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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叶师弟吗？”
赵蓉妃的这一番话，让叶夕颜感觉莫名其妙。
赵蓉妃看向那口大钟，眼神中隐隐流露出恐惧：“他不是你的师弟，他是恶魔！比那老头更加可怕的恶魔！”
“你胡说，叶师弟那么好的人，怎么可能是恶魔？”
叶夕颜不认可这说法。
赵蓉妃冷笑：“他好？哈哈哈，叶姑娘，你肯定是被他给蒙骗了，难道你没有见过他杀人如麻的样子吗？”
这话一出，叶夕颜当场怔住。
杀人如麻！
她想起了当初，第一次带李君夜去叶家的时候，叶家人不肯归还石碑，李君夜大开杀戒。
那个时候的他，就是杀人如麻。
对了，血瞳！
血瞳爆发的时候，李君夜确实像只恶魔。
这也是叶夕颜帮他寻找石碑的目的，镇压血瞳。
难道说……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
叶夕颜拼命摇头，让自己清醒：“师弟虽然有时候很霸道，可他杀的都是些该死之人，并不算滥杀无辜。”
赵蓉妃冷笑：“那是因为他体内的恶魔还没有完全觉醒，一旦觉醒过来，他将六亲不认。”
赵蓉妃说着朝旁边的释空大师看了一眼。
“释空大师。”
“稍等。”
释空大师提起大红袈裟，飞檐走壁，将上方的石碑摘了下来，竖在赵蓉妃面前。
赵蓉妃捏拳砸在石碑上，爆出一道金光，然后就见石碑四分五裂。
叶夕颜瞳孔一缩：“你……”
“你还想着石碑能够镇压他体内的恶魔呢？天真。”
“什么意思？”
“这种石碑不是凡物，我若不是仗着这颗佛祖舍利，也打不碎它。”
赵蓉妃摊开手掌，掌心躺着一颗浑圆的金色舍利，方才那道金光，便是从中散发出来的。
赵蓉妃接着说道：“你以为这石碑是在镇压李君夜体内的恶魔？不是，它其实是在唤醒恶魔。”
“唤醒恶魔！”
叶夕颜惊呼。
赵蓉妃解释道：“李君夜是那个恶魔老头选中的，只要他修炼了魔门功法，体内就会诞生恶魔。”
“起初这个恶魔没有意识，或者说是还没有觉醒意识。”
“当李君夜过度杀孽的时候，血腥味会刺激他体内的恶魔，恶魔暴走，所以他才会变成血瞳。”
“至于这些石碑，并非镇魔石碑，而是记忆觉醒石碑。”
“每次李君夜吸收了石碑里面的能量，他体内的恶魔都会出现短暂苏醒，在苏醒状态下，自然可以帮他克制血瞳。”
叶夕颜打岔道：“既然是恶魔，为什么会帮师弟克制血瞳，而不是让师弟彻底变成恶魔呢？”
“因为时机还没有成熟。”
“那恶魔想要彻底降生，需要一个献祭阵法，我们九人之所以被老头选中，因为我们都是天阴之命，非常适合当成献祭品。”
“在献祭之前，如果李君夜提前丧失了理智，反倒不利于那恶魔的降生，因为它需要一个完美的降生体。”
听完赵蓉妃的讲述，叶夕颜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惊骇之余，她也有许多不解，问道：“那恶魔不是从师弟体内诞生的吗，为什么你刚才又说降生？”
诞生是自然产生，而降生，则是外来入侵，根本不是一个概念。
叶夕颜有理由怀疑。
赵蓉妃欣赏的看了叶夕颜一眼：“你的心思很缜密，如果不是遇到这种事情，我很高兴能跟你成为同门姐妹。”
叶夕颜没有搭话。
赵蓉妃说道：“诞生的意思是，李君夜修炼的那门禁术，在他体内诞生了魔种。”
“魔种是不存在意识的，纯粹是个邪恶本源。”
“可那些石碑不一样，石碑蕴含着恶魔的思维，李君夜吸收了石碑的能量，实则是为恶魔的思维入侵提供了机会。”
“也就是我刚才所说的降生。”
如此一解释，叶夕颜算是听明白了。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婴儿，刚出生时一片懵懂，是一张白纸，而他所处的家庭环境、教育方式，则会帮他塑造出相应的思维，决定了他以后会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
那些石碑的作用，就相当于家庭环境、教育方式。
它们要把李君夜变成有思维的恶魔。
叶夕颜沉默良久，问道：“那你们打算怎么处置师弟？”
赵蓉妃和释空大师对视一眼，最终由释空大师开口。
“李施主从修炼那门禁术开始，体内就种下了魔种，魔种属于纯恶之物，想要净化根本不可能，唯有……抹杀。”
“你们要杀了师弟！”
叶夕颜大叫。
释空大师叹息一声：“叶施主，我明白你的心情，其实李施主是无辜的，但他做了一件错事。”
“他不该被仇恨蒙蔽双眼。”
“那褚天机正是瞧中了李施主报仇心切，一定会选择修炼禁术，所以才打着收他为徒的幌子，把他打造成了恶魔的降生体。”
“老衲也实属无奈……噗！”
释空大师说着，不知为何突然吐出一口血来。
赵蓉妃惊道：“释空大师！”
“不好，那恶魔的力量，有点超乎我预料的强大。”
释空大师猛地转头看向那口大钟，眼神微凝：“老衲的大梵罗音钟快要支撑不住了。”
咚！
话音刚落，就见那口大钟忽然朝外暴突出一个手掌印，第一次有内部的声音传递出来。
之前不管李君夜如何捶打，外面都是听不到半点声音的。
眼下这种情况说明，李君夜的力量，已经远远超过了那些梵文的削弱能力，余威也足够损坏钟壁。
这声钟响不是终点，而是起点，随之而来的，是密如雨点的锤击。
咚咚咚！
很快这口大梵罗音钟外表就出现了十几个凸起的手掌印。
释空大师嘴里的鲜血像是不要钱一样往外面喷，脸色苍白无比，最后实在承受不住了，喝道：“收！”
嗡——
大梵罗音钟猛然朝上弹起，接着急剧收缩，变成巴掌大小落在释空大师的手心。
这是他的本命法宝，要是再让李君夜摧残几下，法宝损坏，释空大师要心疼死。
“师弟！”
大梵罗音钟掀开后，露出了李君夜的身影，叶夕颜欣喜上前，可是刚走没两步，忽然止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