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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天空从一大早就阴沉沉的,等到郝昕出门时,已经是淅沥小雨不断,郝昕难得一次没打扮就出门,牛仔裤加T恤,看上去干净爽利,很是帅气,买了一堆日用品跟食物,开着车就直奔花千语家。
今天对花千语来说,应该是最难过的一天,爱人订婚,对象却不是她,还有什么事能比这更悲惨的呢?
花千语跟陆修勤在一起时,郝昕就不看好他们,主要是觉得陆修勤这种马男,压根就配不上玲珑剔透的花千语,但这段不被看好的感情,花千语愣是坚持了三年。
前天晚上看她发来的短信,“我跟他分手了。”短短六个字,却看得他鼻子直发酸,可惜昨天他人在外地赶不回来,没办法第一时间陪在她身边。
郝昕有花千语家的钥匙,那是以前两个人住一起的时候花千语给他的,后来为了上班近点就搬出去了,但钥匙始终在他手里,花千语跟他都是念旧的人,当时他搬出去住,花千语虽没说什么,却也表示这个家随时欢迎他回来,当时可把他感动坏了。
屋子安静得有点诡异,郝昕先把食物拿进厨房,却被厨房里杯盘狼藉的场面吓到了,简直跟命案现场似的,于是哆嗦着丢下东西,跑去房间里去看花千语。
九月份的S城格外闷热,就算外面下着雨也感觉不到一丝凉爽,郝昕一打开房门,冻死人不偿命的冷气瞬间扑面而来,床上棉被中,一坨可疑物体缩在里面,看不见头尾。
郝昕拍拍胸口给自己壮胆,祈祷在掀开棉被时,里面不是一具尸体。
花千语心情不好就会把自己埋在被子里的习惯,从小就有,郝昕身为她多年闺蜜,当然知道这点,可当他掀开被子,看到脸色惨白,泪痕清晰的花千语时,仍抵挡不住冲击,心疼得红了眼眶。
“小语。”跪在床边,连人带被子通通揽进怀里,郝昕低声喊着沉浸在悲伤中的人。
听到好友的声音,花千语微微睁开眼,布满血丝的一双眼,茫然无措,“郝昕,你来了。”
“我给你带点吃的东西。”
花千语挣扎着抱着被子坐起身,乱糟糟的头发跟个鸟窝似的,睡衣也皱巴巴的,这得在床上窝多久才能制造出这个效果啊,简直惨不忍睹。
“郝昕,我平生最惨烈的两次失恋,都被你看到了,你要保证不说出去,不然我就要杀人灭口了。”
“失恋很惨吗?我一个月失恋几次,怎么就没见我惨烈过。”郝昕起身走到衣柜旁翻着衣服,“快点起来,洗个澡,我给你弄点东西吃,你只是失恋,又不是患绝症,别一副世界末日的样子。”
“我跟你果然不是一个世界的。”花千语被他扯着下了床,拿起衣服就往浴室走,一想到往后的生活再也没有陆修勤的参与,就会觉得比世界末日来临还要恐怖。
爱一个人爱得这么没尊严,真是悲惨之极。
今天是周日,晚上陆修勤将会执起林悠的手,为她戴上象征承诺的戒指,而花千语这个名字,终将会在他们精彩的生活中被抹去。
想象着陆修勤拥抱林悠的画面,心就如同刀割般,绞痛难忍,花千语甚至怀疑,再这样痛下去,这颗心是不是会烂掉。
浴室里偌大的镜子中,面对如同幽灵般的自己,花千语乏力地勾起嘴角想扯出个笑容,可眼泪却很不适宜地往外掉,丑毕了。
郝昕将厨房草草收拾了一下,又把自己带来的食物拿出来,等了一会儿楞是没见花千语从浴室出来,忍不住走去敲门,“小语,快点出来吃粥,再磨蹭下去粥都要冷了。”
浴室里的人没有回应,也没有任何声响,郝昕疑惑地皱了皱眉,伸手去开门,门没反锁,轻易就被拉开了,而里面的情形让郝昕大惊失色。
“花千语,你在做什么!”一个箭步冲进浴室,郝昕抖着手将她手上的水果刀抢了下来,“该死的,为了一个渣男你就想寻死吗?”
花千语站在镜子眼,表情木然眼神呆滞,看到郝昕气急败坏地斥骂她,越发地呆愣,等郝昕骂够她之后,才开口说话,“我没有要自杀,我只是觉得奇怪,这水果刀怎么会出现在浴室里,刚拿起来看你就进来了。”
郝昕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果断将水果刀没收,“快点把自己收拾好出来吃饭。”
“郝昕,我失恋耶,你对我能不能温柔点。”
“对我来说失恋就像家常便饭,失去旧的,才能恋新的,这是好事。”郝昕没理她,拿着水果刀离开浴室。
“你其实是火星来的吧。”花千语叹了口气总结,不过被好友这么一闹,心情倒是没那么沉重了。
吃粥的时候,花千语头也没抬地对郝昕说道,“我以后就是你的新老板了。”
郝昕一时理解不能,问道:“什么新老板。”
“你不是在陆林旗下那家娱乐公司上班的吗?”
“是啊。”
“陆修勤把那家公司给我了。”花千语淡淡地说着,那神情仿佛陆修勤给她的不是一家公司而是一颗白菜。
郝昕“噗”的一声,将一口粥喷沙到桌面上。“分……分手费?”这么大手笔的分手费?简直难以置信。
“脏死了。”花千语皱眉,扯过一堆纸巾扔到他面前示意他赶紧收拾。
“这陆老板也忒大方了吧,如果每个女人跟他分手都送公司的话,那他应该会很快破产吧。”
花千语冷笑几声,“或许我对他而言,真的算是特别的吧,你知道吗?他说就算他跟林悠结婚,我们还是可以在一起的。”
“让你当小三?”郝昕瞪眼,“这该死的渣男,我诅咒他搞到个不干净的女人,然后烂JJ。”
“真毒。”
郝昕挑眉,“怎么,还舍不得呀,连骂一下都不行?”
“要真舍不得就我当小三去了,还用得着在这里凄惨哀怨吗?”将伴着酱菜的白粥一口口地塞进嘴巴里,却吃不出半分味道。“爱了三年的人,怎么可能说不爱就不爱。”她喃喃自语。
郝昕没再说什么,他能理解这种心情。
“这林悠不是总端着一副清高的模样吗?她不是最看不起陆修勤的种马行为吗?怎么就想要嫁给他了?”郝昕不解地说着。虽然见过林悠的次数不多,但那种自以为是白莲花的女人,倒也能让人印象深刻。
“林悠不是傻子,这世界上谁对她最好她清楚得很,也许是因为陆修勤这两年安分了一些,让她觉得时机到了吧。”她清楚得记得三年前第一次见到林悠时,那女人对陆修勤的不屑是显而易见的,也因为这种明显的不屑,让她在这三年中完全忽视了林悠的转变,最终落得失败收场。
“陆修勤能安分到哪去?跟你在一起,还不是时不时跟别的女人闹绯闻。”郝昕忿忿不平,“爱上这种男人,简直就是自找虐。”
确实是自找虐,花千语笑了笑,心头却涌上一片涩意,可明知是找虐,她却还想继续跟他纠缠下去,而不是用分手来结束这段关系。
该怎么办才好呢。
最后吞下一口粥,一阵恶心感突然袭来,食道不断抽动着,花千语捂着嘴巴踉跄地直奔厕所。
“呕……”
厕所里立时传来撕心裂肺的呕吐声。
郝昕白着一张脸跟到厕所,死死盯着花千语趴在马桶上的背影,“小语,你……该不会是……”他说不下去,这种猜测太吓人了。
花千语扶着马桶,直到将胃里的东西都掏空了,才乏力地瘫坐在地上,接过郝昕递过来的水杯漱口,对他摇摇头,“我没怀孕。”
自从那天晚上在餐桌前跟陆修勤疯狂做了一次爱之后,现在她只要坐到餐桌前吃东西,就会恶心,然后呕吐,她知道,这是心理问题。
“郝昕,抱抱我好吗?”跪坐在马桶旁,花千语可怜兮兮地看着好友。
郝昕也没嫌弃她脏,跟着坐到她身边,紧紧将她搂进怀里。
花千语将脸埋进他胸膛,随后呜呜咽咽的哭泣声便低低响起,郝昕没有出言安慰,而是静静地陪着她落泪。
他知道,好友从来都是个坚强人,从小失去双亲寄住在叔叔家,大学后更是没再拿过叔叔家一分钱,每个月还会将打工的钱寄回叔叔家,虽然是在这样一个缺乏爱的环境中长大,却是个用情至深的人,大学时期谈了一次恋爱,一谈就是5年,分手时差点要了她半条命,这一次也是,深情的付出却得不到应有的回报。
为什么那些没心没肺的人都能得到圆满,而这痴心付出的女人却始终不能得到真情的眷顾。
这老天也太不公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