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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只用了不到10分钟的时间,佐久间就让大家刮目相看。
首先是在超市里采购准备晚上做饭用的食材,芦田爱菜扮演顽皮但受宠爱的小女儿。说着要吃这个那个,然后被佐久间温和地说服着。这里虽然有原先剧本写的台词,但其实更要看现场发挥。相比于佐久间,反而是芦田爱菜是拍戏的老油条了,一点都不怯场,很圆熟地接话和反应。
在两人为了晚上做蟹肉可乐饼还是做芝士可乐饼的时候,来自医院的通知来了。佐久间接电话的时候没认出来电号码,还轻快地问:你好,我是平口,请问是哪位……然后随着听到的内容,脸色、眼神就变化了。正是这一瞬间的变化,让现场的大家都是一震。从平静喜悦,到一瞬间的震惊、恐慌,再到强自克制下来,尽量不想吓到女儿……佐久间浑身颤抖着,但紧紧握拳,努力平复着自己,不让自己继续战栗,然后才摸了摸芦田的头。
“眼神变化真棒啊。”通过监视器看着佐久间的表现,连吹越满都不由得赞叹了一声。“小动作的设计、张力也都很足够。佐久间桑以前真的没表演过?”
“应该没有吧?”吉高由里子有些不确定。
然后,是抱着女儿打车,出租车到达医院之后冲下车,和医生之间的简短沟通,安慰哭泣的小女儿……这一系列拍摄都中规中矩。值得一提的反而是芦田爱菜,真心演技了得。到了要哭的点,刷地一下眼泪就出来了,哭得可伤心了。导演一说cut,就能停下……
现场的绝大部分人都震惊了。哪怕是如真木阳子、吹越满、松重丰等,看着芦田的这种情绪控制都为之叫绝,至于现场猬集的“最美护士”阵容,则是完全一副傻了眼的样子。
下一段有难度的表演是佐久间和飞鸟的对手戏。飞鸟经过修饰的装束,其实和她平时读书的时候差不多。导演的要求是把叛逆感表现出来,这个角色首先肯定是爱着自己的父母和妹妹的,但对父亲的各种言行举止都很不满,觉得父亲唯唯诺诺性格太柔软了,所以和父亲说什么都像是吵架和骂人……而赶到医院之后,飞鸟直接爆发了,指责父亲没本事挣钱,家里没有车,这才让母亲拿着大堆东西在街上走接过没看见车子……反正就是大堆很伤人的话。然而,佐久间虽然很难过,全程沉默,然后最后只说了一声“是的”,叮嘱她照顾一下妹妹,然后去和医生探讨病情。
这一段,飞鸟的难点在于怎么爆发,爆发的时候,却又不能是那种仇恨的感觉,而是更典型的傲娇。佐久间需要表现出的是对应的悲伤与温柔。虽然看起来是一方激烈指责一方被动接受,但细节中却是一家人满满的爱。
因为这种情绪的层次堆叠太过于细微丰富,大家挺担心两人的这场大概有一分多钟的对手戏的。不过,飞鸟却看了看坂元裕二,看了看导演,又看了看野木亚纪子……刚刚和她说完戏的几个人似乎不像是在玩整人游戏啊。
“怎么样?阿苏卡,有信心吗?这一段比较难。”坂元裕二说。
“我想问,是不是有什么人告诉你们我……我和家里人相处的方式的?骂家里人……嗯……我是专业的。”飞鸟有些不好意思。
“唉?”坂元裕二傻眼了。
周围,乃木坂的成员们爆笑了起来。这角色对别人可能有难度,但对飞鸟来说……嗯,基本是日常啊。飞鸟的父母还有哥哥,时不时就跑来宿舍,有时候送吃的喝的,有时候送来衣服,或者来帮忙整理飞鸟的房间……飞鸟一言不可就爆气的德性,大家都没少见。而飞鸟的家人,尤其是父亲和哥哥,似乎非常习以为常了呢。
随着打板的声音,飞鸟开始跑了起来,而镜头就在她的前方。
飞鸟一路跑进医院,找到icu外等待着的父亲,激烈地问:怎么回事?
佐久间:车祸。
飞鸟:车祸?怎么会车祸?
佐久间:警察说,是抱着买的东西,没看见车子闯了红灯,结果就……
飞鸟:下班路上?
佐久间:嗯,是的。
飞鸟:都是你……都是你……你一直说要给妈妈买车,可以轻松地上下班,几年了……几年了……你照顾不好她为什么要娶她?……你这个废物,都是你……如果你早换工作,不要买那么多那么多没用的书,妈妈就不会那么辛苦,我们就不会那么辛苦。
芦田爱菜紧张地抱住了佐久间的腿。佐久间微微垂下了头,一只手按着芦田的头,遮住了她的耳朵,希望她不要听到这些激烈的言辞。芦田把脸埋在了佐久间的腿上,微微侧脸,有些担心地看向飞鸟。
佐久间没有反驳,没有反击,也没有生气。镜头捕捉到的他的眼神是哀戚,愧疚和担忧。他欲言又止,最后只在飞鸟气呼呼地停下之后,微微点了一下头,说了一声“哈依”。
他探出手,想要去揉一下飞鸟的脑袋,被飞鸟一把打掉。
一个护士(白石麻衣)跑了过来,说:“平口桑,请来一下。”
佐久间转过头,回答道:好的。
他将芦田推给飞鸟,说:照顾好妹妹。
飞鸟的下巴摆动了一下,仿佛在示意,你可以去了,这里没问题的。
佐久间转身离开,特写镜头里,佐久间眼眶里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但他忍住了,没有流出来,也没有擦拭。他咬了咬牙。
当面对着医生的时候,他深深鞠躬:医生,麻烦您了。请您……请您……
一滴眼泪落在了地上。
而在另一边,芦田抱住了飞鸟,用沉闷的声音说:姐姐,妈妈会没事吗?
飞鸟:嗯,没事的。
芦田:姐姐,爸爸很努力的,你不要这么说他。
飞鸟垂下了头,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她说:我知道的。
导演在一旁喊到:cut!
在一旁看着这段对手戏的人中,吉高由里子、户田惠梨香、新木优子等几个人,都流下了眼泪。这段表演真的是好戳人。而这场戏中,除了芦田爱菜,所有人都没有表演经历啊,可这演技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