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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天音一回府,这边就有人赶紧通知了外面的秦执回府。
“让为夫看看你的伤,”秦执带着一身寒气进门,急忙将捣鼓着药材的容天音拉住,作势就要去她肩头上的伤口。
见过沉稳的秦执,却没有想过他会为了自己这点小伤敛起脸的着急样子。
容天音先是不适应地挡了挡,“没什么了,不就是擦破了点皮肉,瞎紧张什么。鼷”
流了那么多血也就叫擦破了点皮?只是草草包扎好就跑出去一夜,秦执当然着急,生怕剑伤上涂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让我看看,”秦执静静地看着她的眼,固执的想要看她的伤。
被给这么紧张点小伤,容天音心里挺郁闷的,以前去卖命的时候也没见那个人替她紧张。
怎么又无缘故的想起以前的事了。
甩了甩脑袋,容天音有些窘地说道:“我刚刚重新处理过伤口的,你要看也只能看到绷带,看不看都是没所谓……”
“小音,对不起。”他突然伸手抚上她一边低垂的脸颊,带着她的目光过来。
对上他极是认真又懊恼的温柔目光,容天音觉得有点别扭,她又不是小孩子,不要用哄孩子的眼神看着她,那样很让她怀疑自己的智商问题。
“小音原谅为夫这次,好吗?”他轻声说,另一只手也不知何时棒住了另一边脸。
容天音略微一挣,觉得自己很没骨气,眼巴巴的跑回来不说,心里还对他的道歉十分欢喜,因为他是在乎自己的,这样的想法让她觉得不齿,可又该死的受用!
见她没有说话,秦执有些着急,“小音要怎样才能消气?尽管打骂为夫,只要小音消气。”
“谁要打你骂你,”容天音小声嘟囔着。
秦执听到了,眉眼笑弯了,将人朝怀里一拥,“小音!”
被人突然用力的抱住,容天音有点不适地挣了挣,没到他的力气会这么大,竟是一时挣不开,只好乖乖任他抱着。
“够了吧,我还要做事呢。”
她闷闷的声音令秦执心情突然的好转,松开了她,“小音这是原谅为夫了,是吗?”
容天音不悦地皱皱眉,她都回来了,难道还要她说什么吗?
“没有下次了,”就当她没骨气吧。
“不会了!”他温声应着,捋着她耳际的发丝,深情款款的凝视她。
容天音被他看得鸡皮疙瘩一起,侧开一边脸,嘴巴有点结巴,“干,干什么。”
他温声道:“花灯会为夫已经向范祀司,神隐者还有沈大人递了邀请的帖子,一起游览花灯会!小音可高兴?”
容天音愣愣地抬头看他,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你当真了?”她就是随口一说,就没有想过秦执会同意,更没想到他竟然直接邀请了他们。
想到这几个人凑在一块,挺别扭的。
巫婆代表的是天下另一方,范祀司则是中立,而沈闲明显是为皇帝办事的,秦执虽然不在夺嫡的热潮内,可好歹也是个王爷啊。
容天音默哀了几分,觉得自己这张嘴真欠抽!
细细一想,觉得他们三人不可能受他的相邀,神策根本就不可能来,酷酷的沈闲完全可以无视秦执,范峈避她避得要命,怎么可能会傻傻的跑来和她逛花灯会。
容天音却忘了,有很多事,都是有意外的。
“小音的话自然当真!”秦执道。
“这样不太好吧,”容天音心里有点不安。
“没什么不好,只要小音高兴便好。”
怎么听他这话有种讨好的意味?容天音沉了脸,秦执是因为惹了她不高兴,所以要用这种方式来补偿她的吗?他根本就不必这么做。
“秦执,你没必要迁就我……”这让她觉得自己有些不讲理。
“并没有迁就小音的意思,”他轻抚着她的发,“只要小音高兴,为夫就高兴!”
容天音低着头没说话了,低着头让他在自己的脑袋上为所欲为。
看着她白细的后胫,他的声音有些飘,“齐国使臣来了,秦玉是这次的和亲对像,如果想要见她最后一面,明日随为夫入宫看看吧。”
当时容天音和秦玉算是知交,所以他觉得容天音应该是会去的。
容天音眉一挑,“和亲?皇上准了吗?怎么好端端的就突然要和亲?”禇国并不需要和亲来解决一些实际利益问题吧。
“既然父皇允准了使臣的入境,便是变相的应承了,”对秦玉这个妹妹,秦执并没有半点感情,所以,她嫁给谁,嫁到哪里去并不在他的担心范围内,如若不是因为容天音,只怕他连说都不会说。
齐国使臣来禇国并不会影响他寿王府,是没必要去在意的。
容天音扬眉,“我就不去了。”
“母妃想要见见你。”
那她还是得入宫了,也好,进趟宫也没有什么。
只是佘妃怎么突然要见她?
想到那夜的惊险,容天音了然,佘妃打算要质问自己?如果不是,她想不出佘妃见她的理由,想到这位佘妃,容天音头就有点疼。
“好吧,那就进宫看看也无妨。”容天音有些郁郁。
见她如此表情,秦执轻笑,“那天,母妃很感激你。”
“啊?”容天音愣了下,原来是这样啊,那她就放心了。
秦执深深地看着容天音,那天晚上,之所以没有动手,希望容天音能从中插手,博取了母妃的好感,他知道这样有些无耻,也只有这样,才能更快的让母妃和小音相处融洽。
翌日。
容天音早早就和秦执出了府门,两人之间就像是并没有那点隔阂如旧的相处着。
主要是容天音懒得再去计较了,这样人该是多累啊,自打来到了这个世界,容天音就开始偷懒了。
神策说得没错,秦执是皇子,如果打从一开始就信任她,那才有鬼了。
试探她的同时,他不也以自己的身体做为代价了吗?所以,他们之间算是扯平了吧。
回府后,秦执到只是认个错,别的也没有多问,他这点到是聪明得很。
容天音不由将视线偏了过来,在他也抬头看来时,她就开口:“你昨天去会太子了?”
秦执看了半晌,说道:“是子默传达的话?”
秦执知道子默在为容天音试毒,昨天晚上就没法起床了,今天正运功逼毒呢。
容天音也没有否认地点点头,想着之前太子是要娶她的,这会儿突然找秦执出去,准是没有好事,想到凤悦楼的事,容天音隐约间觉得此事可能与自己有点关系。
也不知道萧薰儿是用了什么法子令她老爹不再追查下去的,只要老爹再往前深入调查,也不难查出些东西来,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萧薰儿利用了她这层身份。
本来皇帝老儿就够烦她了,若是刑部的事牵扯上她,那她真是死一万次也不足矣啊。所以,她爹才会终止调查让萧薰儿快活下去,保住了凤悦楼。
凤悦楼是保住了,可既然已经被怀疑过了,就一定不会太好过了,太子牵扯其中,现在没有被翻出来,但那也是迟早的事。
只怕如今的太子已经另作打算了,狗急也会跳墙。
“他没有对你怎么样吧?”清楚秦禄那点性子的容天音觉得没有那么简单。
被她这般小心看着,担心着,秦执很是愉悦。
容天音受不了地恼道:“你先别笑啊,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没看到她都急了吗?
在容天音炸毛之前,秦执慢悠悠地道:“并没有什么,只是想要一点合作罢了。”
“合作?”就这么简单?她不信,“不会是威胁你了吧?用我还是母妃?”能够让秦执妥协的,估计只会是佘妃,容天音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有人拿刀架在她和佘妃脖子上,让秦执来做一个选择,他会选择她活的。
只是她并不知道,这次的对像是她。
“不要多想,只是一点小事,为夫会解决的。”他并不想让她知道,或者是掺和进来。
听他明显的避免,容天音心里边有些不太高兴,怎么觉得自己和他分得太清楚了。
也许她真的有点犯贱吧,她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那点不适,因为他的排除让她心里又不舒服了。
“其实我还是可以帮你一点的,我也不是什么废物,需要你来保护不可,”容天音有点不满地嘟囔着。
秦执华丽低沉的声音传入她的耳畔,“可是我想要保护小音!”
不知怎么的,容天音耳根子一热,在他深深的注视下缓缓地撇开了脸。
他说要保护她的话,是不是真的?
不知觉的想要这么去想他所说的每句话,如果当初换成现在的太子,想必她不会这样的。
想到自己要和那个秦禄共为夫妻,后院那些三妻四妾的压迫,容天音就在心里恶寒。
也许这样想不对,可她该庆幸秦执有这样的克妻命,这样的病体,她才免受了那些三妻四妾的荼毒。
“不论什么时候,为夫都不会让小音受伤。”
“你到底图我什么啊,”容天音有些不理解。
“只有小音在,这颗冰冷的心才会觉得暖和,”一只手拉过她的,然后覆上属于秦执的精壮胸膛上,手心可以很清晰的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一点也不像是个病人。
容天音像是被烫了一下朝后一缩,被他紧紧地一按,滚烫得她放不开手。
“可,可我……”
“不论小音答不答应,为夫永远都会保护你!”顺势的将她带进怀里,手仍旧紧紧按住她的,似乎舍不得再分开。
“秦执?”容天音发现自己的声音有点颤抖。
“不要有任何压力,小音只要感受就好,不要急着给我答案。”他的声音仿似带了魔力似的,低低地传达入耳。
容天音没乱动,因为她已经不知道该要怎么反应才是了。
没有一个人当着她的面说出这样要永远保护她的话,虽然分辩不出太多的真假,可是她相信,秦执是不会再骗她的。
他这算是告白吧。
容天音有点迷糊地想。
佘妃体内的情蛊已经清得干净了,阙越那个人还算是靠谱的,容天音看着完好的佘妃想。
“今日难得你们两入宫,多吃些!”雍荣华贵的佘妃正笑着给秦执和容天音挟菜。
容天音抹着冷汗受宠若惊,心想自己果然是受虐狂,人家对你好反而觉得不自在了。
今天的佘妃实在是令她不敢直视,突然对你好,总觉得后面会有点什么阴谋。
容天音食不知味地用完这顿午膳,完全不知道佘妃想要干什么。
“吃吧。”
“好,”容天音头皮一麻,赶紧吃饭。
“天音进府也有好些时日了吧,”佘妃打破食不言的规矩,突然开口。
容天音斟酌了下佘妃这话里意思,疑惑地看过去,嘴里老实的答道:“是有些时间了。”
嫁入寿王府时还未入秋呢,现在都冬季了,时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的。
只是佘妃问这话,她又想干什么?
带着几分忐忑的容天音正等着佘妃的下文,只是下面佘妃说出来的话让她差点喷饭。
“今日袁皇后宫里的嬷嬷奔走了几趟太子府,不是请太医就是请稳婆的,今日确诊出太子妃已经有了一月的身孕,如今连皇上脸上都显了悦色。你们两人可加把劲,母妃就等着你们的好消息了!”佘妃有些语重心长地道,眼睛却是期待地看向容天音的。
秦执这副身子,只怕随时会去的,如是这个时候不留个后下来,做母妃的总会难安。
“咳咳……”容天音被佘妃的话给呛着了,赶紧粗粗鲁鲁地拿过面前的汤急急地喝着。
“慢些!”旁边的秦执很适时地伸手过来抚着她的背。
“太,太子妃有孕了?”缓过劲来的容天音第一句话就是问这个。
佘妃面色略沉地点头,还记得今晨到霁月宫请安时袁皇后那高兴劲,佘妃心里边就不平衡,袁皇后话里话外都在讽刺着她的儿子没用处。
容花月诞下的就是太子府的长子,将来若是秦禄做了皇帝,那容花月就是母凭子贵做皇后的,虽然没有儿子她一样是皇后,可那种意义是不一样的。
“儿臣并没有任何的准备,这事母妃也莫操之过急,”秦执见容天音满脸的不自在,赶紧出声维护。
佘妃美脸一虎,“怎么不急?你前头连娶了几房,不是进门死,就是死在路上……”说到这,佘妃自动的停下了,不想戳秦执和她自己的痛处。
提到这事,秦执到是一点也不难过,只低低一叹,“母妃,儿臣难得入宫来一趟,这些话暂且放后再议吧。”
儿子都这么说了,做母亲的还能如何。
坐在母子之中的容天音就觉得尴尬了,她和秦执这点破事,只怕再过十年都不会有那啥。
而且她现在还小,在她那个世界就是个未成年人,虽然她心理年龄早就是二十多岁的人了,可身体只有十几岁。
“母妃,王爷,吃饭,吃饭!”容天音干笑着打破两人间的沉默。
从锦元宫出来,容天音大大松了一口气,无语地抚着额,有点不好意思再面对秦执了。
出殿门前,佘妃还一个劲的暗示生孩子这事,闹得容天音答应不是,不答应不是。
就是挺为难的。
“不要胡思乱想,”秦执伸手揉着她的头。
容天音摸摸鼻子,“你已经二十岁过了吧?”
在这个朝代,算是老男人了。
“刚满二十,”他答着。
在古代,十七八岁的男人已经是好几个孩子的爹了,他身边除了她,连个妾也没有,更别提孩子了。
对于这点,容天音觉得非常苦恼。
“我刚满十六呢……”容天音有点小郁闷。
秦执看着低着脑袋,踢着冰雪的容天音,不由轻轻地笑了起来,“小音这是着急了吗?”
容天音脸一红,“谁着急了,我,我又没有想着要……”孩子。
这话说出来不觉得有什么,可是这不是打击秦执吗?
“如果小音愿意,为夫并不介意,”他笑得愉悦。
“我才不干,要生你自个生,”容天音打掉总在头上作怪的手,哼叽哼叽地大步走出去。
看着少女气呼呼的样子,秦执嘴角弯了弯,别有深意地笑了笑。
走到马车前,容天音突然想起沈闲和范峈年纪也是差不多,他们不也没有娶妻,他瞎急什么?秦执根本就没有说过他急了,只是他母妃急了!
生孩子的事暂且打住,容天音不想让自己想这些家庭主妇才会想的东西,她的愿望是要无忧无虑的活着,那些复杂的东西能不想就不要多想,费脑子!
看着恢复过来的容天音,秦执并太意外。
在容天音的身上,总是找到一些意外!
“别给我提什么生猴子的事,”容天音在秦执开口前,哼一声道。
秦执宠溺地笑了笑,“好!不提。”
看到这,容天音气结,一脚踹过去,“笑屁。”
秦执一本正经地闭上了嘴,真不笑了。
容天音嘴角一抽,做得明显以为她是瞎子啊。看她出糗很好笑?容天音郁闷又恼火。
“母妃让小音明日再入宫请安,”他突然提醒,“为夫便不作倍了!”
“操,”容天音黑脸,“你就不能不再提这事吗?”
秦执无辜地眨眼,意思是我一句也没提啊。
容天音想到佘妃特意提醒她明天入宫请安的事,心里郁结得很,看佘妃不死的样子,肯定是要将她叫入宫谈谈人生大道理了!
容花月还真会给她找事。
佘妃那作派,势要将她叨念出一个孩子来不可。
秦执咳嗽了几下,言道:“如是小音实在为难……”
“我进就是,”大不了她右耳听,左耳出就是。
“难为你了,”秦执有点可怜地道。
容天音在心里边操了句,这叫什么事啊。
其实容天音就是恼羞成怒,想到佘妃拉她到一边问他们房事和不和谐的事,脸都黑了,亏这个人还在这里装无辜。
虽然她很“羞涩”地回答了佘妃很好,但佘妃仍旧是怀疑加不满的。
唉,想她大好青年,竟然会为了啪啪啪的事,还有孩子的事烦,还真是有损她的形象啊。
不过,秦执竟然病得要死不活了,他,行吗?
不自觉的,那犹如X光的眼神扫到某人某个重要部位,抱着严重的怀疑。
秦执低低一叹,“小音再这样看着为夫,为夫不介意让小音试试。”
“切,”容天音不屑地甩开头,动作做得潇洒,耳根子却不自觉的热了。
*
在马车绕着集市走时,有一支光鲜亮丽的长长队伍跨街而来,周围百姓们都挤到了两边街道去了,连他们的马车都得停到了岔路口,让他们先过去。
容天音掀开一边的帘子,看着浩浩荡荡的人马,去迎接他们的是几个武官和文官,职位彼重要,沈闲竟也在其中,不由疑惑起皇帝对这齐国使臣的重视原因。
前面秦执就对她说过了齐国的事,容天音便马上想到了。
“齐国的人来得可真快,”容天音挑挑眉,突然想起明日就是花灯节了,这些人就是趁着这个时期过来的。
秦执轻捂着唇,顺着容天音的视线看过去,队伍果然庞大。
秦执略一皱眉:“看来齐国国君是亲自过来了。”
“这么重视!”容天音知道一般和亲队伍,根本就不可能有自己国家的君王亲自出马。
所以,容天音才会觉得齐国太过重视了。
秦执淡漠的声音里难掩担忧,“希望是我猜错了。”
容天音到是没所谓,耸肩,“或许只是派了个重要人物过来而已。”
不管是谁,都和她没有关系。
等他们长长的队伍一过,他们的马车就朝着回家的方向慢悠悠的走。
“要变天了,”掀着帘看着灰蒙蒙天际的容天音,突然喃喃地一句。
秦执抬起头,看着容天音的方向,抿着唇并没有搭她的话。
晚上容天音关着门捣鼓着自己的毒药,从百药堂里购了不少的毒草药回来,既然秦执都知道了,她也就直接让子默去买,当然,有很多毒都是用在了子默的身上,方拓众人为他默哀!
子默有苦难言,找秦执劝劝容天音。
秦执低叹一声,拍拍他的肩头,语重心长道:“暂时委屈你了。”
子默欲哭无泪,王爷啊,为了您,属下这是连命都搭上了。
*
给子默用一剂药后,容天音欢欢喜喜的入宫去了。
早上起床的时候看到子默成功的进入另一种状态后,她就知道自己另一种新型药业过关了!
如果一般的高手还真的试不出那样的效果来,这还多亏了子默啊。
秦势没有一起,容天音也就不用坐那个咕噜咕噜转的马车了,直接踏着雪板就走。
稳稳妥妥的入宫了,容天音的好心情也就到了锦元宫前就消匿了。
正准备硬着头皮进去时,佘妃娘娘身边的一个宫女却匆匆来说佘妃正在霁月宫里吃茶呢,说是太子妃入宫了,这会儿袁皇后那里正热闹着呢。
容天音摸摸鼻子,皇后这是拿容花月来炫耀呢,没办法,这后宫里头,皇后最大,佘妃又降了贵位,只能听之任之了。
想到这些宫廷女人的无奈,容天音摇头晃脑的叹一息,再次觉得做宫里的女人真可怜。
跟着宫女进入霁月宫,里边早就一扫前面的沉积压抑,欢声笑语的,仔细一听,里边还有皇太后的声音传来,容天音更是无语了。
“寿王妃来了!”
不知是谁先看到了容天音,马上就将大殿里所有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容天音果真看到皇太后坐在主位上,殿里莺莺燕燕的,好不欢乐!
朝着殿中一些大人物一一行了礼,容天音自觉的坐到了佘妃的身边去了,想着要做个透明人。
“今日花灯节,齐国来使和亲,太子妃有了喜,也算是双喜临门了!今日大家都不用拘泥!”皇太后笑得合不拢嘴了。
容天音注意到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容花月正冲着自己得意笑着,容天音无言望天。
不就是有个身孕吗?有什么好炫耀的。
“谢太后!”众女脆生生地答应着。
容天音坐在佘妃的身边,吃着点心,半点没有尴尬的意思。
秦玉等人都在其中,从容天音进门,秦玉的视线就直直扫了过来。兰蔻佟就更不用说了,水丞相的嫡出女儿水映嫊正笑眯眯地打着趣逗皇太后高兴呢。
其他大官员的女儿也不甘落后,个个说好话来逗太后开心。
唯独容天音,像是个透明人似的,拿着花生就吃,对场面话一点也不感兴趣。
反正太后也不是真的喜欢她,何必呢。
只是没想到皇太后却盯住她,发话了,“丫头,上次你给的那些活肌油可还有?哀家用着甚是好!”
容天音打眼一看,皇太后的肤色果然是好了一些,再加上高兴,整个人荣光满面的,仿佛一下子年轻好些许。
古代的女人本来就爱保养,特别是皇宫的女人,为了讨皇帝欢心,容貌才是最重要的。
再一次感叹宫廷女人的悲哀,只能用美貌来绑住丈夫的心。
“太后您真识货!”容天音笑眯眯地从椅子上起来,哒哒的跑到太后的面前,然后从身上掏出一只小小的青玉瓶子,里边都是一些原始的精油,是她费了好许时日提炼出来的,本来是要献给美人佘妃好让她不要再计较她不生孩子的事,这会儿看这架势,容天音只好可惜一回奉献给太后了。
“这是?”皇太后的视线马上就被吸引了过去。
“皇祖母,这是孙媳费了千辛万苦才弄到的好东西!这不,趁着这样的好节日,孙媳马上就想到了您老人家的肌肤了!自从您用了孙媳那些活肌药后,您整个人都年轻十岁了,孙媳方才见了您,还不敢认呢!”说罢,讨好地献上。
皇太后被逗得美磁磁的!
众人呸了一声,睁着眼说瞎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但皇太后就是吃这一套,笑眯眯地接过她的青玉瓶子,问了她的使用方法后,高兴得赏了容天音好些东西!
嫉妒得众女红了眼。
她们在这里说干了嘴巴,都没得皇太后一点赏,她到好,一上来就逗得皇太后笑眯眯的不说,还大赏特赏的,能不气人吗?
这不,有人终于是看不下去了,开始要隔应她了。
容花月一脸母爱圣光地坐在椅子上,在不经意间的冲一边的官员女儿使了记眼色。
“寿王妃手上的稀罕玩意可还真令人开眼界,只是这些药还是慎用为好,免得寿王妃不知,被什么人给害了不说,到让皇太后受罪,那可就是罪过了。”
不阴不阳的话从那群女人堆里传来,容天音闻言,笑着耸肩道:“皇祖母可以请个太医来查看再使用。”
本来高高兴兴的,被那个女人的话给搅臭了。
“母后,天音就是个胡闹的,还是谨慎些为好!”袁皇后带刺地笑道。
皇太后眉一蹙,沉着脸淡淡地点头,然后没什么心情地将手里温凉的青玉瓶交给了身边的人。
佘妃脸色有些难看。
自从贤妃走后,宫里就一直压抑着,宫妃们都小心翼翼地应付着,可是袁皇后似乎不太喜欢这样的安安分分,总是想要找点麻烦出来搅一搅不可。
“太子妃和寿王妃一起出嫁,又传了那么一段错嫁的佳话,如今还是民间的谣传呢!”水映嫊掩着唇轻轻道:“如今太子妃有了喜,也不知道寿王妃何时才给我们报个喜!”
这话一落,众人面色变幻得古怪。
容天音眉一挑,朝着水映嫊的方向看过去,这个水映嫊在狩猎时她就见识过了,骑射一点也不输于兰蔻佟这个太慰嫡女。
这个时候她突然针对自己,又是为了那般?
“妹妹可能是玩心比较大些,待收敛一些了再怀也是好的!”做为“好姐姐”,容花月柔声开口替她说话。
这话是在讽刺容天音在外面沾花惹草,给寿王戴高绿帽,容天音就是一个行为不检点的女人,还指望她怀的会是皇家的种?
这句话让众人的脸色精彩了起来,佘妃一口气堵在喉咙,不上不下的,很是难受。
容天音无语望天,容花月有喜后,只怕是很得太子的宠爱吧。
看着容花月那花儿一般的笑靥,还有艳丽的装扮,可怜还躺在床上的林氏啊,有这样的女儿。
本以为容天音会尴尬的众人都等着看她笑话了,佘妃的脸色阴晴不定。
这些人分明是在讽刺秦执,病人一个,还有什么有力让容天音怀上孩子?只怕暗地里没少说秦执不行之类的话吧。
“寿王还躺在榻上起不得身,就算是要怀,也得等着寿王养好了病再说这事也不迟,”一个比较有地位的命妇突然低叹道,语气上很是同情寿王,实际这话让佘妃听在耳里,有种想吐血的冲动。
这不是直接摆明说她儿也不行吗?连让女人怀孕的本事都没有,只能像个死人一样躺在榻上。
看佘妃气得抖动着身子,容天音伸手在桌上按了按她的手,然后笑眯眯地起身,笑道:“我们的房事很和谐,其实王爷的功夫还挺不错的!只是王爷说我们还年轻,再过几年要孩子才好。有了孩子在中间挡着,这二人世界可就没法过了,”说到这里,容天音羞涩地低下头,“主要还是王爷舍不得我受苦,听人说生孩子很痛苦的,前些日子王爷为了了解一些婴儿知识,还特地到民间走妨了几次。发现胎死母亲腹中的例子还是占大部分的,后来王爷回府就一阵后怕,哪里还敢让我怀上孩子。所以,每次完事后都让我服用一些汤药,唉,其实我也挺想替王爷生个孩子的,奈何王爷太爱我,怕我像他所看到的那些例子一样,一尸两命,唉。”
容天音露骨又隐晦的胡言乱语道出,众人的脸色再度一轮的精彩,容花月听到“胎死腹中”“一尸两命”的字眼,整个人一抖,脸色刷地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