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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天音像演讲一样将大慨个意思说出来,未去看众人变幻精彩的脸色,拿起旁边的茶水润了润发干的喉咙。
她的话仿佛是在告诉他们,太子妃虽然怀孕了,可能不能等到生下来那还不一定,生下来了还不一定能活得下去。
阴暗污秽的后宅生存,只怕是没有那么简单诞下一个健康的儿子吧。再者说,你们又怎么确定怀的是男胎而不是女胎逆?
看着众人变幻得精彩的脸色,容天音邪气勾了勾唇,重新坐回到了佘妃的身边鼷。
佘妃满眼古怪地瞅着她,眼里似有疑惑,又似那种的不可置信。
冲佘妃眨了眨眼,只见佘妃眼中彻底的愣住了。
“寿王与寿王妃之间的感情真是羡刹了旁人!”首先回神的是水映嫊。
“水小姐不必嫉妒,以水小姐的家世,将来必是有一良配配上水小姐这样的貌美如花。”容天音皮笑肉不笑地道。
大家都知道水映嫊眼高于顶,只怕难寻如意郎君,在朝的皇子都娶了正妃,除去十岁的九皇子外。
是以,像水映嫊这样的身份,是该配个皇子的!
只可惜,她怎么都不会以嫡出的身份嫁入皇室做小妾。
随着年纪慢慢大了,在背后议论她的没比兰蔻佟少,两个朝廷官首女儿竟然嫁不出去,兰太慰和水丞相没少被同僚明讽暗嘲的,这两张老脸不知往哪搁了。
说来也是巧合,兰太慰家大小姐钟心的是寿王,水映嫊则早早就心仪了未娶妻的范祀司。
只是范峈向来是国事为重,并没有草草成亲的意思,水丞相有意和范大人说着撮合儿女,可这事就是范大人也做不得主,范峈的终身大事早就明着说自己做主了,家里人都逼不得。
为这事,水丞相没比兰太慰操心。
说到朝中有出息的俊杰,除去范峈到还有一个沈闲来,可是,沈闲是英俊,可一张面摊脸,哪里有女孩子喜欢的,每次说话都是一副冷冰冰的公事公办的。
沈闲是皇帝身边的红人,除去容侯,也就只有这个沈闲了。
平常时巴结的时候,没少他的份,可人家心比石头硬,软硬不吃,朝中只有他一个人,到是没有人拿他怎么样。
“今日如此的好日子,寿王妃说这些话到是不吉利了,”皇后凉凉地插嘴进来。
水映嫊冷冷地瞥着视线看过来,太后和皇后面前,她也好与容天音争得太明显了。
容天音却没有畏惧,顺着皇后的话说下去,“皇祖母,这话可不是天音想要说的,只是大家都在逼问天音,又一度怀疑王爷,我这做妻子的总是看不过去的。”
“好了……”皇太后见她有再说下去的打算,赶紧截住她的话,免得后面不知还会说出些什么来。
容天音耸肩收声,佘妃的心情明显比刚才好多了。
容天音说得没错,太子府那些个女人就没有一个省心的,想要保住孩子,还得靠本事。
观着佘妃明显好起来的心情,容天音知道自己出头讨好了这位婆婆,心里也稍松了口气,想必后面佘妃不会太过为难她了。
“执儿那里寿王妃要好生伺候着,他身子就虚弱,听说前段时间他又昏迷了几日,”皇太后对容天音沉着声说,又有警告的意味在里边。
容天音赶紧道:“是,孙媳一定会尽心尽力伺候着夫君的。”
见她规规矩矩的,太后也不好再说什么,被容天音那些话破了喜庆的气氛,谁都不敢再给太后添堵。
“皇祖母……”一直没有说话的秦玉终于柔声开口。
成功的将皇太后的视线吸引过来,看到秦玉两眼微红的,必是昨夜哭过了,印象中,这孩子就是个开朗活泼的,何时惹得这身悲怀了。
太后心里一软,低低一叹道:“这次齐国国君亲自过来,必是极重视你的,往后到了齐国,莫要再像如今这般任性妄为了,到了齐国便是一国之母了。”
听着老人家语重心长的交待,秦玉眼眶一红。
贤妃走了,有些话,就没有人和她说起了,也只有太后了。
在这宫墙里边头,真正关心你的,也唯有自己了。
容天音看着已经偷偷抹泪的秦玉,在心里却是一点感觉都没有的,也许她和秦玉之间的情谊并没有太深的原因,又或许觉得秦玉去齐国做皇后,那就是一种置高无上的荣誉。
相对任何一个人来说,秦玉只有在贤妃的事上受了点挫折罢了,这不,她的好运就来了,谁都不会去同情她,反是羡慕她的好运。
“谨尊皇祖母教诲。”
皇太后点点头,一脸的慈祥。
众女在殿中相互聊了些许,差不多午膳时间了,皇太后也便不留在霁月宫用膳了,等皇太后一走,大家也都纷纷散了去。
出了霁月宫,容天音就随着佘妃回她的锦元宫。
但长乐宫和锦元宫差不多一个方向,秦玉追在身后将容天音叫住了,其实在霁月宫内秦玉就向她使过好几次眼色,可是她却当没有看见。
如果不是秦玉非要追在身后来,大慨容天音是不会停下脚步的。
“七皇嫂……”秦玉追得有点急,气息有些不稳。
看着身后出来的兰蔻佟和水映嫊等人,容天音以平静的声音道:“曜丽公主可是有什么事?”
“七皇嫂,”对上容天音有些疏冷的神色,秦玉有心想要补回那道缺口,见容天音这般,就知道是不可能的事,“那件事是玉儿的错,还请七皇嫂原谅玉儿。”
看着秦玉着急解释的样子,容天音突然轻轻地一笑,“曜丽公主不必向我说这些话。”
说罢,容天音突然凑到了秦玉的耳边轻轻地说了一句,成功的看到秦玉脸色煞白,身子颤抖得几乎是站不稳,一副不可置信地看着容天音。
容天音勾唇邪肆地笑道:“既然做了,就该承担自己该承担的后果。”
言罢,一摆手,不再理会秦玉,与佘妃一起回锦元宫。
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别人犯她时,她会不择手段也要讨回来。
就算是上世的自己爱上那个人,可是到最后她还不是舍得下手,与他一块儿死了吗?
佘妃突然觉得自己一点也不了解这个儿媳,似乎有很多东西并非表面那么简单。
今夜花灯会秦执约了他们相聚去观花灯,容天音没在佘妃这里多逗留,想着马上出宫去准备准备。
今夜,是个刺激的夜晚。
正如她所愿的那样,今夜确实是一个极为刺激的夜晚。
但她没有想过,跨越了异世,曾经束缚她的东西会重新出现在她的眼前。
冬雪已经开始慢慢的融化了,容天音摸在湿湿的宫墙边上,突然觉得有一股股阴寒之气从手心传递来,缩了缩脖子,嘴里嘟囔着,“下雪天其实也没有什么好的,雪化了到处阴暗潮湿的,怪冷的!”
容天音似乎忘了自己在下雪那会儿,不知道有多么的期待。
转出锦元宫,容天音一个抬头就能看到那道不高不矮的小身影,步伐顿住。
秦谨慢慢地转过身来,扬着丝丝清笑看容天音,这小屁孩向来不爱笑的,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笑得这么难看,容天音觉得肯定有事。
其实这小家伙长得好看,笑起来挺好看的,就是让容天音有点不舒服他此时的笑容。
像是死人脸上硬挤出来的笑。
“七皇嫂。”
“在这做什么?”看这岔口就知道是在等她了,自贤妃的事后,容天音似乎是要下意识的避开这对姐弟,夺何无论怎么避都避不开的。
“七皇嫂已经很久没找谨玩了,”他快步走到她的面前,一副天真无邪地瞅着容天音。
但她知道,自贤妃的事后,这个孩子绝对不可能这么快走出荫影来。
到了现在才知道,失去母亲的孩子,是多么可怜又可怕的事。
“皇嫂为何这么看着谨?”
容天音盯着他看了半晌,突然伸手去捏了下他的手臂,秦谨突然一抿唇,没出声。
容天音看着他强忍的样子,默然的从怀里掏出用油纸抱着的药物放到他的手上,“以后不要太程强了,功夫不是一日两日就能折腾出来的,皇嫂能看得出来,其他人未必就会眼拙,在这皇宫里,你自己小心点。”
秦谨小脸沉沉地捏住容天音送过来的药,一只手抓住了容天音的衣袖,不让她走。
她慢慢回过头来,伸手摸摸高到她腋边的男孩。
“相要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就必须付出努力,但也要量力而为,不要没有达到目的就将自己给折腾死了,多不划算,”容天音知道他心里有恨,小小年纪能忍耐到这般程度,实在不简单。
有种预感,将来这个孩子必然会与别人不同。
“皇嫂,谨需要要你,”坚强的孩子,终于露出了柔软的一面。
“可是我给不了你需要的,”虽然觉得无情,可是,她必须拒绝的,她只想做个简简单单的人,不想掺和进他们兄弟之间的争战中,那样违背了她的初衷。
“皇嫂既然是七皇兄的王妃,那么就该做好那些准备,皇嫂难道想要逃避?”
“你这孩子还真是……”容天音有点哭笑不得。
“谨知道容侯爷只站在父皇的身边,可是,谁又能够一直保持着中立?”秦谨抿着唇,一句一顿地说。
空荡荡的宫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的身影。
“看来还真不能把你当成个孩子,”容天音摸鼻,无奈之极。
“谨本就不是个孩子,”他突然仰着头,认真地看着容天音,“不管将来会怎样,谨都会保护皇嫂。”
容天音一阵语塞,除了秦执外,第二个说要保护她的人竟然是眼前这个孩子。
或许他已经不算是个孩子了,不论是说话还是做事方式,都像足了五六十岁的老头。
容天音突然怀疑秦谨是不是被人穿了?
好吧,她觉得自己有点发疯了。
“作为保护条件,你需要我的帮忙对吗?”容天音苦笑,脸上的笑突然敛去,“秦谨,我不会和任何人做交易,除非迫不得己,否则我不会这么做。”
秦谨脸孔有点不自然的红晕,“皇嫂,谨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你是想让我传达你的意思,又或者是想要试探皇嫂是否会站在你这边,对不对?”
被人戳破想法的秦谨,脸一红,拉着她的衣袖咬着下唇,低下头。
到底还是个孩子,身边没有依靠,想要找个可以依靠的东西,又或者努力上进的刺激。
而她,只怕被这个小孩当成上进的目标了,说实在的,她有点意外。
她以为秦谨会是为了贤妃,现在看来,贤妃是一部分,他自己是一部分,而她容天音很有幸的成为另一部分。
“你这孩子还真是……你可让我为难了。”容天音无语地看着小孩紧紧拉住自己袖子的模样,“好了,你的事我会向爹透露一点,让他罩着你一点。”
“我不是……”秦谨脸一红。
“我知道我知道,你不是为了巴结我,”容天音觉得自己真不容易。
“皇嫂,我可以的。”
“我当然知道你可以,可万事总是有个意外的,到时候发生什么事,也可以保你一命,”容天音就没有怀疑过秦谨的能力,这个孩子一看就是个不简单的。
这次秦谨竟没有再说什么,容天音拍了拍他的手,“死小子,可以放手了吧。”
“皇嫂,谨想再看一次萤火虫……”抓着不撒手。
容天音脸黑黑地看着这闹脾气的小孩,“大冬天的,我上哪给你弄虫子去?别耍脾气,放手。”
“皇嫂。”可怜的声音配合着他楚楚可怜的小模样,是块石头都化了,更何况是人。
容天音突然觉得自己被麻烦缠上了,“好了,皇嫂答应你,等开春后我就给你变萤火虫!”
其实她不太明白秦谨怎么会对萤火虫这么情有独钟,看过一次就忘不掉了。
“好!”小孩答应得很快,手也松开了。
容天音郁闷地摸着鼻子,天空这时突然又飘起了细小的雪花来。
本以为会回暖的天气,突然又冷了。
禇国是以北的方向,虽然也有回暖的地方,可是皇城这个角落的冬季要比其他地方多一些,看这作势,起码要等到三四月都没法回暖了。
现在才二月初,容天音想到后面还有几个月要感受冬雪天,突然有点讨厌了。
看着秦谨得程的笑容,容天音更加的郁闷了,“死小孩。”
“皇嫂可是答应了谨的,可别食言了。”
“是是是,我记着呢。”
“皇嫂,谨说过要保护你的话是真的,”秦谨突然很认真的看着容天音。
“你自己先保护好自己再说吧,臭屁的小孩,”容天音有些哭笑不得。
秦谨点点头,“我会的,皇嫂在外面也要小心行事,最近,怕是不太平了……”
操,这谁家的小孩啊,说话这么老气横秋的,跟个小老头似的。
容天音郁闷地点点头,“你也是,赶紧回去吧,又下雪了。”
“谨看着皇嫂走了再回去,”他突然有些沉地说出这话。
“随你,”容天音用力揉了揉他的头,被紫玉蔻扎得有点疼,无趣地移开手,一摆就走了。
凝视着容天音渐渐消失在宫道上的娇影,秦谨紧紧地捏住了手里的药,喃喃的声音仿佛是在说给他自己听,“皇嫂放心吧,谨会证明给你看的。”
成长,需要一个精神的支柱,也许他和容天音之间的情谊并不深,可是他就是认定了容天音。从她亲近他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接受了。
也许容天音对秦谨并不是百般的好,可是她的亲近和隐约的纵容让秦谨觉得欢喜!
也就是那么一点的欢喜,让他偿到了从未有过的东西。
稀有的东西,总是让人强忍不住想要紧紧的去抓在手心里。
而容天音给他的,正是他想要抓紧的。
*
沈闲三人会不会来容天音并没有担忧过,在秦执提前递出邀请时,容天音知道,他们之中必然有好奇心的。
秦执抬头看窗外细细小雪飘飘零零,低低咳着,戴弦进来替他合上了面前打开的窗。
站在窗前的秦执侧目看过来,似乎在不满戴弦自作主张的举动。
“王爷还是少吹些风,免得又旧疾复发……”
“退下吧,”秦执被属下管着,心里边也甚为无奈。
戴弦讨了个没趣,只好退后。
秦执再度自行打开了刚刚闭上的窗口,一股寒风扑面而来。
戴弦:“……”
“秦执!”容天音推开门,就叫着他的名。
秦执自窗边回头,看见容天音心情极好的朝他走过来,嘴边的笑容也慢慢漫上了脸颊。
“已经不早了,我们走吧。”
“不急,用过膳后再出门也不迟。”知道容天音期待,没想她会这么急。
“到外头吃吧,上次没能尽兴这次我们让别人掏腰包!”容天音完全没有一点忌讳地提起了上次的事,她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了,所以,根本就没必要去介怀。
见容天音如此坦然的提起上次的事,秦执柔和的眸子微微眯了下。
“小音怎么如此笃定他们会来?”
容天音神秘地一笑:“他们应该知道我最小心眼了,敢不来,要他们好看!”
看着容天音精精神神的样子,秦执也就放宽心了。
也许是他过分紧张了,他们再是出色的男人也不可能令小音动心的。
可是想到自己的身体,秦执眼中覆上一层黯然。
不知秦执想法的容天音正欢欢快快的坐着马车出门了,帘子打开着的,天色还没有开始暗下来,已经有不少漂亮的花灯开始点燃了,街上的人早已为患。
自上次见识过姻缘际会的热闹后,容天音就爱上了这样的热闹。
太冷清的地方,让她觉得孤寂。
看着容天音像个小孩子一样睁着明亮的黑眸盯着街上各式各样的花灯,还有一些小玩意,秦执忍不住轻轻捏住腰间的香囊,上头栩栩如生的狐狸正朝着他笑。
嘴角,慢慢地弯起了柔和的笑。
“将来没有小音的日子,可叫为夫如何活下去?”他轻轻柔柔的声音突然传来。
正趴着窗帘边的容天音没听太清楚的回头,疑惑地看着他。
“今天人可真多啊!”
“小音高兴吗?”秦执没在意前面那句话她有没有听到。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秦执觉得自己越来越离不开这个人了,想要紧紧的绑在身边,永远。
但他知道,容天音是向往自由的翔鹰,谁也不能阻止她飞翔。
他愿意让她飞,愿意宠着她,更愿意让她欺负,可是……就是不能再离开他了。
再吗?
看着少女重新转过去的侧脸,秦执自嘲地一笑。
已经让她失望一次了,他不能再让她失望了。
当初不能给她的,现在的他当真就能给她吗?
她已经不再是以往的她了,而他,又何曾还是以往的秦执?
心,隐隐的痛着。
黑暗阴险的灵魂住进心里的那一刻,他就已经配不上了她的纯美了,可是,现在,他不想放手了,再也不想放手了。
“秦执?”
感觉投在身上异常沉重的目光,容天音一回头,便对上秦执那如常的温柔,并没有什么不同,不由疑惑。
秦执一伸手,就可以将她的腰捞过来,使她一个稳就扑在他的怀里。
紧紧地拥住她,不让她看到自己难看的眼神,连手指都有点颤抖了,这双手,沾满了污秽的血腥。
“音儿……”磁性又低沉的声音轻轻拂过她的耳际。
“秦执,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秦执的反常让容天音担心地想要从他身上爬起来,可是他的力气实在太大了,竟一时挣不开。
容天音注意到了,这一声“音儿”与平常时的“小音”根本就不同。
发现他的异常,容天音也不敢推开他了,反而是伸手在他的背部轻轻安抚着,像搂小孩一样。
容天音觉得今天这些人都不正常了,怎么搞得她跟个大妈似的?唉。
外面突然一道冲天的炮竹响,容天音呀的一声跳起来,欢喜的从他身上成功跳起来,重新趴到了窗边,仰着对看天空。
果然看得见一簇簇烟花冲天而起,虽然比现代的烟花逊色了很多,可还是很美啊!
美好的东西,总是能轻易的将她目光吸引过去。
彼时,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他们在酒楼里订好了雅间,容天音一点也不介意再去熙春楼海吃一顿,前面没能吃成,这次来就是要吃回来的。
其他三人并没有到,约好了在熙春楼的,来的却只有他们二人。
坐进空荡荡的包间里,容天音觉得那三个人太不给自己面子,请他们来吃饭还这么磨蹭,到底是没有赏光。
“今夜沈闲负责陪伴齐国国君出驿宫游灯会,”秦执解释沈闲不会来的原因。
听沈闲不会来,容天音蔫了一下,沈闲知道了她的底,肯定是怕见她了,她挺失望的。
“真是齐国的皇帝亲自来了?”
“确是如此,”如若不然,那个父皇也不会如此疑重处理这件事了。
齐国皇帝亲自过来,可见对禇国与他们之间的友好关系很是重视。
容天音挑挑眉,难怪皇帝会来不及再去管凤悦楼的事,就连康定王都放出来了,原来是因为这个齐国皇帝啊。
但不管如何,还是与她毫无相干的。
齐国这样做,明显是灭自己的志气长禇国的威风,禇国应该高兴才是,怎么发觉大家都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换作是谁,看着齐国一个根本就不可能成为皇帝的皇子,突然一夕之间篡位成帝,以雷霆手段清扫一切障碍,虽然这个皇子在之前手里有些实权握在手里,可是能够胜算的,却不是太大。
一夕之间扭转乾坤登位,还莫名奇妙的亲自过来和这个亲,三岁小孩都知道要防着吧。
虽然齐国和禇国之间已经有百年没有开过战了,可不代表百年后不会有开战的一天。
禇国人第一道视线投向的是神隐者,也许就是因为有这个神隐者在,所以,齐国才会以这样的理由出现在禇国。
容天音并不知道,齐国这位,与她的纠葛绝不少于神隐者。
神策和沈闲没有来,可是范峈却出现了,在他们吃到一半时,范峈就跟个嫡仙似的出现在熙春楼。
禇国人可以不知道寿王,可是不能不知道测祸福的范祀司!
今夜在熙春楼的客人,呆呆滞滞地看着一来二来的嫡仙美人,先是前面一男一女,再来就是这位,当看到范峈未换下的官服时,众人突了然了。
再联合起秦执那身病体,众人突然觉得诡异了。
谁不知容天音对范祀司一往情深啊,现在他们三人坐在一块吃饭,会不会闹出什么大笑话?
可惜,里边的三人并不如大家的愿,安安静静的,什么动静都没有,什么事也没有。
真是今年最大一奇事啊!
“范峈,你来了!”容天音很正常地打着招呼!
看着容天音笑眯眯的样子,范峈嘴角略一抽落坐在秦执隔一位置上。
“王爷相邀,敢不从命。”
“范祀司能来,是本王的荣幸!”秦执执起茶水代酒敬他一杯。
容天音瞅着两人,眼里闪过一抹狐疑,似有什么一闪而过,却没有深思。
“你们两能不能不要这么客套?今天是会友日,难道你们还真摆出朝堂那套在这里显摆不成?真是无趣!”容天音看着他们两人一来一往的客套着,忍不住翻了一记白眼。
两人相视一眼,不觉宛尔。
“寿王妃说得极是,”范峈对容天音到是放得开,完全没有了先前那种厌恶感。
容天音切地一声,懒得跟这些人文绉绉的客套下去,再不吃,菜都凉了。
好不容易吃饱了饭,容天音见两人还斯斯文文的用着,瘪瘪嘴,无聊地打开自己这边的一扇窗,无聊地一边观着街下面的热闹,看着天空飞起的孔明灯。
像万盏灯火由下飞腾,煞是漂亮!
不由得,容天音都看得一痴。
静静凝视着玲珑身影,秦执竟也忘了饮下手里的一杯热茶,等凉时才反应过来,自己竟也看得痴了。
范峈坐在其中,各种不是兹味。
看着秦执这般模样,慢慢地垂下眼帘,掩饰自己那点异样的情绪。
也许,这就是缘份吧。
再怎么分离,终有一天会圆回来。
有缘无份的,却只是独自酌酒自伤,什么也不能做。
“寿王爷,茶酒已凉,该走了……”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情,范峈缓缓地开口。
秦执松开茶杯,转过头来看范峈,淡淡道:“也好。”
感觉到身后的动静,容天音从天际转开目光,回头看到已经放下筷子的两人,两眼一亮,“要走了?”
秦执柔和一笑,“我们走吧。”
容天音一转身,就朝楼下走去。
秦执缓慢的跟在她的身后,到现在为止,他仍旧不清楚容天音将他们三人请过来到底喻意何为。
“秦执,我要买这个,还有这个……”容天音一接触到那些奇形怪状的花灯,就有想要全部买下的冲动。
秦执纵容地一摆手,旁边的戴弦和方拓对视一眼,只好一人掏银俩,一人拿的跟在她的身后。
不知何时,容天音又笑眯眯地转了回来,然后一人一个花灯。
范峈的是只猪,秦执是只猴子!
秦执和范賂一愣,特别范峈,举着手里的“猪灯”,顿时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容天音看着两人愣怔的模样,指着范峈难看的脸哈哈笑了起来,那嚣张的模样真想从她脸上拧一把肉下来。
雪纷纷扬扬的落在少女轻快的身形上,富有感染力的笑容,霎时令人也舒服了起来,突然感觉,这个冬季也没有那么冷了。
秦执有点得意地举了举自己猴子的花灯,眼眸都笑弯。
范峈刚刚被那道笑容感染好点的脸色,突然又黑了下来。
“小音等等为夫!”
秦执也难得调皮地发出轻笑,脚下步伐不由加快了起来。
范峈有些气恼,手高高一举正要朝地下一砸,看着少女三步一回头笑得眉眼弯弯的样子,砸下来的动作怎么都做不到。
算了,猪就猪吧。
容天音瞅着身后两个人,笑得有些邪气。
其实秦执身边的朋友少得可怜,支持他的人更是少得不能再少了,朝中……也只有范峈了。
不要以为她容天音是个傻子,他们二人的相处模式看着就不简单。
前面范峈又进寿王府,秦执去见人却不让她去,这里边就透着一股古怪,不得不让她怀疑。
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之间有什么猫腻,所以,这次容天音算是为了秦执将范峈请出来的,只是这些想法,却不能和秦执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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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隐者的身份很好认,禇国人都知道神隐者进了禇国,一直住在苍海城的祭祀台里。
曾两度为了寿王妃的性命走出来外,就再没有出来过了。
一头如雪的白发,划着好看的弧度,随着他的走动,发尾在后面唯美地弯卷又复回去。
神俊如仙的容貌,未老先白的发,是他神隐者的象征。
神隐者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一路走过来,但凡是看到这个人的都不由被他身上的气质,白发所吸引,呆滞着目光看着无情绪波动的神隐者走过自己的身边。
“巫婆,巫婆!!”
不远处,少女正兴奋地朝着他的方向挥手,在人群里她几乎是跳起来的,陪在她身边的两名同样绝世的男子,是那样的显眼!
神策缓缓地朝着大喊的方向看过来,那一眼,仿佛只是一个不经意。
见他不动的容天音很不满,“巫婆,快过来啊!我送你一个漂亮的花灯,看!”说着她还笑眯眯地举起手上那条像毛毛虫似的花灯!这可是她千挑万选才从一个小孩子手上抢来的,虽然有点不道德,可是这看似像毛毛虫的花灯,特配巫婆的形象。
至于为什么配,那就是容天音独特眼光的问题了。
神策仍旧没动,容天音不由瘪瘪嘴,“知道你大牌了,我过去总行吧!”
说着就要小跑过去,刚快步走出几步的容天音忽略身形一僵,整张笑脸瞬间变色,煞白着脸,身子也朝后猛然一退回去!
跟上来的两个人被容天音突然的变化骇了一跳,站在对面的神策清楚的看到灯下的少女瞬间变得煞白的样子,心莫名一紧……
“小音!”秦执眼疾手快的托住了她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