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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都不肯给她女儿姓谢,抢着把她女儿送京城来什么意思!”江宝应相当恼火。
“京城又不是专门开给我姐相亲用的。小嘉姐来碍不着我姐的事吧。”谢嘉田拍桌子,“妈你能不能把你遇到小姨就爆的脾气收一收?”
“小田!妈这不是为爸的事着急上火嘛。”谢嘉嘉冷哼,“小嘉那个小没良心的,小时候你寄养在别人家,我对她比对你还好,现在她看见我那脸拉的跟晚.娘似的,妈也是怕她……”
“你也是够了,不是我胳膊肘朝外拐,她的手筋是怎么断的你不会忘了吧。”谢嘉田冷笑几声又补了一句:“人家就是不愿意搭理我们,又没挡你的道,你少逼逼。”
“你把人家当姐姐,人家不也正眼都不看你!”谢嘉嘉怒了,“我才是你亲姐姐。”
“从生物学角度来讲,你俩和我一样亲。”谢嘉田嘿嘿笑,“你们还逛不逛了?不逛我找朋友玩去了。”
“去吧去吧,别惹事。你爸现在……”
谢嘉田拨腿就走,江宝应气恼的捂着胸口说:“我早晚要被你爸和你弟弟气死!”
谢嘉田出了饮品店撒开长腿在购物中心一层一层跑圈儿,转到五楼总算看见了江初照的背影。
“小嘉姐!”谢嘉田绕开两个大白布偶,走近江初照。
初照回头看,对他客气的笑笑,说:“嘉田,有事?”
“没事,我就是来看看你的手。”嘉田抓住初照的双手,小心翼翼的握了两下,问:“能提重东西吗?”
“能的。这都好几年了,早就好了。”初照抽回手。
陆华年提着一个包好的玩具盒从收银台那边转过来,出声:“这是谢嘉田?”
“嗯。嘉田,这是陆华年,我们刚刚开始交往,叫哥。”初照没什么热度的给他俩做介绍。
谢嘉田恭敬喊了声华年哥又问初照,“小嘉姐,你交男朋友的事大伯知道吗?”
“还没到和家长说的时候。怎么了?”初照不悦抬眉。
“大伯母在给我姐安排相亲。把你叫来可能打算也给你安排的吧,我给你提个醒。”谢嘉田垮着脸说,“爸遇到事儿了,全家都在想办法。”
初照面露微笑保持沉默,嘉田等了一会没等到回应,垂头丧气走了。
陆华年暗笑,谢嘉田也是个小狐狸,明明是来警告江初照别挡谢嘉嘉相亲兼提醒她给谢家卖身的,偏偏表达得那么的姐弟情深。虽然初照连姓都改了多半不想卖身,他还是很愿意和谢家的江初照相个亲把名份确定下来的,他问,“你爸的事对你有影响吗?”
“完全没有,不用管。”初照抱住他胳膊,迟疑了一会儿,说:“我们换个地方吃饭看电影吧。”
陆华年带江初照去了家热闹的火锅餐厅。电梯门一开麻辣香味的热浪和欢声笑语一起袭来,初照轻松吸气,感慨:“好热闹。”
餐厅的生意很火爆,服务员领着他们从两边都坐满人的过道经过,十几米外一桌站起来一个高个,“华年。我们这才开始,过来一起吃。”
“我堂哥陆月年,江月何年初照人的月年。”陆华年笑,“我能临时给你换个名字吗?”
不就是名字恰好凑情侣嘛,也值得斤斤计较。初照美美的说随便换,用自己的大方衬托陆华年的小气。陆华年哼了一声,拉着她挤过去,和认识不认识的人打招呼,郑重向陆月年介绍:“哥,我女朋友小照。小照,这是我哥,叫月年哥。”
“月年哥。”初照甜甜笑,偏着头环顾整桌人,喊:“哥哥姐姐们好。”
“坐这儿坐这儿。”陆月年身边的姑娘把沙发上的包包挪一挪,给他俩腾位子,亲切的问:“能吃辣吗?”
“可以,谢谢姐。”初照挨着陆华年才坐下,她的电话就响了,她看了一眼是个陌生号码挂断。电话还没收回去又啾啾。初照再看号码是京城的,思索了一下接通,那边嗓门相当大,问:“容城化物所江初照?”
“是,你是……”初照问。
“赵培之,小江你现在在京城?”
“赵老师您好,我是在京城。”初照眉飞色舞。
“我少一个助手,你愿不愿意来?马上。”
“我愿意。”初照激动像被梦中情人求婚。
满桌子说笑的人都被定身了,齐涮涮看小妹妹美男在怀还公开琵琶别抱。
陆华年伸胳膊圈住她,贴近她的脸,听见电话那头的男人说:“那行,你先收拾一下,我让人去接你。”
“我马上回去收拾。”初照开心得不要不要的挂断电话。
“怎么回事?”陆华年脸黑的可以。
刚刚才和亲友介绍是女朋友的姑娘一转眼一脸幸福的说我愿意要跟别的男人走,任何男人的脸色都好看不到哪里去。在场的男士看陆华年那小眼神儿,一个比一个更显同情,有的还搀了点幸灾乐祸。
“你先送我回酒店,路上我和你解释。”初照欢快收电话。
就这么让人走了他陆华年头顶草原的美名就要远扬了。陆华年握住她的手,阴沉的说:“说清楚,就现在!”
“我工作的研究所上级单位领导找我,新立项目调我到京城给他当助手,马上去报道。”初照对他笑,“我离我的理想又近一步啦。”
“中文系大三呢?”陆华年气的要死,他明显是被江初照这个小妖精骗了。
初照还没从兴奋中回神,蹭着他的肩膀小声撒娇:“不要生气了啦,我不能每见一个人都和人家说我上少年班嘛。我第二学历确实是中文系大三,这个拿出来说不用浪费口水解释。”
陆华年按住她,低喝:“别撩我。我俩的事情要好好捋一捋,打电话说你不去。”
初照觉得陆华年简直莫明其妙,她皱眉正想说话啾啾声又起,接通后那边问:“江初照?”
“我是。”
“赵主任让我接你,地址。”
“我住东三环的希顿,但是我还没有回到酒店。”初照想了想,说:“在酒店大堂碰头吧,我正在想办法回去,路上我给你发一张我照片。”
那边答一个好字挂断了电话。
陆华年冷冷的问:“你决定了?”
初照愣了一下没再搭理他,挤到过道边走边打电话找孟如龙在京城的助理郑哥,那边马上接通,前面有人挡道,她就停下来说:“郑哥,我不知道我现在在哪儿,你看下我电话定位来接我去希顿。叫人给我准备长期生活的日用品,具体的问林姐。嗯,我调到京城来了。林姐等她度完假再安排她过来。住处不急,孟叔叔那边我自己和他说。”
过道终于空出来了。初照继续朝外走,一个接一个打电话,和孟叔叔说她调职不回家了,好言好语安慰江宝琳叫她安心过年,和谢嘉园陈述调职报道的事情,和陈静撒娇道歉说明天不能和哥哥嫂子玩了。又冷静从容的打回所里和领导汇报,和同事交待工作干练简洁还挺欢快,完全没有因为男朋友闹别扭失意难过。
陆华年默默落后几米跟着,心情比脚步还沉重。陆月年和陆华年并肩听了一路,小声说:“刚才装可爱装得真像。”
陆华年瞥他一眼,没说话。
初照打完电话朝前再走十几米,准确的站在陆华年的车边,转身微笑,说:“能开一下门吗?”
华年掏出钥匙按了一下,初照拉车门的时候他又把车门关上了。初照转身看他,他把她抵在车门和他之间,问:“你从一开始就只想和我玩玩的,是不是?”
“学历这个,是我妈拿给我看的相亲资料上写的,我和梁春晓也是这样说的。没有及时和你说明真实情况是我不对。但是除此之外,我并没有骗过你,你知道我的家庭情况,我除了喜欢你,却对你一无所知不是吗?我没有问,你也没有主动提,我俩心里都清楚,我们认识才两天,了解需要时间。”
“我问你是不是一开始就只想和我玩玩,你别扯远了。”陆华年恨不得捏碎江初照的肩膀,他昨天就下定决心带她见家长了,她说她太小害怕他也愿意等,现在看她拒绝他根本不是因为年龄小。
初照现在也很恼火,她明明在赶时间,陆华年却在这里纠结这个,她反问:“如果前天晚上我让你带走我,是不是就要换我问你,你是不是一开始就只想和我玩玩?”
一辆红色法拉利驶进停车场,车灯雪亮,初照耳畔的彩宝耳饰在衍射的光线中妖艳炫目。
“这么说,你心里很清楚,一直和我装傻啰。”陆华年冷笑。
“原来你真的从一开始就只想玩玩。”江初照确定陆华年的心意,心灰意冷。
啾啾声响起,法拉利上下来一个穿开衫毛衣的男人,捏着电话转半圈发现初照被人压在车身上,回车上拿了个大扳手跑过来了。
“接我的人来了。”初照推他,“你让让。”
陆华年不动。眼看那个男人的扳手就要砸到陆华年了,陆月年审时度势抓住陆华年朝后退,说:“现在可不能惹事,有话好好说。”
“没什么好说的。”陆华年重开锁。
江初照撑着车子站起来,拉开车门把自己的包和外套拿下来。握着扳手的男人把江初照拽到身后,问:“这小子欺负你?”
“没事郑哥,我赶时间,我们走吧。”初照没看陆华年,故作轻松的说:“郑哥你穿着拖鞋就出来了呀。”
“你说你不知道在哪儿把我给吓的,就怕你被人下药。”郑哥边说边掂扳手瞟陆华年,“没乱吃喝东西吧。”
“那些东西我闻一闻就知道好的吧。”初照亲亲热热挽着他,“郑哥你这辆小跑好骚包。”
“老板买给你的,我谈朋友呢,老板借我撑场面,正好给你磨合磨合。”郑哥上车正好和陆华年打了个照面,陆华年盯着他目光凶狠似狼。郑哥哆嗦了下关车门,问:“那小子什么来历?”
“朋友,吃饭坐他车来的。你别跟孟叔叔说,以后不会再有来往了。”初照有气无力缩在座位上,心里乱糟糟的。
郑哥劝说:“小照,你是女孩子,长得又好,交朋友要格外小心。”
初照嗯了一声,不再说话。一见钟情全是骗人的,现在只有一见约.炮,她以后再也不相信爱情了。
“人头都不回甩开你走了,能聊一下你现在什么心情吗?”陆月年笑问陆华年。
陆华年冷笑吸气,“我想捏死她。”
“帐以后再算,上面还有满桌人等着呢,乐宜上个月就回来了,我打电话叫她过来给你圆个场。”陆月年说着拨电话。
陆华年回车上开灯拿烟盒,看见那个装耳饰盒子的小纸袋,气恼的捡起来扔垃圾桶,一个特意用胶袋包好的小盒子滑出来。他把盒子拆开来看,里面是初照原来戴在耳朵上的那两枚小巧的白玉蝙蝠耳钉。陆华年拨了拨小小耳钉,温润滑手,还带着江初照特有的清新花香,让他不由自主回忆昨晚上她在他身下的柔软。两只耳钉都翻了个边,露出背面的糖色小字,一边是芳龄永继,一边是福泽绵长,耳扣是两只小金龙,龙眼还镶了点点大的红色宝石。
江初照把这对耳钉封的这么好,想起来没拿走肯定会问他要的。陆华年照旧用胶袋封好盒子收进入裤袋,点了根烟思量怎么收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