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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衡来了这边,导演和主演们都围过来要招呼他……可把他缠的分身乏术,毕竟还在圈子里混,不好把人都得罪了,因此许衡只好费力过去跟他们聊几句。
林乐青这边有宵夜万事足,没跟他说几句话就让他走了。
许衡的探班虽然来得短暂,不过对于林乐青在剧组的地位影响真不小,原本不跟她说话的主演们都开始带她一起玩——虽然她对他们聊天的话题并不感兴趣。
七姐说,剧组就是一个小型的社会、浓缩的人情世故。你稍有名气就少不了巴结的人,你要是什么都没有就别想有人搭理你……
林乐青却觉得:不搭理我也挺好的,我还不高兴搭理他们呢!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
林乐青的这个角色大概出现了十几场戏,说是女三号,其实这个三是虚数不是排位数。而她拍的还算顺利,因此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从拍摄基地放回来了。
回来的第一天小翅膀抱着她不肯撒手,小翅膀又拔高了,真是眨眼就快要长成身姿挺拔的大小伙了。
林乐青在家休息了没两天,七姐又给安排了工作,是一个各行业杰出人物颁奖活动的表演嘉宾,这种场合上表演得主旋律一些,林乐青报了民族舞的节目,找之前给她培训过的沈老师一起编舞,练了一周左右就可以登台了。
厉寒本来打算亲自送她过去的,但临时有个会,只能嘱托七姐他们好好照顾。
七姐打趣林乐青:“厉总亲自关照,你面子大啊。”
艾米和汤姆身体都恢复了,正式回归林乐青身边,听了七姐的话两人相视一笑。
林乐青嗔怪地看了七姐一眼:“又拿我开玩笑,不开心了……”
“滚……”
艾米和汤姆看这两女人斗嘴笑得合不拢嘴。
保姆车上倒也其乐融融,很快到了活动场地。因为是政府部门举行正规的高大上的颁奖活动,因此,活动场地规格不低,安排在了一个能容纳上万观众的会展中心。
乌压压的人头已经在观众席上坐定,获奖候选人在休息室里,林乐青和其他表演嘉宾一起在另一个休息室里。
这种政府活动原本是不需要找明星来的,但近几年来掀起一股攀比之风,绩效好的企业开了个头邀请明星来充门面,后来此风见长,日渐演变为一种墨守成规的东西,举凡要将活动搞大搞火红的都会请几个明星来。
但政府部门的活动较之企业单位的又有不同,讲究主旋律,光凭颜值出名的不行,名声不好的更不行,太有名气的明星怕太招人眼了也不行……种种严苛条件之下选择的空间一下子少了好多。
最终林乐青入选,也亏得公司方面从中斡旋,也是七姐人脉广会争取。
七姐说了,这活动虽然报酬不多,但在当地电视台播出之后对于林乐青的知名度推广是非常好的,而且能跟这些社会名人们同台,多正能量啊!
休息了没一会儿,工作人员忽然找七姐来商量,能不能让林乐青帮忙协助颁奖,他们有一位女司仪突然身体不舒服去医院了,缺了一个位置……这一时三刻,他们找不到别的人代替,只能从表演嘉宾里协调下。不管是从颜值、身段还是口条,林乐青都是这些人里最合适的。
说的好听是协助颁奖,其实就是做礼仪小姐,把奖杯之类的东西给领导。
七姐想替她拒绝的,不过林乐青觉得挺好玩的,于是想去试试看。
她匆匆地套上了一件旗袍就被推上台,看着领奖人的后脑勺,一步一步走近,听着主持人介绍领奖人功绩。
听说这位杰出人才为了人类基因计划作出了巨大贡献,成功破译出一段罕见的基因序列,震惊海内外专家。
林乐青在这些溢美之词里终于走到舞台中央,从领奖人的侧前方经过,她扭头看了一眼,不由地瞳孔放大,舞台上主持人正在请领导颁奖,台下掌声雷动……
而林乐青愣在原地,手里的奖杯差点忘记拿给领导。
苏景荣?!
所长的视线看过去,显然也吃了一惊。这时候领导已经郑重地把奖杯交到他手里,又握了手说:“苏教授如此年轻就已经是国家栋梁之才了,日后前途不可限量啊。”
苏景荣谦虚地说:“领导过誉了,术业有专攻而已。”
往来说了些互相称赞的话,主持人说一起来照个相,把林乐青拉过来了,她想找个靠边的位置站,却不知背后递来哪只手,把她一下子拉到苏景荣身边。
林乐青扭头看了一眼,顺着那只手看过去,只见苏景荣目不斜视地盯着远方,然而他的手却紧紧地扣住自己的手。
这可是要上电视直播的,林乐青不敢露出太多异样,只得站在他顺便冲着镜头微笑。没有人看到在他们身后,两只手是十指相扣的。
林乐青的心突突突直跳。她不知道苏景荣是几个意思,但她觉得他大约是疯了,这么大庭广众的场合搞小动作,亏他还是个所长呢!
摆了几个姿势拍完照片,他终于把手松开了。由领导陪同下退了场,林乐青也下去了,她还有表演节目,于是早早地溜回后台去。
艾米和七姐在后台看不到前面发生了什么,只问她还顺利吗?
林乐青含糊地应着:“顺利啊,能出什么事?”
七姐借机把人支开,这才问林乐青:“我看你脸色不对,怎么了?”
林乐青知道瞒不住七姐,于是只能跟她坦白:“我见着苏景荣了。”
七姐冷眼看着最近林乐青的变化,料想着她和厉总的事情算是定下来了,那林乐青身边不管是追求者还是前任都该远着点。厉总现在对她是不错,但男人都是小心眼的,谁也不希望自己头上戴绿帽子,就算只是从前的绿帽子也不高兴老是在眼前出现。但这件事情说来也有奇怪的地方,明明是公司上面安排林乐青来参加的活动,莫非上面的人不知道苏景荣也在这里?还是上面的人不是厉寒?
七姐说:“你和苏景荣该远着了,这次是我疏忽,下次活动之前我会提前打听清楚的。”
林乐青问:“你真不知道吗?”
七姐被她问得愣了一下,冷着脸说:“姐用得着骗你吗?再说了,我瞒着你安排苏景荣好你见面有什么好处?我傻啊,得罪顶头上司把你往前任面前推?”
林乐青知道是自己多心了,忙跟七姐道歉了好久。
聊了一会儿,轮到林乐青上台了,她早已经换好了传统汉服改良的舞蹈服,材质更轻薄,舞动起来衣袂翩翩,如仙如幻。她本来就生的好看,如今穿上古典服饰更加显得美不可方物,身边的经纪人、助理视线都无法从她身上挪开,上场之后台下的观众更是把观众都挪到她身上来了。
她跳的这一支舞叫《旋怀》柔韧的身段游刃有余地旋转起来,好似蜿蜒旋绕的缠藤,又若回风流雪,需要强大的气息和肢体控制,更对跳舞之人的筋骨柔韧度、力度、舒展性都有极高的要求。
林乐青向来对自己要求极高,要么不做,要做了就一定要做到最好。因此这一支舞虽然只排了一周,然而这一周里她废寝忘食推倒其他工作,一心扑在上头,练得虽不能说尽善尽美,但也无愧于心。
一番雅乐在耳畔缓缓流淌,她在舞台中央肆意舞动,享受在其中。快结束的时候,她有一个旋转下,落脚下去却突然踩到一个尖尖的东西,当下还没察觉到,再接着跳就越觉得脚底心痛得厉害,每一次点地都好像被扎一下。
她知道自己可能运气不好踩到什么了,但这是电视直播,要是她停下来或者乱了舞步都是播出事故……到时候自己丢脸不说,也会连累活动主办。
她想了想,还是咬牙跳了下来。
一曲漫长,终于跳完,她收势后向观众行了礼,然后努力正常地走下去。
下去之后却听见有人在耳边哎呀了一声,她顺着身边人的视线看过去,自己那双白色的舞鞋地面已经红了一片。
接着有一个身影分花拂柳一般从人群中走过来,话也没说,一把把她抱起,整张脸冷得不像话:“脚都快要烂了还要继续跳,我看你是疯了!”
林乐青这会儿脚疼呢还得挨骂,心里当然不乐意,立刻回嘴:“关你什么事啊,放我下来!”
苏景荣根本没有理会她,一路抱着她往场外走,有工作人员过来拦着说接下来还要参加聚餐,他冷着骇人地一瞪:“吃什么吃!没看到她脚都伤了吗?”
这是带着气往别人身上撒呢。
林乐青拿手捶打他的背:“你吼什么吼,生怕别人不知道是不是!”
“你好好跳个舞怎么会突然脚下流血,不是他们没清理干净舞台还能因为什么?就这样,还指望我对他们好声好气吗?不打人就不错了!”
林乐青也觉得奇怪,按道理舞台上都是会清理的,就算是嘉宾和领导走上去过,但不至于会有尖物……她从没碰到过这种情况。
苏景荣已经抱着她到了会场外面,腾出手掌来拿出一把车钥匙,朝着一辆黑色玛莎拉蒂按了一下。
他把林乐青放进玛莎的副驾驶,俯身过去,替她系好安全带。她身上熟悉的一抹幽香直往他鼻翼里钻,他稍稍侧过脸,近距离看了她一眼,只一眼就觉得心疼得厉害。
他什么话也没说,开着车子去医院。
林乐青挣扎不过他,问:“你要去哪?”
“医院。”
“我接下来还有工作。”
“你脚受伤了。”
“我包个创口贴就可以了,你非得这么耽误我时间吗?”
“你脚受伤了。”
“苏景荣!你能不能改改一意孤行的臭毛病!”
“……”
苏景荣默了一默,继续认真开车。
到医院包扎的时候,苏景荣替她脱了舞鞋,这才看到她左脚脚底心里的东西——图钉。那东西针尖位置整个没入脚底心,会有多疼?脚上流出来的血都变成暗红色的了。医生取出图钉的时候,林乐青整个脸煞白煞白地嘶了一下,然后清理伤口,她也咬紧嘴唇自己受着。
苏景荣心痛得要命,他把她轻轻搂过来靠在自己身上。
脚底心部位敏感,这疼要是放在别的地方或许没这么难忍,但偏偏在脚底。这种痛让她一下子想起当年生小翅膀的时候,她当时年纪很轻,怀孩子没经验,生孩子的时候足足疼了好几个小时,半路一度昏厥过去,醒来之后朝医生喊着“我不生了,太痛了”……
偌大的医院里没有苏景荣,他说他在外面,难道他没听见自己喊他的名字吗?他说他误会了,可他为什么不来看看自己?
林乐青想到这,发了发狠,咬住他手掌。
从医院处理好伤口回来,林乐青要走路,苏景荣不让,又抱着她回到车里,他问:“饿了吗?”
林乐青不想搭理他,把脸扭到另一侧。
他捧着她的脸问:“为了跟我生气而饿着肚子不值得,吃饱了才有力气继续咬我不是?”
林乐青低头看了看手机,厉寒发消息问她结束了没有,想约一起吃饭。
她对苏景荣说:“我不想跟你吵,待会有人来带我吃饭,你先走吧。”
她说着要去开车门,被苏景荣一把抓住:“你给我坐好,脚上有伤还想到处乱走吗?在车上等。”
林乐青冷静地看他:“不方便,待会厉寒会过来。”
苏景荣瞬间听懂了她的意思:他们……这是真的在一起了?她了解那个男人吗?能保证这个男人能一辈子对她好吗?怎么就这样仓促地答应了呢,她不会再看看吗?
苏景荣的眼里灰暗了下来,他一寸一寸松开林乐青的手:“考虑清楚了吗?”
“他对我很好。”
“好!好!好!”他一连说了三个好,下去给她开了车门,抱着她放到一个避风位置的长凳上,说,“那我走了。”
林乐青扭过头不去看他表情有多难受,她觉得得把过去这个脓疮挑破了才能有痊愈的可能。
可是苏景荣走开没几步又回过头来看着她:“我应该怎么做?”才能忘了你……
林乐青没听懂,问了一句:“什么?”
“没什么。你注意安全,让他快点来,晚上风冷。”苏景荣折身就走,眼睛里湿润润的,一股子汹涌的难受在心里翻江倒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