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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三郎口吐鲜血倒地不起,姬绣虹傻了眼,上一世没这回事啊?沈三郎什么时候这么容易死了?这……是……被……她气死的?就不能出了这大门再死?倒在这里算怎么回事啊,不得已,伸出脚尖踢了踢他,“哎,沈含章,快起来……别假装了……哎,醒醒……”难道是真的死了?这么容易?
不放心闺女,在外头偷听的姬老娘听着声音不对,忙推开门进来,待看到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女婿时,吓得腿都软了,抖着手,往他鼻息上探了探,有气!这才松了口气,又见闺女用脚去踢他,恨恨地地捶了她一下,一边用袖子擦去他嘴角的血迹,一边悄声骂道:“你这闺女,这是作甚?”耳听着外头又有脚步,忙拉了闺女蹲在女婿身边,扶起他的头,一边掐他人中,一边带着哭腔道:“三郎……女婿哎……你这是怎么了……”
许氏推门进来就看见侄孙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当时就吓得直哆嗦,姬老娘忙说有气,这才哭出声来,姬老秀才父子闻声赶来,才把倒地不起的沈三郎弄上了炕去,一时,又嚷着快去请大夫。
一家人正乱作一团的时候,推门歪歪斜斜的进来一人,见着姬老秀才倒头便是一拜,口称:“伯父在上,请受小侄一拜!”
一家人顿时安静了下来,有些不知所谓地看向来人,满身灰尘,衣帽歪斜,脸上略有青紫,仔细辨认,却是儿子的同窗好友肖公子,他来作甚?还进了后院?
“咳,贤侄啊,快请起,请起,毋须多礼,”说着姬老秀才扶起了一拜不起,歪歪斜斜,几欲摔倒的肖公子,心道,没酒气啊,怎生如此模样:“今儿家里有事,就不多留贤侄说话了,明儿闲了,只管来家坐坐,云儿啊,快,送贤侄出去,顺便请大夫来!”
女婿倒地不起,姬老秀才忧心忡忡,哪里有功夫应付儿子同窗,三句两句便要打发了他,让儿子请大夫去!
姬云帆这才想被沈三郎一把甩出去的同窗,本以为志同道合,却不想他如此冒失唐突小妹,当时便心生不悦,碍着妹子名声,怕人传了闲话,才让沈三郎把他放在外院,却不想,沈三郎如此不济,这么快就让他醒了,还进了内院,忙去拉了他出去。
怎知那肖公子看着摇摇晃晃,站立不稳,倔强起来,力气却不小,一把推开姬云帆伸过来拉他的手,揉了揉尚还眩晕的头,正了正衣冠,对着几老秀才又是一拜,说道:“伯父在上,请受小侄一拜……”
姬老秀才忍着不耐,连连说好,说着还给儿子一个眼色:快,扶了他出去,女婿还躺在炕上人事不知呢,请大夫要紧!
姬云帆正要强拉了他出去,眼角却扫道炕上略动了动的身子,心思一转,手下就慢了两分。
那肖公子趁势躲开了姬云帆的手,接着就说道:“请恕小侄冒昧,”说着,他抬眼往四周扫了一眼,在不远处的姬绣虹脸上定了定,这才沉声说道:“小侄爹娘早丧,亡妻过世四年有余,唯有一女,尚还年幼,今冒昧前来求亲,冒犯了姬姑娘,还请姬老伯恕罪,小侄诚心求取,若能的伯父看中……小侄必不敢失礼,今日过后,定然恭恭敬敬请了官媒上门求亲……必定视清儿若己出……”说着还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炕上之人,这般暴虐,身子又差的人,姬家必定是看不上的,自己又比鲁铁匠强了不少,此番求娶,虽失礼了些,却还是有些把握的,大不了,多来几次,让姬家看到自己的诚意,想必不是难事,心思到处,肖公子越发的谦逊起来。
“放屁!”姬家人尚还惊讶于肖公子的提亲,又被炕上一声暴喝吓了好大一跳,只见原本躺在炕上不省人事的沈三郎正满脸杀气地看向肖公子,“你是什么东西,也敢觊觎老子的妻儿?”
说着,腾地下了炕,大手一抄,只见众人眼前一花,那肖公子早已飞出了门外,倒在不远处的墙根下,姬老秀才怕出了人命,忙拉住要跟出去的女婿:“三郎啊,你别冲动,闹出人命来,可不是耍的……”
沈三郎闻声,脸上杀气一收,转身,温声说道:
“爹爹莫慌,小婿自有分寸,必然不会伤了他性命!”除了性命,别的他可不管,敢觊觎他沈含章的妻儿,不受些皮肉之苦,怎消他心头之恨!
话一说完,沈三郎大步出了房门,杀气腾腾的看着不远处墙角下躺着的肖公子,待要给他几拳,又怕伤了他性命,吓着岳家众人,到底还有些理智,沉声喝道:“滚!”
那肖公子被摔的骨头都快碎了,晕头转向中,回过味来,眼见着那凶神恶煞的又要过来,忙爬起身,歪歪斜斜的就要往门外跑去,好汉不吃眼前亏,他且先离了这里,再做打算!
“慢着!”正要往外跑去,身后又是一声暴喝,肖公子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
“今日之事,老子若是在外头听到一丝的不妥,小心你的脑袋!”沈三郎虽不怕,可妻子名声要紧。
那肖公子冷冷地看了沈含章一眼,硬声说道:“肖某倾慕姬姑娘人品,才上门求娶,又怎会乱说坏了姑娘名声?”心里暗叹一声‘姬姑娘命苦!’歪歪斜斜地出了姬家。
沈含章一双铁拳捏的死紧,若非见他文弱不经打,必饱以老拳,给他一顿好打!
姬云帆冷笑一声,看着满身杀气的沈三郎,寒声说道:“妹夫逞的好官威,我妹子怕是无福消受了!”
恰在这时,许氏这回过神来,一路小跑着,来到侄孙的身边,带着哭腔,上下左右的摩挲着孙儿,生怕他还有个什么,又要晕倒,“好孩子,可还有哪不舒服,快去炕上躺着,一会让大夫好生看看,这可不是耍的……”直摸的沈三郎众目睽睽之下暗红了脸,不自在地说道:“祖母,孙儿无事,方才……方才……就是一时犯困,睡了过去,”话未说完,便听得门口一声冷哼,姬绣虹看向沈三郎的眼神能冒出火来:这天杀的,竟敢装死了!
沈三郎忙安抚了许氏叔祖母两句,有些不安地看向妻子。
姬绣虹冷笑道:“沈将军好计谋,好威风,我姬家地儿小,惹不起人命官司,也装不下您的官威,这就请吧!”
沈三郎闻言,抿了薄唇,目光灼热地看向妻子,沉声说道:“绣绣,先前装晕是我不对,可后来的事,我没错,”也不会认!
他并未做错,无论何人,敢觊觎他的妻儿,没有摔死他,已经是看在岳父舅兄的脸面上,手下留情了!
姬老秀才看看女儿女婿,摇了摇头,和老妻对视一眼,这才说道:“三郎回去歇着,绣绣,你也去,给你女婿收拾收拾,让他躺着,刚才那一下,摔的不轻,让他好好歇歇,其他人该干啥干啥去,云儿,你去跟肖公子解释清楚,方才的事,女婿一时冲动,还请他见谅,顺便请大夫来,给三郎瞧瞧!”
沈三郎臊得脸上*辣的,一时不知该如何收场,讪讪的:“爹……我……”想要解释,又不知从何说起,装死这种事,打死不能再说,太没脸了!
姬老秀才摆了摆手,打断了女婿的解释,说道:“到底赶了这么远的路,还是让大夫看看,放心些,云儿快去!”女婿虽是装晕,可地上的血迹却不是假的,还是让大夫看看放心些,可别坐下啥病,反倒害了闺女,至于打肖公子那事,他也理解,男人么,不能没了血性,只是他若敢给闺女脸色瞧,他这老丈人也不是泥捏的,换个女婿,也不是啥大事!
姬云帆冷眼看了沈三郎一眼,虽然刚才的情境,是个男人都要恼,可方才竟敢摆脸色给妹妹看,当他姬家没人么?
事关妹妹的终身,他还要再看看,五年不见,这沈三郎到底还值不值得妹妹托付终身,若是不值,想要和离……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姬云帆安抚地看了妹妹一眼,转身出门去了。
姬绣虹冷哼一声,扭身进门去了。
姬家众人也识趣地各自走开,临走前,许氏想要嘱咐侄孙两句,碍着姬老娘,到底不好说些什么,只得跟着回了厨房,院子里只剩了沈三郎父子俩面面相觑,一时,姬老秀才又出劝他回房歇息之后,便牵了外孙的手进了厨房。
沈三郎抿了抿嘴,大步进了正房。
姬绣虹见他进来,无奈的说道:“沈含章,你到底要干什么?”装神弄鬼的,吓唬人么:“该说的话,我已说尽,实在无甚好说的,你回去吧,好好侍奉爹娘,再娶一房媳妇多好?何必要……”
“绣绣,无论何时,你都是我的妻子,不会变!”沈三郎再不想听,大声打断了她将出口的锥心之语。
“你忘了么?”姬绣虹反问道:“沈三郎,你忘了么?我杀了你一双儿女,还毁了你的爱妾一家,这些你都忘了么?”
沈三郎闻言,脸色一变,深邃的目光直直的看向妻子,一字一句的说道:“绣绣,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开你的,过去的一切,都忘了吧,这一世再不会有……不会有宋红英和……和那两个孩子……不会再有……”既不会来到这世上,也就不算是你杀的了!
姬绣虹闻言冷笑,“那我的清儿呢?我的清儿受过的苦又怎么算?你该知道,我不会善罢甘休的!”即使重来一次,上一世,爱子丧命的锥心蚀骨的痛和仇恨,她仍旧不会忘,不能忘,只要再次遇上那些人,她仍旧不会手软,有些仇有些恨,即便是重来一次,尚未发生,也不会消散半分,只为他们曾动了她的珍宝,将来还有可能再动,而她,决不允许她的爱子再遭不测!
“我会陪着你,不管你想要如何,都有我,你杀人,我帮你递刀,你害人,我帮你善后,绣绣,这一世,我绝不会负你!”沈三郎发誓一般的说道,“绣绣,你信我一次!这一世,一定不会的!”
姬绣虹冷眼看着沈三郎激动的神情,冷冷一笑,神色平静地说道:“怎么办?沈含章,我无法相信于你,怎么办?即便你说出花儿来,我也无法相信于你!”
沈三郎闻言大恸,绝望地看着妻子平静的眼神,他宁愿她赌咒发誓,撒泼骂人,也不要她如此平静地说出这般锥人心肝的话来。
姬绣虹无视他的悲恸,继续说道:“沈含章,放手吧,我们不可能的,你明知道我们再不可能,又何必强求呢?如此,只不过是将上一世的罪孽再重复一遍而已,何必呢,如此岂不可惜了上天赐予的大好机缘?放手吧,沈含章,没用的!”
沈含章被她的话刺得痛侧心扉,高大健壮的身躯,几不可见地晃了晃,怎会如此?重活一世,怎么又是如此?
痛苦和无边的绝望,染红了他的眼眶,两滴眼泪痛苦地溢出眼眶,顺着眼角慢慢流淌在他那粗糙中满带痛苦和绝望的脸颊,沈含章牙根紧咬,两颊抽动,他深深地看了故作平静,却满脸不耐的妻子一眼,沉声说道:“绣绣,除非我死,除非我死,你休想离开我的身边!”说着,再也不想呆在此处,转身便走。
“那你就去死!”姬绣虹气急败坏地低吼道,凭什么?凭什么……
沈含章闻言,脚步一顿,紧接着,大步出了房门,不能急,他要想一想,绣绣一定会原谅他,一定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