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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许昭平神情恍惚的瞧了瞧倒在榻间的女子,眸中闪过一缕异色,“爱妃当真要寡人救?”
“是……”梁琼诗挣扎着,睁开眼,眼前却是一团漆黑。她的梦醒了么?
可为甚头还是沉得厉害?身上的负重感似乎也未消去……
听得君王说着“那爱妃可要记得寡人是个女子”,梁琼诗迷迷糊糊想起她似乎在梦中向着君王求了救。
虽是在梦中求的救,她醒了却无半分好转的迹象,梁琼诗勉勉强强的应了君王一声“是……”,又强打着精神应付着从骨子里散出来的体乏。
听到额上尽是汗珠的人应了‘是’,许昭平也没在犹豫,直直的熄了桌上的烛火,而后把双手落到榻上之人的身上,缓缓的俯下了头颅。
夜里的宫廷格外的静,许昭平处得殿内却是战况正酣。
不懂那香燃了是何样的效果,听着梁琼诗一声声夹着‘昭平’的呢喃,许昭平伏在其身上,心中也别是一番甘甜。
待着那榻上潮一片,手腕略有些酸痛了,许昭平便躺到梁琼诗身侧,拉好被子,环住她的腰身,缓缓入眠。
纵使她已是心满意足了,琼诗却还不停的扭着身子,跌在她的迷雾里久久不得醒来。
日上三竿是什么时候?
许昭平一直不知懂,但她睁眼发现太阳照到殿内的时候,她知道,早朝定是误了。
明权不是说过不会误了她的早朝么?
许昭平无可奈何的盯了盯没有推开殿门,微微的推了推被子,坐直上身。
可未曾想,她一起身,睡在身侧的人也忽地转醒了。
想想昨夜所为,以及入目可见的星星点点,许昭平莫名的紧张。
视线凝在梁琼诗抖动的睫毛上,直至那黑色的瞳孔完全充斥着自己的身影。
可,那瞳孔里没有光。
许昭平不知自己该高兴还是该悲哀,却还是哑着嗓子道了句,“爱妃醒了?”
“圣上?”梁琼诗撑着起身,却碰到了身侧一同样温热着的身子,瞬时脸一红,她竟是与君王赤着在一个被窝里。
见梁琼诗脸红了,许昭平便顷刻回想到昨夜她的唇覆上琼诗唇上之时,她那泛了红的面庞。
想着琼诗昨夜的欲拒还迎,许昭平不由得笑了几声。
而梁琼诗听到君王笑了,脸红的愈发厉害,声音也愈是低了下去,“圣上是在笑何物?”
“寡人么?寡人只是在笑寡人竟是有爱妃这等佳人!”许昭平赤着上身坐在榻上,轻笑着伸手挑住了梁琼诗的下巴。
许昭平伸手一挑下巴,梁琼诗便本能的将锦被掬在了胸前,挡住了要害。
“昨夜那般孟浪,爱妃今日又何必这般矜持?”许昭平瞧着梁琼诗歌的动作,鬼使神差的伸手握住了梁琼诗的手,任着那锦被从梁琼诗的怀中滑落。
锦被落了,胸前自是一凉,梁琼诗来不得多想,便是缩到了许昭平的怀中。
二人坦诚以对,许昭平忽地有些坐立难安,试着推了推怀中之人,却不想琼诗的手竟是顺着她的肚脐一路往上,逼的她不由得咽了几口口水。
听到君王吞咽口水的声音,梁琼诗便轻笑出声,“圣上昨夜那般孟浪,今日又何必这般矜持!”
“呵呵呵……爱妃所言极是!”许昭平知晓了琼诗来自己怀中的缘由不由得笑了两声,转而微微施力,便使梁琼诗一下卧到了自己怀中。
梁琼诗见自己忽地失了支撑倒在了君王怀里,心跳不由得快了几分,心中更是有了隐隐的期待。
瞧着梁琼诗浑身都在轻颤,许昭平屏了一口气,低头朝着梁琼诗的额间烙下了一个吻,而后迅速抬起了头。
一个浅尝辄止的吻足矣让她心满意足,是故待许昭平抬起了头,眸底便清明了一片。
“爱妃等着寡人去伺候你更衣。”
“为何不是宫人?”见君王只是在她额上留了一吻,梁琼诗敛去心头的失落,心道许是君王昨夜累了。
许昭平扶着梁琼诗在榻上坐好,便在榻旁寻着昨夜乱扔的肚兜。
正当着她把那杏黄色的肚兜摊平在手上时,殿门‘呜’的一声,从两侧同时开了。
见着那阳光慢慢的一寸一寸爬到她与琼诗身上。
许昭平挑眉望着目不斜视,走得中规中矩的大太监,手一扬。
大太监瞧着君王赤着上身坐回到了榻上,随即躬躬身,一群宫人立刻挪到了榻前伺候二人穿衣。
许昭平扫过要伺候梁琼诗穿肚兜的宫人的手,宫人连忙颤颤巍巍的将呈着肚兜的贡盘抵到许昭平眼底。
许昭平不慌不忙的捏起肚兜,凑近梁琼诗的耳畔,“爱妃且把手放开。”
“这……”梁琼诗听到开门声的那刹那,早已把锦被覆到了胸前,可君王此刻让她把手松开……
梁琼诗心底莫名的散开了一层涟漪,羞涩的难以动弹。
“美着呢,何必挡着?”许昭平抬眼望了望都低着头的宫人,快手快脚的拉开梁琼诗手,帮她穿好肚兜,“不过是这般,爱妃何必紧张。”
“若是宫人伺候,臣妾自是不紧张……可……”梁琼诗听着君王的话,心中一阵委屈。
“可什么?”许昭平撩了撩梁琼诗脸侧的青丝,便仅着着中裤下了榻。
试到了君王下榻,梁琼诗便抿了抿唇,犹豫再三还是皱皱眉说出了她的心里话,“臣妾紧张是因着圣上!圣上怎得这般不解风情呢!”
见梁琼诗有些嗔怒,许昭平笑着站在榻前抬高了双臂,任着一群宫人围着伺候她穿中衣,“爱妃若说寡人不解风情那便是大谬了。”
“为何?”梁琼诗坐在榻上不知君王所言何物。
“因为……”许昭平盯着腰上蟠龙的腰带,低咳了一声,“明权。”
“是,圣上!”大太监听到君王唤了他,立即掏出袖中的卷轴,展开朗声念完了封后的诏书。
见君王唤了‘明权’,梁琼诗心底莫名的翻涌着不良的预感。她从未发觉过大太监的声音竟能如此清晰。
当听到最后八字‘今封梁氏之女为后’时,梁琼诗心里莫名的‘咯噔’了一声。
她忽地想起一二十四字的诗文,传言便是一后写与一帝的。
诗言‘至近至远东西,至深至浅清溪,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
只是与君王互通了心意,她似是也不怎芥蒂是否能封后了。
可在她不在意是否能封后之后,封后却不期而至。
梁琼诗抬眸朝着君王的方向望了望,仅是是一片漆黑,她却也未觉得可怕。
“圣上,敢问臣妾是谁之后?”
“自是……”许昭平见梁琼诗接完旨后并不如她想象中的欢喜,便静思了片刻,想到琼诗之后便后因后位受到牵连,许昭平低声应了句,“自不是什么后。”
“是。”听到君王答了不是什么后,梁琼诗忽地笑出了声,“是,臣妾自不是什么后,臣妾只是许昭平之妻!”
“许昭平之妻么?”许昭平见梁琼诗是这般心思,不由得也笑了,“若是许昭平是女的,那爱妃该如何是好?”
“许昭平不是一直是女的么?”梁琼诗的唇边荡着笑意,“我记得许昭平一直是女的。”
“那寡人呢?”许昭平听到梁琼诗道了‘我记得许昭平一直是女的’,手瞧瞧的在袖中紧了紧。
“圣上自是男的。”梁琼诗稳稳的与君王慢慢的说着。就在君王下榻时候,她突然想了起来,昨夜君王似乎与她说了一夜他是女的。
其实是男是女又有什么打紧的呢?
她喜欢的是许昭平,而不是因为许昭平是男的或者是女的,所以她才喜欢。
或许喜欢这个词太淡了。
用爱,或许更合适。
她若是爱着的是昭平,那男女似乎更无所谓了,她会因昭平是女子便放弃爱她么?若是会,这般的爱太廉价了。
因为这句话与她会应昭平是男子便坚持爱他一样荒谬。
可两夜的鱼水之欢似乎确信的告诉了她,许昭平是个男子。
可一个男子老认为自己是女子,这便是病了。她虽不在意昭平是男是女,她却介意昭平是不是有病。
有病就得治。
梁琼诗重重的叹了口气,有病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有病却不知。
想着君王有病却不自知,梁琼诗莫名的心生怜悯,“圣上……”
许昭平见着梁琼诗眸中似有微光,便朝着榻旁近了几步,“爱妃你怎么了?”
“嗯?臣妾无什么……无什么大碍……”梁琼诗忍着心头的怜悯,忽地想着许是君王因着自己爱慕过那宫人才得了这般疑男疑女的病,便鬼使神差的问了句,“圣上,您是不是思平?”
“嗯?”许昭平伸向梁琼诗的手停到了半空,她是不是思平呢?
是吧!
思平,昭平都是她一人!
许昭平望着梁琼诗的脸,低声道,“寡人是思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