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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林斯先生走后大约一周,嘉丁纳夫妇率先来到了朗博恩。嘉丁纳先生是个通情达理、颇有绅士风度的人,无论在个性还是所受的教育方面,都高出他姐姐很多。他虽然出身商界,但是富有教养,又讨人喜爱,要是叫原先住在尼日斐花园的那两位夫人和小姐看见了,她们肯定会觉得难以相信。嘉丁纳夫人比班纳特夫人和菲利普夫人要小好几岁年纪,是个和蔼聪慧,又很文雅的女士,除了朝夕相伴十五载的路德维希小姐——现在的韦斯顿夫人——班纳特家原先的家庭教师,小姐们就属跟她最亲密了。几位班纳特小姐常常轮流进城去在她那儿待一阵子。

    嘉丁纳夫妇在星期一太阳快落山的时候来到朗博恩,班纳特夫人一听到从园子门口传来的“得得”的马蹄声,就起身小步跑着迎了出去,几位小姐也急急忙忙地跟在她身后迎了出去。

    “你们怎么来得这么晚?”班纳特夫人还没等马车停稳就说道,“我还担心你们的马车翻了,或是半路被劫匪抢了呢!”

    “别乱想了,范尼。”嘉丁纳先生率先从马车上下来,搂着自己的姐姐和她亲亲热热地行贴面礼,说道,“我们的旅途很愉快。”

    班纳特先生则在此时搀着嘉丁纳夫人,帮着她从高高的马车上下来,然后也亲亲热热地同她行贴面礼。

    “近来可好,范尼?”嘉丁纳先生问。

    “哦!”班纳特夫人说道,“太糟糕了,爱德华。没人能理解我的神经承受了多少东西!”

    她说着话同嘉丁纳夫人贴了贴脸颊,又说道:“但是我从不抱怨……”

    “这样最好了,范尼。你真善良。”嘉丁纳先生说道。

    在他们说话的间隙,几个班纳特小姐也纷纷同嘉丁纳夫妇打了招呼。凯特和莉迪亚在打完招呼后就朝着马车顶上和马车里头看,想找到礼物样子的盒子——嘉丁纳夫妇每次来朗博恩都会给小姐们带好些城里正流行的东西。

    “我想知道最近城里都在流行什么花样。”凯特凑在莉迪亚耳边说,“我可以在我的其他裙子上都绣上,最近舞会太多了,我可不愿意重样。”

    莉迪亚瞥了她一眼,说道:“你绣吧,我希望有现成的新裙子!”

    她又往马车里看了一眼,没看见自己想要看见的,就不甘心地嚷嚷着问嘉丁纳夫人有没有给她们带礼物。

    “看来你一点也没变,莉迪亚。”嘉丁纳夫人笑道,“还是那么热衷于礼物。”

    “那是!”莉迪亚挺了挺胸脯,说道,“礼物是天底下最可爱的东西了!谁会不热衷于礼物呢!”

    她那副小样子让一圈人都笑开了。

    “快请进吧,快请进吧!”班纳特夫人这时候挥着手帕说道,“不然你们连更衣的时间都快没有了!”

    然后她兴冲冲地侧着身子对班纳特先生和嘉丁纳先生说道:“我们今晚被邀请到菲利普家做客……天可怜见,我可不喜欢在晚上跑来跑去……我宁愿坐在家里,让我可怜的神经休息一下……”

    两位先生对她的这番话都是一笑置之,如果说班纳特家还有谁比莉迪亚还要热衷于聚会的热闹的话,那必定就是班纳特夫人了。当然,班纳特夫人参加宴会的关注点和几位小姐可不一样,她并不热衷于跳舞,她最大的乐趣是发发自己的牢骚,听听邻里的八卦,看看宴会上的年轻人向自己的女儿献殷勤,叫自己有得意的事可以和别人吹嘘。

    这次宴会恰逢嘉丁纳先生和夫人从伦敦来到哈福德郡,晚会开始的时候,几位夫人小姐都围在嘉丁纳夫人的身边,请她讲述城里最时新的服装样式,最好看的编头发的方法。等到这件事过了之后,小姐夫人们就开始自顾自地找另外自己喜欢的人说话,或者是跳舞去了,而嘉丁纳夫人就坐在一旁,静听班纳特夫人跟她说话。

    “我不怪丽兹,”班纳特夫人这么对她说道,“因为丽兹要是能够嫁给彬格莱先生,她早就嫁了。可是玛丽……唉,弟媳啊!真不知道玛丽是怎么想的,竟然拒绝了柯林斯先生!还有简,她作为她的姐姐竟然不想着撮合她们,反而还觉得玛丽那个傻丫头拒绝柯林斯先生是对的!这真是太作孽了,她们两个真是一点也不可怜我的神经!现在你看看,结果倒叫卢卡斯他们捡了便宜了,从此朗博恩的财产就要由那家人来继承喽!他们真是好手腕,他们这么做完全是为了要捞进这一笔财产……我本不忍心这样编排他们,不过事实确实如此!有这么一些只顾自己不顾别人的邻居,真是太不幸了。你来得可正是时候,给了我极大的安慰,我非常喜欢听你讲的那些……长袖子的事情。”

    嘉丁纳夫人早在跟简和伊丽莎白通信的时候,大体知道了她们家里最近发生的这些事情,为了体贴外甥女,她只稍微敷衍了班纳特太太几句,便把这个话题岔开了。

    后来简和她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又谈到了这件事。

    “我正想和您说,”简说道,“今年我就不进城了,让丽兹代替我进城陪您,您看这事成吗?”

    “换换环境也许的确对丽兹有好处,”嘉丁纳夫人说道,“离开了家,松口气,听不见别人的说叨,也许比什么都好。”

    她顿了顿,又说道:“以丽萃的性格,她对这件事情自会一笑置之,要不了多少时候就会淡忘。”

    听嘉丁纳夫人这么说,倒叫简感到一丝羞愧,因为她叫嘉丁纳夫妇带伊丽莎白进城的目的并不完全是叫伊丽莎白远离乡间的闲言碎语。她无比确定彬格莱先生对伊丽莎白的情深意重,因为彬格莱先生在哈福德郡期间越来越不理会别人,把整个的心都放在了伊丽莎白身上。他们俩每见一次面,事情就愈显得明朗,愈显得露骨。在他自己所开的尼日斐舞会上,他甚至得罪了两三位年轻的小姐,没有邀请她们跳舞,就连简自己找他说话的时候,他都忽视了她,只顾盯着伊丽莎白看。简原想着,伊丽莎白和彬格莱小姐既然还维持着通信,那么等伊丽莎白到伦敦后,总免不了要互相拜访,等到那时,伊丽莎白不就可以见到彬格莱先生了吗?到那时,倘若彬格莱先生仍然无法确定自己对伊丽莎白的感情,同她一起回哈福德郡,或者,他屈从了世俗的观念,打算放弃伊丽莎白,那么,这样的男人也就不值得再花心思了。但是不论如何,总得要争取一把,好叫日后回想起来不觉得遗憾和后悔。

    两人正谈着这事,简看见韦翰先生正向自己的小妹妹邀舞,突然心中一动,换了一个话题,询问起嘉丁纳夫人结婚前的事来。

    十多年以前,嘉丁纳夫人还没有结婚的时候,她曾在德比郡住过好些时候。于是简就询问她是否认识达西一家,是否认识韦翰先生,并把韦翰先生指给嘉丁纳夫人看。

    “我和我认识的人都没有这个荣幸跟那家人相交。”嘉丁纳夫人遗憾地说道,“我们的社交圈很不一样。”

    她又看了看正和莉迪亚跳舞的韦翰先生,说道:“不过你说他的父亲曾是老达西先生的管家?”

    “是的。”简回答。又谈起了韦翰先生所说的有关现在这位达西先生对他的亏待。

    嘉丁纳夫人仔细地听简对那两人行为的看法,不禁注意到自己的这位外甥女似乎很是维护那位她素未蒙面的达西先生,这叫她有些不安,便竭力去回想那位先生小时候的个性如何,是否和现在相符,最后终于有自信地记起了自己从前确实听人说过,费茨威廉·达西先生是个脾气很坏又很高傲的孩子,行事向来是我行我素的。叫简不免感到大失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