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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至临,容天音对危险的靠近反应极快,在生死关头,人的本能反应已经没法再经过大脑过虑一遍再发出了。
身形一扭一偏,两手下意识的朝着那两支飞疾而来的箭贴着握去。
在她手扬起贴着飞掠过来的冰冷寒箭时,只见一抹素白衣如闪电而来,内力流动,将凌厉如芒的箭生生截住蠹。
另一手轻轻巧巧的滑过容天音纤细的腰身,容天音手里已经扣住了一剑,发现身边有人过来,那气息袭贴着她。
与此同时她已经手掌一撑那人的肩头,借着对方的身高,带着自己的身形旋了圈,手中截住的箭已经朝着那个方向本能的掷了出去髹。
因为她本身没有察觉到内力的所在,古武世家的绝学她发挥得淋漓尽致,完全不失为一把好弓射出来的箭从她的手里也直掠而去,势不可挡的冲出去。
在箭出之际,容天靠着那人的身体带着自己落地,动作那么大,两人之间难免会有些隔衣磨擦的敏感。
容天音动作间并没有发现对方身体因为她前面朝着那人胸膛一擦而过时的僵硬,落了地,她冰冷似要滴出水来的眼紧紧盯着一个方向。
暗算她!
简直岂有此理,青天白日的竟敢如此下毒手,要是她再想得出神些,可就真的要一命呜呼了。
死过一次的她虽然不怕死,可若是死时连是谁杀的都不知道,那就是窝囊了。
那边的人被容天音这回掷的一箭划过来的冷风骇了一跳,七手八脚的避开,箭落在人群之后的靶心之中,稳稳地穿过了一半。
全场一静。
容天音一手攀着身边人的手臂,整个人呈伏势的贴在他胸怀里。而那人则是紧紧地揽住她的腰身,两人的姿势暧昧得不行。
正愤怒的容天音根本就没有发现这个严重性的问题,还由他的怀间瞥眼冷视这边呆若木鸡的众人。
站在后头不远的秦执脸刷地难看了起来,这是秦执首次如此快速的变脸,但也恢复得很快,仿佛刚刚那个变脸的人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
等所有的目光慢慢地扩大时,容天音才发现自己身边不对劲。
“咳咳……”
沉寂中,随着秦执一阵剧烈的咳嗽声破裂。
刚刚容天音掷出的那一箭,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单是那单手截箭的动作就已经令人觉得匪夷所思了,更何况是朝着这边方向徒手掷箭不说,那箭正正稳稳地落在红心靶上,入靶五分,那是何等力量的投掷。
那是因为容天音愤怒之下掷出来的东西,自然威力不小。
只是在那不小心的愤怒下,容天音在众目睽睽之下暴露了自己那点隐藏的东西,实力这东西她本无意隐瞒的,只是这俱身体的原主人不会丝毫武功,这突然有此举,岂不是徒惹麻烦。
更何况这个时候皇帝对她多有不满,这会儿,只怕又要诸加一道防备了。
容天音眉峰一锁,已对那暗算自己的人恨上了。
若非那人有意暗害她,她也不会惹上这样的麻烦,实在可恨。
容天音如刃的眼风向着人群扫过去,可是每个人的眼里,皆是惊骇之色,完全没有一个是意外的。
可恶!
想到她容天音也会有被人如此陷害的时候,她自然是不会轻易放过那个人。
“咳……”秦执已经缓步走了过来。
容天音猛地反应过来,抬头一看,竟是神微近在咫尺的无波无澜的幽眸。
白色青丝正轻轻扫在她肩头的黑发间,白与黑分明调皮地交缠在一起,两人皆出色样貌,紧紧相靠在一起,如此天生一对。
如此美妙的画面映在秦执的眼中,犹如一根刺狠狠地扎着心脏的位置,哽塞得难受。
悄悄实捂住心脏的位置,秦执狠命地咳着,一发不可收拾。
容天音这下完全清醒过来了,推开神策退出数步之远。
众人惊容天音的一系列动作,更惊于神策对容天音的动作。
神策瞧着容天音的动作,眼里仍旧无波无澜,他就是个没感情的人,就算刚刚他们做了很暧昧的动作,可是在他那种淡如清水的样子,众人就没法将那种不该有的想法放在他的身上。
到是倾力注重到了容天音刚刚的表现上,无不震惊地看着她。
是意外还是事实?
可是一个完全无内力的人,真的可以徒手接住那凌厉的箭矢?如果不是有一身悍然的内力,只怕无法做到容天音方才那般的动作。
说是幸运,那绝对是不可能的事。
没有谁会幸运到这份上来。
众人看容天音的眼神渐渐有了变化,就是皇帝这边脸色也有了明显的裂缝。
容侯更不用说了,自己的女儿有几斤几量他是完全清楚的,可是从未想过会有这样的事。
容天音什么时候有这样的功力?谁也不清楚。
就是知道容天音隐瞒这点的秦执,在暗中派人查访也无从得知,因为容天音前面所有的记录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查也查不出半点异样来。
那么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
容天音被调包了!
有许多人的脸色都发寒了。
见众人眼神变来变去的,容天音仿若身于冰窖之中。
“把箭给我。”
既然已经这样了,那她也就不必再躲藏了。
这只是一瞬间的怀疑,刚刚那一幕只是一瞬之间,众人在容天音伸手向神策时,便松了一口气。
原来如此!
极是可能是神策以内力催动,输入容天音的体内,使其掷出的一箭十分的有准头,又有力量。
刚刚紧绷着的氛围,这会儿突然一松,有一种从地狱爬上人间的感觉。
只有神策知道,那绝非是那样的简单。
就算心里惊谑,从神策的表情上完全看不到一点波澜,平静得就像是在观赏风景。
大家也不可能就真的出口问神策刚刚的问题,神隐者是谁,能是你随随便便就可以靠近的人吗?
是以,众人的目光再度深深投向了神策。
他们没有老眼昏花的话,神隐者确实是救了容天音不说,还以一种暧昧之极的姿势抱住了容天音。
呃,当着别人丈夫的面。
众人眼目又下意识的移向咳得要出肠子的寿王,眼里的同情更甚。
婚前有范峈,婚后有神秘巫族神隐者,容大小姐钓男人的功夫还真是越来越深厚了。
巫族,是天下人对神隐者一族的一种讥讽称呼。
其实他们并非巫族,他们自称为神族。
容天音像是没发觉大家投过来的目光,将箭矢放在鼻间轻轻地一嗅,眼眸忽闪。
“也不知道是何人,这么憎恨本妃,如此迫不及待的要致我一命死地。”
悠悠地道出一句,像是无心的一扫,定格在某一处上。
马背上的众人愣了愣,似有些意外容天音这般动作。
“小音可有伤着了……”秦执好丈夫地走过来关切地问。
容天音暂且收回那冰冷的目光,溢着无谓的笑意,“劳王爷忧心了,天音无碍。哦,这还得多谢神隐者了!”一面朝着秦执,一面又转过去朝着神策似笑非笑地道了句谢。
容天音眼中的戏谑,神策并不是没有看到,只是选择了忽略,“举手之劳。”
得瑟!
容天音对他理所当然的态度不耻,她也不一定非要他救不可。
她绝对不会承认他的出手让她脱离了某些困扰,更不会承认她感谢他的沉默。
神隐者的沉默,可不就是在告诉大家,刚刚那些动作是靠神隐者的辅助才能完成的。
“多谢神隐者出手相救内子!”秦执温和着道谢。
容天音拿眼瞅他,跟巫婆道什么谢啊,她又没真的要让巫婆救。
只是秦执这话怎么听着都有些古怪啊。
她直接从“小音”升级为“内子”了。
面对秦执真挚的道谢,神策只在二人身上淡淡扫了眼,并未作表示。
容天音嘴角微抽,“让王爷担心了,实在过意不去。”
秦执微笑着侧目过来看着容天音的客气,一时间笑得容天音头皮发麻。
“咳,”容侯抽了个空走过来,在三人诡异的气氛下清咳了声。
容天音心里吁了一口气,朝着容侯欢乐道:“爹!”
容侯用责怪的眼神瞅了女儿一眼,遂朝着神策一揖,“谢神隐者相救。”
神策这次的眼里闪过些什么,淡淡道:“容侯爷无须客气,份内之事。”
容天音黑脸,喂喂!什么叫做份内之事?我又不是你的谁,你这句份内之事说得有些暧昧了。
容侯和秦执同时蹙眉,氛围再被神策一句话给搅坏了。
神策这份内之事是不是指他对众生的怜悯的份内之事?只是他们心里误会了。
容天音将箭矢收下,眼睛笑眯眯地瞅着前面一眼,然后拉着自家老爹走了,“爹,女儿有话和您说说。”
看着女儿不规不矩的粗俗动作,面露不满的同时心里边也受用着。
皇帝沉着脸吩咐柴公公一声,后面就再继续运作了起来,仿佛刚刚什么也没发生。
瞅着容天音拉着容侯走远的方向,秦闻的脸色有些阴沉。
如果容天音在容戟的面前乱说些什么话,那他绝对不会饶了她。
容天音只是将容侯拉到一边去,神神叨叨地道:“爹啊,您可知道皇上最爱吃什么?最爱什么颜色?最爱什么时候发脾气?最爱摆什么脸?最爱……”
“等等,”容侯莫名奇妙地截住了容天音的话茬,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地问:“你问这些什么?”
见自家老爹抱着怀疑的眼神瞅着自己,容天音清咳了一声,不好意思地笑道:“唉呀,还不是因为女儿时常得罪皇上,想从爹这里探探情况,然后投其所好,讨好讨好一番嘛!”
“真的只是这样?”容戟仍然皱眉怀疑地看着她。
柔软无骨地攀上容戟的臂膀,撒娇式地道:“您就可怜可怜女儿,给女儿说说吧!”
人说,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一点也没错。
瞧瞧,向来不苟言笑的容戟也被女儿的蜜糖给灌融化了。
“皇上最喜爱吃叫化鸡,最酷爱的颜色也便是暗黑色……”
叫化鸡是他容戟烤的才行,其实容戟才是最爱暗黑色……
容天音一一数着记下,可越听越不对劲啊。不由狐疑地瞅了几眼自家老爹,这真的是皇帝最爱的东西?老爹没骗自己?
“就这些?”容天音愣愣地问已经停了嘴的容侯。
容侯挑眉,“怎么,你还想要听听爹的爱好?”
容天音见容侯有生气的迹象,赶紧陪笑道:“不敢不敢!爹您请便,我回去收拾一番就该回去了。”
她不是真的想要,只不过是想从老爹这里探探口风,没想到却是一点破绽也找不出来。
看来老爹真的只是当皇帝是君,自己则是臣,两者之间分得很清楚。
因为没有单独见过他们的相处,容天音不敢确定容侯的想法。
纳闷之下,只好赶紧回帐去收拾自己那点行李打道回府,出来这么些日子,该发生的都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也发生了。
被容天音这么一搅和,容戟到是一时忘了去试探容天音方才那点举动的真假性。
秦执是眼见容天音回帐才跟着身后进容天音的帐的,来这么多天,秦执还是在临走前第一次走进来。
一掀帘子就看到容天音那飞快利落的整理,秦执摆了摆手,示意跟在身后的人都下去。
容天音从秦执进来就发现了人,回头见他将所有人都屏退了,自个苍白着脸色朝她走来。
“王爷且稍等,我马上就收拾好。”
以为他是来催促自己手脚快点的,容天音马上又转身弯腰将衣物塞进小小的包袱里。
下一秒,容天音弯曲的腰忽然被一只大手滑过,紧紧地带着她直起身,扭着她的身体过来,下巴也被人紧紧地捏住,迫于抬起面对着秦执温和却瘆人的黑瞳。
药香的气息扑面而来,容天音下意识屏住呼吸。
面对着两个人紧紧相贴的身躯,容天音脸不受控制地红了红,心跳开始有些不正常的加快。
原因在于秦执用暧昧的动作摩挲着她精致的下巴,温和却充满侵略性的眼神紧紧凝视着她,仿佛是要将她拆吃入腹。
危险!
容天音猛地打了个寒颤。
“王爷,你干什么?我还要整理,你放开我……”
“这些让下人来做便好,小音何须自个动手,”说着话间,他故意将唇抵放在离她嘴角边不过几厘米远的位置。
炙热的气息一股又一股的喷在她脸颊上,嘴唇上。
秦执如玉的脸几乎是要贴着她的脸,一副就势亲下来的样子,让容天音有些慌乱。
秦执移到她耳边说的话,变成了嗡嗡声,什么也听不清楚。
带着薄茧的手腹细细地滑过她的脸颊,定格在她的嘴角边上,来回圈动着,很是撩人。
容天音受不住地动了动,腰间的手收得紧紧的,一点缝隙也没有。
她当即恼羞成怒,“你到底想要干什么,耍我玩啊。快放手,难受得很。”
脸被扳过来,秦执绝色如仙的脸慢慢地朝着她覆下来。
容天音下意识地闭上了眼,这回似乎真的要吻下来了。
容天音一紧张下,连反应都忘了,只傻傻的记得闭上双眼。
看着容天音那微闭着的长睫颤啊颤的,秦执那呼出的气息贴着她的肌肤而过。
太近了!
脑里嗡嗡作响,血液不断上涌。
腰间的手正暧昧不已地摩挲着,带着粟粟的电流窜过,容天音些腿软,伸手抓住他前襟。
可是容天音等了老半天,秦执并没有再动作。
容天音打开一边的眼,这一睁眼便看到近在咫尺的秦执正忍着笑意戏谑地瞅着她。
轰!
容天音知道她被耍了!
恼羞成怒的容天音瞪了眼,又气又羞地将他推开。
“你,你……”
秦执温柔笑着顺势伸手将她抬起的手抓在手里,朝身边一拉近。
刚刚跳出去的容天音又遂回到了他的身怀里,只是这次,他们的距离没有那么贴近却仍旧暧昧不清。
“小音这般模样煞是可爱!”
“可爱你个头,”容天音这次不为其美色所动,气得想敲坏他的头。
笑瞅她恼羞的动作,秦执悠悠道:“对比范祀司,小音是否更向往神隐者?”
一句不痛不痒的问话,叫容天音忍不住抖了抖身子,有些莫名地看秦执,他这又是吃错了什么药?
她谁也不向往,她只向往自由自在!
“为何不回答为夫的话,嗯?”他低磁的声线划过,被气息的靠近又令容天音有些不适地退了退。
“回答什么?”容天音抬手推了推他,“你别靠这么近。”
“怎么,小音是在嫌弃为夫?”秦执轻轻地笑着道。
容天音见他笑容不对劲,马上就知道自己惹了这匹披着羊皮的野狼,嘴角扯出一个无声大笑,“怎么会呢,天音怎么敢嫌弃王爷啊!爱护还来不及呢!”
皇家的人,真难伺候。
容天音觉得自己真的挺不容易的,周|旋在他们这些人之中。
“是吗?”秦执笑容深了些,容天音有种不好的预感,“马上就要入冬了,天气也阴寒了,既然小音如此爱护为夫,那为夫也就勉为其难的让小音给为夫做个暖床人,好表现小音对为夫的爱护之意!”
我,我靠……
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他就是个没脸的!
暖床?暖你个球!当你姑奶奶我是暖床工具还是别的女人?
容天音黑着脸细着声道:“王爷这么寂寞,小的愿意给您纳一门好妾,包您满意!”
秦执微笑的脸有些收敛,“王妃如此大体,实乃本王的幸!”
“为王爷分忧解劳,仍是小的职责!”容天音皮笑肉不笑地道。
“哦?”秦执笑着将一个音拖长,极有发难的征兆。
容天音准备脚底抹油就溜,那知她的想法刚形成,一股巨大的力量狠狠地将她扯了过来。
沉晦的眼如无波渊潭,秦执静静凝视她片刻,蓦地一低头,吻上她温软的唇。
容天音慢慢地瞪了眼,眼中闪着不惊骇。
滚烫的舌趁机钻了进去,搅动着她的心神。
容天音动弹不得,只能僵硬的任其轻薄,身上明明火热,手足酥软,脑里一片空白,惊惶、恼怒等复杂情绪在她瞪大的眼中忽明忽灭的闪烁着。
这次,是真的吻下来了……
感觉滚烫的吻滑上颈间,朝着下方没入,衣带有些松动迹象……
容天音似被一道惊雷劈裂,身子一绷,不知从哪里来的气力,猛地将伏在她脖间的人。
“砰!”
用力过猛,秦执朝着身后的架子撞去,朝地一倒发出散架的声音。
“王爷!”外面的人听到大动静,倏地掀帘而进。
容天音急喘着,刚刚因为忘了换气,此时跟个虚脱的人似的,脸一定很红。
容天音扶着旁边的木柱子,低垂着迷离的眼睛。
方拓等人闯进来,便见这般场面,皆是一愣。
“王爷,您没事吧?”方拓的眼神有些怀疑地投向容天音。
秦执在方拓他们进来时就恢复了正常的脸色,温温和和的没有任何的侵略性。
可若是他们知道刚刚发生的事,一定会震惊得合不上嘴。
“小音可磕疼了?”
因为那一推,容天音也撞上了身后的木柱子。
强吻了她还以这副无辜的嘴脸问她有没有事,果真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容天音气得将脚底的脸盆一踹,当啷的一声响,脸盆被踹得老远。
“见鬼的疼。”
容天音踹完,咬牙切齿地放下一句,抹着嘴唇就跑出去。
看着容天音恼羞成怒的逃跑背影,秦执好心情地发出低低地轻笑。
方拓等人纳闷不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王爷,您没事吧?”方拓有些不放心地再部一遍。
“无碍,收拾下去吧,父皇那边也该等急了,”秦执温声吩咐了声,随后走出。
方拓丈二摸不着脑袋,也就没再想下去,反正这主子的事,也不该是他们操心的。
容天音气得咬牙咯咯响!
她的初吻啊!就这么飞了!
两世人加起来,也就被秦执这只披着羊皮的狼给啃了,太可恨了!
容天音抓狂不已。
*
大家都已经收拾妥当,也该准备离开猎场了。
容天音这次绝对是不可能再和秦执同坐一辆马车了,只是他们寿王府来时就那么一辆马车,现在上哪儿给她找一辆来?
所以,容天音很厚脸皮的就要去爬范大祀司的马车。
原因是这样的。
容天音从秦执的帐里愤愤跑出来,刚巧撞上了范峈正整装而出,巧撞上了容天音。
前面范祀司就觉得身边不对劲了,这下和容天音碰了一个正着,不由得一愣。
“范祀司好,”容天音神情恹恹地无力朝他一揖。
在范峈身边的人自动退开三步,以古怪的眼神瞅着容天音。
没发现在这一点的容天音没精打彩地垂头就要偏过范峈身边,不想范峈在犯哪门子的抽。突然将容天音叫住,“等等。”
容天音无神地回头,现在她的心很乱,没心理会身边的人,“范大神有什么吩咐?”
范峈挑挑眉。
“出了何事?”
“啊?”容天音轻轻地一啊,无力地道:“哦,谢谢范大神的关心,没事。”
范峈眼角一跳,谁关心她来着?
“瞧你的样子,谁欺负你了。”
范峈这话又将容天音给说愣了,心说,你怎么知道有人欺负我了?
范峈身边的众人:“……”
只有她容天音欺人,谁敢欺她?祀司大人,您老没睡好还是中邪了?
容天音愣愣地道:“你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落峈皱眉犯了恶心,能有人这么形容的吗?范峈觉得自己吃错了药才会发神经叫住她问出这样白痴的问题。
于是,祀司大人广袖一甩,从她的身边大步离去。
现在人家不粘着你了,怎么还上赶着粘上去了?范峈觉得自己真该回祭祀台吃斋念佛了!
很快的,范峈就报应到了!
众目睽睽之下,只见容天音弃了寿王府的车队,大摇大摆的朝他的方向跑来。
“范大神!你的马车真不错!”一掀帘子,“哇!范大神,你马车的坐垫看上去很柔软很舒服的样子,不如我们一起坐吧!咱王爷那马车有点挤,你这马车正好宽着!”
不等范峈呆愣反应过来,容天音已经在自顾自说间利落的爬上了范峈的马车。
周围投过来的皆是呆滞的光线。
饮天监的诸众皆给范祀司投来同情的目光,祀司大人,您好自为之吧!
看着马车上冲自己招手的丽影,范峈额头又突突地跳着。
“范大神,你这是等谁呢?你还想再多挤一个人啊?”容天音有些苦恼,“这马车两个人就够了,再多挤一个人,可就真的坐不下去了。”
范峈捏拳,咬牙,黑脸,“既然寿王妃这么嫌挤,那本祀司便不随着寿王妃挤一块了,正好本祀司想要骑马,寿王妃请便。”
“哎?”容天音伸手要叫住他。
范峈觉得自己就不该招惹这女人,一旦她发起疯来,那可就是没完没了,翻天覆地的可怕!
惹不起总该是躲得起的,祀司大人只能委屈自己坐在马匹上颠着了。
旁人看向范峈的同情目光更浓重了。
队伍末尾。
方拓附在马车边说了几句话,便听里边传来清冷笑意的声音。
“哦?本王的小音到是出息了,直接傍了两大人物做后备,本王也真该学习学习了。”
方拓身子狠狠地一抖,王爷,您,您怎么了?
“王爷,王妃并未与祀司大人一块挤马车,祀司大人坐了马匹随行,”方拓觉得自己该说明这点情况。
“如此便让王妃好好享受着吧,”秦执的声音有所缓和。
方拓纳闷地道了句是。
容天音后边的情况早就传到了前的队伍中去了,皇帝听了到是一点反应也没有,柴公公有些拿捏不准秦闻的心思。
到是容侯听了,那英眉挑得老高,明显的黑了脸。
容天音刚刚消停,这会儿突然又跑去粘着姓范的儿子,实在是给他丢人!
不过,最丢人的还是寿王吧,想到这个,容侯压着气恼的心绪,将人交给了后边的秦执。
如果连丈夫都不管,他这个做爹的也就先放一放。
对容天音心心念念着姓范的,心里极度的不舒服。
在朝中,和他唱反调的也就只有姓范的,容侯对姓范的不爽也是情理之中。
容天音放下帘后,脸上的笑容马上就敛尽,换上一副恼怒的脸。
等回了寿王府,她绝对不能再靠近秦执这个大混蛋了,别看他人温柔得紧,她早就看透了他的本质,肚子里的坏水没比别人少。
容天音坐在马车里,越想越气。
“该死的,”容天音抱着脑袋使劲的晃,脑海里频繁飘着的全是刚刚那画面。
靠着马车,脑袋里不时晃悠着那个不对劲的画面,折磨得容天音精神消沉不已。
马车在夜里扎营里,容天音还是坐在马车里一头的混乱。
外边的人叫她吃饭都粗声粗气的打发走了,徒留她一人在马车里恹恹想着那一吻。
“靠,不就是一个吻吗?我这至于吗?就当是被狗啃了一口,呸!”
容天音瞬间硬气了!
吼一嗓子后,容天音精神倍儿好地下了马车。
对旁边人投来的异光,完全当作是没看到。
想通的容天音心情极致的好,在心里觉得,秦执根本就是拿这个来吓她的,她容天音是吓大的,他这作为还吓不到她。
站在夜下的秦执,远远地瞅着好心情寻食的容天音,嘴角轻轻弯着一个好看的弧度。
“王爷,夜深了,风凉。”身后有披风披在他的肩头,秦执伸手拢了拢,却没有打算要回帐的意思。
因为他们在落夜前没有找到投奔的客栈,停留在这荒山野外扎营住晚。
虽然选了一块避风的地方,可山风呜呜吹来仍旧觉得冰寒异常。
容天音吃饱了走到旁边陡坡边消食,这一顿吃得可真饱啊!
今夜的风吹得有些猛,容天音缩了缩脖子正要退开,肩上忽然一暖,一块带着药香味的披风落下来,温柔地替她拢了拢边角。
她愣愕地抬头,只见秦执半张绝世的脸,眼睛正悠远注视着前方一片黑暗。
容天音皱皱鼻子,拉着肩上的披风,闷闷地道:“你干嘛来了。”
秦执微微瞥眼瞅着她,眼底全是温暖的笑意。
容天音赶紧缩回视线,有些慌乱地看向别的方向,末了又在心里暗呸了一声,她慌个毛线啊。
“为夫可是惹恼了小音?”秦执总算是恢复了正常。
容天音暗松了一口气,声音仍旧是气闷的,“下次别动不动就给我开这种玩笑。”
秦执脸间的笑微微一敛,“玩笑?原来小音当为夫是个玩笑。”
容天音黑脸,欲哭无泪,不要曲折她话里的意思。
容天音陪着笑道:“哪能啊,我是说我是个玩笑,绝对没有说王爷的意思……”
忽地,她的身子被猛地拉到他怀里,容天音慌张道:“干,干什么?”
“为夫冷,小音分点暖气给为夫才行!”
容天音:“……”
容天音静静的由他揽紧在怀里,这次乖乖的没有反抗。
因为——
她也觉得冷啊!顶着风口吹冷风,不冷才怪!
就在他们斜对的不远处,一抹素色的衣袍随风吹得猎猎作响,如仙神顶立!
无波无澜的黑眸正往那对紧紧相挨的一对壁影注视着,那画面隽永极是美好令人心生向往。
素袖轻轻曲起,一只手轻轻按上心脏的位置,有些异样……似乎,有一丝丝的酸涩,然后很快流动散去,恢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