会女儿一声便是,女儿不会怪您的。为了这个国家,爹做什么都是对的。”
容侯将眉蹙得更紧,隐约的觉得容天音是知道了些什么,但是容侯是谁?表面自然不会显露半点异样来。
容天音细细地盯着容侯的变化,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不由疑惑,难道猜错了?
“回去吧,”容侯转过身去,远远的就看到柴公公往这边小跑过来。
容天音正对着柴公公的方向,自然也是看到了。
容侯话音一落,容天音眼中闪过一抹明灭不一的神色,看着柴公公来到二人面前,朝着容侯恭谨地道:“侯爷,皇上正找着您呢,还请随奴才来!”
容侯沉着脸颔首,“你回吧。”话是对容天音说的。
容天音站在原地看着容侯随着柴公公匆匆朝着皇帝的帐营走去,眼眸微微地眯着。
不管自己的父亲有没有那方面的想法,从皇帝对自己父亲的态度中就可知,皇帝对父亲的不一样,之前她都不明白,现在看到柴公公如此对容侯的态度再联想起前面皇帝对父亲的一而再,再而三的宽容。
没有一个帝王可以为自己的臣子做到这份上,而她的父亲却是个例外。
容天音回身间,在一片斜坡地平线上,只见一抹飘逸如仙的素衣随风而动,白发,素袍,姿容神俊。
在她投过去的视线下,那人微微侧着目光,无波无澜,无情无欲!
商仙入尘修练也不过如此,这样的一个人令容天音很疑惑,他们神隐者都是这么过来的吗?一生一世无情无欲,更无所求,只管修行过活。
这样的日子又有什么乐趣可言?人活于世,难道就要为这些所谓的无欲无求生存?
对着那抹淡淡的身影,容天音微微摇头,眼里满是不赞同。
纵使她上世孤寂一生,到了这一世,她仍旧想要好好的活着,精精彩彩的活着,绝不能让自己像那些所谓的神隐者一般行尸走肉。
也许是被鬼附身了,等容天音回过神来时,她的人已经站在了神策的面前,抬着眼看着神策那无波无澜的黑瞳。
清澈的眼底正映着她的影子,清晰的可以看到自己的神情变化。
“怎么,你难道还想着成仙啊。”
神策被容天音这句莫名奇妙的话弄得有些愣,继而轻声说道:“寿王妃此话如何说?”
“若不是想成仙,那为什么我给你下的春药一定要忍着?如不是想成仙,你为何对什么事也莫不关心,心里边也无欲无求?”容天音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是看不惯他这副淡然的样子,“如果连人基本的情感都没有,那你还做什么人?不如直接去做神更来得好!”
说完这话,容天音哼地一声转身就走。
神策对此只微微摇头,觉得容天音的话并没有什么不对,可是也不能从心灵上打动他。
因为他本就是无心之人。
一个无心的人,怎么可能会为任何事,任何人所动?
事实上,当真是如此吗?
或许,就连神策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自己的目光总是要追随着她。
如是说是那个未知的预言,那他大可不必如此靠近她,只管远远的离开就好,可是他却不由自主的驻留了脚步,将视线停留在她的身上。
明知这样会很危险,但在她的身上有一种令人难以移目的东西,就连他也不例外。
离开的容天音根本就不知道神策心里的那点微妙的想法,也就是这一点点的微妙,也足以让人铁掉下巴。
在数代的神隐者中,神策是最完美的合格继承者,他的武功,他的修为,他的感知,都向着最完美的方向发展,有他带领着神隐者的发展,那绝对是更上一层楼。
不过几年的时间,神隐者的名号在他的手里打得更响亮了。
但是,完美总是遭到上天的嫉妒,有些东西注定是要剥夺的。
生命中的劫数,谁都不可避免,但是神隐者可以利用自己的先知,去避免自己生命中的那个劫数,当然,这也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渡一个劫,要减去你生命中的三分之。
对于这样的代价,实在太高了。
而到了神策这里,生命的那一个劫数,不论他如何逃避都不可能避免的,就算避在神隐者的大本营里不离不去,仍旧阻止不了这个劫难的降临。舍弃三分之一的生命,也无法办到。
神隐者中从未出现过的劫,在一年前,神策的命盘里是没有这一难的。
可就在几个月前,他的命盘突然大动,命降劫数,不可避免的劫数,在指引下,他出现在禇国的东方向。
他的劫,是个女人。
容天音知道无法从容侯这里阻止皇帝,对秦谨也是爱莫能助。
秦玉失望之余,眼里全是绝望。
失去母妃的庇护,她这个公主也就没有了任何的价值。
秦闻这一代中,也就只有她这么一个公主,只怕将来是要远嫁的,各国联姻早已经成为最流行的进行,如果没有意外,等她一及笄,她的父皇就会毫不犹豫的将她嫁给最有利益的一方。用女儿的终生幸福来博得一些利益的交好,自古不变的东西。
容天音见秦玉一脸灰败,不由叹道:“皇上不会那么快动手,就算这件事牵扯到秦谨,在没有查到背后的真相前,秦谨都不可能会死。”
现在,容天音只希望皇帝能够缓一缓。
“皇嫂……”秦玉哽着声音,红着眼眶,一脸绝望地看着容天音。
容天音叹道:“只可惜了秦谨,这么小的年纪就要承受这些。”
那个孩子才几岁啊,就要死于非命。
“皇嫂,救救母妃……”
贤妃她是不想救的,她想救的人是秦谨,那个孩子是无辜的。
想起秦谨那双明亮又清冽的眼,如此小的年纪却有着这样的一双眼,想必他在皇宫里的生活必然是不如意的,如此又见秦玉心心念念着的又只是自己的母妃,绝口不提她这个弟弟,心里替秦谨有些不值。
突然,容天音问了一句话,“如果只能救一个人,你会选择谁?”
“皇嫂能救母妃!”秦玉红通通的双目一亮,像是抓紧了一根救命稻草。
容天音听到答应,眼神暗了暗。
看来秦玉和秦谨之间的姐弟之情很浅啊。
“秦玉,谁也不能救他们,只有你的父皇,”这次皇帝可是恼羞成怒了,谁求情谁倒霉。
秦谨在后宫中无权无势,年纪小的他根本就不能跑到前朝去巴结官员,所以在他们母子俩推入地狱的那刻,并无一个朝中大臣出面相劝。
秦玉愣愣地看着容天音,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话。
因为容天音的意思很明显,让她去求皇帝,可若能让皇帝心软,她早就去了。
纵然她是皇帝心中最“疼宠”的公主,秦玉心里也清楚,她的那些宠爱,不过全是虚的。
在后宫这种地方,谁都不可能真正的得宠,帝王心是冷的。
*
容天音回到了帐内,见佘妃正拧着秀眉盯她,话语直白地道:“贤妃那贱人也值得你去求情,看来你与他们的关系到是亲得很啊。”
阴阳怪气的话传入容天音的耳朵里,慢慢地蹙紧了眉,“母妃说什么?”
“说什么?不要以为本宫不知道,你对那贱人的儿子如何亲近讨好……”
“秦谨是个难得的孩子,”容天音亲近秦谨也是有原因的,那个小孩身上一直透着一股熟悉的孤寂,或许是因为秦谨与她前世有些像,所以忍不住起了恻隐之心。
“你亲近他们可不就是给本宫甩巴掌?以后,不要再做类似的事,听明白了吗?”佘妃冷声警告着。
容天音挑挑眉,见秦执冲她暗暗摇头,只得乖乖地点头,“我知道了。”
她不过是喜欢那小家伙而已,至于那贤妃她可没兴趣亲近。
佘妃对容天音的不满意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容天音到是习惯了她的冷言冷语。
纵然那次她打击了皇后,仍旧只是换来她几天的好心情。
这个佘妃还真是难伺候得紧啊,可偏偏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生得出秦执这样的儿子来,让她觉得匪夷所思。
佘妃刚刚一走,容天音就无语地靠坐在椅子上,“等康定王一醒,我们就该回程了,王爷到了这里也只在床上度过。”
听容天音有些可惜的话,秦执轻笑道:“待有了机会,为夫再带着小音来一趟!”
容天音翻了一记白眼,“我对狩猎可没有什么兴趣。”
“冬季会有一场冬狩,到时候为夫定让小音好好的骑一次马,”秦执说着,忍不住朝她的这边靠过来。
两人的气息贴近,容天音有些不适地避了避,闷闷地道:“别提骑马,将你摔了,我心里可不好过。”
秦执笑道:“可小音不是为为夫报仇了吗?”
容天音下意识地反驳,“你怎么知道是我动的手?”
话一落,容天音就更郁闷了,她怎么不打自招了?
秦执闻言,面上的笑容列甚了。
容天音哼了下别看脸,“如果不是他,你也不会摔着了。”
她也不必受大家的责怪,也不用搞得佘妃对她的印象更差劲。
秦执神色微闪,继而道:“小音可是找了容侯?”
“怎么了?”容天音挑眉。
“小音对谨果然是不同的,”秦执有些吃味地道。
容天音没听出来,只是理所当然道:“这孩子招人喜欢,我不喜欢他那才怪了。”
“谨确实是个特别的孩子,可是小音这样做,可值得?”他轻轻地触碰着她耳际的秀发,语气温柔。
容天音转过身看他:“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为夫不想小音因为他们折了自己,”他自然地环住她娇柔的身躯,低磁的声音划过容天音的耳廊。
容天音拧了拧眉,沉默着。
“如果是容侯爷来说那些话,却也不同了。”
“所以,我就安心等着爹的反应吗?”可是她爹明着拒绝她了,他真的会帮秦谨吗?
“父皇对谨并不太喜欢的原因在贤妃,这件事本就不是宫廷秘密,当初贤妃能怀上谨,是因为贤妃使了些手段。而这个手段,也差点将容侯害了。”
静静听着秦执的话,容天音并没有注意到他们之间的姿势是多么的暧昧。
秦执正一手亲昵地环着她的腰身,整个人与她紧紧相贴。
直到闻到了他身上的药香味,容天音才猛地回过神来,紧接着又被秦执这句话弄得一愣,一时又忽略了他的暧昧动作。
“有这回事?难怪我和爹说起秦谨时,他脸色不太好。”
容天音知道,秦执话里是有些隐瞒的。
同时也让她深深感触到,做皇帝的女儿真的很可怜。
“所以,想要让父皇住手,得让容侯开口。”
容天音不舒服地动了动,马上又回了神:“你,你先放开我。”
秦执贴过她的耳朵轻轻地笑了笑,从善如流的松开手,容天音得了自由马上就离他远远的坐着。
见她如此反应,秦执眼眸都染了笑意。
容天音觉得秦执越来越危险了,刚刚她竟任由他抱着自己,而她也毫无反抗的意思,这样的蛊惑力量可真不容小觑啊。
秦谨和贤妃被分别关起来的,秦谨进了林子将大蟒引了出来,本就没有其他人的事,可谁叫贤妃是秦谨的母妃呢。
一个小孩子若是没有大人的指使,谁会相信他一个小孩子能干得出来?
所以,贤妃就成了最无辜的罪首。
容天音趁着夜色偷偷潜进了关着秦谨的营帐里,外面把守着五六个士兵,秦谨在里边被一只大铁笼锁着。
容天音潜入内看到缩在铁笼边上睡着的秦谨,眉头拧得死紧。
“秦谨……”容天音就着他的耳朵轻轻叫了声。
笼内的人马上就被唤醒,倏地睁开黑亮慑人的眼目,刚刚的警惕性随着看清眼前人消散。
“七皇嫂?”秦谨哑着声叫了句,然后想起了什么般紧张地左右扫了几眼。
“没有人看见我进来,你放心吧,来,将这些吃下去,填填你的肚子。”容天音知道皇帝吩咐了不准给他食物吃,所以不忍心之下才偷偷带了东西过来。
接过容天音用纸包住的馒头,秦谨默默地低下了头。
容天音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放心吧,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皇嫂,你不要为了我冒险,父皇本就对皇嫂起过杀心,如果你再为我求情只怕会连累了你,”秦谨知道皇帝对容天音有必杀的决心,他并不希望容天音替自己求情。
在这个世上,已经没有值得他挂念的人了,死对他来说,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如果容天音知道这个死小孩连死都看得这么淡了,一定会惊诧。
不过九岁的年纪,就看破了生死,他真的只是一个孩子吗?
容天音见他还念着自己,心中也满是欣慰,这个孩子总算是没白疼,如果之前没有想要救人的浓重心里,那么此刻,容天音觉得自己非救他不可了。
用力揉了揉小孩的发顶,“你这小孩胡说什么呢,什么连累不连累的,皇嫂不想让谁死,谁都死不了!”
秦谨突然抬起了头来看着容天音,黑幽明亮的眼睛正直直盯视着她。
这下,容天音更觉得不该这样的小孩子有事。
不就是皇帝吗?她有的是办法对付!
“你这死小孩还真挺会给我惹麻烦的,你说说,为什么要跑进那个林子里?”容天音郁闷地问。
秦谨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我想给皇嫂猎只鹿,听说用鹿角做药引对人体有益……”
容天音愣住了。
换作是任何人都会被这样的小孩感动到,更何况是容天音这样的人。
上世没有真正的人对她好,她何德何能得到秦谨这孩子的全心全意的好?
“你还真是——”后面的话,容天音也说不出口了,除了感动外还是感动。
秦谨在皇宫那样的地方生存不容易吧,容天音摸他头的手不由用了用力,“有人过来了,皇嫂很快就会将你弄出去!乖乖的等着,别给我添乱了。”
容天音怕秦谨乱来给她添乱,不由叮嘱了一句。
秦谨将手里的馒头收在衣襟里,看着容天音以隐蔽的速度离开了帐营,秦谨黑黝的眼睛一眨不眨的。
捂紧了怀里的馒头,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强大起来,保护想要保护的人。
夜深了,皇帝的帐里还有微弱的灯火斜照着。
方拓进了帐,对秦执沉声道:“王爷,王妃去了皇上帐子。”
正挑着油灯的秦执手中动作微顿,脸上并没有半点的波澜,方拓也拿捏不准秦执此时的想法。
王妃去了皇帐,若是替贤妃他们求了情,那么必会引祸入寿王府,王爷若是知道其中的利害,就该马上将未进皇帐的王妃拦住。
可是方拓左右等了又等都没有等到秦执发话,心中不由焦急道:“王爷,贤妃的事一直就是皇上心里边的一根刺,只怕皇上是想要借此机会处理后宫这些碍眼的嫔妃。”
以往的那些事,他们也不是没有见识过。
皇帝对后宫的无情,完完全全的体现出来。
历代皇帝以来,也就只有秦闻这一朝十分稀奇,他的后宫妃子少得可怜,儿女数来数去,连夭折的算在一起也就是那么九个。
皇太后多少次为他选了大批秀女,都被他无情的打发去做了宫女,能留作妃子的也是少之又少。
而佘妃,也是当初从秀女中挑选出来塘塞大臣的嘴。没有身份,没有背景的佘妃没少因为皇帝的冷情而陷入困境中。
能够生存下来,着实是不容易。
皇帝妃子少,竞争得更加的激烈,秦执部分的伤,也是因为这个无情的男人造成的。
在看到皇帝对贤妃的绝情时,秦执就知道,他们若不再为自己打算着,迟早有一天会杀到他的头上来,他母妃被降一级便是一个开始。
有种错觉,皇帝是想要将后宫的女人一个个折掉了才甘心。
秦执徒然捏紧了垂下的袖口,直到指关泛白了,才轻声道:“秦谨也是需要一个成长的,或许,他是不同的……”
有种感觉,秦谨这个孩子将来会和他们不同。
方拓已经明白了秦执的意思,让容天音去,或许结果是他们意想不到的。
有容侯在,他们到是不怕皇帝会真的对容天音开杀戒。
“皇上,是寿王妃求见!”柴公公本是不想打扰皇上和侯爷的交谈,可是寿王妃那架势有些让人头疼。
皇帝停下来,眯着黑眸看容侯。
容侯眉一挑,“皇上……”
“让她进来,”皇帝明显沉了声。
柴公公心里有些打鼓,寿王妃真不该这个时候过来。
容侯没想到容天音真的会为了那对母子做到这份上来,如果她知道点分寸,他这个做爹的也就必操那么多心了。
容天音目不斜视地走进帐,看到容侯垂首立在一边并没有意外。
朝着皇帝福了福身,开门见山地道:“皇上,秦谨的事情天音可以解释,还请皇上对此事进行调查一二再定罪不迟。”
“哦?你这是在质疑朕不分青红皂白吗?”
“天音并非这个意思,”一个大帽子扣上来,容天音实在无语得紧,“皇上,蟒蛇袭击我们是有原因的,并非是秦谨这等小孩子能够做是出来的。”
三岁小孩都能想到的事,皇帝不可能没有想到。
她觉得,皇帝就是纯心想要秦谨和贤妃死。
下意识的,容天音朝着容侯的方向看了眼,又复转过视线道:“还请皇上明查!”
“下面的人都亲眼所见,你让朕如何再明查?”皇帝简直就是油盐不进。
听着皇帝明显拖长的语气,容天音汗颜不已。
“皇上……”
“好了,你也不必再替他们母子找说词,下去吧。”皇帝明显不耐了起来。
也许是因为容侯在旁边的原因,皇帝将明显的动怒压得死死的,可是容天音还是知道皇帝对她早已经恼羞成怒了。
眼神左右一闪,然后在皇帝眯起危险眼眸之下飞快地跑到他身边,在他下意识偏开头时附上他耳匆匆说了一句话。
声音太低,容侯都未听得清。
正是疑惑间,只见皇帝倏地眯紧了凤眼,发出极致的危险。
容天音匆匆说完一句话后便恭恭谨谨地后退下去,一本正经地朝着眯着眼,散发危险气息的皇帝道:“还请皇上三思,夜深了,天音便先行退下!”
言罢,不等皇帝发话,容天音低垂着眼帘,微勾着唇离开了。
看着皇帝阴晴不定的脸色,容侯皱眉问道:“皇上,您没事吧?”
皇帝淡淡地瞥了眼过来,摆了摆手,“朕累了,下去吧。”
容侯想要说些什么,见皇帝的脸上染着浓重的疲惫,便住了嘴退了出去。
等容侯退出,皇帝那双如夜般的墨瞳缓缓抬起,深深地,带着复杂的感情看着飘动的帐帘。
“朕该如何做,容戟……”
*
容天音进皇帐的第二天,贤妃和秦谨就被皇帝用了一个理由释放了出来。
大家心知肚明,以秦谨母子的能力根本就不可能催使得动那几条大蟒蛇,被放出来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只是容戟对女儿到底和皇帝说了什么话彼为耿耿于怀。
秦执看着第二天站在帐前的秦谨,侧眸对容天音笑道:“小音是用了什么法子令得父皇回心转意的?”
容天音眉眼微勾,调皮道:“你猜!”
秦执宛尔轻笑,忽地伸手捏了捏她的小鼻子。
容天音被他一捏反应过来往后跳出了几大步,瞪着眼:“干什么。”
“小音这般模样,甚是可爱!”
可爱你个头!
容天音揉了揉被捏得有些疼的鼻子,哼哼一声,然后跨着得意的步伐走向秦谨,“没事了!”
秦谨深深地瞅着容天音,想说什么却又顾忌到秦执,只好吞了回去,只憋出一句来:“谢谢七皇嫂。”
容天音咧嘴笑笑:“感谢可不是靠嘴上说说就算的,皇嫂比较贪心,实际的行动才是皇嫂最喜欢的!”
秦谨瞅着容天音,紧紧抿着唇线,显然是被这话为难到了。
容天音见他这认真小模样,不由失笑。
“皇嫂,现在谨没本事,没办法给皇嫂承诺,但谨以后会尽最大的努力保护皇嫂。”
听完这话,容天音又是一阵轻笑,没把小孩子的话当真。
但秦谨的话也说得没错,他现在确实是没有任何实力给她来点实际性的报答。
她也不过是开了一句玩笑话,没想到这小孩还当真了。
“好了,你心里记着就可以了,皇嫂就没有要你报答的意思。你也被关了一天一夜了,回去好好休养!”容天音知道这孩子有心了,一出来马上就跑到她这里。
秦谨深幽如墨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容天音,然后郑重地点点头,抛下一句话便跑开了,“皇嫂,我会记着的!”
容天音摸摸鼻子,还真认真了。
发现身后的秦执正盯着自己,容天音一回头,就见秦执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盯着自己,容天音心里一毛,“你,你干什么这么看我?”
秦执没说话,只是走到她的身边,伸着手轻轻地抚摸着她滑腻的脸颊,有些暧昧地摩挲着。
容天音身体一颤,本能的朝后退。
一只手绕到她身后,环住了她的腰际,温厚的大手一贴上来,容天音瞬间有些头皮发麻。
“喂,你干什么?”
“看这小子的样子,只怕是要对小音以身相许了!”
容天音:“……”
“为夫对小音越发不能放手了,小音该让为夫怎么办?”低低的声音撞击着她的心房,仿佛情人般的呢喃让容天音不适地扭了扭身子。
环在她细腰的手微微一紧,将她朝他怀里带了带。
容天音伸出手挡在他精壮的胸膛前,有些脸热地垂着头颅,不敢看秦执的眼睛。
抵着他,听着他平稳的心跳,鼻间吸着淡淡的药香味,不觉间有些心慌慌。
“没人让你放手。”容天音有些闷闷道。
手掌间的胸膛轻轻起浮着,是男人低低沉沉的笑声传递,容天音有些不自在地侧了侧身。
“小音如此出色,为夫若真的走了,想要娶小音进门的比比皆是,为夫还真有些不甘心啊!”温润的酸话传递,容天音忍不住翻了一记白眼。
“你未必将事情想得太坏了吧,兴许你死不了呢……”容天音觉得说这话很煞风景。
“小音也舍不得为夫,是吗?”他倾着身,唇贴着她的耳,呼着热气。
容天音缩了缩,“你要是死了,再舍不得也得舍得,所以,你还是活着好。”
这话似乎是取悦了秦执,低磁的笑声带着热气呼进她的耳洞,容天音几乎整个人被圈进他的怀里,与他最近距离的交谈。
“那神隐者呢?小音似乎对他有着不一般的对待,”毕竟都下春药了,这就是特别的。
在范峈身上,容天音再喜欢也没有动过下药的心思。
而这个神策,出现不过数天,就让容天音如此做为,可见容天音对他的不一样。
容天音抽了抽嘴角,“好端端的,怎么又扯上他了?”
脸被他的热气呼得灼热,容天音难耐地道:“你先松开,难受。”
秦执仿若没听到她的话,轻轻笑道:“因为他不同,所以小音特别对待,是吗?”
容天音受不住的用力推开他,彼此的贴近让她脑子不好思考,还是得和他保持着距离感,否则还真的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在秦执的身上,容易被蛊惑。
“小音,”低沉魅惑的叫唤传来,容天音下意识地嗯了下。
下巴突然被人挑起,容天音被迫抬头与秦执的相对,容天音愣愣地看着秦执对自己做出这等暧昧的动作,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看着眼前阴影越来越靠近,容天音仿佛被施了定身咒,动弹不得。
呼啦的一声,帐前的帘子被人猛地掀开。
看到两人几乎要贴的唇,佘妃额头隐隐暴跳。
秦执侧眸看见自己的母妃以一种杀人的眼神盯住容天音,缓缓地松开容天音的下巴,平静如水地瞅着佘妃,声音如他的人一样温润,“母妃,发生了何事?如此匆忙。”
佘妃凌厉的眼眸一眯,眼风扫向正不好意思的容天音,夹带着极度不善,“发生了何事?执儿何不问问你的好王妃干了什么事。”
被佘妃以这样的语气指责,容天音无辜地道:“母妃到底在说什么?儿媳听不懂。”
见容天音如此态度,佘妃气不打一处来,“你听不懂?!我看你是装疯卖傻,替那贱人求情,本宫到是不知道你和那贱人之间的感情已经达到了这种地步。”
佘妃的话里有指责她容天音吃里扒外的意思,容天音听了越发的皱眉。
“母妃,天音与贤妃之间并没有什么交集……”
“没有交集你会替那贱人求情?你知不知道,你再这么胡闹下去迟早有一天会害了执儿,”佘妃有些激动了起来,“不行,本宫不能让你再害了执儿,等回了京,执儿你立即休了这祸害!”
“母妃!”秦执愣得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