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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战看着宠爱的弟子苦苦哀求自己,他实在下不了狠心。
一直毫不畏惧的柳鸢也开始害怕起来,凭她一己之力是不可能逃出无极宗的,也就是说,胭脂非要她说,他是活不过今日的,就算凌霄拼死护着她也是枉然。
“这……”白战为难地看着胭脂,“师妹,这处罚会不会太重了。”
“那她对我起杀心的时候就该想到有这么一天。”
“可,这柳鸢为何要对你下黑手?你们无冤无仇,这说不通啊!”
“那就要问她自己了。”胭脂意味不明地看了柳鸢一眼。
柳鸢眼神闪了闪,她下手的时候以为绝不会出纰漏,而她的确也做到了万无一失,可是,谁知会突然冒出个陆彧。
胭脂给她的感觉太危险,有一种捉摸不透的危机感,在火焰林时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所以她抓住了机会,只是结果却不如她所预料。
现在她真的要死在这个女人手里了吗?不,她决不能死!
“我,没有,你血口喷人,是你一直针对我!”柳鸢决定抵死不认,她就不信,胭脂真能闹到掌门那里去,要不然,她早就去了,何必来这里说这么多。
“我为什么针对你?你是什么身份?”
“你……因为面容毁了,所以你妒忌我……”柳鸢也不知道胭脂为何次次针对她,但她想起胭脂总是会提起她的面容,所以她情急之下就喊了出来。
“师兄,你看看这是一个灵宠能说的话吗?就凭她这句话,你说说,该怎么处置她?”胭脂眯了眯眼睛,冷冷扫了她一眼。
“柳鸢,闭嘴!”白战大声呵斥。
谁不知道修真界不在乎外表,只在乎修为长生,柳鸢说这种话实在是可笑。
白战这一声带上了三分修为,金丹后期的灵压震得柳鸢双腿一软,直接倒地。
“师傅!”凌霄看到柳鸢受伤,面色惨白地扑过去抱住她。
柳鸢吐出一口鲜血。
“哼!”白战见状才收回灵压。
“师傅,你若是要鸢儿的命,就先拿走弟子的命吧!”凌霄抱着柳鸢,一边抖着手往她嘴里塞丹药,一边苦求。
“你!你……”白战甩了甩袖子,“你怎么这么儿女情长!”
胭脂看着他们一副儿女情长,情深意切的模样只觉得可笑。
若是原主看见这一幕,她绝对会把眼睛哭瞎。
白战叹了口气,“师妹,你看,要不要网开一面?”
“我为什么要对她网开一面?”胭脂皱眉。
“这,你就当看在师兄的面子上。”
“师兄,若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早就将此时捅到师傅,掌门那里去了。”胭脂露出为难的表情。
“师傅,求您了,若是鸢儿死了,我也无心修炼了。”
“唉……”
胭脂嗤笑一声不说话。
“师妹,算是师兄请你网开一面,这次师兄承你的情。”
胭脂挑了挑眉,她一直在等着白战开口请求她。
“师兄,你为了一个女妖,真的要做到这一步?”胭脂故作惊讶。
“师妹……”白战看了看凌霄,苦笑一声。
“好,既然师兄这么说了,我也不多说什么了,我可以饶她一命。”胭脂顿了顿,看了看虚弱地躺在凌霄怀里的柳鸢,“但是,死罪可免,活罪是逃不了的。”
“那是自然。”白战见她爽快同意,松了口气,赞同点头。
“多谢师姑……”凌霄跟着道谢。
“先别急着谢,我话还没说完。”胭脂打断他的话。
“阿霄,你别……”柳鸢的声音很虚弱。
“她可以不死,但必须被逐出无极宗,而且要跪下来认错,她才能离开。”胭脂语气平静,就像是在说家常话一样。
“不可能,你……你休想!”柳鸢气的上气接不上下气,一边咳嗽一边指着胭脂。
“你要是宁死不屈,我也没办法。”胭脂耸耸肩,无所谓地说。
“要不然,你以为,我凭什么放过你?”
白战虽然也觉得这要求过分,但好歹还是饶了她一命,也算是从轻发落了。
他已经求了一次情,总不好再去多说什么。
“这是我的底线,做不做随你,不跪就死。给你一盏茶的时间考虑。”胭脂说完便坐下,静静地等待。
柳鸢一开始还很硬气,但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一盏茶的时间太短,凌霄还没跟她说几句话,时间就到了。
胭脂冷冷宣布,“怎么样?跪不跪?”
“我……”
柳鸢话到嘴边又咽下去,凌霄刚刚跟她说了,只要她活下来,只要活着就还能回来,等他变强,他会为她出气。
“我跪。”
她屈辱地站起来,可她双脚发软,走的并不稳,差点摔在胭脂跟前。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是吗?别想了,要活着就赶紧的。”胭脂替凌霄和柳鸢把这话说出来,气的他们胸口一阵闷痛。
柳鸢现在只杀了胭脂出气,要不是白战在这里,胭脂早就躺下了。
她内心的愤怒如海浪般翻涌着,但是面上却始终风平浪静,为了凌霄她会忍,但不会永远忍下去,终有一天,她要杀了胭脂泄心头恨。
……
距离柳鸢被逐出无极宗已有数月,无极宗上下并没有几个人知道其中内情。
而凌霄与胭脂则更加拼命修炼,胭脂有了艾利斯给她的法诀和飞剑,修炼起来进步很快,几乎每天足不出户,待在在剑洞里一门心思练剑。
以前凌霄和柳鸢日日夜夜都在一块儿,这些年来从来没有分开过,但这次柳鸢被逐出无极宗,暂住在山下的城镇里,凌霄要抓紧修炼也不能每天去看她,两人几乎要十天才能见一面,这让本就黏人的柳鸢完全忍受不了。
三个月后,柳鸢终于受不了这种聚少离多的日子了,没有凌霄在身边的日子让她只觉得度日如年,她求着凌霄想办法,将她带回无极宗。
凌霄思来想去,也觉得让柳鸢待在山下不是办法,修仙不是几年或者几十年就能有大成的,他不能让柳鸢苦等他,而且他也早已习惯了有她在身边。
凌霄先去求了白战,在白战屋门外长跪不起,白战一时心软,就去找了胭脂。
胭脂只说了一句话,让他来求我。
凌霄犹豫再三,没有跟柳鸢说,就去找了胭脂。
凌霄站在胭脂门外,沉默了许久,才开口:“弟子凌霄求见师姑。”
“何事?”胭脂冷漠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
“……”凌霄似乎难以启齿。
但他不开口,胭脂也没有问的意思。凌霄觉得气氛很尴尬,都已经到这来了,总不能什么也不说打道回府。
“师姑,弟子想求你饶了鸢儿。”
“谁是鸢儿?”胭脂哼了一声。
“是弟子的灵宠,柳鸢。”
“那个女妖啊,呵,饶了她?凭什么?”胭脂笑声渐冷。
“求师姑大人不记小人过!弟子愿意替她受罚!”
“替她?说的轻巧,冤有头债有主,我凭什么让你替她!”
凌霄垂下眼,不知还能说什么。
胭脂却开口道:“你若是想让她回来,也不是没有办法。”
“师姑,什么办法?”凌霄两眼一亮。
“昆仑秘境有一株雪顶莲,你给我弄来,我就不再追究她害我的事情。”
胭脂的语气平淡,似乎这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但凌霄听着却是一阵心惊肉跳。
昆仑秘境,那是什么地方!岂是他这种人能去闯的?
但胭脂让他去取雪顶莲,这也不难理解,雪顶莲是四品灵植,吃了它不仅修为大增,最主要的是能让浑身肌肤晶莹剔透宛若雪莲一般,胭脂面容受损,只要服用了雪顶莲,就能立即恢复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