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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来,王明汐的孩子是保住了?”谢梓谨蹙了蹙眼,盯着司阡珏问道。
“她倒是想,可哪能有那么多的好运气?那一刀刺得那么的深,孩子肯定是保不住了,就连孕妇都有危险,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里看着呢!”司阡珏却是摇了摇头,那个女人还真是将王明汐往死里捅。看着谢梓谨却是一脸糊涂没能够想明白的样子,他解释了下,“不过是做手术的收拾,将人顺便取了些羊水。”
“原来是这样!”谢梓谨点点头,“那谢子清和唐瑞和同意做鉴定了?”
“这倒没有。”司阡珏这次却是摇摇头,在谢梓谨吃惊之下继续说道,“谢子清那家伙并没有同意,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是这辈子都不能有孩子了!不过唐瑞和倒是干脆利索的就答应了。”
“气得谢子清一听到就又对他拳脚伺候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嫉妒羡慕恨!”
“那王明汐肚子里头的孩子没有疑问,应该是唐瑞和的了。”谢梓谨下结论道。
听到谢子清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有孩子的时候,谢梓谨倒是吃了一惊,这么难以启齿的私密之事他怎么都能够了解的如此的透彻?
她望着司阡珏的眼神渐渐的不一样了,有些深沉,有些探究,却见司阡珏说着说着面目表情顿时一变,似乎有些吃惊的样子,又是摇摇头,否认了她的观点,不由得便开口询问:“你要摇头是什么意思?”
问了话,还没有待司阡珏张口回答,谢梓谨猛地一惊,很是怀疑的说道:“难不成,王明汐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是唐瑞和的?”
“你猜的没有错,还真不是唐瑞和的孩子。”司阡珏沉默了一会儿,这才点点头,只见谢梓谨双瞳放大,一脸的吃惊与不相信。
“不是唐瑞和的?怎么会不是唐瑞和的呢?”谢梓谨脸色顿变,神色无线迷茫,自顾自的呢喃起来。
“小谨?”沈兰彻见谢梓谨状态不太对劲,有些不放心的叫唤着她,但是谢梓谨却好似根本没有听到他的叫唤,依旧沉浸在自我之中。
司阡珏也是瞧见了,见沈兰彻担忧的双手抓住谢梓谨的双臂,一头雾水,根本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了,他想要上前,却又不敢,只得在原地不停的绕圈,伸长了脖子文斗啊:“这是怎么了?我是哪儿说的不对吗?”
沈兰彻哪有时间理会司阡珏,他伸手轻轻的不着一丝力气的拍打谢梓谨的小脸,试着让她回过神来,“小谨,怎么了?”
谢梓谨慢慢的回过神来,抬眼望向沈兰彻,便瞧见他一脸的担忧,顿时便感觉抱歉,她伸手抓住他抚摸着脸颊的手,拉下,朝他摇摇头,“没什么,只是有些惊讶王明汐的孩子竟然不是唐瑞和的……”
她不得不惊讶,前世王明汐的孩子是生了下来的,后来因为谢子清发现不是他的孩子而是唐瑞和的便亲手掐死了……怎么重活了一世,王明汐的孩子怎么又不是唐瑞和的种了呢?
见谢梓谨回过神来,沈兰彻安下了心,却是有些疑惑的问她:“你从一开始就百分之百的肯定孩子是唐瑞和的,是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女人的直觉吧!以王明汐和谢子清之间相敬如”冰“的关系看,若她肚子的孩子是谢子清的种,那她岂会细心呵护?”
她可是听说了,王明汐为了孩子可是一概从前的浓妆艳抹,转而变得朴素朝天,而且一向非高跟鞋不穿的她坐在怀孕后便彻底的放弃了高跟鞋,只穿舒软的平底鞋!所有有可能祸及到孩子的事情她如今都不做了。
“王明汐对待肚子里的孩子非一般的疼宠,所以那孩子绝不可能是谢子清的。而她和唐瑞和之间那么的错综复杂,这孩子也只有肯能是唐瑞和的。”
“刚刚司先生却说孩子根本不是唐瑞和的,叫我是在吃惊不已。”谢梓谨朝司阡珏看了看,而后有些不好意思的朝着沈兰彻笑了笑,转了头便继续问道司阡珏,“孩子不是唐瑞和的,那究竟是谁的?”
“孩子是谢子清的。”司阡珏敛了敛思绪,字正腔圆的说道。
“砰”的一声,一阵惊雷平地起。
谢梓谨不看相信自己的耳朵,大叫道:“什么?你不是说谢子清他……”
“之前的调查结果是这么说的。谁知道当初给谢子清看病的医生是哪儿请来的江湖郎中,不过是胡说八道。”还没待谢梓谨说完,司阡珏便打断了她的话,“在做完鉴定以后,出来的结果显示的,的确是谢子清的孩子。”
“这样啊,那可真是要上演一场好戏了!”谢梓谨听着,只觉得真是狗血至极,既有感悟的笑道,转而却又一脸可惜的叹道,“可惜,我是没那个眼福瞧了!”
“的确是一场好戏,唐瑞和跟谢子清两个人是彻彻底底的结下了深仇大恨了!你可没瞧见谢子清当时听到结果的时候,那个表情……啧啧!简直是精彩绝伦。”
“后来王家人也过来了,王明汐那个弟弟二话不说的便将谢子清狠狠的揍了一顿……而后便将谢子清赶了出去,不允许他见王明汐!”司阡珏说便说了个痛快,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全部都倒了出来。
“王明渊也插了一脚?”听到王明渊,谢梓谨并没有吃惊。
“可不是,他倒也是够给王明汐出气的,直接就将黎芸送进了精神病院……”司阡珏想到下面的人调查的黎芸被王明渊弄掉了孩子,甚至差点被扔大海丧命一事,再一瞧见王明渊本人,倒有些另眼相看,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一个人,倒真没看出来他是那么的心狠手辣!
要知道那个精神病院可并非一般的精神病院,里头的人都是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变态,平常若是有个女的被送了进去,那就已经是饿狼眼中的美食了,更何况黎芸还是王明渊专门招呼过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若是没有人将黎芸从那里弄出来,他想,不出一年半载的,便是精神正常的她也得被逼得真发疯!
司阡珏神色无奈,想到下头人的调查,于是试探起谢梓谨的口风:“对了,这黎芸好像是你让人救了的,现在这样……你看,是否需要让人将她从精神病院弄出来?”
谢梓谨听着司阡珏的话,别有深意的笑了笑,她从来没有将那件事情告诉司阡珏,他却能够知晓,倒也真是不简单!
至于黎芸,不过一个比她大不了多少的女人,并没有什么脑子,要是平常的时候,她倒也愿意施舍一把,将她从狼窝中解救出来……
只是……唉!可惜了,她谁不好爱,偏偏要爱唐卜驿,甚至爱到能够帮着他为非作歹!实在是触她眉头,让她连这么一丝的怜悯之心都给消散了!
“黎芸?”谢梓谨眉梢微挑,脸上挂着冷笑,轻轻开口,异常的冷漠:“不用了,就让她在里头呆着吧!”
见谢梓谨根本没有将黎芸放在心里眼里,司阡珏也不再说些什么。
沈兰彻一直在一旁侧耳聆听,直到两人都不再说话了,这才对谢梓谨说道:“都听到了,满足好奇心了?”
“嗯。”谢梓谨抿了抿有些干渴的唇瓣,笑着点头。他能够让她听这么多,已经叫她无比的开心了,要是她摇头说她还想知道的再多些,岂不是不知好歹?
“那就好好休息!”沈兰彻也不戳穿她的小心思,只是站起身,扶着她躺下,将腰间的软被替她盖上,见四角都裹得严实了,这才重新坐下。
看到谢梓谨伸舌头舔着唇瓣,沈兰彻这才后知后觉的瞧见她原本娇嫩欲滴的唇瓣已经干的有死皮翘起来,不经有些自责,怎么连这么明显的事情都没有注意到,“要喝水吗?”
“刚吃完饭,不想喝!”谢梓谨摇摇头,她肚子饱饱的,便是一滴水都喝不下去了!
“好。”沈兰彻也不强求,只是径自走到一旁的饮水机前取了杯子到了一些温水,而后走到床边,打开抽屉,从里头取出一根棉棒,将棉球一端塞进杯子里头沾湿,弯身替她轻轻的润湿唇瓣,缓解干涸。
谢梓谨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便是拿棉签擦个唇瓣,他都能做的那么的优雅……
沈兰彻慢慢的擦拭着,将两片唇瓣都来回擦了一遍,头颅微抬,不经意的便四目相对,他就这么盯着她,直到她双颊泛红,这才收敛了有些*的眼神,柔声询问她:“觉得怎样?”
谢梓谨试着抿了抿唇瓣,很润,一点因泛皮而起的粗糙感都没有了,“很舒服。”
见她这么说,而且的确唇瓣变得滋润,叫人想要亲吻的样子,沈兰彻颔首,将杯子和棉签放回了床头柜。
想到过两天小谨就出院了,也不知郊园那边的情况如何了。于是,沈兰彻转过头准备问问司阡珏进展,嘴还没张,便见不远处的司阡珏侧着脸,不在往自己这个方向看,沈兰彻眼底闪过笑意,他这种反应是不是可以叫做“嫉妒羡慕恨”?
轻咳一声,沈兰彻问道:“郊园里头,一切都弄好了吗?”
司阡珏先前还一直忍受着刺眼的光芒,看着两人之间甜甜蜜蜜,但是在沈兰彻亲手替谢梓谨润唇的时候,司阡珏彻底被亮瞎,再也看不下去的痛苦万分的撇开了头,他只觉得自己弱小的心灵已经受到了来自对面两人百分百的攻击,彻彻底底的受伤了,心碎了!
见沈兰彻问自己郊园的事情,司阡珏这才忍住刺激,转过头来,“都弄好了!”
“屋里都铺上地毯了?浴室可有铺防滑垫?”虽然知道司阡珏做事一向都很稳重,但是沈兰彻还是不放心的问了个仔细。
司阡珏瞧向沈兰彻的眼神彻彻底底的变了,没有想到一向都镇定自若的沈兰彻一碰到谢梓谨之后,变得处处关心,呵护体贴的连老妈子都快自愧不如了!这会儿听了他的话,司阡珏不由得戏谑起来:“屋里地毯都铺了,一平方厘米的缝隙都没有落下。浴室的瓷砖让人换成了防滑的,垫子给铺了。就连你们在屋里穿的拖鞋,也换成了百分之百防滑的……这一切,你绝对可以放心!”
“哦,好!”沈兰彻直接无视了司阡珏的“友好”笑意,不在意的点点头,“小谨的情况你觉得如何,要是提前出院有没有什么关系?”
虽然小谨嘴上不再提出院,但是他知道小谨内心是很抵触医院的,而且自从小谨醒了过来以后,她睡觉时就一直不踏实,看的他难免有些担心。
若是能早一天带小谨离开,也是极好的。
司阡珏没有想到沈兰彻这么快就想让谢梓谨出院,余光偷偷看了看谢梓谨,见她一听到沈兰彻问出院一事便发光,倒也知道了最想出院的其实是谢梓谨。这谢梓谨倒也真是怪,这还没几天呢,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走,弄得好像他这医院是什么豺狼虎豹一样。
“目前看来,一切都趋于平稳正常。”想了想,衡量了一番以后,司阡珏提议道,“若是想要出院,倒也没有什么大问题。不过要我建议的话,还是再住个三四五天,再出院的好。”
得到肯定回答的沈兰彻扫过司阡珏,转过头就同谢梓谨轻声说道:“再住三天,我就带你回郊园。”
“好。”谢梓谨笑意浓浓。
她必须要承认,在听到沈兰彻询问司阡珏那些个细节的时候,她的小心脏是在扑通扑通的跳,他那样一个人,爱她惜她宠她,已然是千般万般的好了。她真没有想到贵公子的他,竟然能为她考虑了这么多细微之处,实在叫她惊喜的有些想哭。
司阡珏在一旁见两人你侬我侬,自己似乎是彻彻底底的被忘记了,倒也知趣的离开了。毕竟,再不离开,电灯泡也是他,被亮瞎眼的还只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