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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俏君冲着灶房道:“姑奶奶,表伯娘,我走了。”
“俏儿等等啊。”赵玲玲端着个碗走了出来,“带点米豆腐回家吃。”
许俏君道了谢,拿着米豆腐回家了。
鲁春娇坐在屋门口的方凳上纳鞋底,见她端著碗进来,问道:“碗里是什么东西?”
“米豆腐。”许俏君道。
“哪个给你的米豆腐?”鲁春娇问道。
“姑奶奶给的。”许俏君放下小木桶,端着碗进了灶房。
鲁春娇走过去看小木桶,见里面空空的,脸色一沉,骂道:“我就晓得你偷懒出去耍克了,还讲是去抓虫了。虫子在哪里?在哪里啊?全被你吃了。你这个死丫头,好的没学到,学会讲谎话骗人,你这哄爹哄娘的死丫头,看我不打死你。”
鲁春娇边骂,边走进灶房,抬手朝许俏君打了过去。
许俏君一听鲁春娇开骂,就知道她要动手打人,见她大步走了进来,就想跑开,可是灶房太窄,无处可跑,又不想坐以待毙,被她打一顿,弯腰躲过她打来的巴掌,朝着她的肚子用力地撞了过去。
鲁春娇没有提防,许俏君会这么大力地撞过来,被她撞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身子向后仰倒,头撞在了装着水的木桶上,顿时眼前发黑。
许俏君用力过猛收不住,整个人跌倒在了鲁春娇身上。她反应极快,不等鲁春娇缓过劲来抓她,已经飞快地爬了起来,一个箭步窜出了灶房,逃之夭夭。
鲁春娇从地上爬起来,追到院门口,只看到一个飞奔的背影,大声骂道:“许俏儿你这个杀千刀的,你这个砍脑壳的,你这个短命鬼啊,你这个忤逆不孝的混帐东西,你有本事,就给我死到外面不要回来。”
许伊儿和许佳儿听到声音,从里屋跑了出来,“娘,出什么事了?”
“你们不许去找那个杀千刀的回来,让她死到外面,我就当少生了一个。”鲁春娇将院门用力的栓上,恨声道。
许家姐妹听这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娘余怒未消,又没的事找点事来打骂三妹。两人什么话也没说,回屋继续做盘扣。
过了一会,外面起风,鲁春娇感觉到有点冷,起身回房加衣,顺便叫许宝儿起床。
许家姐妹一直留意外面的动静,她一进屋,两人就丢下手中的盘扣,飞快地跑出去打开院门,到外面找许俏君。
许俏君没有跑太远,就坐在巷口的大桑树下,双手托着腮,无聊地看地上的蚂蚁爬来爬去。
“三妹。”许伊儿和许佳儿跑了过去。
“大姐,二姐。”许俏君站起来,喊道。
许伊儿拉着许俏君的胳膊,担心地问道:“娘打了你哪里?”
“我跑得快,没打着。”许俏君笑道。
“没打着就好,回家吧,宝儿已经起来了。”许伊儿松了口气。
鲁春娇怕吓着许宝儿,会比较收敛她的坏脾气,最多是骂几句,不会恶狠狠地打人,许俏君放心地跟着两个姐姐回家了。
“三姐。”许宝儿看着许俏君回来,从鲁春娇怀里溜下来,朝她跑了过去,“三姐,讲小兔子的故事。”
“好。”许俏君笑着抱住许宝儿,有鲁春娇的宝贝疙瘩在手,量鲁春娇也不敢扑过来打她。
鲁春娇没拦着许宝儿跟许俏君亲近,拿眼睛剜了她几下,扭身又回了房。
许俏君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谁知道,吃晚饭时,她伸手去夹米豆腐,鲁春娇突然一筷子打了过来,“啪”。
许俏君的手背顿时火辣辣的疼。
“娘。”许伊儿惊叫道。
“鬼喊鬼叫做什么?”鲁春娇瞪她一眼,“吃你的饭。”
许伊儿不敢指责鲁春娇,只能心疼地看了看许俏君。
许佳儿看了眼鲁春娇,夹了块米豆腐,放在许俏君的碗里,“三妹吃饭。”
许俏君冲许佳儿笑了笑,低头吃饭。
鲁春娇打许俏君一筷子,看着她红肿的手背,心里舒坦了,哗啦哗啦扒拉了半碗米豆腐进她自己的碗里。
许俏君抬眸看了看鲁春娇,见她面带着得色,鄙夷地撇了撇嘴,幼稚鬼。
吃完晚饭,许伊儿去洗碗,许佳儿拉着许俏君回房,给她上药。姐妹俩一个脸肿,一个手肿,相视苦笑,她们怎么就摊上这么个娘?
日子在鲁春娇的打骂声中,一天天过去,转眼到了十月十五下元节。下元节是祭祀祖宗的日子,许家的几兄弟都会回家过节。
许俏君这下把许家的人给认全了,大伯母王小花、大堂兄许宏远、三堂兄许光远,二伯父许志成、二伯母陈三妹、二堂兄许青朝,四叔许晓成和四婶母唐月娥。
许志成是个铁匠,虎背熊腰,十分的健壮。陈三妹因生许青朝时,伤了身子,养了十来年,还是骨瘦如骨、病病歪歪,风吹吹就要倒的模样。许青松长得随父亲,比许宏远小两岁,却比他高两个头。
许晓成是许茂才和许刘氏的老来子,今年二十二岁,成亲两年,还没有孩子,随他岳父老唐头在城里做掮客。
唐月娥和许晓成同岁,相貌清秀,身形丰腴,穿着桃红色的夹袄,棕色的马面裙,油光水亮的发髻上插着一套五件的花卉纹银钗,髻后上戴了朵碗口大红绢做的芍药花。
唐月娥嘴甜爱笑,一副和善好相处的模样,可是许俏君不喜欢她看人的目光,总感觉她像在看待沽的货物一般,那双细长的眼睛里透着算计的精光。
吃完晚饭,烧了纸钱祭了祖,许茂才和四个儿子坐在堂屋里闲聊,许刘氏让身体不好的陈三妹回房休息,她领着另外三个媳妇在灶房忙活。许家小辈的兄弟三个,另找地方说话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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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猜看,唐氏会算计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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