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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苦衷难诉说清官难断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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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媛娟在一片吵闹声中苏醒过来,一睁眼便看到周将军与忠敏,还未说话,便感到头上钻心的疼,那个胭脂盒已经被人拾起,放在桌上,沾着一些暗红色干涸的血迹,她努力的爬着坐起来,忠敏赶忙上前扶住媛娟,谁知媛娟冷冷的推开他,来到周将军面前大声说道:“主子厚爱,放奴婢回家嫁人,是我不知死活,辜负主子一片好意,招致今日之祸。”

    周将军说:“看样子,你伤的不轻,我准你休息半月用于养伤。”

    媛娟磕头道:“谢大将军之恩,奴婢只是想问您一句,之前您让奴婢回家嫁人的事,是否还算数?”

    周将军说:“我说话,向来是一言九鼎,答应你的事,当然算数。”

    媛娟跪下叩头,说:“谢大将军,请您恩准奴婢回家,奴婢将永世记住您的恩德。”

    还未等周将军开口,忠敏跑来,说:“媛娟,你不是答应留下来的吗?怎么又要走了,之前伤了你,是我不对,可我不是有心的,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你就原谅我吧。”

    周将军看着两人,默默的不说话,媛娟不搭理忠敏,对周将军说:“还请大将军恩准。”

    忠敏着急了,说:“媛娟,你说句话啊,怎么也不理我,不看我一眼。”

    周将军说:“你想好了,回家以后,想要回来可没那么容易。”

    媛娟说:“前阵子是奴婢一时糊涂,没想好,如今却想好了,绝不后悔。”

    忠敏见媛娟去意已决,毫无挽留的机会,便哭着跪在周将军的脚下,说:“奴才知错了,千不该万不该伤了媛娟,如今肠子都悔青了,不敢求她原谅我,只求将军把她留在府里,我用一生一世来偿还今日的过失,奴才求您了。”

    周将军说:“你求我无用,哪有伤了人还强留人家的道理。”然后又对媛娟说:“你在我府上当差也有三年多了,好歹主仆一场,我也不能薄待了你,打今日起,你留在府上养伤,一切都要等伤口愈合再说,不然我也不放心。”

    媛娟说:“谢主子成全。”

    周将军说:“等伤痊愈后,你走也可,留也罢,我都成全你,若你打算离开,任何人不得加以阻拦,听明白了吗?忠敏。”

    忠敏失落的说道:“奴才明白。”

    周将军说:“你们的事我也听说了,忠敏并非不肯置办婚礼,而是钱银短缺,迫于无奈,媛娟,你生气归生气,也要体谅他才是。”

    媛娟说:“平日里他出手阔绰,何时又过钱银短缺之时,大将军莫要听了奸人的狡辩。”

    周将军说:“一面之词断不可信,忠敏平时略有小气,这是众所周知的,不过据我了解,他好像只对你一人阔绰,这是其一,其二是正因为他平日里出手阔绰,才致今日无钱办理婚事,好了,你先歇着吧,院子里的活让雪涯和梨香替你顶着,松晴来照顾照顾你。”

    媛娟不再那样生气,平静的说道:“谢将军。”

    周将军对忠敏说:“你同我来一下。”

    忠敏和周将军走出屋外,周将军说:“我知道你的心思,若她能回心转意固然好,若是她去意已决,你可不能强留她,知道吗?”

    忠敏说:“奴才再也不敢了。”

    周将军说:“祸是你闯的,好好照顾她。”

    忠敏说:“是。”

    周将军出了东阳居,往渺纤院去了,忠敏转身回到屋里,媛娟目光寒冷,看着窗外飞过的雀儿,全然无视忠敏的存在,忠敏来到她身边,说:“还疼吗?”

    媛娟没好气的说道:“疼与不疼都是我自己的事,与你何干?”

    忠敏说:“还生我气哪?我不是有心的,只是怕你回家另嫁他人,一时着急,才误伤了你。”

    媛娟说:“你又不肯娶我,我不另嫁他人,难道还要我孤独终老吗?”

    忠敏说:“我没有不肯娶你,这些年我的心中只有你,你还不清楚吗?我之所以不愿置办婚礼,实在是因为钱银短缺,这些年咱们经常逛街市,看戏喝茶,吃饭还要买胭脂水粉,衣裳和首饰都买你最喜欢的,这些花销你也都知道,三年下来,你说我还能攒到钱吗?”

    媛娟虽然面无表情,可忠敏的话仿佛像一把锐利的刀片,狠狠的扎向心中,不由的一阵刺痛,许久,才说:“我还以为,你觉得我非你不嫁,因此才苛待于我,舍不得花钱置办婚礼。”

    忠敏说:“咱俩认识这几年,我何时苛待你过,你爱吃的食物,再贵,我也要买来给你尝尝,你喜欢的衣裳,只要我能买得起,就一定卖给你,为此我整日节衣缩食,看在这份上,你就别恨我了。”

    媛娟说:“既然是你手上钱银不够,为何不跟我明说?”

    忠敏说:“我怕和你说了,你瞧不上我,回家嫁给别人去了。”

    媛娟说:“我这样的人%e>9'<x#e8能嫁给谁去?”

    忠敏说:“虽说你家里穷,又做过奴婢,可在一般人眼里,你在大将军府里当差,见识广,又生了个好模样,嫁人自然是没问题的,若是你走了,我的余生,只怕都要在痛苦中度过了。”

    媛娟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我回家了,将军府少不得要买几个小丫头,你挑那模样长的好的,又年轻的,岂不是更好?”

    忠敏说:“俗话说,情人眼里出西施,那些年轻的,我不喜欢又有何用?就算是天仙下凡,也不过如此,你在我眼里,总是最好的。”

    媛娟说:“你真是个傻子,这样的话为何不早说,害得我心灰意冷。”

    忠敏说:“我不是有意要用胭脂瓶砸你,我只是想吓唬吓唬你,谁知手心里都是汗,一不留意没拿好瓶子,便砸着你了,幸好你只是外伤,并无大碍。”

    媛娟说:“我你若是一下子把我砸死便好了,我也好早些去投生个好人家去。”

    忠敏说:“气性这样大,误会都消除了,别生气了,不利于伤口恢复。”

    媛娟说:“我还要恢复什么?受了伤不用干活,多好。”

    忠敏说:“头上有伤的新娘可不好看,如何办的了婚礼呢?”

    媛娟说:“你哪来的钱?”

    忠敏高兴的说道:“周将军听了我们之间的误会,多给了我们十两银子办酒席。”

    媛娟吃惊道:“真的?”

    忠敏回道:“嗯,咱们主子真是好人,到底没亏待过咱们这些做奴才的。”

    媛娟说:“咱们是碰上好主子了。”然后盯着忠敏看个不停。

    忠敏问道:“你为何这样看着我?”

    媛娟说:“我瞧着你的脸上,怎么红红的,像是有掌印似的?”

    忠敏吞吐道:“我,我这是被周将军打的。”

    媛娟着急起来,说:“好端端的打你做什么?我找他去。”

    忠敏拉住媛娟,说:“你回来,主子之所以扇了我一掌,是为你出气的,他同你一样,以为我小气,舍不得银子置办婚宴,还打伤了你,所以才教训我的,不过后来听说了苦衷,也没怪罪我。”

    媛娟缓缓坐下,说道:“打了你也是活该。”

    忠敏见媛娟火气消了,心里踏实的说道:“你变脸怎么比翻书还快,郎中留下了药,我帮你抹点。”说着解开了媛娟头上的绷带。

    周将军回到渺纤院,长乐公主问道:“怎么去了这么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周将军坐下,端起茶杯,说道:“没事,奴才之间的打斗而已。”

    长乐公主说:“你怎么处理的?媛娟被忠敏所伤头部,打的重吗?”

    周将军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人家两口子的事,我怎能处理?顶多劝和两句,唉……倒是媛娟伤的不轻,昏迷了好一阵子才醒来。”

    长乐公主说:“常言道,好男不跟女斗,忠敏再怎么也不应该动手打未过门的妻子,如此一来,媛娟岂不是要回家嫁人?”

    周将军呡了口茶,说:“谁知道呢?我让她留下养伤,是去是留,伤好了她自己决定。”

    长乐公主问:“她会走吗?”

    周将军说:“说不准。”

    长乐公主说:“她若回家去了,府上也该买两个像样的丫头进来。”

    周将军说:“我看不必,她八成不会走,就算真的走了,府上的丫头和仆人虽说不多,可也够用的,人多事杂,容易添乱,我又要出征而去,你一人在府上服侍老的照顾小的,若是要管太多的奴才,只怕你力不从心,苦着你了。”

    长乐公主说:“府上从主子到奴才,不过是各司其职罢了,没人都做好自己该做的事,苦不苦的就那么回事。”

    周将军问:“馨妍呢?平时都在这里活蹦乱跳的,现下却安静了不少。”

    长乐公主说:“她呀,一直等你回来,结果你久去未归,她熬不住困意,睡着了,乳母带着她去了东厢房。”

    周将军说:“睡着了好,省的又要吵个没完没了,我也享受一下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