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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俏君想避开顾晞知不和他见面,但是她却忘了顾晞知在许家住了那么久,许顺成和许晓成待他如子侄,他和其他客人是不一样的。
等舞狮队离开,隋季儒请来的客人们中,除了那几位在泉陵城有头有脸的,被他带去的对面的酒楼,其他人或多或少的买了些盆花和种子后就离开了,许顺成将顾晞知带进了雅室。
一身杏色衣袍削减了顾晞知身上散发出来的凛冽之气,唇边的笑,亦柔和了他面部表情,不过在他看清许俏君衣裳上花纹时,笑容淡去,双眉紧锁。隋季儒这厮,好生卑鄙。
许俏君看了他一眼,就低下了头,没有注意他神情的变化。
“小萧,坐啊。”许顺成笑,“俏儿,给小萧倒杯茶。”
许俏君提壶给顾晞知倒了杯茶,双手端到他面前,礼貌地道:“顾六爷,请喝茶。”
顾晞知眸光微黯,这称呼客气又疏远,他多么希望她能戏谑地唤他一声萧公子,可那已成奢望,偏偏造成今天这个局面的不是她,而是他。他见多了父亲的多情和那些女人的手段,心硬如铁,却不想,受伤失忆,为她动了心,然又辜负了她。如今她还肯称呼他一声顾六爷,还愿意倒杯茶给他,已然是她大度,微微笑道:“谢谢俏儿姑娘。”
许俏君听他改了称呼,抬眸去看他,与他的目光一对,就看到了他眸底还没散去的忧伤,皱了皱眉,忧伤?他有什么好忧伤的?该忧伤的人是她才对,明明是他抛弃……
许俏君翻了个白眼,立刻摒弃这个不对的想法,他并没有挑明心意,他不过是送了一个花环给她,问了她那么句意味不明的话,根本就不存在抛弃不抛弃的。他和她什么都没发生,以后他过他的阳光道,她走她的独木桥,各不相干。
顾晞知唇角微扬,那些所谓的名门闺秀,是绝对不会用这种不雅的动作,她到好,一用再用,这也是她鲜活之处、迷人之处。她这么美好,值得最好的男人与之相配,他不行,隋季儒更不行。
“小萧,家里还好吧?”许晓成这句听起来很平常的问候语,却有着两个意思,一是问现在,再是问顾晞知刚回去的情况。
“家里人看到我回来,都很高兴。”顾晞知这话半真半假,家里除了祖父母、母亲和他大哥高兴,其他人不见得有多高兴,尤其是那个宠妾灭妻,恨不得他们兄弟俩都死掉,好给爱子腾地方的父亲,以及他的那些庶兄弟和想占嫡支便宜的旁支。
“这是肯定的,骨肉至亲,看到你平安归来,肯定高兴。”许顺成笑道。
顾晞知笑了笑,没错,只是祖父母、母亲和大哥是他的骨肉至亲,其他人与他有什么关系,他们不高兴,他才高兴,总有一天他会和大哥一起将他们这些毒瘾一一铲除,还顾家一个安宁。
“小萧,这次来泉陵城是有什么事吗?”许晓成又问道。
“许三叔、许四叔可认识唐蓟礼?”顾晞知问道。
“认识,我们家常送花去唐家。”许顺成道。
“唐蓟礼的母亲是我姑母,下个月二十九是唐老太太七十大寿,我代表顾家来向她祝寿的。”顾晞知又只说了一半的实话。
“哎呀,早知道你和唐少爷有亲,那时候就该通知唐少爷一声,你家里人也不用担心这么久。”许顺成道。
顾晞知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打算进一步提醒他们,就听到了敲门声。地菍的声音在外面响起,“许三爷、许四爷、顾六爷、许三姑娘,要开席了,我家四爷请几位过去。”
四人从雅室里出来,许家兄弟走在前面,许俏君和顾晞知跟在后面,下了楼,出了店门,准备去对面的酒楼。
“让开让开,别挡路!让开让开!”一连串急促的叫喊声和马蹄声传来,以及路人此起彼伏的惊呼声。
许俏君抬头看去,还没来得及看清是什么情况,她就被拽进了一个带着淡淡茉莉花香的怀里,接着就感觉身子腾空而起,马蹄声飞掠过。
“俏儿,你还好吧?”顾晞知问道。
许俏君在他怀里,抬起头,看着他的下巴,“你怎么又改称呼了?”
顾晞知一噎。
许顺成和许晓成惊恐未定地跑了过来,许顺成问道:“俏儿,有没有受伤?”
“没受伤。”许俏君摇头。
“小萧,谢谢你救了俏儿。”许晓成边向顾晞知道谢,边扯扯许俏君的衣袖,让她从顾晞知怀里出来,这大庭广众的,一男一女搂在一起不太合适。
顾晞知松开了手,许俏君退开两步,离开了他的怀抱。可是他抱着她的这一幕,还是让两人看到了,一个是站要酒楼上的隋季儒,一个是坐在停在巷口马车里的孙媛媛。
隋季儒双眼微眯,脸色阴沉地盯着顾晞知。
孙媛媛的眼睛则如淬了毒般的狠狠地瞪着许俏君。
许俏君没被马撞着,也就不用去找那个大街人横冲直撞的混蛋,再者也找不到那个跑得不见人影的混蛋,确定许俏君没受到什么惊吓,四人进了酒楼。
隋季儒在酒楼包下了一间大的厢房,厢房内有两张桌子,还有一个隔间,那隔间是给许俏君准备的。除了她,全都是男人。
许俏君郁闷地坐在隔间啃鸡翅,这店铺开业,根本就与她没关系嘛,上午在雅室里坐了一上午,喝了一肚子的苦茶,中午一个人坐在隔间里吃饭,早知道这样,她还不如呆在家里种花练字呢。
隋季儒是个长袖善舞的人,又有花子荆和文启东在旁边配合,再加上许晓成那张巧嘴,隔间外面,谈笑风生,但是许俏君始终没听到顾晞知的声音。
许俏君忍不住透过缝隙往外看,顾晞知面无表情地在吃菜。和隋季儒比起来,他太不随和了。许俏君摇了摇头,悄悄地起身,从小门走了出去,原本想在酒楼上茅房,奈何酒楼客人多,茅房也不清闲,许俏君只得回集芳斋。
许俏君前脚刚出厢房,顾晞知后脚就跟了上去。隋季儒皱了下眉,可是他是主人,不方便跟出去,使了个眼色给文启东。
文启东挑挑眉,放下酒杯,“你们喝着,我去去就来。”
许俏君走到店门口时,发现顾晞知跟在身后,抿了下唇,加快了步伐。顾晞知也跟着调整了速度。
“你也要上茅房吗?”许俏君问道。
“我有话要和你说。”顾晞知刚在酒桌上发现,让许顺成和隋季儒散伙不太可能,那么他只能提醒许俏君离隋季儒远点。
“顾六爷,我们才刚认识,不熟悉的两个人,没什么话可说。”许俏君冷淡地拒绝,她已经决定把顾晞知和萧河当成两个人。
顾晞知眸光微闪,看着她按着肚子的手,道:“你先上茅房。”
“我……”许俏君有点憋不住,“你站远点。”
顾晞知走开了两步。
“你站在到水缸那边去。”许俏君还是稍太近。
顾晞知听话的站去了水缸那边。
许俏君拉开茅房的门,跑了进来,栓上门,手忙脚乱地解腰带。古代的衣裳就是麻烦,现代多方便,一脱就成了。方便完,许俏君一身轻松地从茅房里出来,发现顾晞知正和文启东面对面站着,看那架式,两人像是要打一架。
“你们俩要打架,请到外面去,别打坏了我店里的东西。”许俏君道。
“许三姑娘说的对。”文启东笑,“顾六爷,人家新店开业,你就跑来闹事,太不厚道了,要较量,我们出去。”
“手下败将。”顾晞知冷声道。
“四年前,我是你的手下败将,四年后,可就未必了,怎么?顾六爷不敢应战啊?”文启东摇着纸扇,目带挑衅地道。
“你要找死,我送你一程。”顾晞知幽深的眸中闪过一抹杀意。
文启东眼皮一跳,纸扇停顿了一下,色厉内荏地道:“谁送谁,还不一定。”
两人就从后门走了出去,后巷无人,两人立刻打了起来。文启东先出的手,一拳直攻顾晞知的面门。
许俏君没想到这两人说打还真的打了起来,文启东不是顾晞知的对手,十几招过后,就显现败势,很快就被顾晞知踢倒在地。
顾晞知踩着他的肚子,“文启东,明天天亮前,若你留在泉陵城,以后你就无须用脚走路了。”
“你……”文启东没想到他勤学练武四年,原以为可以将顾晞知打倒,谁知道败得比四年前还要惨。四年前,他好歹还能跟顾晞知对上五十来招,这一次二十招不到,他就输了。顾晞知这厮上哪找了这么厉害的师父学了一身好武功?
“滚。”顾晞知冷声道。
文启东从地上爬起来,连掉在地上的扇子都没捡,就灰溜溜地跑走了。
顾晞知飞起一脚,扇子被他踢得,打在了文启东的后背上。文启东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可他却头都不敢回。
许俏君看着走过来的男人,问道:“你想跟我说什么?”
“去雅室说。”顾晞知从她身边走过。
许俏君嘟了嘟嘴,跟在他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