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皑皑白雪中,有一白衣身影穿行。
那人的变化与自己的印象中存在的实在是相差太多,所以才会有一次次试探。以君瑞谨慎多疑的性子,不会让自己轻易的触碰,更不会对自己毫无防备。
若是以着君涎记忆中君瑞的脾气,早就应该盘问疑虑,多疑的性格,又怎么可能让自己轻易的离开。
更何况,万贵人的药一直下着,君瑞的脾气不可能一直如此平和。
呵,连身边的女人都看不住,到底应该怎么评价这人呢?蠢得可以吧。
床上一时快活,身体虚成这样都没有发觉。
君涎的嘴角挂上一丝嘲讽的笑,脑海中却忽然浮现出林沐之低垂的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火光下描绘的美好弧线,心里滋味有些奇妙。
“好一副兄弟情深,着实令本主感动。”
忽的从树上落下一身影,一身异族打扮,右脸脸颊一道狭长疤痕覆盖——正是白天那个爱马的异族首领。
“过奖。”君涎微一拱手,戏谑回应。
“谁能想到堂堂大启的荣亲王竟然会勾结外族呢。”
“不敢当,只是预祝葛祖领主统领北域,早日称王。”君涎笑笑,面对罪名,没有一丝尴尬。
“哈哈,现在,那老头子的儿子都死的干净,剩下的只是时间问题而已。区区北域,有了荣亲王的支持,都是迟早的事!”
大笑两声,这‘未来的王’听了君涎提前恭维的话语,丝毫没有了白日里深谋远虑的模样,直接放声大笑起来。
“等王爷助我做了王,那时候,答应王爷的自然不成问题。”
“你记得就好。也别太放肆。”
“王爷放心。”胡茬男右手放到左胸胸口,向着君涎端正的躬身,严肃行了一礼。
“只是,现在那昏君就在王爷手里,王爷为何不直接…”
打断男人话语,君涎食指放到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向他柔和一笑说道:“先管好自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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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管好自己的事。
此时此刻,在林沐之匿身的山洞之中,正在发生着激烈的对峙。
也是他和君涎的一时大意,觉得山洞隐蔽,就没有仔细探查,没发现这山洞中还有另外的人存在。
君涎走后不久,在林沐之就感受到了一股满载恶意的视线。还没来得及反应,一双大手就紧紧地扼住了自己的喉咙
——这样窒息而死一定很难看。
被按倒在地,拼命的抠着剥夺自己呼吸的手时,林沐之这样想着。
拧紧了眉头努力辨认着凶手那张脸,却因为背着火光,怎么都看不清楚。这人力气真是不小,可离近了却能感受到他身上弥漫着一股血腥气——这人受伤了。
飞速的得出结论,林沐之努力镇定下来。压抑着涨疼的脑仁,林沐之瞄准凶手的腹部位置就是一记夺命连环踢。
果不其然,凶手痛苦的闷哼一声,松了手,半死不活的跌在一边。
解开斗篷,扯着衣领。林沐之一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一边后退,捡起了被搁置在一旁的佩剑。
虽然他和原装货都不怎么精于此道,但是有武器防身总比赤手空拳的搏斗好。
拔出长剑,火光下银白色的长剑闪烁着光芒,林沐之谨慎的盯着躺在一边没有声响的男子——他不想伤害别人,不过前提是别人也不伤害他。
站在安全距离内看了一会儿,地上的人没有一点动静。林沐之便捡起地上的枯木柴火,远远地戳了两下,凶手身体瑟缩一下就再也没有了反应。
犹豫再三,君涎也一时半会儿回不来。确定昏死过去的凶手不会对他威胁,就皱着眉头走上前去,低下身子。
“喂。”
没有得到回应,眼前这人确实是被自己打晕过去了,他安心的便低下身来。一股血腥气漫入鼻腔,林沐之伸手覆上那人额头,立刻感受到了不正常的温度,掌心一片潮湿,沾染了额头的一层汗水。
应该是伤口发炎引起的高热。
虽然林沐之不是医生,但这些基本常识还是有的。
腹部衣衫被鲜血浸湿,昏暗火光下,颜色十分暗淡。
要这样看着一个大活人慢慢死去,见死不救的事情林沐之如何也做不到。不过,安全第一,如果这个人再攻击他,那死了也是活该。
从衣襟下摆费劲的割下一块长布条,把这人的双手狠狠的捆了个死结以防万一,然后才一瘸一拐的走出山洞,从小白马鞍的纳袋中寻找着索福给他准备的伤药,翻了半天,才找出了一盒药膏和一瓶黑色的小药丸。
重新走回不省人事的家伙面前,伸手摸索着他的身体,在小腹左侧的湿润处停了下来。
解开皮制外袍,又拿起长剑,小心翼翼的划开内衫,便看到了一个不浅的伤口。明显已经做过简单的止血处理,但经过林沐之的那几下,伤口崩裂,重新冒出血来。
虽然不知道手中这药膏药丸的具体功效,但索福准备的,应该是应用范围比较广的,抹一些药膏,肯定比这样干看着好。
有点别扭的拽起这人的脑袋,洒了一把药丸塞进他嘴里,费力的让他咽了下去,又打开装着药膏的小瓶,食指蘸了一小块放到鼻尖吸允几下。
“肯定很贵。”
感叹一句,轻轻地把伤痕周边的血迹擦抹干净,又抠出一大把药膏抹到了凶手伤口处。
皇室的用药当然是好的。
虽然伤口愈合的速度不至于像肉眼可见那般惊人,但止血效果十分明显。林沐之叹了口气,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这人的伤口可废了他大半盒药膏呢。
等忙完这些,又给包扎好伤口,皇帝陛下只觉得浑身疲累,身上一阵虚汗——这副身体不至于差成这样吧。
林沐之一下子蹲坐在地上,擦了擦额头上不知为何冒出来的汗水,一阵乏力的昏睡感蔓延上来——难道是因为这个身体‘身经百战’,年纪轻轻的就肾虚了?
那以后可怎么办?
为这个无聊的想法笑了笑,一低头,脖颈处一片冰凉。
目光一点点上移,便对上一双深邃的眼睛——正是自己刚刚绑住双手的那人。
配剑早就扔在了刚才待过的火堆旁边,忘了带回来。所以现在,林沐之正被自己的剑架着脖子。
凶手一只手拿着长剑,比着林沐之的脖子,脸上还有因为疼痛滴落的汗水。另一只手,不怎么费力的三两下扯开了林沐之捆住的布条。
不得不说,这凶手虽然狼狈了些,灰头土脸的,可看这轮廓架势,洗干净了,混个男二号不成问题。这人眼眶深邃,鼻梁高挺,头发微卷,瞳孔是一种浅淡的棕灰色——应该与刚才那异域刀疤男有着不少联系。
一动都不敢动,瞪大了眼睛望着掌控自己性命的那人,接受他的审视,本以为他不会这么快清醒过来却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不知道为什么会想起农夫与蛇的故事……
凶手眼睛上下打量林沐之一会儿,最后目光停驻在他的脖子上。纤细洁白的脖颈上新添的伤口格外抢眼。
腹部忽然传来的剧烈疼痛,林沐之上身猛然前倾。
“唔——”
领口一紧,被一股强大的力道拽住,特属于金属的冰凉压迫感蔓延上来,那把剑终于和自己的皮肤接触了。
“不要告诉别人我来过。”
一下子被甩在冰冷的地面上,两只手紧紧的捂着腹部,耳畔回荡着音调怪异的一句话,再抬起头望过去,只能看见一个背影——得救了。
都说好人命不长,救个人伤的不轻不说,还丢了一把剑。
林沐之从地上艰难的爬坐起来,腹部的疼痛一阵一阵上涌,感觉肠胃都翻搅在了一起。眼前白花花的一片,即使在火堆旁边还是有些冷。
伸手向前,想要拿过披风重新穿上,却找不到视线的焦点……眼前一片漆黑,林沐之终于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所以,等到君涎带着猎物回来,就看见林沐之衣袍半解的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把从胡渣男那边拿来的山鸡扔到火边,几步走到林沐之跟前,蹲在地上轻轻的唤了两声,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这才把手贴到他的额头。
手背肌肤相贴的地方一片滚烫,相对冰凉的手掌也引起了沉睡中林沐之的不满,即使是在昏迷的状态下还是拧紧了眉头,无声呢喃着,嘴巴里吐出的炎热气息。
君涎拽过被丢弃在地上的厚重披风把林沐之包裹起来,然后从内衫口袋里掏出一块米白色的方形手帕,用雪水打湿后,盖在他额头上。
走到火堆旁边,君涎用木棍拴起支架,将山鸡放在上面,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香包,往鸡背上边洒了几下。
准备好这一切,夜已经深了。往火堆中多塞了些柴火,让它烧的更加温暖,君涎这才回到林沐之身边,撑着脑袋似笑非笑的看着昏睡过去的皇帝陛下。
披风被反围在林沐之身上,包成一个球,毛领就搁在了他下巴底下,像极了加大版的口水垫。轻软的绒毛伴随着呼吸起伏,抖动个不停。黑长的睫毛不时的颤动,眼角的泪痣闪闪发光。
君涎目光下移,与林沐之脖颈处相接的细绒毛黏在了一起,颜色深了一些。
靠近过去,伸手插-进绒毛围领,手指处粘腻湿润。
定睛一看,这才发现林沐之脖子上那处隐秘的伤口——应该是在下午与那群人正面对上的时候被伤的。
白皙如玉的脖颈上,留下这样的伤痕。眯起眼睛,君涎轻舔嘴角,食指轻轻的描绘伤口形状,让昏迷中的林沐之明显的瑟缩了一下。
“你回来了?”
感受到脖颈处的疼痛,林沐之忽的睁开双眼,眨巴几下才看清。烧的喉咙干燥,嗓音也就变得沙哑。
“恩。”
君涎应了一声,默默的坐正了身子,把林沐之搀扶起来,没有提起脖子上的那道伤痕。
“皇兄恐怕是感染了风寒,这烧还是没有退。”
君涎贴近到林沐之身边,抬起手到他面前想要试下温度,却又停在半空。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君涎换上了自己的额头,顶住林沐之前额。额头紧紧贴在一起,不算舒服,但格外的亲密。
这忽然凑近的距离感觉有些诡异,林沐之本能的向后挪动,却发现身后就是冰凉的石壁。
【系统临时发动支线任务】:服从男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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惩罚:{无法读取}
这个系统一定是男主的开挂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