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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姨太太决定要找明秀好好谈一谈:依着明澈与明月的样子来看,明秀怕是和贵祺有些什么了,这可不是小事儿。她们这样的门第是不能传出去这样的丑闻的,有什么事儿要尽早依情况快快解决了才好。
范姨太太这天用过了早饭后便使了人去叫来了明秀,然后把屋里的丫头婆子们都赶了出去。范姨太太拉明秀坐在了自己的身边,娘俩要好好说说话。
范姨太太看着明秀道:“秀儿,你跟娘亲说实话,你是不是看上你贵祺表哥了?”
明秀听了范姨太太的话并不惊慌,只是脸儿一红什么也没有说低下了头。她最近还烦的一件事儿就是如何和母亲开口,现在她母亲自己问了这话头正好解决了她的一件烦恼。可是她必竟是个姑娘家,那句是看上了表哥的话无论如何也是说不出口的。
范姨太太看她这样子也知道看来是有几分意思的,但这么大的事情还是要问清楚的好:“秀儿,你是娘亲身上掉下来的肉,有什么不能和娘亲说的?有什么事儿娘亲会不为你做主的?这必竟不是小事了,你不说娘亲如何为你做主?是与不是的你也要给娘亲一个说法,娘亲才好与你做主是不是?”
明秀听了红着脸轻轻点了点,嗯了一声。就算她是千肯万肯了,让她自己说出口却也是万难的,一个大姑娘家怎么好意思呢?但是这件事儿怎么也要父母给做主的,她自己是不能出头拿主意的。所以还是要给母亲一个明确的答案。
范姨太太拍了拍她的手道:“你的姨母也有这个意思,昨儿还说过呢。只是现在你那个表嫂成了郡主了,这事儿根本不可能了。我听你姨母的意思本来想让你做个平妻的,但是现在不要说平妻了,就是纳妾也不好办啊。”
范姨太太看着女儿的脸叹道:“如果只是纳妾怎么也能办到的,可是平妻却是万万做不到的了。不过以女儿这相貌与人品到哪个人家不是个当家的太太,实在没有必要委屈了自己。那妾的日子,你看那个香姨娘也就知道了。更何况你那个表哥还有三个通房呢。那府里的日子怕是也不好过呢。”
明秀听母亲的话里有劝她放弃的意思,就红着脸道:“我也并不只是为了自己打算的。娘亲你想,明澈年纪还小,我们在这京里除了姨母一家就再没有一个熟识有旧的人了。可是姨母必竟是已经有了年纪的,如果到了难免的那一天的话,我们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没有了姨母,这亲戚就远了三分,到时有好些事儿表哥也就不会像现在如此待我们了。明澈那时候怕是在京里还没有立住脚呢。如果我、我和表哥那个什么了,那么我们家就与姨母一家绑在了一起,明澈就真正找到了靠山,日后再考上了功名,那么这京里也就有了我们范家的一块地方了。这才是长久的办法。”
范姨太太听了明秀的话,叹了口气又念了一声佛道:“唉,我的儿啊,真亏你想得这么多、这么远、这么的透彻。如果你是个男子娘亲要少操多少的心啊。”
范姨太太想了想又接着说道:“你说的这些娘亲也想过,本来也有个亲上加亲的想法。可是如今的情形却是不行了的。我们家的女儿万万做不得妾的,不然娘亲日后到了地下如何同你父亲交待啊。”
明秀只好继续红着脸轻声道:“我自有法子的,娘亲为了我们一家子的前程,有些事儿您就睁只眼闭只眼吧。”
范姨太太心里一惊,一把抓紧了明秀的手急道:“秀儿不可!这可是女孩儿一辈子的名誉!你搭上了自己的闺誉如果不成事儿以后可以办?!我们家也丢不起这个人啊!”明秀红着脸抬起了头来看着范姨太太:“这是我们唯一的出路。我不想再回到族里过那种日子了。现如今明澈还太小,只能指望着女儿了。可是如果把女儿说与别家做嫁的话,那家世可比得这候爷府?那家世可保得明澈日后的前程?那家世可保得我们范家在京里也能有一席之地?所以、娘亲,我们搏一搏又如何?到时做得严密些,与女儿的闺誉并无关碍的。”
范姨太太还想再劝上一劝,可是她一想到现如今的处境又沉默了下来。明秀看母亲不再说话了,知道是默许了。
明秀轻轻抽回了手,想行礼回了自己的院子时,范姨太太又问她道:“秀儿,你是不是一开始和娘亲说要陪明澈学俗务时就已经打算好了?”
明秀听了心里羞愧,脸上就带了出来,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虽然是自己的亲娘,但是这样丢脸的事儿被人看穿还是觉得太过难堪了。
范姨太太看她的样子就知道答案了,轻叹一声道:“秀儿,娘亲没有别的意思,娘亲是怕你日后到了那家里受苦。如此看来,娘亲倒可以放心一二了,我的秀儿心思也有几分玲珑的,倒不怕会吃那些子暗亏的。”
明秀听了知道范姨太太是明确表示支持她了,她扑到了范姨太太的怀里,娘俩相拥一时都没有再说话。可是范姨太太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她的女儿日后并没有吃多少暗亏,反而让人吃了不少的暗亏。
香姨娘坐在床上沉思着,她还是在想如何整治宝儿三个的法子。香姨娘想到只是在贵祺面前说几句宝儿三个的坏话,起的作用也不会有多大的。不如想个法子逐了她们出府,到时就是一劳永逸的事情。
香姨娘想了又想,怎么也想不到令她满意的好方法。香姨娘想着想着,想起了不只是那三个可恶的丫头,而且那个红衣也必须除去,否则这一辈子她也不要想能抬起头来做人!一个郡主是不可能被休了,那至少要把她弄出府去或者让她去吃斋念佛一辈子不再过问府里的事情,那样在这府里她才可能成为当家的主母。
正在香姨娘胡思乱想的时候,桃花进来回事:“铺子里的人说姑娘找的那个人早已不在铺子里做了,前些日子犯事儿被送到官府里去了。”
香姨娘一听急了:“彭大被送到了官府?我怎么不知道的?谁送去的?什么时候的事?”
桃花看了看香姨娘才小心的说道:“是郡主娘娘使了老爷的贴子送去的。”桃花早已被香姨娘打怕了,别人的主子打奴才是因为奴才犯了错,可是她的主子打奴才只因为她的心情不好。
香姨娘这下子火大了起来,骂道:“这贱人倒是手脚快的很,本姑娘刚刚安排了个人就被她给弄进官府里去了!”
桃花想了想觉得还是一次说完吧,省得日后香姨娘找她麻烦,如果挨打的话早打也是打晚打也是打,总之是躲不过去的:“铺子里的人回话说,本来想依姑娘的意思请了彭大做掌柜的,就去了官司府疏通关系。可是官府方面说什么也不放人,说是郡主送去的人,现在还在收监期内,只有郡主发了话才能放人。”
香姨娘手一挥就把小几上的杯盏等物扫到了地上摔的粉碎,又一掌拍在桌子上喝道:“郡主娘娘?我呸――!走,跟我去跟她要人!”
红衣在香姨娘的印象中并不是很厉害的当家主母,被自己一次次设计而没有反击过的人,怎么会放在她的眼里。在她看来,只要她去一闹,红衣就会乖乖的使了人拿贴子把彭大放出来。这是她在设计红衣历次而得来的经验,可是她却不知道有些人只是不愿与她计较而已,而非是怕了她。